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了‘巴尔干方面军总司令’这个职务后,一时间,整个俄国乃至国外高层都起了猜测。有些人认为,这是因为功高盖主的原因。也有人认为,尼古拉二世忌惮第二个叶卡捷琳娜的出现,毕竟叶卡捷琳娜可是废黜过沙皇,自立为王。但无论是哪一点都只是让人起了猜测而已,顶多也只是成为饭后杂谈。相对于此,更加让人关注和在意的,是这场战争的规模。每一个世纪都会出现一些至关重要的战争,并影响着后世的战争规模。例如十九世纪初的拿破仑战争,促使大炮的大规模使用和欧洲格局的重新划分。又例如十九世纪末的克里米亚战争,使得战争规模再一次增大。而现在,则是巴尔干战争,让不少国家开始接触到近代战争的影子。火炮的威力,空军的使用,海军的规模。更有甚者,就连大规模纵深堑壕都成为了这场战争中的核心关注点。巴尔干国家之间的利益分赃问题究竟会演变成何种结局,已经不再是各国高层所要在意的事情。因为,他们开始发现,如今的军备火力,其威力和杀伤力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之内。德国陆军元帅法金汉就此而做出了战争预想,一旦发动战争就应该将所有大炮投入战场,在进行大规模轰炸之后,敌军将会不复存在。法国步兵团的上校团长贝当认为,一旦进入战争,不易发动大规模进攻,而是应该筑建堑壕阵地,以此为依据进行防守。英国中将道格拉斯·黑格则认为,炮弹和机枪都是笨蛋,机枪甚至是一种多余的玩意,因为在他眼中,骑兵在局部战争内的高机动性反而可以起到更大的战绩效果。他为了说服其他同行,更是以布琼尼率领骑兵偷袭奥斯曼军队大后方为例子,却不说布琼尼的骑兵也曾经遭到了拒马的影响而无法前进。一时间,巴尔干战争的惨烈与规模深深刻印在所有人的内心深处,并开始加大自身国家的战时准备。但就算整个欧洲都弥漫着火药味,其稳定性也依旧可靠,英法德俄奥匈五国甚至产生一种默契,不要发动大国之间的战争。野心蓬勃的威廉二世甚至希望可以与英国达成军备上的缓和,但这样的要求却遭到了军方婉拒。。整个欧洲都陷入一种微妙的平衡里面。身为当事人之一的玛利亚则优哉游哉地回到了自己的察里津。当她回来后,便立即召集所有参与了这场战争和没有参与战争的军官过来。召集过来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进行战后总结。参与了这场战争的第一军军官分别是布琼尼、伏龙芝、伏罗希洛夫和哈米尔。由于这场会议至关重要,就连约瑟夫也忍不住来到这里。首先进行讲述的是布琼尼和伏龙芝。他们二人几乎把所有战场都参与了一遍。然后就是哈米尔这位新提拔上来的将领,他主要参加过的战役是最后的防守与反击战。在发起冲锋时,第五师最为英勇,但也同样是这场冲锋中损失最大的一个师。所以轮到哈米尔进行陈述时,显得有些惭愧和失落。紧接着就是伏罗希洛夫。一开始很多人都认为,伏罗希洛夫并没有进行过战斗。他的师都留在了鲁塞城内进行设防和大后方建设。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就连玛利亚也认为伏罗希洛夫的主要责任是看守战俘。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也进行过战争,而且他的对手是奥斯曼上校凯末尔。经过伏罗希洛夫的描述后,所有人这才算是知道这场不怎么被人知晓的战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时候正是玛利亚等人进行索菲亚攻坚战的时间段。奥军有一支五万人的部队隐藏在他们后方,最后被围困在索菲亚内的主力部队之所以被带走,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凯末尔的这五万人。却没想到,凯末尔一开始并没有直奔索菲亚而去,而是对鲁塞进行了攻击,并以炮击轰碎了伏罗希洛夫第四师的通讯机房。他的目的不言而喻,肯定是救出困在里面的奥军。一旦被他成功了,战况可能会发生改变。但伏罗希洛夫还是顽强地挡了下来,在以极少的伤亡代价情况下,击退可凯末尔,守住了鲁塞。但因为通讯设备遭到损坏,他只能派出传令兵给玛利亚等人传递信息。只可惜,传令兵一去不回,恐怕是在路上遭到了什么突变。在所有人都陈述完自己遭遇过的战况后,便又开始对各自战争过程中的失误和总结。很快便得到了以下几点。第一,传递的战术信息太过于缓慢,导致在执行时经常会因为战况突变而要被逼进行改变。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埃迪尔内攻防战时,留守在外的伏龙芝和布琼尼原本是进行伏击,但却又因为看见溃军的出现而临时更改战术。但信息传递不足以让双方都知道各自的战术,这就导致伏龙芝开始进行拦截时,布琼尼并不知晓。若非炮声明显,布琼尼头脑也十分清晰,恐怕这场拦截战并不能取到很好的效果。改善方式也很简单,只給军官们传递一个大方向的战略意图,至于要如何实施有何进行战术部署,全靠当事人的临时决策。第二,对自身大后方的警戒和了解严重不足。最典型的例子凯末尔的五万人,无论是塞保联军亦或是玛利亚的第一二军都在进行着对索菲亚的围城和防备援军的战术准备。可是,所有人都忽略了自身后方,在那里居然还隐藏着一支五万人的军队,而且还是奥斯曼难得的精锐。解决方案,在各处安插暗哨,但暗哨并不能覆盖全地图,所以玛利亚提出一个设想,以当地居民作为线眼。这个设想很难实施,因为俄军名声在外,可谓是狼藉不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别说敌军,就连盟友都会刻意提防。因此这个设想需要长时间去进行。第三,他们没有打歼灭战而是打击溃战。最典型的例子还是伏龙芝和布琼尼对追击而来的奥军进行伏击的战役。来来回回,凭借他们两万人的兵力,将追击而来的奥军击溃了很多次,但直到结束,第二第三师也同样损失了五千人。要知道,这五千人都是从察里津内培训出来的精英。反观奥军,他们被击得溃散而逃,可一旦被他们重新聚集回来,又能组织起一支大规模部队。与其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臂。最后得出了总结,如果要打,那就应该以歼灭战为主,尽可能消灭敌方的有生力量。第四个是士兵之间的通讯问题。这个时代的单兵通讯几乎为零,士兵小组都会携带着口哨,以便于进行信息联络。但是,一旦进入大战场环境内,口哨的声音必然会被炮火声所覆盖。最后的冲锋战中,第二军就有很多士兵冲着冲着,然后被大炮炸得头晕目眩,反过来对自己阵地发起冲锋。他并不是临时背叛,仅仅是被炸得迷失了方向而已。因此,以小组进行作战的士兵,首选需要训练出他们的作战方向感,至少要知道敌人在哪里。要不然,他们朝着自己背后乱开枪,一旦打中自己人那这玩笑就开大了。而且三三制也要进行改变。玛利亚发现,要进行三三制的拷贝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说十分困难。训练了好几年的三三制,进入战场后还是很难使用出来。所以对三三制的改变尤为重要。最后他们用一个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进行改变优化。增加人数。三人改成了五人、六人,甚至提出将三三制改为三三班制。人与人之间的站位不得超过三米,而小组之间的距离不得低于30米。也就是所,要适当的分散兵力密度,并且强调层层推进,交互掩护。而这一切的前提便是纪律。俄军的纪律是出了名的拉胯,这一次巴尔干战争中就已经完美的体现出来了,如果不是有第一军坐镇,恐怕会更加恶劣。如果单纯是察里津的军队,确实能达到不错的效果,可一旦进入全国性,那就必须重新考虑如何处理了。这场军事总结并没有就此结束,而且留下这么一个内容和任务,并且交代到每一位干部身上。不久后,托洛茨基从德国那边回来了。而他也参与到这场军事改革运动当中。对这场军事改革,托洛茨基表现得比任何人都要积极。他甚至认为,如果可以整编出一支听从党指挥的军队,并且军纪严格,深得工农民心的军队,将会对革命带来绝对性的支持。对于托洛茨基的到来,玛利亚表现出热烈的欢迎,约瑟夫依旧是那张臭脸,但并不会因为双方关系而妨碍工事。托洛茨基也没有把自己当做是外人,来到察里津后便立即加入到工作当中。只不过他的直率性格让不少干部有些不满。玛利亚对此进行疏导,但还是会要求托洛茨基整顿一下自己的作风。她要求,所有干部一视同仁。这一点不单是约瑟夫要如此去做,自己也要遵守。托洛茨基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答应了。连续工作了一个月后,不少干部虽然还是对他的性格和语气颇为不满,但对他的工作能力十分认同。‘他就是一台机器,永远不会疲劳,身体内拥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和热情。’这是某位干部对他的描述。也有某些干部认为,托洛茨基同志的脾气虽然有所改变,但还不能够与人友好相处,被他气坏的同志数不胜数,着实是难以沟通。说白了就是暴脾气。能够让他以平静态度对待的人,只有捷尔任斯基和玛利亚了,至于他和约瑟夫之间的关系,不打起来已经很好了。一连两个月过后,托洛茨基主动提出会议。这场会议的核心内容是军队建设。军队上的政治整顿由玛利亚和托洛茨基负责,军事训练由伏龙芝负责,军队后勤由约瑟夫负责此次整训始终都围绕着一个目标,党管军队,努力锻造政治更加及格、纪律更加严明、作风更加文明的军队。政治整顿旨在明确中央要求的hong军主要任务,自觉克服非无产阶级思想,纠正旧军阀作风。但是要进行如此工作,不可能单凭他们这些领导们坐在会议室内进行商讨。玛利亚要求从地方群众、基层士兵和脸上以上干部进行调查和访问。积极鼓励所有人对军队建设中存在的问题与解决方法进行商讨和建议。这些商讨内容都会被集中起来进行合理分析与处理。毕竟并不是所有建议都是合理,也不是所有问题都是真正的问题。这样的事情不单要在察里津进行,还要在他们所能够管理的地区进行。由于察里津的影响力逐渐扩大,以至于不少荒无人烟的地方都成为了他们的管理范围之内。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玛利亚还真希望察里津的势力范围可以扩张到俄国西面。因为俄国的大部分经济地区和工业地区都集中在西面,而非东面。东面地区绝大部分都是贫困地区,地貌辽阔,却缺乏工业基础,要想进行发展,其难度不可谓不高。但这并不紧要,因为俄国东面地区也有不少居民和田地。这些地方不单可以成为他们的后方粮仓,更可以成为他们大后方。然后就是思想教育活动。托洛茨基认为,要想让一支军队成为玛利亚所认为的工农人民军队,首先要做的就是思想教育上的提升。这一点并不容易,托洛茨基建议扩大政委规模。首先是进行三观上的正确引导。而这里面的三观必须与马克思主义与无产阶级挂钩。托洛茨基甚至提出一个想法,让士兵们懂得去思考当今局势。“毫无疑问,相对不当今世上所有制度而言,社会主义是最先进最优越。”“但是,如果只凭借我们的宣传,却没有工人农民的宣传,则无法让他人信服。”“而我们最好的宣传并不是我们这些领导人,而是底下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