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的二十年代与三十年代,是风起云涌的时代。而在1923年的时候,也同样出现了极其严重的国际社会问题。首先是德国,由于德国马克暴跌,金融市场一片混乱。为了迅速偿还战败后的债务,德国疯狂印钞,加上凡尔赛条约的各种条款问题,这使得德国人对魏玛政府十分不满。经过一系列骚操作之下,魏玛共和国的钞票逐渐变得不值钱,通货膨胀极其严重。在1923年到来时,德国的马克与美元汇率时亿对一美元。若非苏联给德国带来了更有实质性的食物作为支持,恐怕已经有很多人饿死在街头上。可即使如此,也不足以维持德国的国家运行。特别是德国的通货膨胀,让德国市民手中的钱变得再不值钱。苏联给他们带来的是食物,可生活用品仍旧需要他们自己去生产制造。于是乎便出现了一种情况。一位德国人想要买一块肥皂,他们需要拿着手推车将钱推到商铺里面,然后由商家以秤砣来称量这些钱有多重,而非数钱有多少。而且因为通货膨胀有一个特征,那就是以工资租金利息为收入的收入者福利会受到严重损害,而以利润为主要收入的高收入者却可以从中获利。一些农民或者小商人因为货币贬值,而拒绝出售自己的产品,这就导致生活品成为了他们要面临的一个严重问题。根据某位学者的统计,他们想要买一条领带,可能就要用上五辆手推车。魏玛共和国对此还是保留着信心,因为粮食供应依旧稳定。通过《苏德互助协议》,德国在苏联那边获得了很多粮食。可是,即使再多,这些粮食也不足以养活这近乎八千万的人口。所以魏玛政府进行了一项政策,那就是粮票。然而粮票所能提供的粮食量只够他们的最基本生存需求,而非满足。这还得是在没有出现贪污等情况出现。要知道,负责分配这些粮食的官员,会因为各种原因而不小心遗失一些量。这些量或者被他们拿出去卖了,又或者被他们拿出做交易了。被贪污的那一部分自然而然要让民众来买单。如果只是一点点而已,还不足以引发社会问题,可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些被贪污掉的量逐渐变多。他们宁愿自己收在仓库里烂掉,也不交出去。生活用品就更是如此。他们几乎不存在生活用品,某些本来是一次性的东西,都被他们反复使用。而且德国需要偿还的债务赔款,都是需要消耗自己的黄金储量,这使得德国的外汇清零,无法进口工业原材料。如此一来,缺少工业原材料的工厂便等同于失去汽油的汽车。从凡尔赛条约签订到1923年,德国境内就有无数工厂因为缺料而被被迫停厂。庞大如莱茵金属和克虏伯这样的大资本工厂,也同样被迫缩水。若非有苏联吊着,恐怕会更加难过。可其他工厂就没那么好过了。他们面对这种规模的国内经济危机,毫无自救能力,连缩水的资格都没有,直接就地破产。工一破产,就出现了大量失业工人。失业工人逐渐变多之后,社会的不稳定因素就会越来越多。之前还能拿出手推车去买生活用品的市民,都算是一方有钱人了。要知道,在一战之前,他们所过着的生活是能保证生活质量。即使是乞丐,也能凭借社会福利而勉强生活。可如今的他们,就是之前的乞丐,甚至还不如。逐渐地,人们不满与怨气开始积累,法西斯有机可乘。相对于德国这边的内部经济问题,法国也同样为此而苦恼。即使法国是战胜国,但法国也赢过一样,为了打赢这场战争,他们向美国借了不少贷款。这些贷款让英法两国十分苦恼。新上任到财政大臣的张伯伦,正准备通过海外殖民地进行输血。特别是印度。而且英国还有新西兰、澳大利亚这样的小弟在此,即使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到以前的水准,但相较于德国肯定是要快上无数倍。相对于英国能通过海外殖民地与小弟们的输血,法国就很苦恼了。他们也有小弟,但他们的小弟并没有英国小弟那般好用。而且法国的非洲殖民地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特别是北非的法属摩洛哥。由于西属摩洛哥已经被里夫共和国那群土著给打得头崩血流,甚至还威胁到他们的法属摩洛哥。考虑到唇寒齿亡这个道理,法国决定调动非洲那边的殖民军前去支援,而非使用本土军队。这样去做可以减少本土的经费支出,但因为摩洛哥问题,也会使得对法国的回血量减少。而且在谈到苏联的巨大压迫感,他们决定加快速度,建设法国经济。之前所执行的土地兼并和房地产政策,就是在苏联的压力下执行的。当然,法国高层也能察觉到房地产的问题。相对于后世,雷蒙的智囊团更加专注于经济上的问题,他们很清楚经济学不存在完美的。每一个经济政策都必然存在着他们的问题在里面。所以他们很快就察觉到房地产所带来的负面问题,那就是泡沫经济。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雷蒙决定将此事带到内阁议会上去讨论。内阁议会在此事上面都给出了不少方案,他们认为可以放开对市场约束,市场的自我调节性能让经济逐渐恢复正常。也有人认为可以通过商品倾销,跟英国美国打贸易战。而雷蒙这一政党的议员则认为,可以通过对德国的剥削,从而弥补法国的经济不足。雷蒙都将这些建议归纳起来,打算逐一分析。而在雷蒙回去庄园,准备好好过一个节假日时,曾经的国家总理克列孟梭,找到了雷蒙,并且提出了一个自己的建议。“或许,我们可以看看苏联是怎么做的。”“苏联?”在克列孟梭说出这番话时,雷蒙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了解克列孟梭,因为在克列孟梭还是法国总理的时候,自己所担任的职位就是法国总统。身为激进党的克列孟梭可以说是对那时候的苏俄抱有强烈的敌对心理。但那时候他们的主要针对目标是德国,加上苏俄确确实实地打赢了干涉战争,这使得克列孟梭放弃了对苏俄的直接干预。虽说如此,在克列孟梭还是总理期间,就已经起草了对苏俄的报复部署。最主要的就是经济封锁。那时候,克列孟梭就与雷蒙进行过长时间的交谈,起交谈内容正是如何对付苏俄。克列孟梭以自己的认知去进行推断,只要将经济封锁贯彻到底,苏俄就会不攻自破。他依旧认为,苏俄和沙俄一样,是一个只依靠农业出口来赚取外汇的国家。雷蒙也是如此认为,但他所持有的态度是悲观的。然而苏俄不单没有因为经济封锁而陷入颓废,这个国家甚至在第一次五年计划中,逐渐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工业体系。而且他们不仅仅是国内建设,就连对外的革命输出也从未停止。一连几个国家都被苏联社会主义化,单从地图上去看,已经有不少国家被染成了红色。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其危险程度,甚至远在未来的国际纷争。国际纷争终究只是纷争,而社会主义崛起则是会要他们的命。正因如此,克列孟梭放下了对社会主义的成见,转而重新研究起苏俄这个不可能忽视的存在。此番到来,就是为了希望雷蒙能够好好考虑自己的建议。他很清楚,法国总理的权利究竟有多大,有多强悍。听到克列孟梭的话后,雷蒙很认真地陷入思考。他从很早之前就意识到苏联的危险性。如果他们没有将自己的手伸到非洲,或许雷蒙还不会有如此之巨大的反应。但苏联伸手触碰了。他们不仅仅是伸手,甚至还手把手教会他们如何反抗殖民统治。这对法国而言是极其严重的问题。所以,雷蒙已经有心对法国进行改革,无论是经济亦或是军事。克列孟梭的话,确实点醒了雷蒙。在接纳了对方的意见之后,雷蒙连忙召集自己的智囊团,特别是一些对苏联有所研究的智者。虽说这些智囊团都是精英分子,但事实上其内部成员结构十分复杂。首先是思想,他们的思想很多复杂乱。有些是从社会党中出来,有些是从gcd那里潜伏过很长一段时间,有些更是在苏俄那边进行过留学。这些人并非智囊团中的大多数,但他们确实是对马克思主义、弗拉基米尔主义最为了解的一批人。戴高乐曾经说过一句话。“要想打赢对手,首先是要了解对手。”这句话,被深深刻印在雷蒙的脑海中,所以他才会通过秘密渠道,买了一本《国家与革命》。这本书让他了解到弗拉基米尔思想的威胁性。而苏联,则是最大的敌人。当这些智囊团被召集回来时,他们便以最大的热情投入进去。为的,就是对付苏联。这些智囊团迅速分成了三个队伍,分别去研究三种问题。苏联的经济处理方式、苏联的军事力量、苏联哪些可以借鉴,哪些可以成为他们的弱点。一个专门针对苏联的机构部门,就这样出现了。他们从不隶属于法国内阁的任何一个部门,他们只隶属于雷蒙·普恩加莱。得知雷蒙秘密成立了一个研究苏联的组织之后,已经八十多岁的克列孟梭也希望可以加入其中。年迈之躯,在这一刻燃起了年轻时的高涨热情。“以前,我认为的潜在敌人是英国和德国。”“但这两个国家所使用的体系依旧是常见的旧阶级统治,所以即使他们两人中的一个做大,法国也能应付。”“但苏联不同,那是一个全新的体系,全新的信仰,一个以理想主义者组成的国度。”“这个国家一旦强大,他们所要威胁的,不仅仅是我们法国,更是整个阶级体系。”“这就是为什么我会站出来,加入你们。”克列孟梭的话说服了雷蒙,他将会以一位资历最老的前国家总理加入其中。一开始雷蒙还会担心克列孟梭会不会依仗自己的资历去欺压智囊团中的其他人。但很快雷蒙就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虑的。克列孟梭凭借自己对世界国际的丰富经验,为他们整理出了各种核心问题。首先是苏联是如何突破经济封锁,又如何摆脱沙俄一直以来的农业国家身份。沙俄这个国家不是没尝试过进行工业化改革,奈何各种问题的原因,导致工业化实现不了,甚至还出现本就不怎么先进的工业体系有倒退迹象。然后就是苏联是如何进行内部资源分配。一个国家的资源并不局限于木材石油这种东西,还有人力资源。人口是一个国家发展的最基本需求,如果一个国家内的人口严重不足,其发展速度也不会快到哪里去。然而,一个国家的人口如果太多的话,又会成为这个国家的负担。法国、德国和英国的人口数量是刚好适中,法国人口甚至还偏少了。反观俄国,那就是一个人口基数极其庞大的国家,这就导致俄国的治安基本不好,人口贫困量久居不下。最后就是这个国家的军事力量,他们究竟是如何实现到,以还未完成工业基础的落后力量,推动整个世界的革命热潮。这三个问题立即落到智囊团身上。虽说这三个问题看起来很简单,但研究起来却异常复杂。而且在不久之后,德国那边因为扛不住压力,经济出现崩溃,从而导致这一年偿还不了给法国的债务。这件事迅速在国内法掀起了讨论热点。认为要对德国进行强硬态度的不少,这也是符合雷蒙的观点。对付德国就应该榨干榨尽。就像是p社玩家那样,我把税收拉到90%,你们就没钱闹革命了。但很快,雷蒙就犹豫了。因为在法国境内,对德国人施以同情的人,也不在少数,甚至于中立派和强硬派呈现出分庭抗礼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