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嗡嗡作响的耳朵,只有那呼啸而过的子弹声音。突然间的爆炸,将整辆列车给炸得侧翻,原本就在里面的他也同样被掀翻在内。紧接着,便是列车内的士兵跟外面的敌人发生交火。结果如何了?又是什么来袭击自己的?一片混乱的脑袋,根本无法做出思考。直到有人从外面将他拽出车外,尤里诺夫才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太阳,映入眼帘,刺得他又把眼睛给眯了起来。紧接着,一个标着国际象棋皇后的头套人,出现在自己头顶上。“大哥,只剩下这两个人还活着,车上没钱,他们要杀吗?”一道年轻的声音,从那个带着‘兵’头套的人那里响起。“不,不急。”‘皇后’摇了摇头,但声音异常好听。咔嚓咔嚓,扭动着闹钟。砰!闹钟狠狠地墩在尤里诺夫面前,发出的声响,把他给吓醒。“市长大人,钱藏哪儿了,说出来,闹钟响之前说不出来,脑袋搬家。”“啊!!!!!”“哭?哭也算时间噢。”坐在侧翻的车顶上,一名美艳女子不屑的骂道。“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嘛。”“噢?”‘车’玛利亚看着这位女子,心中已经明白对方是什么人,但演戏还得演全套,双手抱拳,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市长夫人?”“我就是市长夫人。”“失敬失敬,那么你就是市长?”尤里诺夫猛的摇头。叮铃铃!!!!闹钟突然响起。所有人立即举枪对准尤里诺夫。“有钱有钱有钱!!!!只要市长肯开口剿匪,就有钱了!”玛利亚扭动着闹钟。“好,再给你一圈,顺着剿匪说下去。”“有二十万。”“钱呢?”“在市长那儿。”“怎么赚钱。”“剿匪。”“剿我们?”“对。”“怎么剿。”“带钱过来剿。”“赚谁的钱。”“百姓和资本聚资的钱。”“能赚多少?”“二十万。”“怎么分?”“三七分成。”“我特么才七成!?”“九成!九成!九成!!!”“那好,现在列车翻了,你怎么回去。”“骑马就好。”“谁去说服市长。”“我。”“你是谁?”“跑腿的。”“市长会听你?”“市长会喜欢钱。”“这样是干过几回。”“几年。”“几年?”“八年。”“八八六十四,你挣过六百四十万?”“他!市长挣过六百四十万,我不是一个跑腿的嘛,我就挣个零头。”“没失手过?”“不动手,讲的是脑子,不流血。”“去哪座城的?”“察里津。”“火车被劫了,你的人淹死了,怎么交代?”“车是市长借的,这附近有刁民,车轨断裂,车翻了没事,没人追查。”“嗯?”“没人追查!”“好!”一拍对方肩膀,吓得他一个哆嗦。“那么,市长夫人借我用用。”“用!用!不是,大姐头您也是女的,要来干嘛?”“有时候女人比男人更有用。”身边带着‘象’的布琼尼一手把对方给从车内拽了出来。尤里诺夫吓得连忙闭上双眼。规矩他是懂的,看到样子就要灭口。玛利亚‘皇后’走到他面前,蹲下,压低着嗓音说道。“兄弟,咱们的钱就靠你了,跟市长说说,来‘剿匪’,我们五五分成。”再拍对方肩膀,她朝着另外一名同志点头喊道。“来,给他这位大胖子兄弟一匹快马。”“好咧!”就在这时,带着‘兵’头套的阿尔乔姆走了过来。按照一早就排练好的剧本,大声说道。“老大,我们要不缴了他们的枪吧,我们子弹不够用了。”玛利亚‘生气’地喊道。“你一定要喊吗?”“抱……抱歉老大。”“滚滚滚……”再一次拍了下这地主的肩膀,尤里乌斯胖躯一震,连忙摇头。“我什么都没听见,我是耳背。”“真的没听见?”“真的没听见。”“兄弟们劫了一回道,子弹用光了,一分钱没捞着,不合适吧。”“不合适。”“你耳背,没听清楚什么,却丢了小命也不合适吧。”“更不合适了!”“那么,你那些东西借我用用?”“用用用!!别说是借了,送给您了。”“你这算是资敌了?”“您是我的恩人,怎么能算是敌人呢。”“哈哈哈哈,我又成了你的恩人了?”“不杀之恩是为大恩。”“好!”四拍对方的肩膀。“那么,该上路了。”“啊啊啊啊!!!”“叫什么呢?我说让你上路回去察里津。”第五次,直接拍在对方脑门上,吓得这肥胖的地主不敢说话。“走,赶紧的,兄弟们等着你发财呢。”“是是是!”“等等!”突然,一直被称作为夫人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大声喊道。“你可一定要让那家伙亲自过来。”“不然,艾佛尔家族可不会轻易的将这件事给遗忘掉。”玛利亚眼眉一挑。这女人,似乎将这一切的问题,都迁怒到那位市长身上。这倒是也好,增加了那位市长亲自出来的几率。连连点头,尤里诺夫滚带爬地离开玛利亚身边,这地主立即爬到阿尔乔姆牵过来的快马背上。看着这位地主尤里诺夫的离开,玛利亚摘下头套,微微喘气。这闷热的头套戴起来确实不怎么舒服。她看了一眼头套上的皇后图案,觉得这角色扮演还挺好玩的。“主.席,你觉得那地主真的能说服市长过来吗?”捷尔任斯基眯着双眸,紧紧地盯着远方正逐渐远离的尤里诺夫背影。他很怀疑,这么一个无能的死胖子,究竟能不能说服察里津市长出来。“能。”拍了拍头套上的灰尘,玛利亚如此笑道:“因为立一大功,便可为这位市长增添一些安全感。”“而且,消灭心腹大患,还有夫人在手,我们又‘缺枪少弹’,他们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至少,在那个艾佛尔家族的压力下,那个市长是会做下去的。”“需要我派人去监视他吗?”“暂时不用。”拿过一把莫辛纳甘,她一边检查着里面的子弹,一边说道。“我们做好作战准备就行。”“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让潜伏在里面的同志小心点。”“明白!”————————黄昏,斜阳给天空镀了一层金。金灿灿的黄昏阳光,落在这座高耸的碉楼上。包围着碉楼的,是日夜不停的工厂。碉楼上,赫然标明了这座大楼的主人。察里津市长卜林肯斯基。一般官员,都是住在一些豪华宅邸里面。再不济,至少也是一间别墅。可是,唯独卜林肯略显不同。“别墅太小,容不了我,别墅也太脆,保护不了我。”并非天生就缺乏安全感,相反,掌控着这座工业城市的他,便是掌控了巨大的财富和力量。只不过,在他之上,还有更加重要的存在。代表着罗曼诺夫王朝的皇族还有掌握着更为庞大财富的资本家。正如同他所认为的那样。铁打的资本,流水的市长。他不是第一届市长,但他是最听话的一届。很多事情他都不敢去做,但身后的资本力量扶持着他,让他放开了胆子。截杀传令兵就是其中一个。如今,他所关注的新任市长,也是一个。只不过那位新任市长身份比较特殊。花费重金得到的情报,将那位新任市长的身份给表露出来。俄国尼古拉二世的第三位公主,如今的向日葵大公。他不想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市长职位,没办法,他只要求助于身后的大人物。阴影中,那大人物如此说道。“劫杀公主的胆子,我们没有。”话,只说了一半。但自认为聪明绝顶的卜林肯立即就反应过来。用以往的手段去对付公主是不可取的,但对付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于是乎,他提出劫杀传令兵的建议,那些隐藏在阴影处的大人物以沉默回应。俄国法律有过规定,如果得不到沙皇陛下的亲笔旨令,那么,但凡涉及到市长或者以上级别的,就不得执行。这是法律规定,如今传令兵已经被自己下令杀死,旨令也被自己给销毁了。他甚至为了此事,让报纸新闻进行编写,将所有责任都推到高加索地区的红匪身上。这样一来,他就有了法律保护。至少短期内,他还能继续当任下去。可是,当他想知道那位公主已经到了哪里时,得到的情报却让他愣在原地。“公主殿下,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他吸了一口冷气,给自己倒了一杯珍藏了好几十年的葡萄酒。细细品尝,尔后皱着眉头再一次问道。“公主殿下,是在哪个地区失踪的?”“荒村附近。”荒村,与其说是一座城市,不如说是一座驿站村庄。因为这座村庄内有很多旅馆,不少旅人都会在这里补充物质或者停留歇脚。如果公主殿下是想在荒村歇脚,那么她就可以走其他道路,到往其他地方。例如,走南道,前往高加索。没有任何人看到公主殿下去了高加索,但是,也没有任何看到公主殿下没有去高加索。高加索最多的是什么?作恶多端的红匪。所以说……卜林肯又喝了一口葡萄酒。他看着自己的下属,满怀担忧地说道。“所以说,如果公主殿下惨遭红匪毒手,那么,将会是天大的惨闻啊。”说罢,双眼落泪,尔后又小抿一口葡萄酒。“对了,你派多点人出去,都带上武器,全副武装的。”手下不懂:“市长,您是想寻找公主殿下吗?”“寻找?”瞥了自己手下一眼,他一脸‘恨铁不成钢’踹开对方。“公主殿下已经惨遭毒手,外面的肯定是假扮冒牌。”“啊?”手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这位市长。很快,他明白了自己市长话语中的意思。公主殿下身边只有两名护卫,如今又失去了踪迹。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让猜想成为事实呢?只要公主殿下不在了,那么就没有新任市长了。沙皇陛下想要调查,但这里都是自己的人,他想给什么调查结果,沙皇陛下就只能得到什么调查结果。这就是当前社会的常态。山高皇帝远,这样的事情,简直不要太正常了。就拿察里津的税收来说事,隐报少给,那是最基本的事情了。要怪,就怪那位公主殿下如此天真,竟然只带两名护卫,然后又玩失踪。躺在椅子上,卜林肯已经心里乐开了花。一边摇晃着自己的红酒杯,一边‘满怀忧愁’地扬起嘴角。“我明白了市长,我立即带人出去,找到就杀。”“杀什么杀?”卜林肯又是一脚把他给踹倒在地:“我们是良好公民,服务于伟大的俄国,我们这是在为公主殿下报仇,你懂吗?”捂着肚子,艰难地在地上爬起来,这名下属连连低头。“是,属下明白。”“嗯,那你就出去办事吧。”这名下属捂着被踹中的肚子,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又小心翼翼地回过身。“市长,其实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的。”“嗯?”眼眉一挑,卜林肯的目光变得不悦了起来。“有什么事。”“是关于夫人的事。”夫人……不久前,他的一个心腹地主尤里诺夫就跟自己说过这样的事。这位夫人很漂亮,但漂亮归漂亮,不可能让自己大动干戈的去派人接回。最重要的是,她还是艾佛尔家族的人。尽管这位夫人只是艾佛尔族长的私生女,地位不高,但身份摆在那儿,他要是让夫人受到任何伤害,那就等同于给艾佛尔家族蒙羞。贵族是看重的,可是面子啊。这真是要命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将她接回来。原本嘛,把她留在外面,是为了防止截杀传令兵的事情被她知道。但现在情况有变,接她回来才是最佳的选择。将自己的武装列车派出去,他就不信还有谁可以拦得住。话说,按时间推算,现在应该回来了才对。怎么不见人了?看着自己这位下属欲言又止的样子,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而生。“说,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是……是……她被红匪给抓走了。”“什么?!!!”“还……还有。”下属胆战心惊地继续说道。“艾佛尔家族的人,前来要求。”“他们要求您,必须把夫人给亲自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