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父王李万疆本就是军人出身,又特别的宠爱偏向他,还将最重要的兵部交给他,让他军权在握。这似乎就预示着将来会传位给自己也说不定的……本来还有大哥这个太子做拦路虎,现在他死了,那么自己即位的可能性就从三成变成了五成。二哥李世虽然在朝廷中也有一定的声望,也有一些拥趸者,但他却没有兵权啊,他一个残疾的废人也根本带不了兵,所以李世在军中的声望就远远不如自己。再加上他是太后宠爱的孙子,而父亲和太后的关系又一直很紧张……所以李丰觉得自己将来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只怕会高达七成!但近来事情忽然又出现了反转,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竟然不顾自己的强烈反对,让二哥李世接管了吏部!自古以来,皇子中只有太子才可以主管吏部。这当然并不是什么明文规制,但却一直都如此沿袭下来,算是不成文的规矩。这也就算了,现在父王竟然还同意让二哥带兵作战……其用意何在?往好了想是父皇有意为之,让二哥李世带着脆弱的水师联合各怀鬼胎的东瀛和夷州人,去攻打强大的罗斯舰队,应该是必败无疑的。这样就证明了二哥没有统兵的能力,而在大周目前这个四境不安,战乱横生的环境之下,选一个不懂带兵打仗的人继承皇位……显然就很不合适。但往坏了想这也许是父皇给二哥的一个机会呢?万一二哥这一仗大获全胜,威望暴涨,那又如何?所以二哥这次作战,只能败,不能胜。为此他已经在背地里做了不少的安排,甚至还制定了一个暗杀名单……暗杀中首当其冲的那位不能说,可是其中就有萧辰这个狗奴才,死太监!属他蹦跶的欢!攻打顺风港的计划就是他最先提出来的,东瀛舰队是他联系的,夷州水师是他建议的,让二哥做主帅也是他推举的!这还不该死?罪该万死了他!所以李丰一见到萧辰就生气,恨不得当场就将他给杀了!可是此人现在圣恩正隆,名声正盛,肯定不能明着杀,那就先杀杀他的威风再说。送走萧辰后,怒气未息,挥刀将羊腿当成这厮斩成两截。“王爷,你不该这般折辱他的。”一个青衣人飘然而入,轻声细语。“折辱他?我还想要杀了他呢!”李丰怒道。“王爷休要小觑萧辰,此人乃国士也,士可杀,不可辱!”青衣人道。“他一个小太监算什么国士?”李丰不以为然。“陈继胜算不算国士?”青衣人淡淡的道,“可是陈继胜却甘愿委身其下,那么其人如何,想也可知了。”“那只是因为他救过陈继胜的命而已。”李丰道。“王爷不知萧辰,也不知陈继胜,陈继胜岂会因为这小小私恩而甘居人下!”青衣人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孙先生,你未免也太看重了他吧?”李丰愕然。“我也希望我看错他了。”青衣人叹了口气,“但难道江东王爷也看错他了?”“呵呵,二哥那人,最爱笼络人心,我瞧他对谁都挺好。”李丰冷笑,“他对你还不错呢,前两天又派人给你送药了吧?这次是什么灵丹妙药哪?”“哈哈,承李世王爷的情,这次的药可也贵重了,乃是一两千年老山参!”青衣人笑了。“哼,他还真舍得下本钱呀他。”李丰也笑了。“尽管如此,我还是承他的情,不瞒王爷说,若将来有一天必须要杀了他,我还就真的不忍心下手。”青衣人道。“孙先生你又在跟我绕弯子了,有话就不能直说啊。”李丰嗔道。“有的话不能直说,有的事也不能直做,比如李世明知道你知道他给我送药来,却偏偏不肯正大光明的直接送来,还是偷偷摸摸的,他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则收买我的人心,二则离间你我之心。”青衣人道。“孙先生,我对你可是从来没有一点点的疑心啊!”李丰忙道,“我信你,胜过信我自己!”“我对王爷也没有贰心,但这件事终究是你心中的一个小小疙瘩,你不疑心我,难道就不疑心其他人?李世能给我送药,自然也会给其他人送礼,你信所有人都如信我一般吗?”青衣人这话可算是扎了李丰的心了。就也良久无语。“这些年来,我一直拜他所赐,心中对他多多少少也还是有一点感激的,只因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说萧辰,当初皇上不知该如何处置他的时候,李世却就挺身而出力保之!常人尚且知道感恩,萧辰这种俊杰,能不涌泉相报乎?”“孙先生,你不必再说,我都明白了,之前我是不屑于用这种小伎俩,那是我的错了,今后我听先生的,咱们也豁出大笔的银子来多多收买人心,只是这个萧辰还能收买过来不的?”李丰道。“不行了,你辱他太甚,已难挽回。”青衣人叹了口气。“孙先生,我就还是想不通你为何如此看重此人,说到底他不就是一个太监吗?再说他已经是二哥的人了,你为什么非要我以国士待之?也不是我不听你的,实在是我一见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刀杀了他!”李丰道。“那你为什么不杀他?”青衣人淡淡的道。“孙先生,你看你又说这话,现在父王那么宠信他,而他此去南洋又立下汗马功劳,我怎么好公然杀他啊?”李丰直咧嘴。“他来之前,我就劝王爷以国士待之,你不肯,劝你将他直接杀了,你又不听,非要当面辱他!王爷啊,欲为人君者,怎么连这么点点的情绪都控制不住?”青衣人道。“孙先生见教的是。”李丰敛容起身肃立。“是也我的不对了,不该跟王爷如此说话,还请王爷见谅则个。”青衣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言语太过激烈。“先生这话,还是怪我啊。”李丰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我现在就派舰队追上去将萧辰杀了如何?”“追不上了。”青衣人叹了口气,“你没见他刚才出门之时走的多快呀?此人肯定已经预感到了危险,这会儿他的船队只怕都在几十里之外了,此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