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弗朗哥,尽管我跟的认识还不到一年时间,但我跟他是同一类人,所以我了解他。”对于西班牙的殖民军中,唯一能让戴高乐欣赏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这一次,他依旧站在弗朗哥身边。在风浪之下,不少部队都提出停止进攻的要求。但是,弗朗哥却坚持进攻,并且勒令要求,如果不趁着现在进攻,后续就会成为漫长的拖延战。在风浪中前进,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但弗朗哥坚持这样去做,无数人都认为他疯了,只有戴高乐站了出来,亲自为他说话。如果只有弗朗哥的一支部队进攻,他的部队必然会被发现,然后被围困绞杀。所以,当弗朗哥坚持进攻,并在挂断电话之后命令部队启程后,法西联军已经没得选择。他们只能做一件事。进攻。风浪依旧持续,他们朝着预定好的登陆点发起攻势。这是法军的第一次近代登陆作战,因此法军总部给予了充足的支持。舰队发出了怒吼,重型轰炸机投下炸弹。这样的攻势规模,一时间让摩洛哥反抗军做出了错误判断,他们要发起正面的强攻。可事实上,除了远程轰击和空中轰炸之外,他们派出去试探性登陆作战的部队,也就只有三千多人而已。但因为法军的火力过于震撼,以至于摩洛哥反抗军认为这就是对方的主力。阿卜德甚至还分出了不少部队去其他滩头支援,只为抵挡敌军入侵。然而,最隐蔽的西班牙军队已经进入了近海,他们静悄悄地没有被摩洛哥反抗军发现。只有一支部队见到了。那是第五纵队的第三大队,人数为两千。在看到敌军逐渐接近时,他们已经做好了埋伏,就连为数不多的迫击炮也架设完毕。等西班牙军队登岸,第三大队立即开火。突然间被袭击的西班牙军队,当即慌张了起来。一些军官甚至认为,他们的偷渡并没有成功,摩洛哥反抗军早就埋伏在这里,准备给他们来个惊喜。弗朗哥也跟士兵们冲在最前线,已经躲在了掩体后方。相对于一出来就被射杀的士兵,弗朗哥十分幸运,他除了被子弹划破裤子之外,一点伤都没有。虽说幸运,但也对敌方的伏击感到惊讶。莫非自己的攻势暴露了?然而,当他从掩体后观察着袭击而来的火力时,他立马推断出伏击者人数不多。可能有一千多人,但绝对不是主力。当机立下,弗朗哥没有丝毫犹豫,对着身后的人大声喊道。“我们退无可退,现在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冲,跟我着一起冲!!”大喊一声,弗朗哥丢出一枚烟雾弹,接着烟雾的掩护冲了出去。如果此时负责带头冲锋的军官只是一位普普通通,没什么声望的军官,身后的西班牙士兵绝不会跟着他一起冲锋。但是,冲锋在最前面的人是弗朗哥。一位对待士兵公平公正的上司,而且还是作战英勇绝无懦弱的上司。有这样的上司在前面带头冲锋,身后的士兵当即大吼,也捧着自己的步枪,迈开步伐发起冲锋。率先登陆的第一批部队就有三千多人,而后续还有更多的部队会陆续抢滩。三千多人的先头部队'嗷嗷嗷嗷'地大叫声,他们以西班牙殖民军从未有过的勇气和声势,对第五纵队发起了攻势。但第五纵队也毫不示弱。负责把守此处的第三大队分别有匈牙利人与捷克人组成,而且都是共产主义战士。如果是这群西班牙人是因为弗朗哥而燃起斗志。那么,第三大队的共产主义战士是为了自己心目中的理性,挥洒热血。第三大队的政委们甚至给自己的步枪安插好刺刀,准备好近身拼杀。这一刻,双方杀红了眼,厮杀在一起。在西班牙人暗渡之前,第三大队就已经点燃狼烟,风势之下狼烟滚滚而起。把守在另外一处的第二大队不能随意乱动,他们必须防备可能到来的攻击。身为机动部队的第一大队则开始往第三大队支援。当第一大队三千人到来时战场时,这片战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第一大队立即加入战场,但同时西班牙的后续部队也随之而来。与此同时,西班牙还带来了法国人送给他们的礼物,雷诺坦克。重量仅在7吨的雷诺坦克刚好能被登陆艇承载,当雷诺坦克登场时,整个局势都发生了变化。此时此刻,无论是在人数上还是武器装备上,第五纵队都处于绝大的劣势。然而,他们很清楚,一旦让西班牙人成功占据这片滩头,后续必然会成为法西联军的进攻点。既然退无可退,那就无需再退。第五纵队打算以自己的生命,筑造出一面阻挡敌人入侵的城墙。在第五纵队奋死抵抗时,主力部队正处于法军的火力压制之下。最终,把守无名滩头的三千多第五纵队全军覆没,剩下的两千人得知此事之后,立即收拾悲伤的心情,往后撤退,准备构建防御阵地。现在的他们,没时间去悲伤哀悼了。得知第五纵队损失惨重,其他纵队暂时放下个各自成见,准备往他们这边支援而去。然而,已经夺下滩头阵地的弗朗哥,已经在这片地区做好了各种阵地部署。面对第五纵队的残余部队,弗朗哥又一次使用毒气弹。尽管因为距离太远,飞机过去比较麻烦,但被他们运送过来的榴弹炮正好派上用场。很快,黄色的毒气在第五纵队阵地中蔓延开来。很多未曾接触过毒气弹的第五纵队英雄就这样倒在了黄色毒气当中。有些英雄强忍着痛苦,仍就对前方扣动着扳机,当有人看到这具尸体时会惊讶发现,他脸上没有痛苦,只有愤怒。而这样的尸体,很多。这一刻,弗朗哥看到的不是惨死,而是壮烈。他不喜欢左翼,甚至是敌视左翼。但他对非西班牙的左翼战士感到了震惊,那股强烈的心悸,被他隐藏在内心深处。西班牙人看得心悸,他们纷纷避目,不敢与这一尊尊怒目金刚对视。不久之后,这片地区被弗朗哥稳固了。第五纵队损失惨重,从一开始的拼死奋战到后面的缓冲带阻击,第五纵队都付出了惨重的损失。能够从前线回来的第五纵队幸存者,就只剩下一名战士。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年轻,以至于有些人在想,他是不是还没有成年。瘦弱的身体扛着有他一半身高的长枪,当他跑回胡塞马时,全身上下都是凝固的血浆。嘴唇已经干裂了,就连握着枪的手都快要没力气了。当他被摩洛哥反抗军给抬回去营地时,阿卜德亲自出门迎接。见到阿卜德时,这位年轻战士轻轻挣脱开帮助自己的摩洛哥反抗军。他挺直着腰杆,用尽所有力气大声喊道。“第五纵队第三大队,匈牙利共产党员,纳吉·山多尔前来报道!”阿卜德重重地按在这位年轻的匈牙利共产党员肩上。手掌很大,很沉重。“辛苦了,你先歇息,后续的斗争会更加艰难。”“是!”年轻的匈牙利党员转身而去,拖着疲乏的身躯,一点点地往后方休息地而去。他不会流泪了,因为早就流干。得知第五纵队竟只剩下一人之后,所有人是震惊的。那可是一支五千人的部队,除非是死守不退,否则要想逃,绝对可以逃走不少人。但他们还是死守阵地,只留下一个最年轻的孩子回来汇报情报。其余四个纵队纵使有诸多矛盾,他们在听到第五纵队拼死抵抗,拖缓了西班牙人的步伐后,也不禁心生敬意。如果没有第五纵队的死命抵抗,恐怕现在的胡塞马已经被西班牙人给围住了。如今,第五纵队给他们争取到了很多时间。西班牙殖民军要想对内部进攻已经很困难了,他们必然会据守滩头阵地,等后续部队到来,然后再对内陆发起攻势。而且天气一旦转好,法西联军必然会再度发起抢滩登陆战争。严重缺乏重武器的他们,压根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最终,阿卜德做出了最艰难的选择。撤退。“如果死守胡塞马,我们将会失去更多战士的性命,到那时候即使我们守住了港口,也无济于事。”“可如果我们的人还活着,即使现在丢失了土地,以后也能拿回来。”“就跟以前一样,因为摩洛哥人是狮子。”做出保存实力的选择之后,摩洛哥反抗军连忙收拾各种必要东西。就连为数不多的大炮也被他们给直接拆解带走。一些实在是带不走的东西,也会将其销毁不留给别人。但这个过程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一旦西班牙殖民军反应过来,或者是法国人的舰队反应过来,恐怕会出大事。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剩余的四个国际纵队决定走出胡塞马。他们以自己的力量,决定化整为零,在这片荒凉的西属北非土地上,与西班牙殖民军打游击战。这样的游击战注定没多少成效,因为他们缺乏后勤,缺乏群众基础,甚至连地形的熟悉度都不如对方。但他们还是去了。没有别的,就是不能退缩。他们可以内讧,可以分裂,可以因为一句话而吵起来,甚至抄起家伙互殴。但是,在面对殖民者时,他们是一致的抗争到底,没有丝毫妥协。但缺乏统一指挥的他们,很难达成有效果的战略行动。身为契卡兼参谋长的马尔托夫就想劝下他们。奈何,这四支纵队没有听,他们依旧往前而去。可能是傻,也可能是愤慨,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会胆怯害怕。高唱着国际歌,举起刺刀往殖民者心脏捅去,这才是他们来这里的初心。由于弗朗哥的部队已经稳固了滩头位置,加上其他部队也取得了一定成效,戴高乐立即向这四个滩头位置作为登陆点,准备开进摩洛哥。摩洛哥反抗军曾想过对这些尚未稳固的滩头据点发起进攻。有一个据点确实是被他们给打回来了,另外一个也饱受打击,剩下两个滩头据点则久攻不下。特别是弗朗哥的位置,别说打过去,不被打回来就很不错了。眼见殖民军开始往剩余的两个滩头据点不断登陆,在绝对实力的差距之下,摩洛哥反抗军被迫无奈,只能往内陆缩去。但是,法属摩洛哥就在他们南方,想要南下就更加困难。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回去里夫山区。凭借着里夫山区的易守难攻,或许能保存一条命,可以一旦回去就可能出不来了。如今的他们,陷入了最艰难的时刻。摩洛哥反抗军内部已经开始出现消极情况。为了杜绝其他村庄给摩洛哥反抗军提供帮助,弗朗哥还执行了一项极其残酷的政策,那就是三光政策。一旦发现该村庄与摩洛哥反抗军有过任何关系,他们都会抢尽杀尽烧尽。这种行为十分残暴,但确实有效。恐惧如空气般蔓延开来,这使得其他村庄都不敢给摩洛哥反抗军任何帮助。即使是有,也只会静悄悄地提供些许粮食。而且因为港口丢失,来自巴塞罗那的粮食偷运也无法到来。若非他们事前储备了不少粮食,恐怕已经出现粮慌问题了。就在他们陷入最艰苦的时候,法西联军的殖民队又一次到来,给他们带来了更加沉重的打击。短短一周之内就损失了数千人。又一次最危险,一支部队直接打到距离阿卜德指挥部一百米处。人员一损再损,士气一落再落。就在他们快要散架之际,突然间,他们这里来了一位陌生的来访者。这位来访者亲自与马尔托夫和阿卜德见面,他给二人带来了一个消息。“第六纵队已经登陆了梅利利亚滩头,法西联军并不知晓此事,只要你们能坚持住,第二天的清晨我们就会到达。”“第六纵队?!”已经憔悴得瘦了一大圈的阿卜德连忙问道。“请问,这支第六纵队有多少人?”“两万人。”“两万……”阿卜德双手都在颤抖。“这远远不够啊。”心里落差很大,但毕竟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增援部队,这对他而言已经是绝好的消息了。相对于阿卜德的失落,马尔托夫冷静了许多。他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用俄语问道。“请问同志,我们要怎么打?”“打持久战。”“领军者是谁?”“伏龙芝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