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如何研究抗病毒方案,目前为止还没有半点头绪。玛利亚只是暂时性立了一个项目而已。就类似于‘我建立了一个文件夹’一样,文件夹是有名字了,但里面没有内容。这不是不想去干,而是暂时性没有这样的能力。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并不算高,有些地方甚至还流行着放血治疗。距离这个时代的几十年前,还出现过一件十分荒唐且可笑的医疗事故。那是一场截肢手术,之所以特别因为这场手术死亡率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三百。先是由于手术速度过快,医生在锯掉病人大腿的同时也把病人的gao丸给锯掉了,剧烈的疼痛让病人陷入休克。而因为锯子太大的原因,医生以极其专业的手法,把帮忙摁住病人的助手的手指也给锯掉了。如此血腥的场面,负责在一旁观摩手术的医生吓得魂不守舍,同时也遭到了这名医生的误伤,导致被当场吓死。到了第二天病人在痛苦中死去。紧接着助手也因为伤口感染而死。这件可怕却又让人忍不住发笑的医疗事故,成为了这个时代的医生与患者之间的阴影。在面对严肃的事情时,玛利亚会以极其正经的姿态给予回应,无论那件事情有多好笑,她都绝对不会去笑。除非忍不住……这件医疗事故无论是上辈子亦或是现在这一辈子,玛利亚都会憋不住自己的表情。就算是约瑟夫,也会憋红了脸,尔后发出‘鹅鹅鹅鹅鹅鹅’的笑声。唯一保持着面不改色的人,只有捷尔任斯基了。对他而言,仿佛只有工作和对待孤儿院里面的孩子时,可以让他的表情有所改变。在给约瑟夫说出这件医疗事故时,玛利亚还特意说出他们二人第一次见面时,自己给他做手术的场景。那血腥,那刀子,一下子把约瑟夫的‘鹅鹅鹅鹅鹅鹅’给强行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冒着冷汗的后怕。要知道,那个时候玛利亚可没有乙醚麻醉药,如果自己还保持着清醒,这一刀子下去,恐怕自己得痛得叫命。但经过这些事情之后,玛利亚也立即意识到当前为止,世界医疗中的一种严重问题。那就是对医疗器械的消毒严重不足。为了可以得到更多数据,契卡组织给玛利亚调查出俄国境内的医疗事故,其因为手术伤口感染而死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五十。这也就是说,每一场手术,都是在赌博。不单要赌那医生能不能通过手术把你拯救回来,还得赌一把,自己会不会遭到感染。当然,现在的他们还不清楚这种伤口感染究竟是什么原因。有些医学学者认为,这只不过是因为空气中的瘴气引起的。也有一些医学学者认为,这是因为进行手术的道具不干净,被上面的病毒所感染。其实从某种意义上去分析,他们的猜想都有点道理。空气中或者手术道具上的细菌,都能够引起伤口感染,如果上面还有破伤风梭菌,一旦进入人体里面,在缺氧环境下繁殖,就会产生毒素,使得患者强直性痉挛。而这种破伤风所带来的毁灭性打击,就算到了未来的二十一世纪,也很容易造成人体死亡。因此,在理解到这种情况之后,玛利亚立即给察里津那里发送电报信息,需要派遣一支有专业知识能力的医疗小组过来。接收到这个消息后,约瑟夫便立即命人去执行,并尽可能去医院那里找。但很快,一个让他犹豫不定的人选,出现在自己面前。“你好副市长阁下,我是毕业于圣彼得堡大学安娜,第三十三五班医疗系的毕业生,在医疗知识方面,我可以给予一定的帮助。”“所以,我希望您可以让我加入到医疗小组里面。”顿了顿,又补充道:“就当做是给这座城市内的人民带来一定的贡献。”安娜斯塔西娅就这样认真地坐在自己面前,她的目光,就像是玛利亚那样,如星辰般耀眼。唯一区别是,玛利亚的眼神充满了沉着稳重,而安娜斯塔西娅的眼神则充满了年轻人该有的活力。很显然,这妹妹在憧憬自己的姐姐。咬着烟斗嘴的约瑟夫如此认为,他对此想法十分坚定。同时,他还听出对方话语中的意思。她自称‘安娜’,也从未提及过自己与玛利亚的关系。再结合起这段时间契卡成员对她的保护和观察,这种表态显而易见,她是想以自己的能力,留在玛利亚身边。如果玛利亚只是一名普通的俄国大公,又或者是一名没有那么多想法和觉悟思想的俄国公主。就凭借安娜斯塔西娅的才华,让玛利亚留在自己身边,并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她们二人之间最大的差别便是觉悟。她是玛利亚的妹妹,这一点没有错。但同样的,她还是一名正统的俄国公主。与玛利亚这样的公主完全不同,因为玛利亚在公主这个身份之前,她更愿意称呼自己为同志。这种来自于皇室的超然觉悟是罕见的,同时也是近乎于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摆在约瑟夫面前,是一个需要慎重思考的问题。安娜斯塔西娅,这位俄国第四公主,能信得过吗?他对玛利亚的信任,正如同玛利亚对自己的信任一样,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些私情在里面,这一点就算是革命者,也会有所偏爱,毕竟他们都是人类。他信任玛利亚,可不代表他会信任安娜斯塔西娅。也正因如此,在玛利亚离开察里津并且去到了茨岭进行港口建造时,他便立即给负责保护的契卡成员下达一个秘密指令。监视安娜斯塔西娅的一举一动。这种行为确实是瞒着玛利亚去做,但是做他们这种革命事业的人而言,小心谨慎,总不会出错。如今,安娜斯塔西娅却想加入医疗小组,前往茨岭进行帮助。如果对方心怀不轨,那将会对玛利亚造成极大的危险。他必须杜绝这里面的风险。咬着没有点烟的烟斗,约瑟夫露出一抹很自然很随和的笑容。“小姑娘,虽然说茨岭需要医疗小组,但那里还未经过完整改造,环境十分恶劣,我怕你会遭不住,不如留在这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