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德国发出那份‘怒斥苏俄不讲武德’的文章之后,所有人都在等苏俄的反应。不负所望,来自苏俄的反击出现了。“来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玛利亚主席率先标明态度,这不是私人恩怨。”“德国对苏政策演讲,可谓是满篇谎言颠倒是非黑白,苏方对此表示强烈不满和坚决反对。”“苏方曾说过,会给予全世界无产阶级的支持,这是完全在我国政策范围内的事情。”“无产阶级是苏方所在乎且不可分割的核心部分,无论身在哪一个国家,哪一个地区,也无论对方是什么民族,无论对方是什么肤色,无论对方是什么性别,我们都会一视同仁。”“来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玛利亚主席再一次声明,这绝对不是私人恩怨。”“首先苏方要告诉大家的一点是,我们对全世界的无产阶级会给予最真诚的支持,如今匈牙利的无产阶级革命就是其中之一。”“同为发展中国家,我们会与匈牙利相互尊重,平等互利,共同发展。”“同理,德国的无产阶级也是如此,我们将会是最好的朋友,必然会与未来的德意志共和国发展,进行有利的、稳定的、繁荣的合作。”“来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玛利亚主席最后一次声明,这绝对不是私人恩怨。”“不论国际风云如何变化,苏方与各个无产阶级人民国家都会保持真诚相待,互相尊重。”“同时也督促协约国等资本主义国家,莫要忘记自己国家内的无产阶级人权问题,因为这个世界的未来,必然是无产阶级的。”“当然,我们苏方不会记仇的,绝不会记得协约国方的大缺大德,也绝不会记得你们的各种军事干涉行为,更不会记得英法两国的殖民问题和残酷的剥削历史。”“来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玛利亚主席,祝你们有一个美好的生活。”当这份文章发出去之后,兴登堡已经把自己的手下给臭骂了一顿。他只是让手下去应付应付,敷衍一下就完事了。再不济,直接当无事发生也可以啊。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手下会这么莽,直接就狠怼了回去。兴登堡心累了,只想赶紧毁灭。但这份毁灭也确确实实地在德国境内发生着。前线仍在战斗,即使主动权已经在协约国手上,但鲁登道夫仍在部署着防线。但柏林内部的动荡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扩大。不单是无产阶级的工人运动,更存在着大小资本势力的联合运动。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口号,那就是推翻帝制,建立共和国。这番声势浩大的阶级运动就连一直宅在后院玩木头的威廉二世都被惊动了。他端着木头就往兴登堡这边跑来。“我说啊,发生肾么事了”兴登堡一五一十地把国内的情况告诉给她。在了解到所有情况之后,大惊失色地问道。“我能不能把军队给叫回来?”“陛下,其实我们的军队一直都在。”“那为什么不把军队派过去镇压?”突然间,威廉二世想到了什么,又连忙问道。“皇子呢?他人在哪里。”兴登堡哪里不知道这位皇帝在想什么,不就是怕德国会重蹈沙俄的二月革命,来一个父慈子孝的经典场面。但那是沙俄,一个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土地。德国与他们比较起来,真显得平平无奇,所以兴登堡安慰道。“陛下您大可以放心,皇子殿下刚带着卫队到皇宫外围驻守。”“什么!难道他要造反吗?”“不是……”兴登堡强忍着高血压,对自己的君主解释道:“威廉皇子是想把守皇宫。”“那为什么带上军队,他这不是想造反还是什么?”兴登堡真不想再跟他说话了。他总觉得,继续跟威廉二世解释,可能会被对方给智商同调。但碍于君臣之间的关系,兴登堡还是给他做出了最为详细的解释。千说万说,这才算是把威廉二世说服,让他放下心来。德国不是沙俄,威廉皇子也不是玛利亚公主,两者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异,所以威廉皇子这边并不存在霜之哀伤的大孝子局面。但威廉二世放下心了,兴登堡却无法放松。帝国的局面已经到了最艰难的时候,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让整个德国分裂开来。所以,兴登堡需要思考对策。可是还未等兴登堡想到什么好方法时,威廉二世威威一笑,说道。“既然军队还在,那就派军队下场,对各路叛乱进行镇压就好了,那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还要想这么久?”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至于一点脑子都没有。现在的德国情况就跟当年沙俄一模一样,都是因为穷兵黩武,最终导致民怨四起,然后四处闹革命运动。他威廉二世跟尼古拉二世是一个模样,这一点确实无异。无论是脑子亦或是作为都是如此。但他兴登堡可不是亚历山德拉,他可不会做什么蠢事。真要派军队去镇压,到头来只会越镇越厉害。因为,这场阶级运动的规模,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说白了,现在的德国就是大本钟下寄快递,上面摆下面寄。但兴登堡不想那么快就摆烂,他想了一下,决定去跟他们谈谈。交谈之前,先给威廉二世做好心理工作。“陛下啊,军队是忠诚的,但千万别考验他们的忠诚。”这句话已经说得很露骨了。现在的军队确实效忠于德意志帝国,他们甚至还坚定认可皇室的统治。但是这份坚定并不完全坚定,很容易出现动摇。一旦动摇,极有可能出现军队哗变的情况。不久前,基尔港口又一次出现工人士兵的联合运动,就连威廉港也无法避免。因此,兴登堡希望自己的没脑子陛下,能够稍微清醒一点,别把所有事情都寄托到军队身上。但很显然,兴登堡还是低估了自己的皇帝陛下。威廉二世一听军队是忠诚的,便立即来劲了。只要军队忠诚,一切好办。第二句‘千万别考验他们的忠诚’也被他以另外一个位面的思考方式去进行理解。于是乎,他产生了一种认知。军队对帝国是绝对忠诚,自己代表着帝国,那肯定是对自己绝对忠诚,但军队对于不能完全代表帝国的威廉皇子的态度,就不一定很忠诚了。说到底,只要对自己是忠诚就足够了。兴登堡终究是没猜透威廉二世的脑回路,他只是遵从着自己的想法,只要能把德意志帝国给挽回回来就足够了。敷衍掉威廉二世之后,兴登堡就邀见了这场阶级革命运动的代表,同时也是社会民主党代表,艾伯特。说来也奇怪,明明在国会名单里面,艾伯特也在其列,但因为入国会没多久,加上社会民主党一直以来的声望,竟成为了自己的对手。当然兴登堡也清楚,艾伯特就是一个傀儡。以他的能力,压根就掀不起任何波兰,所以兴登堡的对手从一开始就不是社会民主党,而是协约国。所以从一开始,兴登堡就看不起艾伯特。一个靠出卖自己盟友,并且来回横跳的傀儡小丑,压根就不值得自己去关注。但见面终归是要见面的,毕竟艾伯特是一个对接协约国的窗口。很快,双方又一次见面了,而见面地点还是之前的那熟悉的餐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获得了协约国的支持,艾伯特变得比之前神气许多,对待自己的态度,也略显嚣张。兴登堡依旧想之前那样,带好餐巾之后,不急不慢地开始用餐。沉默的氛围让整个见面现场变得压抑无比。安静的餐厅里面,只有兴登堡用餐时刀叉碰撞的声音,他连嚼都没有发出声音。原本还有些底气的艾伯特,在兴登堡的不急不躁面前,逐渐变得急躁。他死死扣着脚趾,眼神和神情之间,透露出一种不耐。最终,他还是耐不住这种氛围,率先开口说道。“兴登堡阁下,我尊敬您对德国的贡献和付出,但这场见面是您提出来的,难道你就不应该说点什么吗?”兴登堡抬起头来,慢吞吞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以贵族的礼仪继续用餐。“兴登堡阁下,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所领导的是一个庞大的阶级群体,那是足以摧毁现在的德意志帝国的巨大力量。”“在这巨大力量面前,难道你不害怕吗?”“害怕?”兴登堡笑了一声。这是双方今天见面的第一句话。这句夹带着笑声的话,着实是把艾伯特给笑得心里发慌。兴登堡放下了手上的刀叉,他凝视着艾伯特,缓缓说道。“我无法想象你的脸皮有多厚,居然有脸说自己领导着一个庞大的阶级群体,如果我把你这句话丢给玛利亚,你信不信明天就要选路灯款式了?”虽然艾伯特不理解这句话的含金量有多高,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抖了一抖。他当然知道玛利亚是谁。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孩子听了会停泣,男人听了会嚎叫,女人听了会掩脸的大恶人。她可是前沙俄的最大叛徒,撬动世界秩序的邪恶破坏者。更重要的一点是,玛利亚更是gc主义者。而不久前,德国gcd就是因为他而差点灭亡,那两位创始人也从此失踪。因此,他可以确定,自己已经在对方的死亡名单上面。一旦落入玛利亚之手,下场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虽说他远在柏林,而且在协约国的庇护下,不至于真的落入对方手上。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感到不安,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怯懦和虚心。“好了,既然你想聊,那就聊吧。”兴登堡用餐巾轻轻擦拭了嘴角,他的话语着实是让艾伯特感到不解。明明是你找我来聊聊,怎么突然间就转变了立场,变成我想跟你聊了?艾伯特很想反驳,可是还未等他开口,兴登堡却抢先一步说道。“国家内部确实出现了大量的阶级运动,但就你这样的人,压根就组织不起来。”一句话就让艾伯特哑口无言,原本积累而来的底气荡然无存。因为他从这句话里面听出来了,兴登堡已经看出自己有多少斤两。无产阶级加入到这场阶级运动的主要发起者并不是他,而是创立德国gcd幸存者克拉拉。大小资产阶级的加入,是因为获得了协约国的默许。至于如克虏伯等民族资产,虽说没有加入进来,但他们为了自身利益,保持中立。因此从头到尾,艾伯特都只是一个中间人,一把工具而已。现在有用,可到后面一旦失去利用价值,恐怕就会被抛弃。毕竟,这可是资本主义,敲骨榨髓可是他们的特长。也正因为看出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抗着协约国的压力,与兴登堡见面。说到底,他还是寄希望于兴登堡。既然双方都坦诚相待了,兴登堡也就放开天窗说狠话了。他竖起两根手指,缓缓说道。“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第一条是建立一个君主立宪制德国,拥护威廉皇子。”“第二条路,建立一个资产阶级的德意志共和国。”艾伯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协约国方面说过,只要能以德国投降为前提而结束战争,一切可谈。”说是可谈,但就从协约国通过煽动德国境内的资产阶级革命可以看出,协约国是真心要让霍亨索伦王朝的对德统治完全结束。“那行,就这样定下了。”“等下,兴登堡阁下。”艾伯特连忙追问道:“我呢?”瞥了对方一眼,兴登堡又笑了。“只要你护住容克贵族和那群大资本家,你就能安然无恙,甚至能当一会儿主席也说不定。”ps:我怕有读者以为书中的俄国已经优势很大,还是得说一声,这是一个建立在一战之后的沙俄尸体之上,经济已经崩溃,不到战前的百分之五。唯三优势是内部有主角来调和团结,避免内战造成的更大损失,和防止走爸权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