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卡,全称为全俄肃清反革命及怠工非常委员会,是最开始的情报组织机构。这个组织,创立于苏俄之前,是察里津时代的产物,其核心作用,便是情报与渗透。玛利亚将契卡的任务概括为‘全国甚至全球范围内消灭和制止反革命工作。’在1922年,既苏联成立的时候,契卡被命名为国家政治保卫局,当然这只是对外宣称,而在内部的称呼,依旧是契卡。一个元老级别,且又是又玛利亚创立,捷尔任斯基负责领导的特殊部门,按理说,应该是最纯粹的组织。事实,也理应如此。直到一份特殊的文件,被内务部的人找到了。这份特殊文件,被标记为最高机密,其机密程度之高,只有高层的几个人才能知道。但可疑的是,当内务部将这份机密文件带到玛利亚面前时,她却表示,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而当这份文件被带到还在医院里,神识不算太清醒的捷尔任斯基面前时,他也表达出相同的回应。“不知道,从未见过。”一个创立者,一个最高负责人,可在这一刻,他们二人都表示‘不知道’。内务部立马对此展开调查。对他们而言,这应该是某些类似于贪污腐败的问题。如果能够调查出来,那么,就能借此机会,盖过内务部的贪污腐败污名了。待调查人员翻开文件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一个代号。‘凯撒’。凯撒是何许人也?内务部的调查人不可能不知道。现在的苏联,其内部义务教育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普及了。不仅仅学生需要接受义务教育,就连工人和农民,都要在定期时间内去进行教育。教育的内容不仅仅是自然科学等知识,还有历史。所以,他们是知道凯撒这个名称。那,正是罗马帝国的独裁官。虽说是独裁官,然而,凯撒所做的一切,都是从基层出发,最起码他稳定了秩序。调查人员很不理解,为什么会将这么一个特殊的历史人物名字,当做成了代号。但调查人员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继续深究。继续翻开上面的内容时,他们立马发现了一些端倪。上面的内容,赫然写着某一个街道地区的情况,上面还写了很多人名,看起来就像是该地区的人口普查。然而,负责人口普查工作的单位,是当地的居委会,而不是契卡。这一点,让内务部调查员感到深深的不解。很快,一位特殊的调查人员,带着玛利亚给予的许可证,加入到这场调查里面。这位特殊调查员很年轻,可他带着的指令却让人不敢轻视。“你好,叶诺夫同志,我是玛利亚主席安排的特别调查员安德罗波夫,这是我的证件,您可以查看。”说罢,一份印了只有玛利亚才有的盖章证件,呈现在内务部调查主管叶诺夫眼帘。证件上,赫然写明了安德罗波夫的特殊身份,上面不仅仅有玛利亚的盖章,还有签名。当然,身为内务部调查主管的叶诺夫,并不会立即相信。身为戒备心很深的人,他立即拨打电话,亲自向玛利亚那边求得证明。当玛利亚在电话里面,亲自为安德罗波夫证明时,叶诺夫才允许他的加入。虽说如此,戒备依旧不褪,毕竟安德罗波夫也是契卡一员,而他们现在所调查的对象,就是契卡。随着安德罗波夫的加入,他也看到了那份代号为《凯撒》的最高机密文件。文件上的内容,跟‘人口普查’别无二样,调查员也说,这可能只是单纯的调查该地区,应该没有嫌疑。毕竟,契卡一旦怀疑该地区有反革命的非法组织,他们就会进行调查。但巧合的是,文件中所调查的地区,正是老法医家人所住的地方。安德罗波夫能够知道,那是因为他不久前才去过。而且他还问出了一个疑点。“既然只是单纯对该地区进行调查,那为什么,还设立这么高的保密级别?”这个疑点,内务部的人回答不出来,他们立即对参与到这场调查的契卡进行审讯。参与到该地区调查的契卡,很配合的回答了。“因为那是副局长叶卡夫斯基同志要求的,他怀疑那里有反革命组织嫌疑,所以命令我们对该地区进行一个详细的调查。”“由于这是组织安排的调查,必须留有档案,所以才会写录在这里,至于为什么要设立这么高的机密,那是副局长的要求,我也不清楚。”这一次,嫌疑瞬间转移到副局长叶卡夫斯基身上。安德罗波夫每当调查出一点东西,都会立即给玛利亚和约瑟夫那边传递消息。尽管玛利亚开始主导这场调查,但约瑟夫也同样在跟进此事。得知契卡的一位莫斯科副局长,居然有如此之大的嫌疑,他先玛利亚一步,安排莫斯科的内务部警察前去控制这位副局长。当内务部警察来到这位副局长的家时,正好看到他在收拾行李,距离离开就差一步。警察迅速对房间,行李和这位副局长身上进行一次仔细搜查。很快,他们便搜查到一张车票,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地方。英国。“叶卡夫斯基先生,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听到这句话后,这位副局长脸色都白了。当他被带到内务部审讯室时,由于身份太高,玛利亚和约瑟夫二人必须亲自加入到审讯里面。然后,审讯人员问出了第一句话。“先生,你所准备的英国船票,是去旅游吗?”“是……是的。”“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就有了这个旅游打算?”“一周前。”审讯人员向玻璃后面的人点了点头。玻璃后方的工作人员,立即对手头上的文件进行翻阅,很快,他们便翻阅到里面漏洞。在逮捕这位副局长之前,他的家人也一同被约瑟夫所安排的人员逮捕了。所以,在审讯这位副局长的同时,他的家人已经被提前审讯。然后他们在审讯的过程中,得知到一件事情,这位副局长从未有过旅游的打算。这样的内容,约瑟夫和玛利亚都第一时间知道了。对此,约瑟夫毫不留情地说道。“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案件了,必须进行大规模肃反行动,只要有嫌疑的,都应该直接逮捕。”但是,身为漩涡中心的玛利亚,却制止了约瑟夫的做法。“你别急,先交给我。”说罢,轻拍了一下约瑟夫的肩膀,尔后便走出房间。约瑟夫对此很无奈。最先遭殃的人,是布鲁西洛夫将军,而与他关系最密切的人,正是玛利亚。约瑟夫对这件事的看法,全都是以理性去分析,他认为,这是一件规模不小的反革命问题,应该采取大规模肃反。有嫌疑的人,就应该立即接受调查和监禁,而且调查时间不得短于十天。但又因为,这件事的漩涡中心是玛利亚,玛利亚又全盘接管了这件事,所以约瑟夫只能给出建议。目送着玛利亚离开的背影,约瑟夫一声叹气,然后点燃了烟斗内的烟草。一口又一口地抽着闷烟,他只能给予帮助,期待着玛利亚接下来的做法。很快,他就看到玛利亚走进了审讯室。进入后,她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将审讯人员给请出去,独自一人面对这位副局长。第一时间,玛利亚没有立即跟这位副局长说话,而是朝着玻璃后面,划了划脖子。这个行为似乎很普通,可身为莫斯科契卡副局长的叶卡夫斯基,很快就看出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求玻璃后面的人,立即离开。玻璃后面,约瑟夫似乎有所会意,他要求工作人员离开,但自己则独自留在此处。一时间,整个审讯室中,只剩下三人。嫌疑人叶卡夫斯基,玛利亚和约瑟夫。悬挂在头顶上的吊灯,将冷色的灯光,洒落而下,却无法覆盖四周角落的阴影,只有中间的二人,被银色笼罩。在桌案上,玛利亚架腿而坐,低歪着头,斜视一般俯视着已经坐立不安的副局长阁下。声音,越发低沉。眼神,越发阴冷。“昨天,邓尼金给我提了一个醒,我似乎真的太注重规矩了。”“当然了,原则我不会改变,但有些时候,我觉得可以绕个弯路。”针筒被重新拿在手心上。针盖拿开,银色的长针,在吊灯之下,流过一道冷光。哐——凳子被玛利亚给挪到身后,她没坐下,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叶卡夫斯基。“在这里只有二人,没必要再掩盖什么了。”“……”他依旧保持着沉默。“当年,引发布鲁西洛夫将军中风,导致他心脏衰竭的,是铃兰花毒素。”“这毒素,是你安排的吧。”“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主席阁下。”面不改色的,他如此说道。不回答,不配合,这样的情况玛利亚早有预料,毕竟对方至少是一位契卡。当然,玛利亚已经有了准备。她掏出了数张照片,一枚染了红色污迹的戒指,还有一管有药剂的针筒。针筒被他放在边上,但上面的标签,却让这位副局长脸色骤变,冷汗外渗。但玛利亚并没有立即使用针筒,而是将照片平铺在对方面前。上面,赫然是几个人的痛苦神色。当这位副局长看到照片上的人时,眼睛立即瞪大,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看向玛利亚这边。“放心,他们很好,至少还活着。”“但后续是安全回家,还是去往各个地方,那就不好说了。”本应清脆好听的声音,在这一刻,给了这位副局长极大的心理压力。边上,一枚似乎染了血迹的戒指,被玛利亚轻轻推到面前。原本还能在表脸上维持着冷静的副局长叶卡夫斯基,在看到这枚戒指之后,瞳孔立马发生震颤。因为,这枚戒指的主人,是他的妻子。针筒重新被玛利亚拿在手心上。针盖拿开,银色的长针,在吊灯之下,流过一道冷光。“你可以选择配合,你本应选择配合。”“只可惜,你非要选择最糟糕的路线。”轻轻推动针管,些许晶莹的药水,被推出针管。“硫喷妥钠,巴比妥类药物,作用于γ-氨基丁酸神经元,这东西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副局长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冷汗。“我什么都不知道,主席,您没必要这样,而且您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伤害无辜的事。”“当然,我不会做的。”正面朝着这位副局长,玛利亚露出十分温和的笑容。“但我不保证其他人不会去做。”“你!”这位副局长正准备跳起来,玛利亚却抢先一步,直接从桌子上跳落,然后单手举起边上的凳子,狠狠地朝着对方砸了过去。“砰!”一声巨响,伴随着副局长和一阵鲜血溅出,副局长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脸。哐当……铁凳被随手丢在一边,玛利亚拿着针筒,缓缓地靠近过去。靴子敲打地面的声音,在这空**的房间内,格外清晰。叩哒,叩哒,叩哒,来到面前后,玛利亚单膝压在对方身上,然后搂起对方的衣袖,准备给他扎上一针。还没来得及扎进去,这副局长捂着嘴巴,‘呜呜呜’地喊道。“别扎,求你别扎,我说了,我都说了!”“配合了?不错,我很满意。”似乎被送了压力,这副局长艰难地扭过脖子,看向玛利亚这边。然后,一张保持着温柔的微笑,出现在他面前。“可惜,晚了。”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针管狠狠地扎入到对方手臂上,手指压下,将针管内的药物全部都注入到对方体内。这位副局长眼睁睁看着针管内的药物注入自己体内,他先是一愣,尔后发出惊恐的惨叫声。处于玻璃后面的约瑟夫,看得毛骨悚然。以前总觉得这小妮子对自己过于刻薄,现在看来,是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