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和德国突然间贴贴了,最大反应的,自然就是英国。一直保持着‘大陆均衡’政策的英国,其核心目的,就是要让欧洲大陆分裂。只有欧洲一直保持着分裂而非统一,这才符合英国的利益。当年,最有可能统一欧洲的那个男人是拿破仑,英国对他充满了忌惮,所以在反法期间可谓是用尽全力。第一次世界大战也同样如此。虽说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法国损失最大,但英国也同样受到了很大影响。无论是士兵的损失程度,还是国库的一扫而空,都让英国十分难受。如今,为了摆脱大萧条,甚至放弃了金本位这个巨大优势,由此可见第一次世界大战给英国带来的负面影响,绝对不低。万万没想到,一战之后英国还继续保持着这个‘大陆均衡’政策,这就使得法国很不爽了。既然德国有意与法国联合,法国自然是很乐意,于是乎英国就紧张了。特别是德国的扩军行为,更是让英国坐立不安。原时空中,德国扩军,率先不安的国家是法国,因为德法接壤。而英国则毫不在意,因为还是那个‘大陆均衡’的玩意,英国人希望德法之间能互相制衡。可现在不一样了。法国虽说放弃了马奇诺防线这个奇观建造,但法国的军事改革也同样在进行。因为法国的前任总统雷蒙已经意识到,保卫法国绝不能依靠英国,必须得靠自身的强大实力。所以法国的军事改革已经在戴高乐的手上,逐渐地发生改变。而且自从法国进行了土地改革,城市化加快,人口也在不断上升。这样的法国,已经不再害怕羸弱且分裂的德国。在法德边境上,没有连绵不绝的马奇诺防线,取而代之的,是错综复杂的战壕、分散的在四处的碉堡和后方的军事部队。强大实力的震慑下,阿道夫暂时屈服了。而英国,则开始不安了。就在英国驻柏林大使打算去见阿道夫时,法国驻柏林大使早就在阿道夫的房间内畅谈了起来。英国大使刚推开门,就立即觉得自己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阿道夫自然不会介意,连忙招手说道。“噢,汉莱大使先生,您来得正是时候。”然后就把英国大使也一同招呼进房间,共同商讨了起来。其实这就是一个局。法国人早就想到,这群英国佬不会轻易放弃‘大陆均衡’政策。既然如此,那就让英国别碍事,英国佬不搅屎,对于法德而言就再好不过了。只不过法国人和阿道夫之间也同样存在这间隙与阴谋。法国人只想让德国成为自己对苏联的缓冲带,到时候即使与苏联开战,也只需要将战场控制在德国土地里面就可以了。而阿道夫也同样在计谋着法国。德国现在的状况太糟糕。无论是国内问题亦或是分裂问题,都难以解决,在如此情况下,阿道夫必须获得外力的支持。而这个外力,自然就是法国。所以,阿道夫力求与法国搞好关系。扩军是第一条,而迅速平推并统一德国,就是阿道夫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经过法国大使和阿道夫的里应外合,这位英国大使带着各种疑虑离开了。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去整理脑海中的复杂思绪后,英国大使立即给伦敦发送了一份电报。“法德之间的关系貌离神合,互相猜忌,但会因为一个相同的目的,而达成合作共识。”这份电报很快就发送到了伦敦,内阁就此而展开讨论。一直都拒绝大陆均衡,并主张主动扩张的丘吉尔,立即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我们应该借这个机会,先联合法德二国,摧毁苏联,否则凭借苏联现在的发展速度,在未来我们将难以应付。”可是,第一个反对丘吉尔言论的人,是张伯伦。自从鲍德温当任首相之后,张伯伦成为了内阁中最活跃的大臣。只不过,现在的张伯伦情况有些微妙。在丘吉尔眼中,张伯伦只在乎国家经济,却严重忽略了国防开支。可是,在工党眼中,张伯伦又成为了一个战争贩子,因为张伯伦提出过‘征收国家防卫贡献税,以税收补助军工。’这使得张伯伦成为了左右不是人的局面。只不过张伯伦并不在意,他依旧继续着自己的政策推行。所以,他第一时间站了出来,反对了丘吉尔的建议。“大萧条所带来的影响仍未消失,现在国内的经济只是刚恢复而已,绝不能大动干戈。”“丘吉尔阁下,身为海军大臣的您应该知道,如果我们无法给水兵们提供薪水,会引发什么事情吧。”丘吉尔沉默了。因为,张伯伦戳中了他曾经的一个痛点,那就是1931年的时候,英国海军出现了一场闹剧。那场闹剧自然就是薪水问题。由于那时候正值大萧条,英国政府没钱了,实在是发不起薪水,所以决定节流,缩减海军水兵薪水。这件事立即引起海军抗议,并差点引起兵变。身为海军大臣的丘吉尔差点就被‘光荣退休’,若非张伯伦出面调节,并且英国不久后放弃金本位,通过印钞来发工资,恐怕这件事就很难摆平了。但这件事也让英国伦敦政府开始警惕起来,丘吉尔就直言道,“这绝对是苏联人的阴谋!”将所有责任都推给苏联后,丘吉尔就安全了。只不过,这件事也成为了丘吉尔的痛点。而这一次,张伯伦隐晦地做出提醒,让丘吉尔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打算。所以,在面对法德贴贴这件事情上,英国决定暂时不搅屎。他们爱咋咋地,我们先稳固自己内部情况。除了英国反应较大之外,苏联这边也同样关注了起来。玛利亚就专门为了此事,离开了刚回来不久的布列斯特,立即往彼得格勒赶了回去。当她来到彼得格勒时,约瑟夫第一时间找到她,二话不说就将她往会议室带去。路上,约瑟夫一边埋怨玛利亚是‘迟到的最后一个元帅’,一边解释着法国和德国的情况。约瑟夫的用词简单易懂,并没有什么难理解的。而且他能迅速切入法德合作的主要问题点,那就是德共。说到德共,玛利亚的心悬了起来。很快,他们二人就坐落在了会议室内。会议室中,已经坐落了一名元帅和两名将军。元帅是邓尼金,其余两名将军是罗科索夫斯基和朱可夫。至于布琼尼和布柳赫尔这两位元帅,他们所管辖的位置并不在西欧,加上他们二人不在彼得格勒,因此并没有参与进来。只不过,这场会议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是有三位元帅。其余二位,正是玛利亚和约瑟夫。自从伏龙芝牺牲之后,他们多设立了五位元帅,但玛利亚和约瑟夫的元帅头衔并没有摘下。从名义上,约瑟夫依旧是元帅之一,红一方面军依旧挂着他的名字。玛利亚就更不用说了,布列斯特依旧由她来负责。在某次大会中,甚至有人提议道,将布列斯特改名为‘玛利亚格勒’。尽管这个提议被玛利亚本人暂时压了下去,但至少能反应一件事是,玛利亚是布列斯特的真正掌控者。而布列斯特,又是对付西欧的第一条防线。因此,在法德贴贴之后,布列斯特就紧张了起来。坐落之后,会议正式开启。接替了已故将军布鲁西洛夫军区的人,正式邓尼金,现在,由他来负责西方面军处理。虽说西方面军在名义上也包括了布列斯特。但明面人都知道,邓尼金是不敢去命令玛利亚,而且从军衔上玛利亚与邓尼金是一个级别,而玛利亚不仅仅是元帅那么简单。由于邓尼金的位置重要性,所以这次议会,他将会占据主导位置。会议商讨的内容,正是如何应对法德的合作。一直忙于科研工作的他们,从未忘记过对西欧那边的监视。契卡已经扩张的,负责监视他们的契卡人员,几乎每日都能将情报反馈到彼得格勒。所以,他们对西欧那边的情报获取速度,可能真的比他们当地政府都要快。而谈起法德合作,就得从德共开始谈起。德共的位置很尴尬。德共所要面对的是纳粹德国与法国,背后依靠的是一个宣布中立的波兰。隔着一个波兰,他们的物资要运送过去会显得十分困难。而且真要出兵,那是否会演变成‘干涉他国内政’?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他们必须找好理由。“但是,波兰怎么处理?”罗科索夫斯基问出了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点。波兰……该如何处置。波兰的位置真的太尴尬了。它就这么直愣愣地耸在德共与布列斯特中间,那条负责给德国运输的铁路,就是横穿波兰而建成的。一直以来,波兰都是依靠这条建设在自己国内的几个站口来赚钱。可现在,却成为了波兰手上的一个烫手山芋。因为,这条铁路的开通与否,成为了波兰的立场选择。如果开通,波兰就站在了苏联和德共这一边,如果不开通,波兰就站在了英法德这一边。问题是,波兰所实行的并不是社会主义制度,而是英法的资本主义制度。大萧条的时候,波兰政府可是差点就破产了。如若没有苏联通过布列斯特,给波兰人道主义地送了粮食过去,恐怕就要出现饥荒问题。但是,送粮归送粮,立场问题依旧敏感。别人可不会因为你送过一两次粮,而对你门户大开,直接站在他们这一边。而且英国也给波兰提供了救济,属实是难得地做了一回‘拟人’的事情。所以波兰还真不一定会选择苏联。朱可夫灵关一闪。“我们可以绕路,南下建立一条走捷克斯洛伐克的铁路,然后直接进入波兹南。”这个点子似乎可行,罗科索夫斯基点了个赞。但是,玛利亚却摇头打消了他的念头。“要想南下,首先就要先进入喀尔巴歼山脉,当年布鲁西洛夫将军为什么只打到喀尔巴歼山脉就不继续进攻了?因为那边的地形太险峻了。”“在这些地方建设铁路,成本高不说,耗费的时间也必然很长,到时候可能还没建好,那边就已经打完了。”“那就应该直接出兵,占领波兰。”说出这番话的人,是邓尼金。他依旧保留着自己的作战风格,那就是单走一个‘狠’字。“波兰就是墙头草,他必然会保持自己的中立,左右逢场,谁都不得罪。”“但是,波兰必然会更加倾向于国际联盟。”“现在的波兰,依旧由寡头们掌控,他们对我们是畏惧,对英法是依靠。”“这样的墙头草,如果不及时将其连根拔除,必成大患。”邓尼金的话,让会议室内的气氛变得压抑。空气阴沉,仿佛得到了重量,让人难以呼吸。“说实话,我赞同邓尼金元帅的话。”约瑟夫第一个站了出来。“在关于波兰的分析上,邓尼金元帅分析得很有道理,如果我们不立即处理掉波兰,到时候波兰会成为我们眼中钉肉中刺。”“而且波兰内部已经够腐败了,隐藏在里面的同志,每时每刻都想革命。”“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波兰内部进行革命,从而解放波兰。”说到这里,约瑟夫毫不掩饰自己对波兰内部的寡头统治者的不喜。只不过,相对于邓尼金所说的‘占领’,约瑟夫则改为‘解放。’一词之差,天壤之别。对于解放波兰这件事,玛利亚点着头,表示了赞同。“我赞同约瑟夫的建议,解放波兰是最合适的手段,而非用军事力量直接占领。”“但必须从长计议,短时间要求执行只会适得其反。”“但是,拖久了不会拖缓我们对德共的帮助吗?”罗科索夫斯基问道。“会,所以我认为,苏联不需要支援德共。”“不支援?”约瑟夫眉头一紧。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思维迅速跟上了步伐。很快,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玛利亚,你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让捷克斯洛伐克完全性地站在我们这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