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是最能体现这个世界的标准。高等数学的主要基础之一,就是矛盾。初等数学里面,也充满了矛盾。弗拉基米尔曾经这样说明过矛盾的普遍性。‘在数学中,正和负,微分和积分。’(实数中还有零)同理,物理力学里面,作用和反作用,阳电和阴电。化学中的化合和分解。同理,社会科学中,阶级与斗争。这就是一个事物的发展过程中,所包含的各种矛盾。无论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还是社会主义民主革命,其内部都充斥着被压迫阶级和帝国主义的矛盾,人民大众和封建制度的矛盾。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农民及城市小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各种反动统治集团之间的矛盾。情形复杂,不能一概而论。而人类,正是最能体现出矛盾的物种,或是身份上,或是行为上,又或是心态上。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身上几乎都存在着他们相对应的矛盾属性。例如玛利亚,她的矛盾体现在曾经的身份与现在的身份,一个沙俄第三公主,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领导人,那是属于她的身份上的矛盾点。即使过去很久了,也依旧有人称呼她为公主殿下。已经死去的兴登堡,百分之一百的保皇党,对德共的敌意绝不低于纳粹党的存在,在临死之前,以最后的总统行政令,给予德共最后的反击希望。那是行为上的矛盾,从一个保守主义者到另外一个裂主义者,是的,他最后的做法,就是让德国分裂。约瑟夫也同样存在着属于他的矛盾,在与政治局的人相处时,他是温和的,及时是弗拉基米尔也对他吐槽过,‘你太温和了’。可是,在处理国家与外部事情时,如格鲁吉亚案,又例如现在的复杂案件时,约瑟夫就表现出他极其严厉无情的一面。而他的强硬做派,也同样引得弗拉基米尔的埋怨,认为他有大俄罗斯主义倾向。只不过,他们的矛盾,都只是相对应的,都只是普遍性的个人矛盾。还有一种,属于特殊性,甚至他所携带的矛盾,并不只有两方面,还是多方面的矛盾。一旦将他自己的矛盾,以书面形式给写出来,恐怕得写满一本书,而他本人也会对此感到惊讶。安东·伊万诺维奇·邓尼金。曾经的沙俄军官,二月革命的主要将军之一,反干涉战争时期的核心主力。但同时,还是一位隐藏的保皇党。事实上,很多人都知道邓尼金是保皇党,政治局上,就曾经有人提出过,要对邓尼金和布鲁西洛夫等保皇党做出批判。但因为他们这些保皇党所保的人,是一位坚定的社会主义者,一位坚定的共产主义者。将他们二人留下来,不仅仅可以稳住曾经同为沙俄军官,如今投靠到苏联的士兵与军官。甚至能向全世界表态,苏联愿意且欢迎所有人的到来,只要你是真心为无产阶级而付出,及时你曾经是皇族,是资产阶级,苏联都会接纳你们。可是,邓尼金却存在着他最隐蔽,最充满矛盾复杂的另外一面。而他身上的这些属性,在玛派中,体现得淋漓尽致。玛派内,除去极个别人,大部分军官都是跟随着他们,拥有旧沙俄属性特征的军人。尽管红四军团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得到了思想上的进步与教育,但依旧有不少人,仍保留着他们那落后的‘个人忠诚崇拜’思想。红八方面军就更是如此。是的,他们内部都有政委。但事实上,苏军的政委制度,还不完善。相反,欧洲各红军中,首先完善了政委制度的,是德共红军,而负责此事的人,是玛利亚。她并不是不想作用在苏联红军上面,但苏军的内部太复杂,以至于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显得十分麻烦。在这方面上,德共红军就显得简单许多,因为都是新军,改革起来更显方便。苏联红军则是体量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除非给军队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内部整顿,才可以统一现在的苏军内部,从而实施改革。就是这样的原因,苏军内部还没有做好双首长制度,其内部的政工制度中,军事主官和政工主官是不平等的。要么后者压倒前者,像是红一方面军,这些出自察里津的部队。要么前者压倒后者,像是红四方面军和红八方面军,这些出自前沙俄军队的部队。这一点,也同样成为了邓尼金身上的矛盾。因为,他就是曾经的沙俄军官,目前的行为作风,即使没有了旧沙俄军官的残暴,可在放纵内部军官的问题上,是很多的。这就导致,红八方面军并不会因为政委的原因,而有所变化。他们甚至会对各政委进行检视,美名为‘保护’。政委们虽说不解,也感到疑惑,但因为邓尼金是玛利亚最得力的将军,所以并无太多猜忌。同时又是苏俄的伟大功臣,苏联五大元帅之一,这使得政委们不会往坏的方面去思考。政委们无法影响到红八方面军,也无法影响到这些有旧沙俄痕迹的军官。久而久之,红八方面军逐渐变质。而且在布鲁西洛夫死去之后,这样的变质甚至发生了加速。要知道,论统御军团内部的大小事务,布鲁西洛夫可以甩邓尼金五个莫斯科。于是乎,在本来就是复杂集合体的邓尼金统御下。红八方面军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加速。伴随着玛利亚逮捕了莫斯科契卡副局长,并且派出朱可夫与罗科索夫斯基前去审查时。这一举动,立马成了‘踩上一油门’的行为。军官们慌了,他们要求邓尼金,立即做出自保行为。但这哪里是自保,这分明就是自爆。特别是他们与英国人的联系,更是存在着通敌卖国行为。他们的各种举动,邓尼金都知道,但他不会严格制止,而是要求他们,不能过分。这样的纵容确实有一定的效果,至少这些军官是真正追随邓尼金。可是,在他们喊出‘与英国人合作’时,邓尼金立马发飙了。从之前的各种行为上去看,邓尼金是彻头彻尾的叛国行为。然而,当要求邓尼金真正去做背叛玛利亚行为,邓尼金又会显得十分抵制。他甚至怒拍着桌子,大声喊道。“谁敢叛变,我就杀谁!”军官们确实被震慑了,但同时,他们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向邓尼金。因此,在他们眼中,现在的邓尼金就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症一样,不仅只有两面,还有多面。眼见邓尼金不肯退让,而且态度坚硬,没有妥协的余地,一名跟随了他多年的军官问道。“那么元帅,我们应该怎么做?”“配合调查。”“但我们确实……”说道这,他哑住了。即使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邓尼金和其他军官都能想到后续的内容。他们,确实是跟英国人有过联系,不仅如此,甚至还做过不少被严令禁止的事情。但邓尼金还是坚持这样去做。“殿下要求的,我们就得配合,就得服从。”“为什么啊?”另外一名军官叫道:“如果殿下是真心为我们,就不应该把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也叫过来。”“殿下,已经抛弃我们了!”“闭嘴!”又是一声怒吼,邓尼金对发言者怒目而瞪。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接受别人对玛利亚的污蔑和诋毁。这是他的底线,他最后的坚持。其他尽管面面相觑,最终只能做出表面上的妥协。随着这些军官的离开,会议之内,只剩下邓尼金独自一人,坐在里面。瓷白的灯光照亮着会议室内的四周,却唯独邓尼金的眼眸,深深陷在阴影之内。他从不迷茫,即使玛利亚已经跳出了那满是规矩框架,只为针对自己,他也不会有任何后悔。但很快,他就为自己所忽略的一件事而感到后悔。那些表面上妥协的军官,开始行动起来了。“将军他疯了。”一人说道。“他对玛利亚殿下的执着程度,已经让他变成了一个精神分裂症,他已经没资格带领玛派了。”第二人说道。“玛派并不局限于玛利亚殿下,我们为的,就是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仅此而已,如果是玛利亚殿下阻挡在前,我们也必须打破这面墙壁。”第三人说道。“但是,我们该怎么做?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明天就到这里了。”“我们去乌克兰!”“可是,乌克兰还有加里宁先生在,我不想伤害加里宁先生,他是一个好人。”“那就迅速控制加里宁先生,然后占领乌克兰!”“还有,可以联系英国人!”又有一个人说道。“对,还有英国人,他们肯定很乐意。”他们一拍即合,立即行动起来。唯有一位名叫戈沃洛夫的师长,一直保持着沉默。曾经的他,在高尔察克军队服役过,最后参加了二月革命,并在随后的战争中取得了巨大的成绩。直至1933年的时候,他在伏龙芝军事学院毕业,然后就红八方面军所招入。在表面上来看,他就是被红八方面军给招募的,可事实上,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一个秘密发展到红八方面军的军官,他是被玛利亚推荐到布鲁西洛夫那边去,唯一知道他秘密身份的人,只有二个。玛利亚河捷尔任斯基,身为将军布鲁西洛夫仅仅是接受推荐而已,并不知底细。像戈沃洛夫这样的秘密军官,其实在其他军团里面都有,只不过,现在的他发挥出了更大的作用。眼见这些军官已经有意谋反,戈沃洛夫在表上附和之后,便开始以密文的方式,发到了玛利亚手上。玛利亚很快就了解到有军官想要谋反,也知道邓尼金是拒绝的。得知这一切后,玛利亚迅速做出安排。她不会让英国人介入到苏联的内部事务里面来,更不可能让加里宁同志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在吩咐安排时,她以密令的方式,调动了还在布列斯特里面的罗科索夫斯基,命令他立即出发,入驻乌克兰。同时,她还给加里宁打了一通电话,将这里的事情告知给他。然而,加里宁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他对此直言道。“如果我离开了,那就等同于将打草惊蛇,我会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并相信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会及时赶来。”这种以身犯险的做法,让玛利亚十分担心,所以她又给留在乌克兰,并绝对信任的契卡同志,马克洛夫下达保护指令。马克洛夫一直都在乌克兰这边,担任对西欧的情报工作。如今,接取到这一任务之后,便立即执行起来。当然在此之前,玛利亚给予了他一个建议。“想办法解除掉乌克兰内的武装力量,可以用‘野外军演’的名义,他们给调离乌克兰。”这番话自然不会只跟马克洛夫说,身为乌克兰主席的加里宁自然也会被告知。于是乎,在加里宁的安排下,再加上布列斯特那边的‘军演申请’,一无所知的乌克兰驻扎部队,将会在今天,与布列斯特一同执行军演。尽管乌克兰守军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急迫,因为一般的军演行动,都是提前几天告知。虽说不解,但他们还是执行了。对他们而言,布列斯特和乌克兰很近,立即执行军演也不是不可以。但没想到的是,他们的五个师进入军演制定位置后,就被要求放下武器,就地休息。这一刻,负责带领军演的乌克兰军官,立马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位军官在被勒令到制定位置休息之前,秘密命人发送一份电报出去。很快,这份电报落到了两方人手上。一方人,是留在乌克兰里面的同僚。一方人,是已经在明斯克,准备进入基辅的邓尼金身边的主要军官。当他们了解到第八方面军有五个师被强行留在军演区时,这些军官立马放弃对邓尼金的遵从。是的,他们尊敬邓尼金,也对邓尼金充满敬畏。可是在面对生死存亡的紧迫关头之下,邓尼金却依旧坚守着自己对玛利亚的忠诚。这样的忠诚,完全脱离了他们的自身利益。既然如此,就应当行动起来。发送给英国的电报,已经到了伦敦,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坚持下去。明斯克距离基辅很近,他们坐列车很快就到达目的地。然而,当他们到达基辅时,一股强烈的违和感,立即体现出来。从他们在明斯克,再到基辅,这一段路程是否太过于简单。如果中央真的知道他们想叛变,应该安排人在路上堵截,可他们什么都没遇到。就在他们疑惑之际,本应前往明斯克的朱可夫,秘密出现在基辅附近。这一次,他带了十个师的兵力前来,且不做任何声响。与此同时,罗科索夫斯基从布列斯特那边,同样调动了十个师的规模,一步步进入了乌克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