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新一任总理上任就职,其就职典礼自然也会有不少邀请对象。而这些邀请对象里面,也包括了沙皇尼古拉二世和英皇乔治五世。这是属于邀请典礼,与波茨坦会议完全不同,因此尼古拉二世并没有把玛利亚也一同拉上,而是把自己的继承人阿列克谢拉到自己身边。可能是为了培养出国际上的人脉关系,尼古拉二世已经开始对自己的继承人进行君王上的知识教导。对于这一点,不少官员表现出惋惜的态度,但也有不少官员开始站队,并表现出对阿列克谢的忠诚。对于这些事情,玛利亚并不上心,她甚至连关注的想法都没有。但是,对于雷蒙·普恩加莱这个人,玛利亚还是让契卡同志去调查了一番。毕竟这是法国新任总理,到了未来不可能不与这人打交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契卡的工作效率极高,加上在法国那边也有他们的契卡人员潜伏,因此对于这位新上任的总理,其情报收集很快就完成了。首先是雷蒙·普恩加莱这个人的政坛早期。相对于约瑟夫·卡约内阁政府的左翼政策,雷蒙·普恩加莱则显得十分保守。可以这么说,雷蒙·普恩加莱是一个典型的右翼党派。但如果要更深入去分析的话,雷蒙·普恩加莱的成分就很不一般了。负责调查雷蒙·普恩加莱的契卡调查员在情报下面,给出了属于自己的结论。他认为,一直表现出温和态度的雷蒙,不单是一位右翼分子,更是一名隐藏得很深的复仇主义者,这名契卡同志他对于自己的推断做出了一个案例分析,首先是雷蒙在政治初期上,其政治表现很不活跃,对于任何事情都保持着谨慎小心。而在1894年的时候,法国出现了一件让整个右翼势力都掀起反犹浪潮的大规模事件,在这大事件里面,身为右翼的雷蒙也没有发过半句声音。可是,到了摩洛哥第二次危机时,他却与复仇主义克雷孟梭一同抨击约瑟夫·卡约政府。那个时候的约瑟夫·卡约政府是十分典型的左翼政党,而雷蒙则宣称自己是温和派主义者,之所以抨击约瑟夫·卡约政府,主要是认为他们在出卖法国人民的利益。因为一直以来雷蒙的政坛作风都是以温和为主,因此大部分的人都相信他的话。但负责调查情报的契卡同志经过长时间观察,依旧认为,雷蒙是一位隐蔽的复仇主义者。他一旦接管法国,将会让整个法国走入战争发展。对于这份请报上的分析,玛利亚还特意把托洛茨基与约瑟夫一同拉了过来进行分析,最后三人一致认为,新上任的法国总理雷蒙,必然会法国走向战时准备。而且法国右翼分子有一个最为典型的特征,那就是反……共。如果可以的话,玛利亚还真不想这个人走上总理位置上。因为像雷蒙这样的人一旦走上总理之位,必然会对法国内的共产主义者进行大规模镇压。只不过,对于玛利亚的担忧,托洛茨基却表达放心。尽管大部分时间里面,托洛茨基都留在了德国,但是他在从俄国回去德国的途中,也留在了法国一段时间。身为一名著名的社会主义者,又是《火星报》编辑部内的核心人物,托洛茨基自然会受到法国当地的社会主义人士欢迎和招待。也正因如此,托洛茨基说出了法国目前为止社会主义的特殊情况。首先是法国内的社会党分裂和内部的改良主义盛行。法国内的第一个社会主义党派名叫工人党。该党是有革命导师马克思和恩格斯亲自指导创建,可谓是根正苗红,可谓是最为正统的一个社会主义党派。然而,其内的党纲却出现了分歧。以工人党领导人茹尔·盖得为首的‘盖得派’主张阶级斗争。进行社会主义革命,以谋求无产阶级专政。这样的党纲很符合玛利亚等人现在的设想,毕竟要想让无产阶级真正专政,就必须以强而有力的暴力手段,让他们完全立足站稳。但是以马隆、布鲁斯为首的‘可能派’则反对暴力革命斗争,他们所主张的方法,正是通过可能的,逐步的改良,从而一步步影响法国,最后让法国走向社会革命。这种方法正是如今德社的改良派方案,他们之间甚至有着密切的联系和相互影响。那感觉就像是互相对立的家长已经剑拔弩张了,但他们的孩子却在偷偷串门,偷偷联系,偷偷交流。对于他们要怎么进行改良,托洛茨基也特意去进行了解。其具体方式便是运用普选权从而争取议席,在地方自治机关市政府中取得多数席位,从而实行市政府社会主义,以此为基础在全国实行社会改良运动。最后由于双方政见不同而分道扬镳。以茹尔·盖得为首的依旧保留在工人党,可能派的则成立新革命社会主义工人党。说到这里,托洛茨基嘲讽性地冷笑一声。这个可能派把自己在自己党派名里面加入‘革命’一词,着实是侮辱了‘革命’。玛利亚对此也颇为不满,法国可能派与其说是革命,不如说是服从。到至少还有一个愿意支持社会性革命的工人党。对此,玛利亚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未等她满意,托洛茨基却直接给她浇了一盆冷水。原因很简单,法国那边的改良主义更为盛行,而且他们所掌控的权力更大。由茹尔·盖得率领的法国工人党,确实是一个革命性十分强烈的政党,至少在前期确实如此。他们从成立到还没变质之前,都一直与奉行改良主义的可能派做坚决斗争,直到某一个人的到来,让法国工人党发生了改变。那个人名叫让·饶勒斯。他是一个十分特别的人物,在知识分子阶层里面,属于十分著名的存在。年轻的时候,他就曾经与马克思进行过对话,并且成为了一名社会主义者。虽然说他是社会主义者,但他并不属于社会主义运动中比较强硬又或者说属于马克思主义的那种派别。尽管他很尊重马克思,视他为自己的偶像,他却不认为马克思的暴力革命是正确选择。由于马克思认为,武装革命是打败资本阶级政府的唯一办法,因此绝大部分马克思主义者如弗拉基米尔和托洛茨基都认为,必须通过武装革命,才可以真正建立人民专政。而对于这一观点,饶勒斯则认为这是违法行为,而且会引起帝国主义与资本政府的强烈反扑。所以他一直都不赞同武装革命,以至于就连恩格斯对他也颇为不满。而就是这样的人,却与茹尔·盖得进行了合作,并且提出‘通过共和制建立集体财产的办法,力求把生产资料交给劳动者,消灭雇佣劳动,使无产阶级得到彻底解放’的纲领主张。也正因如此,在饶勒斯的推荐下,原本坚持无产阶级斗争路线的茹尔·盖得,突然间变得积极参加会议选举。在托洛茨基进入法国时,率先与他见面的,便是茹尔·盖得,他向托洛茨基进行表达。他想利用合法斗争来扩大法国人民的民主权利。只可惜,这样的方法却遭到了托洛茨基的冷热嘲讽,并宣称他们都是一群懦夫和无能者。尽管这句话听起来十分猖狂,但经历过1905年俄国大革命并且在совет组织帮助下成功越狱的托洛茨基,确实是有这样的资格去批判和嘲讽他们。如此一来,双方不欢而散。如果说茹尔·盖得还希望可以通过会议方式,在不背离马克思主义的前提下,给所有法国人民带来幸福生活。即使方式路线恨不正确,但玛利亚还是会给予他一定的尊重。然而,托洛茨基却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那家伙啊,如今已经跟改良主义一样,又或者说,他们已经沦为改良主义的一员了。”听到这里,玛利亚的心不禁凉了半截。由此可见,如今的法国工人党已经完全变质了。如果说成立之初的他们确实是抱有绝对的理念和坚持,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会议制度所带来的权力诱惑之下,改良主义逐渐占据上风。即使茹尔·盖得依旧还保留着阶级斗争的革命思想,但是自他成为会议中的一员,就已经没有了武装革命的希望。因为,将社会党人拉入会议这样的做法,毫无疑问就是一个陷阱。“难道说,现在在的法国工人党,就没有一个带有血性的革命人士吗?”玛利亚还是很不甘心地问了一句。因为玛利亚对法共还是有很大好感。二战期间,法国光速投降,成为了全世界的笑话,即使到了未来的二十一世纪,法国笑话依旧流行,甚至一度超越苏联笑话。有人说,法国三分之一的男人跟随着贞德离开了,三分之一的男人跟随着拿破仑离开了,剩余三分之一的男人与戴高乐一同离开了。但事实上,这句话并不完全准确。因为在二战期间,法国境内的法西斯抵抗核心力量,是法兰西gcd。如果说由戴高乐带领的自由法国在非洲殖民地处进行顽强抵抗,并且打出了国际名声。那么,一直在法国境内,以游击战进行敌后作战,即使被包围也绝不投降的核心力量,就是法兰西gcd。只可惜到了二战结束之后,法兰西gcd的功绩却逐渐被人遗忘。当然,这里面也有法兰西gcd自己作死的原因在里面。他们过度信任戴高乐,甚至在1943年初公开宣称,接受战斗法国(1942年自由法国更改为战斗法国)的领导。却没有借此机会,发展出一个独立的法国共产主义政权出来。在上辈子,玛利亚经常会为此而哀叹可惜,但就现在来看,法兰西gcd之所以会做出如此决定,恐怕与现在的改良主义有着密切关系。最后的结局不言而喻,法共输得一塌糊涂。甚至还出现过到底是优先忠于‘戴高乐领袖’还是优先忠于党组织这样的思想混乱。不得不说,法共确实很给力,但在大局方面却远不如玛利亚自己的东方故乡。但玛利亚还是不甘心。在将来,如果可以让法共走上历史舞台,并且掌控着法国核心领导权力,那必然会对他们的革命事业带来绝好的帮助。要知道,法国的底蕴很深很厚。别看玛利亚现在掌控着高加索地区,并且又有亚美尼亚红区作为辅助和盟友。但事实上,他们的力量很弱。如今的察里津经济体系依旧要依靠俄国订单进行输血。至少在卡车项目真正走出市场之前,他们都很难达到经济独立。而他们的武装力量,自保有余,但要进行革命则远远不够。亚美尼亚红区内的问题又多又复杂,各种建设落后,粮食也严重不足,还得依靠察里津输血和帮助。毕竟亚美尼亚是高加索的核心屏障,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真的能够拉扯出一个由法共组建起来的法兰西社会主义国家,对他们而言,是天大的好事。但是,其难度之大,绝对不亚于他们俄国革命。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俄国革命还要困难。因为法国的资本势力已经是十分稳固,反观俄国这边,沙皇经常性对资本家进行干预,导致俄国境内的资本势力十分不满。玛利亚十分憎恨的社会革命党,其内部主要成分就是资本力量。天怒人怨的沙皇政权,已经在新主义力量面前摇摇欲坠。因此,一旦爆发大规模纷争,俄国内的革命之火必然会熊熊燃烧。可是法国那边就不一样了。资本势力的稳定政权,让他们对共产主义充满警惕和戒备。工人党的腐化与改良主义的盛行,就是资本势力对他们实施的阳谋。因此法共要真正掌权,其难度远比俄国这边大。玛利亚把自己的想法给提了出来。尽管没什么可能,但她也没打算藏着捏着,说出来或许能有什么奇迹发生呢?而事实上,确实有这么一点奇迹的可能性。托洛茨基敲打着桌面,在微风吹拂之下,桌案上的火烛轻轻晃动。他的目光如同火焰那般,闪烁着光亮。“事实上,我觉得可以试试,对法国工人党进行重新改造,但那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有效果,玛利亚你愿意尝试吗?”“当然!”没有丝毫犹豫,玛利亚立即给出自己的答案。她相信,如果真的可行,法共的存在必将影响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