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已经定下了,他们将会前往波茨坦,与德国皇帝威廉二世进行会面。为了此程旅途,尼古拉二世特意给了玛利亚一些休息时间。玛利亚以皇室礼数道谢一声,尔后便缓缓地离开了会议室。临走前,尼古拉二世又向拉斯普廷问那些占卜鬼神之类的玩意。不问苍生问鬼神,玛利亚叹息摇头,而后便将大门缓缓关上。踏出殿外,她这才回想起来,现在还是白天。太阳凌于上空,正向着这片大地洒落温暖的阳光。玛利亚昂着头,轻合双眸,享受着阳光的滋润。守在门口的两名士兵见玛利亚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互相看了一眼,皆是诧异。过了片刻之后,玛利亚这才从那压抑的氛围中缓过神来。要去德国了,此事她推脱不了。自己若是不在,察里津内部的间谍战将会更加激烈。尽管现在的锲卡实力还不足以辐射全国乃至于全世界,但是他们对城内的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她坚信,以约瑟夫领导的察里津,必然能够渡过此次难关。而且只要约瑟夫对巴库渗透成功,他们的实力将会大幅度提升。到未来,占据着高加索一带的他们,便可以掀起更加巨大的革命热潮。如今摆在自己面前的,是要怎么应对德国那边的情况。在德国那里,会有自己的同志吗?一边走在草坪上,玛利亚一边咬着手指,大脑正快速运转。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个人物。列夫·达维多维奇·托洛茨基。自从西伯利亚那边的临时工业被撤离并搬运回察里津之后,托洛茨基就已经离开了俄国。听捷尔任斯基反馈说,托洛茨基是穿梭了好几个国家。不单是为了安全,更是为了观察其他国家是否有革命迹象。他先后穿梭于伦敦、柏林、维也纳、苏黎世、巴黎等欧洲各个城市,如今又回到了德国。更巧合的是,他似乎就在德国波茨坦里面。玛利亚无法给远在波茨坦的托洛茨基进行联系,现在的她可不能随意使用电报机。该是为了防止有革命团体的出现,如今整个圣彼得堡都严禁关于任何革命的报纸或者书籍出版。就连电报也会被严格看管。如果自己真的要发电报过去,极有可能会被发现。即使有公主这一身份作为掩护,玛利亚还是会陷入被动。所以这一切都只能看运气,又或者说看看约瑟夫能否看出自己目前的困境,从而给波茨坦那边的托洛茨基进行电报发送。嗯……两个天生不对付的人互相发电报,那画面感有点强。揉着额头,玛利亚准备回去自己的房间。长途跋涉之后便立即更换衣服去见自己的免费老爸尼古拉二世,这就导致自己的精神状态确实不佳。如果小艾米在这里的话或许还能照顾照顾自己。至于另外一个临时侍女,玛利亚早就把她给赶离出去。既然不是熟悉的人,那还不如自己单独呆着。回到房间,踢掉公主鞋,随手摘掉自己的发簪,玛利亚懒洋洋地躺在**。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疲劳如潮水般涌入大脑,很快便在这软熟的大**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待她重新张开双眼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入夜。可是,房间却隐约地飘着清淡的香水味。很香很好闻。有一股说不出的**在里面,就连玛利亚也为之一愣。尔后便是惊讶。有人进入自己的房间?!房间钥匙只有小艾米、自己和负责清理房间的女佣拥有。侍女小艾米还在察里津,按理说能够进入这里的人也就只有自己和那女佣才对。女佣只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到来,在她回来之后,那女佣早就被禁止进入房间。所以……不应该会有人进来。是谁??强烈的警惕心立即让玛利亚进入状态。被绑在脚跟处的匕首,缓缓抽出。在毕业前,玛利亚一直接受将军布鲁西洛夫的训练,即使毕业了,她也不会轻易放下对自己的训练。无论是反应力亦或是身体体能,她都可以媲美身经百战的布琼尼。可即使如此,身为女性的她在力量上仍不如男性强大,因此玛利亚身上总会藏着武器。匕首或是手枪,就算在最为安全的察里津,她也不会随意离手。紧握着匕首,玛利亚小心谨慎地躲在床边。在那拐角处是她这房间内的自备小浴室,而这里面响起有些熟悉的声音。伴随着里面的水蒸气满溢而出,一股浓烈的香气从里面飘起。皱了皱自己的小鼻子,玛利亚趴紧贴墙壁,一点点往浴室走去。柔和的灯光把一个人影打在墙壁上。看那苗条的影子,莫非这个非法闯入自己房间的,是某个侍女?尽管心中有些不安,但为了安全起见,玛利亚还是先把自己的匕首藏在身后。尔后,轻咳。“咳哼!”受到惊吓的人影愣了半刻,随后转过身,走了出来。暖色的灯光照亮了房间内的一切,还有眼前这位身材苗条的女子。她就这样站在玛利亚面前,含着笑意,轻舔着自己的下唇。“妹妹,好久没见了。”自己的二姐塔基亚娜撩起耳边的细发,如此笑容道。“二……二姐?”目瞪口呆地看着塔基亚娜,她万万没想到,一直与自己少有联系,又或者说近乎没有联系的二皇姐,此时此刻居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她的出现很特别。此时的她就是一名东正教修女,身上穿着修女服也属正常。可是,这件修女服却显得格外的暴露。深v形的领口,让人的眼球无法挪开,包裹在黑se网袜内的长腿,在那开叉很大的下摆中若隐若现。眨了眨眼,玛利亚呆住了。她见过东正教的修女,他们的穿着几乎把全身都包裹在修女服内。可是,怎么到了自己二姐身上,却变了个样?这……还是修女吗?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太太夸张了啊!“二姐,你这衣服太暴露了吧。”玛利亚红着脸,十分僵硬地撇过头去。也不知道是塔基亚娜身上的香水味,亦或是浴池内的香气,让玛利亚浑身不自然。该是察觉到玛利亚那不自然的神色,塔基亚娜挑眉轻笑。“妹妹,几年没见,你怎么就变得这么容易害羞呢?小时候我们四姐妹不也一起洗过澡吗?”“那个时候都是孩子。”玛利亚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色,既然对方是自己的皇姐,那就没必要担心什么了。虽然说一般情况下都只有自己和身边的仆人有钥匙,但在她们四姐妹小时候就经常互相串门,所以有各自的钥匙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在她还在圣彼得堡大学读书时,安娜斯塔西娅就经常留在自己房间里面。所以,见到塔基亚娜出现在房间,玛利亚只是略感诧异,但并不惊讶。“皇姐,你来这里总不会只是为了叙叙旧吧。”“当然不会,只是知道你不喜欢陌生人服侍,所以才会过来。”从小到大玛利亚都不会让不熟悉的人服侍自己。这不单是一种疑心般的戒备,更是因为她不习惯这样的服侍。身为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灵魂,玛利亚的做事风格十分简单。万事不求人。小艾米能够成为自己的侍女,最大原因是因为长得可爱好看,睡觉时抱起来舒服。现在她留在了察里津,既然如此自己一个人也并无不妥。只是没想到塔基亚娜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用的是这样理由。“二姐,事实上我是不喜欢别人伺候。”“噢~是不喜欢,亦或是抗拒姐姐我呢?”“我……”见塔基亚娜那掩脸欲哭的悲伤神情,尽管知道对方这是在演戏,但玛利亚还是心软了。只是自己的姐姐,留在身边也不会吃亏。那就……让她留下来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一听见玛利亚答应了,塔基亚娜脸上的悲伤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之前的妩媚。不知为何,明明只是比自己大一点而已,却让玛利亚感觉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成熟。只不过这样的成熟仅限于身体而已。她从不认为自己的皇姐会无缘无故留在这里,或许是有什么事情想与她商量,又或许是因为拉斯普廷吧。尽管现在的锲卡组织还不足以辐射全国,但一些重要的地方还是会有他们的影子出现。例如圣彼得堡大学,又例如冬宫。她从锲卡那里知道,塔基亚娜与拉斯普廷分开了,尽管还没调查出是什么原因,但有一点可以保证。亚吉雅娜对拉斯普廷十分憎恨。因爱成恨吗?玛利亚实在是忍不住,自己脑补出了一场十分狗血的八点半肥皂剧。如今出现在自己面前,或许也有倾诉也说不定。毕竟皇室之间的感情本来就十分淡漠,唯一关心过塔基亚娜的人,就只有自己和奥莉佳了。突然,玛利亚想起了什么,笑了笑与她说道。“哦对了二姐,如果你跟我同床可得小心噢,我睡姿很糟糕,经常把小艾米给踢下床。”“……”原本还有些妩媚的表情有点发僵:“妹妹,你真会说笑。”“我有没有说笑,今晚试试就知道咯。”塔基亚娜决定忽略掉她所说的睡姿问题,反正她不在乎这点事情。“妹妹,水已经放好了,不如去洗洗?”洗完澡,躺在软熟的**看书,确实是玛利亚目前所想的事情。只不过塔基亚娜亲自为自己放热水,还在这小浴池里放了那么多花瓣,着实是奇怪得很。或许只是自己二姐的一些恶趣味吧,玛利亚这般去想,便放下心中的戒备。确实如此她所说的那样,自己挺累的,去洗个澡反而能清醒不少。“好的,那就辛苦你了,姐姐。”进入浴室,关好浴门,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给脱光了。在镜子上照了照,不知道怎么回事,玛利亚就是觉得自己发育比较缓慢。现在连自己的妹妹安娜斯塔西娅都要比她高了。再这样下去,身为姐姐的威严怕不是要没了?不行,下次得找点偏方看能不能长高点。砸了砸小嘴巴,玛利亚小心翼翼地泡入那算不得很大的浴池里面。浴池内水温刚好适中,加上那散发着芬芳的花瓣,玛利亚舒适地眯起双眼。咔嚓——轻微的响声突然响起。玛利亚立即睁开双眼,警惕地看向门口方向。只见浴门缓缓打开,披着浴袍的塔基亚娜出现在门口边上。“二姐?”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己的二皇姐,玛利亚很是奇怪:“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没出事呀。”塔基亚娜缓缓靠近,尔后在玛利亚的目光下,一同进入浴池。这椭圆形的浴池本来就不大,却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只见眼前的白洁身体一点点逼近,玛利亚二话不说立即转过身躯,背对着塔基亚娜。也不知道是水温问题亦或是被二皇姐接近的原因,玛利亚脸上已经是通红通红的。“二姐,我在洗澡呢,你干嘛进来了。”死死地靠着边缘,玛利亚可不敢转过身去。“怎么了,我们小时候不也这样吗?”“那是小时候!”“现在不也一样吗?”塔基亚娜的笑容很妖,她一点点接近玛利亚。玛利亚一动不动,却突然间感觉到有两股柔软贴在自己后背。尔后,一股**般的气息靠在了自己肩上,紧贴着自己的侧脸。“妹妹,你身体好柔软啊。”轻飘的语气在玛利亚耳边幽幽响起。见玛利亚都快要把自己给抱成一团,塔基亚娜轻笑一声,撩起耳边的秀发,微张嘴唇,在玛利亚耳边轻轻一咬。“嘤!”玛利亚身子猛抖。“二姐,你先洗吧,我洗完了。”像是逃命一般,玛利亚立即从浴池里跳了出来。披着浴袍的玛利亚,赤着双脚,湿哒哒地回到了房间里面。身上还飘着淡淡水蒸气,浴室内的芬芳还残留在肌肤之上。玛利亚红着脸,微微喘息。她经历过战争,也曾经与敌人正面交锋。鲜血与硝烟已经成了她的妆品与日常,她对此从未有过畏惧之心。可唯独身后那间浴室,让她的心狂跳不止。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