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政变了!这一消息,在短时间内传遍了整个俄国。很多人都认为,这是皇族之间的政变,他们甚至分成了两个派别。一个是沙皇派,一个是公主派。双方都开始了各自的站队行为,很多人认为,沙皇的至高无上权力是神圣且不可侵犯。身为帝国公主的玛利亚,应该通过合法途径去进行自己的诉求,而非军事政变。因此,沙皇派的将军和官员都一致认为,玛利亚并无合法权力,如此非法行为,应该受到惩罚。坚持沙皇派的人多半是十月党和立宪皿煮党,他们坚定站在了沙皇尼古拉二世这一侧。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公主派。以亲王尤苏波夫为首的一大批亲玛利亚势力,展开了激烈的斗争。然而尤苏波夫这一派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兵权,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甚至无法发动任何一场武装力量。可随着尤苏波夫亲王的号召,不少贵族军官也开始站在了玛利亚这条队伍上。只要玛利亚需要,这些贵族军官就会响应玛利亚的战争动员。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玛利亚真的想发动政变。而事实上,她将做出了一件违背祖宗的事情。在她回到彼得格勒之后,弗拉基米尔立即向所有战斗队下达命令,暂时停止武装行动。他需要让玛利亚毫无压力地进入彼得格勒,然后再去做她该做的事情。一夜之间,弥漫着硝烟的彼得格勒一下子陷入了安静。若非大街小巷中还残留着雪中血迹和各种战斗过的残骸,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之前的工人运动都只是错觉。而这份安静也让更多人感到害怕。他们觉得,这或许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弗拉基米尔认为,他们需要来一场军队炮鸣,以确立进入革命高朝。阿芙乐尔号响应号召,一声炮响,轰鸣碎了雪夜的宁静。玛利亚回来了!这一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彼得格勒。绝大部分十月党人和沙俄政府官员都走了出来。他们怒斥玛利亚公主的非法行为,并且要求公主殿下立即交出沙皇尼古拉二世。但他们的所有诉求都被玛利亚给直接无视。无视之后就是实际行动,玛利亚直接把这些反对自己的官员都控制起来。在外人来看,这已经是坐实了政变的不法企图,一些站在玛利亚队伍内的贵族军官欢呼着‘叶卡捷琳娜三世’这个还不曾存在的名头。但他们丝毫没发现,负责控制那群反抗官员的士兵们,也同样在控制这些站玛利亚女沙皇队的贵族军官。一路上毫无阻挠,玛利亚率领着自己部队长驱直入,直接进入了冬宫。当她走到冬宫时,便立即下达指令,迅速控制整个冬宫。同一时间,领取命令的罗科索夫斯基也率领自己的部队,展开了多方面的行动。但原计划是控制军械部和列车车站的任务被临时取消,因为那里已经被战斗队的占领了。所以留给罗科索夫斯基的选择已经不多了。既然没得选,罗科索夫斯基就打算换个比较小的目标,把整个彼得格勒内的大大小小官员都抓起来。鉴于玛利亚给了他极大的权力自由,罗科索夫斯基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行动。一些支持玛利亚政变的官员和贵族,十分乐意接受罗科索夫斯基的控制。他们认为,这只不过是走走过场面,做个样子而已。既然要表达自己对即将成为女沙皇的玛利亚的忠诚,自然是不能有任何反抗。一些军事部门也表达了赞同。特别是海军部,由阿芙乐尔号舰长阿克·雷瑟夫为首,直接宣布无条件服从组织的安排。如此顺利的任务,一度让罗科索夫斯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阴谋。他都已经准备好激烈战斗,但自己还没出力,对方就倒下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大大小小的官员军官都被罗科索夫斯基给控制了起来。在得知玛利亚已经进入冬宫,并且对各个官员进行控制时,弗拉基米尔也一同展开行动。进入革命之前,弗拉基米尔就已经演习了好几次对彼得格勒的进攻。数十座兵工厂,食物加工厂响应了战斗组,纷纷加入革命。与此同时,数十个战斗组,以近乎包围的方式,将安保局总部团团包围。之所以是‘近乎包围’,主要是因为战斗组在包围圈中留了一个缺口。这是弗拉基米尔的要求,如果将所有退路都围死了,敌人很有可能爆发出惊人的战力。然而,一旦出现可以逃命的希望,他们必将不惜一切代价地逃出去,从而瓦解掉他们的战斗意志。很显然,这样的做法十分有效,安保局局长很快就组织了一次突击行动。可是当他们往缺口突击时,就立即遭到战斗组的围攻。在一阵短暂的热烈交流过后,安保局局长中枪身亡,其他安保局成员见自己老大死了,也就只能放下武器,举起双手,以表投降。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战斗组就按照设定好的计划,将整个彼得格勒都占领了。无论是交通要道亦或是重要核心工厂,都在他们掌控之中。弗拉基米尔得知此事后,正式宣布,这次革命已经成功了一半。是的,就只有一半而已。而且弗拉基米尔还得应付非沙俄政府的其他势力。如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宪政民主党、进步党、民族独立党等等。一大堆势力突然间从彼得格勒冒了头。然而这一变化早就在预料之内。还未爆发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玛利亚就已经以‘革命顺利成功’为前提,做出了一些假设。而这些假设里面,就存在着‘非我党势力的突然加入’这种事情。‘与其他党派共同执政?’那时候,不少人都如此建议。但很快,这份想法就遭到了玛利亚的直接拒绝。‘拒绝多党执政,必须以我们为主导力量。’说白了就是,你们想跟我一同管理新苏俄?一边玩去。玛利亚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多党执政的事情发生。即使那个党派一开始是站在他们这一边,并且支持他们布尔什维克。这一点,就算是弗拉基米尔也劝不动她。确实,一党执政很容易出现问题,但多党执政问题在玛利亚眼中更为严重。这世上并不存在完美的制度,也不存在完美的政策。一个政策下来,必然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但同时也会为其他人谋得福利。既然如此,那不如选一个很合适俄国的政策。玛利亚直接挑选了一党制,而这也正是俄国所需要的政策制度。况且执行二月革命的政党是他们soviet布尔什维克,关你们什么事?想来分一杯羹,门也没有。最终,弗拉基米尔被说服了,立即展开应对措施。弗拉基米尔以soviet负责人的名义,给民众发放面包和牛奶,并且通过战斗组的武装力量,维持秩序与稳定。民众的想法很简单。他们不会有太大的理想,太远的构思。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最实际的基本要求。占领了彼得格勒内部绝大部分工业的弗拉基米尔,拥有了这样的能力。也正因如此,彼得格勒内的工人与百姓都支持soviet,支持弗拉基米尔的政策举动。得到了绝大部分工人与百姓支持的他们,以绝对优势压制住其他政党的声音。特别是资本阶级的声音。社会革命党怒斥弗拉基米尔的不公道,他们认为,即使自己没有对这场革命做出太大贡献,但一直以来社会革命党都是抗击沙俄政府的主要力量。特别是1905年的那场大革命,他们也是主要抗击力量之一。因此,他们要求布尔什维克分出权力,否则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宪政民主党、进步党也一同站了出来。宪政民主党要求以多党合作的方式共同管理俄国政府,他们甚至认为,只有在俄国成立一个英国式的君主立宪制,政治由议会主导的国家制度,才可以让俄国走向如同英法那般先进的发展道路。至于民族独立政党就更离谱了,他们要求沙俄帝国内的所有民族划分出去,各自独立成自己的自治国家。尊重每一个民族并不是什么坏事,然而尊重其他民族并不代表允许他们搞分裂。国家主权不可动摇,国家领土也是如此。如果真的要完全把所有民族都分裂出去,让他们形成自己的民族国家,那么俄国恐怕要变回莫斯科公国。各个不同政见的党派组合了起来,尽管各自所主张的政策都不相同,甚至是高度相反,但他们为了可以在布尔什维克那边争取到权力,高度地团结在一起。如此一来,就等同于要权,而且必须答应。一开始弗拉基米尔还跟他们好声好气,可要论起脾气,弗拉基米尔可不输任何人。soviet组织高层里面,除了玛利亚之外,约瑟夫、托洛茨基、捷尔任斯基等人都曾享受过弗拉基米尔的‘友好教训’。连自己人都不会放过,更不用说这些非本政党的人。既然给了他们台阶下,对方不肯领情,那么就没必要再做过多多余的事情了。弗拉基米尔当即拒绝了其他党派的任何要求,战斗队以驱赶的方式将他们全部驱逐出彼得格勒。这些党派的人怒斥弗拉基米尔的行为,并且威胁他,如若不分享权力必将遭到报复。更有一名不知是哪个党派的人直接冲到讲台上。负责保护弗拉基米尔的几名护卫一时疏忽,竟然对方躲开了阻拦。眼见要冲到弗拉基米尔跟前,突然间这个突袭者身子一轻,眼前视野发生三百六十度大旋转,直到后背狠狠地摔落在地上后,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倒了。被一个文弱书生打倒了?这一突发状况让无数人都为之震惊,就连准备冲过去抓住那偷袭者的两名护卫也愣住了。因为眼前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弗拉基米尔一脸轻松地笑道。“先生,需要我扶你起来吗?”这偷袭者大怒,从地上爬起来正想再次动手,却被身后的两名护卫给死死擒住。这次偷袭并没有取到任何效果,同时也确确实实地镇住了在场的不少人。要知道,这名偷袭者人高马大,是典型的斯拉夫壮汉。可如此壮汉却被弗拉基米尔这略显瘦弱的文学者给直接推倒。如此强大的视觉冲击,着实是让不少人心生退意。弗拉基米尔对此十分满意,果然如玛利亚所说的那样,有时候用拳头来讲‘理’,会方便许多。该是因为弗拉基米尔那强硬的态度,与他以一己之力击倒一个壮汉的原因,竟引起了在场不少人的欢呼。驱逐掉这些非本党派的其他势力之后,弗拉基米尔真正掌控了整个彼得格勒。罗科索夫斯基带着自己的部队,与弗拉基米尔的战斗组汇合。虽说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有正式加入soviet党派,但他会跟随玛利亚的步伐。这不单是知遇之恩,更是因为他接受了马克思恩格斯与弗拉基米尔的思想。如今的第四集团军,虽说还没有红一方面军那般,充满了浓厚的革命思想氛围。但是,自从玛利亚接管了第四集团军以来,她都在以潜移默化的方式,一点点改变这支部队。伴随着他们的同生共死,第四集团军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敌人是谁。但是,他们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两支部队和汇合之后,开始对彼得格勒进行完全性管控。只不过,这场革命还未完全结束。弗拉基米尔略带担忧地看向那远方的北面。留在冬宫内的她,又是否顺利。如若玛利亚坚定要求,弗拉基米尔恐怕已经带着战斗队冲入冬宫,控制里面的所有官员和皇亲贵族。但弗拉基米尔还是做好了准备,一旦冬宫出现特殊情况,伏龙芝和罗科索夫斯基会带领着人,直接冲入冬宫。看着远方的冬宫,弗拉基米尔强忍冲动。他目前所需要做的事,是相信她。相信这女孩的觉悟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