谢云天在东荒也算是赫赫有名,在陈莫白还没有横空出世之前,号称神木宗第一剑修,甚至还在金光崖的莫老祖门下学过半年剑。是神木宗之中,有结丹希望的几个道种之一。他平日里也颇为自傲,认为东荒之大,除去几个结丹老祖之外,以他掌中之剑,尽皆可以纵横来回。尤其是在练成了青焱剑煞之后,谢云天更是有些膨胀。而给他这种自信的,正是陈莫白。因为陈莫白在练成了剑煞之后,初次发威,就以一敌五,连斩了袁宏远、幽冥使者、洪旭,汤氏兄妹五位筑基,令得他大为震惊青焱剑煞的威力。随即他就做了一个等式换算。谢云天认为既然陈莫白能够做到,那么同样练成剑煞的他,理当也应该是这个等级的高手。但这份骄傲和自信,在对上眼前这个名为玄峭的家伙之后,却是渐渐的消失。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自己不是对手。然而,为了掩护神木宗的核心弟子们撤退,谢云天沉默了片刻之后,神识与灵力猛然爆发。铿锵声响之中,他的烈炎飞剑好似艳阳大日,爆发出了炽烈的精光之后,突然之间就挣脱了玄峭的金光镇压。轰的一声!飞剑如同蛟龙出海,带着熊熊火焰,喷射出流星火雨般的剑光涛浪,向着屹立在金桥之上的玄峭疾驰狂斩。这一刹那,谢云天已经将自己修炼的赤炎剑诀催发到了极致。青炎炎的剑光好似浪潮翻滚,金桥附近的虚空都在他这一剑之下燃烧起来,空气都开始微微的扭曲,威势骇人。一些急着从上面冲下来的撼山顶修士在措不及防之下,被剑光火雨沾染到,在一脸惊恐之中开始血肉沸腾,惨叫着化作了血雾与灰烬。面对谢云天这惊天动地的一剑,玄峭也是面露赞赏之色。随即他右手五指张开,精纯浩瀚的灵力狂涌而出,转瞬之间他体表的一颗颗金珠化作了一层层更为灿烂耀眼的光幕。烈炎飞剑如同一条携着焰光撞击金色大日的火龙,在猛然投射到金珠光幕时,就像是碎裂迸射开来的流星火雨,燃烧了这一片天空。一层层金色光幕碎裂之中,谢云天面色越发的苍白,但他还是咬着牙驾驭着自己的飞剑,冲向玄峭。浓浓的烟火之中,虚空反射出一种油被点燃的画面,熊熊烈火,燎原连绵,转瞬之间青天就变成了血红,火焰滔滔。然而,就在这沸腾的火海之中,那一抹金灿灿的光华,就像是最为璀璨的黄金一样,浑然不怕真火炼。始终屹立在最中心,沐浴着炎阳。「筑基后期与筑基圆满的差距当真有这么大吗?」谢云天见到这一幕,心中突然一沉,他仅仅是练成了一道半的剑煞,本来还以为足够纵横东荒了,哪怕是对上姬鼎金也是浑然不惧。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玄嚣道宫的传人。之前本来想要速战速决,就直接用了一道剑煞,哪知道却没有破去金珠护身术。现在运转剑道绝学,想要以飞剑尝试,却依旧是做不到。到底该如何才能够破去他的护身术呢?就在谢云天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斗法之法,一道金光突然从火焰之中闪烁而出。谢云天竭力闪避,但右手还是被这道如刀般的金光齐肩斩下,他感受着肩膀的剧痛和大量精血的流失,赶紧给自己拍了一张「再生符」。但伤口之处有金丝缠绕,阻止着他的断臂接续。谢云天只能够先给自己的止血,然后将断臂收了起来。「稍微让我活动了一下筋骨。」这个时候,玄峭大手一挥,原本半空之中熊熊燃烧的漫天火焰刹那之间被撕开,露出了他金光璀璨的身影。谢云天看到下方周王神已经整合了神木宗的弟子们在撤退,没有和玄峭任何废话,用仅剩的左手御使着自己的飞剑,再次催发赤炎剑诀。吟!飞剑清鸣,如同火焰长龙向着金桥以及从上面下来的地方修士杀去。玄峭没有出手,任由飞剑越过了自己的身边,向着身后的撼山顶修士疾驰斩去。这并不是他见死不救,虽然他为人骄傲,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坐视盟友牺牲。又是一道金光落下,落在了烈炎飞剑之上。谢云天的这柄二阶顶尖飞剑,再次被镇压,他爆发自己的神识与灵力,想要让飞剑挣脱。但一只素白的纤手落下,嫩葱般的玉指轻轻的点在了飞剑之上。这一瞬间,谢云天感觉自己与飞剑的联系被彻底斩断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神好似被挖去了一块,忍不住眼前一黑,险些就控制不住身形,向着地面跌落。「按照计划行事。」玄峭斩下了谢云天一臂之后,他的师妹玄金芝也从金桥之中落了下来,好似呼吸喝水一样轻松的镇压了飞剑之后,素手轻挥,就已经指挥着玄嚣道宫和撼山顶修士追杀着处在神木宗战阵最外围的修士。这些明显都是散修,不受重视,也不被信任。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在努力对抗,想着杀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位于最中央的周王神开始率领着神木宗弟子步步撤退之时,再也看不到任何获胜希望的散修全部都不再出手杀敌了。他们谨守自身,有些机灵的,更是拼着受伤,斩断了与与神木宗战阵的灵力连接,直接就跑路了。一开始还只有几个,但很快就引起了连锁反应,转瞬之间,最外围的战阵就彻底崩溃了。「全员撤退!」眼见到大势已去不可挽回,周王神也就不再掩饰了,当先带着宗门弟子转头就想着雷国境内全速跑去。再不远处有一个他们经营许久的坊市,那里有三阶大阵守护,足可以抵御一段时间,等候宗门的救援。「临死之前,你有什么遗言吗?」半空之中,已经彻底败北的谢云天面色苍白的看着屹立在金桥之上的男女修士,眼中终于露出了绝望之色。他不是没有和筑基圆满的修士交过手,不仅和宗门之中的孟弘储作枢试过招,也在这边境战场之上,与姬鼎金斗过好几次。但无论是谁,都没有像眼前这对男女让他感受到这不可逾越的绝望差距。【宗门恐怕要遭大难了!】谢云天脑海之中闪过了这个念头,这两人的实力,神木宗除了两位老祖之外,恐怕没有任何人会是对手。现在撼山顶得到了这两人的援助,雷国恐怕是很难守住了,就看能不能将战场控制在云国,不波及宗门所在的建国。这样一来的话,恐怕掌门和前掌门这两个筑基圆满的修士,也要亲自来到前线之上。虽然按照谢云天估计,他们也不会是这两人的对手,但至少作为同境界的修士,借助阵法之力挡一挡还是没问题的。这是谢云天在死之前能够想到的最好的策略了。至于陈莫白,谢云天认为他也就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实力,甚至是在自己也练成剑煞之后,估计还不如自己。毕竟他至少是筑基后期,而陈莫白仅仅是刚刚突破到筑基中期没几年而已。不过谢云天相信陈莫白是有潜力能够长成到像眼前这两个玄嚣道宫传人的地步的,希望宗门能够支撑的够久,为他和红河等人争取修炼成长甚至结丹的时间。「没有遗言吗?算了,反正你就算是说了,我也不会去记住的。」玄峭见到谢云天一脸死气,却久久不言,还以为他要为神木宗的弟子撤退而拖延时间,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他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食指,一抹金光亮起,凝聚成了一颗金珠,随后化作了一条细长如刃的笔直之线,从玄峭的指尖在半空划出了一个半圆之弧,极快的落到了谢云天的头顶。一件二阶上品的盾牌法器飞出,勉强挡住了金光死线。玄峭身边的玄金芝天青色的眸光闪烁,素手金光垂下,已经将这件法器也镇压而下。谢云天又施展了两个防御的法术,勉强支撑了几个呼吸之后,已经落到了死路。金光死线直直落下!谢云天面露惨然之色,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头皮已经被切开,眼见着整个人就要被切成两半,最后本能的求生**,让他激发了一张周老祖亲手炼制的三阶「灵叶符」。一片苍翠欲滴的青叶凭空从他体内弹出,将玄峭的金光死线从头顶弹开。「徒劳的挣扎!」玄峭怜悯的开口,随后食指再次竖起,又是一颗金珠凝聚闪烁,金光死线再次向着谢云天斩下。「我对得起宗门!」死亡的最后一刻,谢云天面色突然平静了下来,大喊一声,然后抬起头开始直面金光。「谢师兄,我一定会带着宗门弟子活下来的!」已经撤出了战场的周王神看到了天空的这一幕,不由得眼眶湿润,但他还是咬咬牙,转身带着身边面色皱眉,痛苦,愤怒,绝望等等各种情绪的弟子们继续撤退。滋滋滋!而在这个时候,一声仿佛青鸟脆鸣的雷霆横空之音突然在战场之上的众人耳边响起。随后,一道青耀耀的雷霆好似长枪,从遥远的天空一片云霞之中激射而出。轰!雷霆长枪转瞬即至,精准的对上了玄峭指尖迸发的金光死线,两大三阶神通对撞迸发出了令人震耳欲聋的可怕声势。嘣的一声脆响之后,在玄峭不敢置信的眼神之中,他的金光死线被青耀耀的雷霆崩断。雷霆之力余势不止,在轰鸣声中直冲而上,向着屹立在金桥之上的他而来。三十颗金珠闪烁凝聚而出,在玄峭的体表形成了比与谢云天交手之时更为璀璨的三十层金色光幕。轰隆隆的巨响之中!屹立在山峦与大地之间的金色长桥都震动了两下,而那三十层金色光幕更是被恐怖的雷霆之力撕裂了二十九层。只剩下最后稀薄的一层,将最后一丝青耀耀的雷光抵御在身前。玄峭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他还以为是神木宗的两位结丹修士出手了。一边的玄金芝更是拿出了一面金色的令牌防御法器,甚至她自己也凝聚了二十五颗金珠光幕,准备用来抵抗那可怕的雷法。「哦,撼山顶除了姬鼎金之外,竟然还有别的筑基圆满修士,宗门的情报之中怎么没有这点,巫卜部和传功部可是大大的失职啊!」一声清朗的话语天边响起,飞虹霞光散开,露出了一座座巨大的浮空艇。其中最前面飞艇之上的少年说话之间,整个人化作了被拉长的焰光幻影,一步之间就跨越了半个天空,来到了谢云天的身前,挡在了玄峭和玄金芝的面前。「你……」谢云天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背影,嘴唇微微抖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在巨大的震惊之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两个家伙是谁?算了,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马上就是死人了!」陈莫白转头问了谢云天,但随后就自己摇头回答了。他这句话令得金桥之上的玄峭和玄金芝两人面色徒然冰冷了下来,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无视他们。「这两人应该是东夷大派的传人,都是筑基圆满的修为,修行的是金属性的功法,女修擅长一种镇压法器的秘术,你要小心飞剑被镇!」这个时候,谢云天终于反应过来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后辈在练成剑煞的同时,竟然还能够练成三阶的乙木神雷,但还是将自己在刚才交手之中探查到情报告知了陈莫白。希望能够以此增加一点陈莫白的胜算。「镇压法器?那可真是不巧了,对付区区筑基的对手,我本来就没打算使用法器。」陈莫白听了之后,却是说了一句令得谢云天都不知道该怎么接的话。你就算是练成了剑煞和三阶乙木神雷,面对两个筑基圆满的大派传人,也不能够这么狂吧!「狂妄,刚才只是我大意了,仅仅是使用了七成力。而就算是如此,你的乙木神雷也无法伤到我分毫,马上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全力以赴的我!」玄峭再也忍不了,从来没见过比他还能装的人,陈莫白赶来之后的每一句话,都在刺激他本来就自傲敏感的神经。说话之间,玄峭已经再次运转自己的玄功**,一颗颗金珠在他的身前凝聚而出,在他的神识操控之下,化作了一根根金色丝线,随后纵横交错成了一张金色的网,向着陈莫白和他身后的谢云天飞落。刚才一道金光死线就已经让谢云天拼尽全力,甚至用出了周老祖的灵叶符也堪堪抵消。这下子漫天金光死线组成的罗网,恐怕唯有结丹修士才能够有把握挡下吧!谢云天一脸的忧愁,在死亡边缘走了一趟之后,他本来视死如归的心境已经破了,现在突然又想活了。但他实在是不看好陈莫白对上玄峭和玄金芝两人的胜算。「看好了,剑煞是这样用的!」陈莫白面对铺天落下的金色罗网,对着身后的谢云天说了一句,然后来了一个现场的教学。他张口倾吐,一挂丹青色的流光凝聚成束。好似星光透过云朵之间的缝隙刺出,又像是一柄撕破天穹的惊世神剑,在与金色罗网接触的刹那,就把所有的金光死线斩断焚烧,随后青炎炎的燎原天火沿着金色光线蔓延到了金桥之上的玄峭身前。玄峭虽然见势不妙,果断切断了自己与法术的联系,但还是有一缕青焱剑煞染上了他的食指指尖。作为玄嚣道宫的传人,他自然清楚剑煞的威力,虽然谢云天的剑煞就连他的毫毛都伤不到,但并不代表没有杀伤力。玄峭眸中闪过一丝寒芒,直接就将指尖的一块皮肉削掉。「哦,还挺果断的吗?」陈莫白看到这一幕,有点惊讶的说了一句,不过随后对着两人招招手。「一起出手吧,我赶时间去找姬鼎金打一场。」陈莫白在东荒与人斗法交手的次数不多,所以对于和姬鼎金那一场未分胜负的斗法印象深刻,这些年来一直都记挂在心头。想要乘着这次宗门大战一次性了断。【陈师弟竟然是这种性格……】谢云天与陈莫白接触不多,有限的几次,后者都是谦谦君子一样,温文尔雅。不过他马上就想起了宗门上层之间的传言,前掌门孟弘说这小子的性格十分争强好胜,刚刚筑基之时就和那袁宏远打了一场,将那个以力筑基的强人重伤,回宗门之后还隐瞒不报,想要等到剑道大成之后亲自报仇。【大概是平日里种田养剑蕴养锋芒,今日一遭出鞘,果然是锋芒毕露,一剑动而天下白。】谢云天这样子想着,金桥之上的玄峭已经是怒极。他拿出了一柄金戈,灵光闪烁之中,一道惊天金芒直冲天际,对着陈莫白狠狠的掷出。谢云天自问面对这一击,自己肯定是十死无生。就在他想着陈莫白会如何应对闪避之时,后者却是做出了一个令他瞪大了眼睛的动作。只见陈莫白右手五指张开,然后伸手握住了这柄足可以洞穿大地的金戈。随后五色光华闪烁之中,这柄二阶法器就这样子被他徒手用五行剑指捏成了一坨金锭。「你们不来的话,我可就来了!」陈莫白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离地焰光遁施展,刹那之间就已经冲到了金桥之上,与玄峭和玄金芝面对面。这两个玄嚣道宫的传人尽皆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但玄峭马上就感觉这个行为很是示弱,立刻就带着怒意再次向前踏了一步,浑身金光闪烁,一颗颗金珠爆发出璀璨的光华。「刚才你说自己使用了七成力!」陈莫白看着一步踏来,几乎与自己面对面的玄峭,突然说了一句,随后他张口吐出了三粒丹青色的剑丸。「我大概用了两成力吧。」随后在玄峭不敢置信的眼神之中,三道青焱剑煞彻底爆发。一轮青耀耀的大日在金桥之上亮起,相比起之前谢云天几乎焚烧了半边天空的声势,这一次的剑煞余波全部都被限定在了交手两人所在的三米范围之内。「好精妙的神识操控力,陈师弟对于剑煞的理解和运用,远远在我之上。」谢云天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心服口服。他还仅仅是处于练成了剑煞,会使用剑煞的阶段。但陈莫白却是已经开始将剑煞登堂入室,甚至是炉火纯青。两人的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之上。【我竟然还觉得自己和他差不多!】谢云天为自己前面的想法而感觉羞愧,幸好仅仅是他自认为,从来都没有说出去过,要不然丢人就丢大发了。而在这个时候,玄金芝也终于忍不住,驾驭掌心的金色令牌加入了两人的战场,想要助自己的师兄一臂之力。在她的协助和法器之下,玄峭终于从青焱剑煞所化的青阳大日之中挣脱出来,两人周身的金珠光幕早就全部都被焚灭,若不是一道强大的三阶符箓,再加上金色令牌,恐怕早就见了生死。「师妹,这个家伙是怪物,先撤!」三道青焱剑煞的轰击之下,玄峭终于清醒了过来,他对于生存的渴望压过了自己的所有骄傲,对着玄金芝说了一句之后,开始驾驭着脚下的金桥向着上空的山峦退去。这个时候他开始庆幸自己没有离开金桥的范围,要不然恐怕就连逃都没法逃。「不错的战阵,似乎是专门针对我神木宗的。」陈莫白洞虚灵目运转,已经看穿了金桥战阵的虚实,可以利用金克木的原理,在神木宗战阵之中轻松破开一个口子。「不过关键还是你们两个,只要你们死了,没有人主持,这战阵也就无用了。」说话之间,陈莫白也就不再犹豫了,他张口呼吸,又是一道青焱剑煞从他口中吐出。【他到底练成了几道剑煞?】见到这一幕的谢云天震惊了,他上百年的修为,也就是练成了一道半而已,再多的话,身体就会承受不了。但陈莫白一道接着一道,短短时间之内,就已经是斩出了五道青焱剑煞!一缕丹青色的光束从天空之上亮起,随后就像是一颗青色的流星逆流而上,直直的砸在了金桥之上。「掩护公子!」撼山顶那边姬鼎金的慌乱的声音响起,他也披了一件战甲从战阵之中冲了出来,挥拳轰出了一道磅礴的拳劲,想要帮忙。只可惜陈莫白为了杀敌,这一剑还特意催发了炎爆术,拳劲就像是助燃的清风一样,令得青焱剑煞的威力提前引爆了些许。对此,陈莫白也没有在意。反正此战之后,神木宗的青木煞肯定是他说了算了,也就不需要心疼区区一道剑煞之力了。玄峭和玄金芝两人才驾驭着金桥退出了神木宗的战阵笼罩范围,还没来得及躲入撼山顶战阵的防护之内。就被陈莫白这一道加持了升阳术,炎爆术等等的终极版本青焱剑煞追上。「师兄,我先走一步!」玄金芝银牙一咬,看了看手中的金色令牌,张口吐出了一道精血激发了这件法器的最强力量,随后她落下了金桥,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另外一个方向飞行而去。「咦,这倒是令人挺意外的。」陈莫白本来还以为这两人会是情比金坚的道侣,没想到大难临头竟然各自飞了。玄峭冲着玄金芝的背影怒喝一声,但这时青焱剑煞已经轰到了他的背后,只能够将自己的金珠护身术再次催发,随后从储物袋之中拿出了一道道防御符箓,还有一件二阶上品的防御法器,甚至还服用了一颗不知道什么作用的丹药。青焱剑煞自爆的威力,哪怕是结丹修士也不敢硬接,玄峭豁尽全力之下,竟然挡下了,虽然也只剩下了半条命,浑身都被剑煞之力侵蚀。但,至少活下来了!而这个时候,从山峦之中冲出来的姬鼎金也落到了玄峭的身前,抱着浑身冒着青烟的后者转身就要退回到自家的战阵之中。「哦,是因为剑煞的威力被提前引爆了缘故吗?」陈莫白带着疑惑的声音在姬鼎金的耳边响起,后者浑身一激灵,另一只手握着的黑锏带着狂猛的劲道向着身边砸落。离地焰光遁闪烁之中,陈莫白已经退开了三米,微笑着目送着姬鼎金抱着玄峭退回了撼山顶的战阵之中。姬鼎金心中奇怪,隔着战阵与外面的陈莫白对视,看到后者右手拿着一个盖子,轻轻的将腰间悬挂着的黄皮葫芦塞上了。黄皮葫芦盖子合上之前,姬鼎金看到了一道橘红色的豪光好似血线一样,落入了其中。【这是什么?】就在他心中疑惑之时,怀中玄峭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声音越来越喑哑。「咳咳……等我结丹……呼呼……」玄峭话语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脖子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了一道血线,随后口鼻七窍之中涌出了大股鲜血。咔哒一声!玄峭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头颅从脖子上沿着血线脱落,掉落在了姬鼎金的身上。【好快的剑!他什么时候斩的?】姬鼎金一脸的震惊,他看着怀中人首分离之后,神识湮灭,彻底失去生命气息的玄峭,不由得呆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言语。这个家伙,进步的也太快了吧!姬鼎金感受到玄峭体内残留的剑煞之力开始侵蚀灼烧其尸体,漠然的放下了怀中的无头尸身,与战阵之外的注视着这一幕的清秀少年对视。「庆幸吧,本来你应该是第一个的。」隔着战阵,陈莫白的话语无法传进来,但姬鼎金却是通过他的嘴型读懂了陈莫白说的话。【天要亡我撼山顶吗!】这是第一次,姬鼎金没有了获胜的信心。虽然本来对上神木宗,撼山顶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但姬鼎金至少觉得能打。而现在在见识了陈莫白神鬼莫测的剑道修为之后,他却是感受到了之前谢云天面对玄峭和玄金芝的那种绝望。「快放开战阵,让我进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定山战阵的另外一边,绕了一个圈的玄金芝用自己的攻击撼动山峦,引起了姬鼎金的注意力。玄金芝本来是想要一走了之的,但她想了一想,却是觉得自己可能躲不过陈莫白这个可怕剑修的追杀,毕竟那神乎其神的离地焰光遁法实在是太快了,还是躲入战阵之中更有安全感。而且只要撑过了这一关,稍后她就可以想办法通过撼山顶的传送阵回到东夷。只要回到东夷,她就肯定没有生命危险了。姬鼎金犹豫了下,想到撼山顶与神木宗交战唯一的获胜希望,依旧还是玄嚣道宫,所以就点点头,放开了战阵的一个口子。「哦,倒是忘了还有一个。」就在玄金芝半只脚刚刚踏入定山战阵之时,陈莫白再次拔开了腰间黄皮葫芦的盖子,橘红色的豪光闪烁之间,已经划过了玄金芝雪白修长的脖颈。姬鼎金目眦欲裂,但还是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玄金芝也在他眼前变成了一具无头尸身。这次陈莫白倒是没有忘记将玄金芝的储物袋和她掌心那块金色的令牌用元阳剑煞串起来带回来。「可恶,欺人太甚!」姬鼎金怒喝一声,披着战甲握着黑锏,就要冲出战阵和陈莫白做过一场。他是筑基圆满的体修,虽然攻击力一般,但对于自己的防御力还是极有自信,认为可以挡得下剑煞的攻伐。「副宗主,冷静啊!」关键时刻,一个撼山顶的峰主拉住了姬鼎金,避免了他送人头的行为。陈莫白拿到了玄金芝的储物袋之后,看到姬鼎金的行为,双眼发亮,还特意在战阵之外的半空之中等了一会。但见到姬鼎金被劝住之后,不由得遗憾摇头。看来今日只有双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