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些意图叛变的军团进入基辅时,罗科索夫斯基和朱可夫正带领着自己的部队,朝着基辅而来。由于这个时代的通讯设备还不完善,而且罗科索夫斯基与朱可夫都没经过任何报备,再加上加里宁的刻意掩护,这两支军团并没有被立即发现。只不过,加里宁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去做,那就是坐镇基辅。在面对这些回到基辅的叛变军官时,加里宁对他们发出要求。“根据中央的安排,请立即放下所有武装,回去明斯克,接受审查安排。”这些军官哪里肯回去,他们立即跟基辅内的同伙,发动政变,而率先遭殃的,正是加里宁。身为乌克兰主席的加里宁,是整个乌克兰的政治负责人,一旦被扣留,就等同于叛变。可是,这些军官还不清楚朱可夫与罗科索夫斯基正朝着基辅而来。当他们扣留了加里宁时,还信心满满地认为,只要将其隐藏起来并且就能瞒着中央,然后再等英国人到来。殊不知,伦敦方面在为此事而发起争论。派出一支远征军舰队,千里迢迢地进入波罗的海,这可不是开玩笑。而且根据陆军部们的分析,即使退一万步,成功登陆道东欧平原,他们也要面对多方面的威胁。到时候他们这支远征军就是孤军。一支孤军,跟乌克兰叛军搭配,就想掀翻现在的苏联?没有人敢相信。最后,他们决定安抚好乌克兰叛军,但他们就不下场了。这种做法不仅可以恶心苏联,还可以撇清他们的关系。因为伦敦的参谋部很快就分析出来了,这群叛军不成气候。随着伦敦方面的决定,他们的电报很快就发送到叛军手中。这些叛军一接受到伦敦方面的电报,立马兴奋起来,因为电报里面,是希望他们能坚持防守,英军准备来了。至于这个‘准备来了’,是什么什么时候来,准备了多少人来,电报里一概没说。被英国人这么一忽悠,他们立即掀起反动的旗帜。对他们而言,只要英国人来了,什么事情都好办。然而,随着他们开始行动之际,并准备选出一个可以代替邓尼金的统帅时,一个巨大的噩耗,突然间出现。加里宁,不见了。他们不愿意伤害加里宁,那是因为,加里宁本身就是一个十分仁慈,很好相处的人。即使是政治家,加里宁依旧保持着自己对人温和的行事风格。正因如此,加里宁的行事作风深得他人敬佩,一旦对他造成伤害,恐怕会极大影响乌克兰内的民心。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被他们软禁的加里宁不见了。一位军官焦虑得大叫道。“加里宁是知道我们叛变的详细信息,一旦被中央知道了,恐怕英国人来没到来我们就凉了!”然后,一侧更加惊人的消息,被带了回来。罗科索夫斯基和朱可夫,分别从布列斯特和明斯克出发,正以钳形攻势,朝着基辅而来。这一消息,如惊雷一般,迅速吓坏了这些背叛者。加里宁不见了,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也开始接近了,巨大的压迫感立即涌入这座乌克兰首府之内。为了自保,他们开始调动八方面军,准备做好防御。却不料,八方面军内部,也并不是完全团结。上级军官确实是思想不正确,可下级的基层军官和士兵们,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从来都没想过会加入到这场叛变里面。一开始,他们还只是认为,这是属于某种军演。可随着基辅的紧张气氛不断蔓延,所有人都意识到,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而打破这一平衡的,是加里宁的一通广播。是的,加里宁确实是消失了,但协助他逃离监控的人,正是马卡洛夫。本来就是契卡的他,在秘密行事方面虽说有些生疏,但并不代表完全不会了。随着加里宁的离开,他开始通过广播的形式,说出那些高级军官里面,存在着叛变者。在广播之前,马卡洛夫就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在他们进入城内之前,就展开广播?”加里宁回答道。“如果在此之前就广播,基层军官不会相信,能让他们相信的,只有发生在眼前的事实。”这番话,立马体现出加里宁的大局观。所以,朱可夫与罗科索夫斯基部队逼近的时候,这些军官立即慌张起来,并开始做出各种防御安排。基层军官并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防御措施究竟是在针对哪一方力量。虽说乌克兰并不是苏联的深处,但却是社会主义阵营的内部。要知道,乌克兰以南是黑海,以北是明斯克,以东是苏联本土,以西是捷克斯洛伐克和布列斯特。几乎可以这么说,只要布列斯特还在一天,乌克兰都不会率先被当成进攻目标。所以,当这些高级军官要求做好防备工作时,他们要防备的对手只有一个,他们的祖国苏联。这本来也只不过是猜测而已,可随着加里宁的广播,八方面军内部立即出现分裂。军队内的政委们纷纷抵制,因为他们并没有收到来自中央的任何命令。同理,基层军官们也出现了巨大的分歧。一部分军官认为,应该听从上级军官安排。另外一部分军官认为,他们应该听从的上级并不是这些军官,而是邓尼金元帅。如今,正处于明斯克的邓尼金,仍未发出任何指令,这导致不少人认为,邓尼金是不是被路过的朱可夫给控制了。但无论如何,这基层军官的分歧,导致他们的内部行动十分不顺畅。一时之间,整个基辅乱成一锅粥。但这锅粥还没有完全沸腾,所以玛利亚打算给予他们最后的一次打击。她借助加里宁的手,向基辅内部再一次发送广播。由于有马卡洛夫协助,加里宁多次转换广播地点,最终在一个隐蔽且已经荒废了几年的广播站里面,发送了来自中央的指令。而这份指令,正是对背叛者的指名道姓,并且要求八方面军立即放弃抵抗,接受检查。否则,将会被定义为叛国罪。八方面军的高层军官不接受‘叛国罪’这个罪名,并严厉地做出指责。指责他们之所以背叛,是因为玛利亚主席的过度逼迫导致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玛利亚的问题。这番指责着实是把其他人都惊呆了,就连驻扎在乌克兰内部的法国大使,都被恶心到。尽管,这种‘抛开事实不谈’的做法,完全就是英法的常态,可常态归常态,不代表他们不清楚这是一种恶心的事情。法国大使为了名节保身,马上关掉大使馆的大门,他们推断,这场闹剧很快就会结束。当然,在结束之前,肯定要保护好本国公明,所以大使馆在关门前,就做出指示,允许留在乌克兰内的法国公民,在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进入大使馆避难。事实也确实如这位法国大使所推断的一样,这只不过是一场闹剧。既然是闹剧,就应该迅速结束。况且这场闹剧还有另外一种作用,那就是可以彻底地进行一场属于苏联红军的内部改革。之前的改革并不完整,那是因为苏军体量庞大,过于臃肿。但这一次,机会来了。抓准这个机会,玛利亚又一次向基辅城内,发出招降。她做出承诺,只要在苏军发起进攻之前,缴械投降,那就可以,既往不咎。这份招降,迅速击溃了基辅内的八军团军心。八方面军本来就不是铁板一块,上层军官确实腐败且变质,但基层军官依旧遵守纪律。所以,当这份招降令下来之后,八方面军不单出现分裂,甚至还有其他地方军不肯听召的情况出现。叛军军官只是控制了基辅,但乌克兰可不只有基辅一座城市。再加上基辅内部已经有十个师被骗去‘军演’,基辅内部的兵力只剩下不到五个师。巨大的兵力劣势之下,再加上乌克兰其他的地方军也肯听令,这使得基辅内部变得压抑难耐。随着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逐步逼近,基辅内部率先出现内讧,然后逐渐演变成内部的全面火拼。火拼双方分别为投降派和留守派。投降派认为,既然他们是苏联军人,就应当听从中央指示,因为这才符合中央指挥枪的原则。留守派则认为,他们是军官,身为士兵就应当听从上级军官安排,应该通过反抗,争取所有人的利益,而不是屈膝投降。双方交流不成,然后就火拼起来。而且火拼规模从原来的手枪对射,逐渐演变成机枪和火炮上阵。投降派更具规模,因为他们掌控着军火库,直接搬出大炮,对着政府大楼轰了一炮。死守在政府大楼的留守派,当即被轰得七荤八素,但因为政府大楼质量过高,这一炮并不能造成太大的破坏。况且,投降派的士兵并不愿意真正轰碎政府大楼。对他们而言,政府大楼是无辜的,是基辅的财产,绝不能因为叛徒的意愿而破坏掉基辅财产。而此时,投降派的指挥官,正是从那群背叛者军官里面,偷偷走出来的戈沃洛夫。在戈沃洛夫的指挥下,他们逐渐逼近那群叛变军官的所在地。可惜,投降派人数并不占据优势。原本被他们所掌控的军火库,很快就被留守派给攻陷了。在军火库被攻陷的那一刻,攻守逆转了。戈沃洛夫立即命令剩余的人,带着剩余的军火,退守到一座小城区里面,打算借助这里的巷道跟叛军打城市战。该是需要尽快平定内部混乱问题,这些叛军可谓是用尽全力,只为攻入由戈沃洛夫所组成的防线。可是,城市巷战哪里是想速战速决就能速战速决得了的地形。随着戈沃洛夫对战线的不断拉扯,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已经进入乌克兰,并接近基辅。在基辅城下,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二人都给出了最后警告,如若不投降,他们将会发起强攻。已经进退两难的叛变者,虽说已经慌了,但依旧坚定死守。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投降,到时候迎接他们的,将会是必死之局。能留得一个枪毙,都算是大团圆结局了。眼见基辅城内没有任何动静,潜伏在里面的马卡洛夫则负责传递里面的信息。最终,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不谋而合地做出决定。攻城!由于有马卡洛夫的情报协助,他们知道了那些地方合适打,那些地方有普通百姓。得知到这些情况之后,双方不约而同地发起炮击。顿时间,基辅城内炮声四响,轰鸣声不断。两方部队,以营为作战单位,开始对基辅内部发起冲锋。由于里面有戈沃洛夫率领的部队,牵制住了大量的叛军,所以在发起冲锋时,并没有遭到太大的阻碍。即使是最激烈的巷战,双方疯狂投入士兵前去填阵线,也依旧没有影响到叛军的败迹。罗科索夫斯基下达命令,一旦进入城内,率先解救戈沃洛夫部队,给予他们最大援助。朱可夫则下达命令,进攻火车站,只要控制住火车站,就等同于控制了基辅的交通枢纽。叛军也很明白火车站的重要性,所以他们在这里部署了大量的兵力,只为给己方撤离,增加成功机率。就此,在这火车站中,双方爆发了及其惨烈的战斗,这场攻坚战从中午达到了晚上。无论是叛军还是朱可夫的部队,都出现了极其严重的损失,往后有人将其称之为,‘基辅绞肉机’。叛军士兵几乎都到了极限,但朱可夫的部队仍在进攻。在火光的映衬下,朱可夫的部队宛如从地狱中杀出来的战士,朝着叛军疯狂进攻。而且朱可夫的部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每一次发起冲锋,都是有计划,有组织性的进行。当他们面对一个机枪阵地时,并不会盲目发起冲锋,而是使用迫击炮或者近身爆破筒对其破坏。就这样,朱可夫的部队凭借凶猛的攻势,硬生生推进了十五条街道,直接来到了基辅的政府大楼三百米开外。为了见证自己的荣誉,朱可夫亲自来到现场。他抬头看去,看向三百米外的基辅政府大楼,目光如炬,全军都在欢呼。因为,当他们来到这里时,也就代表了一件事实。他们成为了击溃叛军的最大荣誉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