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会结束后,众人皆散去,王小波特意留下楚离寒、张余和霍季三人,商量着下一步的规划。四人走进齐元振曾经居住过的府衙,吩咐手下收拾了一下会客厅,便遣退下人,关上房门密谈起来。王小波首先开口说道:“我们接连攻下青城县和彭山县,形势一片大好,各地义士纷纷前来投奔,现在大约有四五万人了。这人一多,问题也就多了,如何有效的统御这些力量,还需要各位帮我参谋一下。”张余闻言首先开口说道:“主公顺天应运,揭竿而起,四方豪杰前来效命帐前,乃是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只要大帅责令部下严守布告上的三条原则,不枉杀一人、均贫富,那么我们就会无往不利。”楚离寒也开口说道:“不错,张将军说的极是。历览前人起义之教训,秦朝末年陈胜吴广起义和唐朝时期的黄巢起义,皆因起义军首领后期骄奢淫逸,不思进取,最终失败,应当以史为鉴。”王小波听完严肃的点点头,开口说道:“先生说的不错,我之所以起事,是因为朝廷盘剥太甚,蜀地百姓都苦不堪言。“均贫富”并非是形而上之的口号,而是我内心真正的向往。我们应当不忘初心,砥砺前行。”众人皆是为王小波真情实意的流露而感动,纷纷起身称是。王小波又把目光移向霍季,这个不费一兵一卒便轻取一座坚城的人。其实在这之前王小波并没太看重霍季此人,只是把他和其他九龙会的首领一样看待。取得彭山县之后使得王小波对霍季刮目相看,自是要问问他的看法。王小波笑着冲霍季开口说道:“霍先生乃是大才,妙计破城,真乃武侯再世。不知先生对我们未来的规划有何建议?”霍季闻言一笑,也起身说道:“主公过誉了,诸葛武侯在下是比不了的,在下只是有一些浅见,还望诸位莫要见笑。”说着,霍季便笑着朝众人拱了(本章未完,请翻页)拱手,走到一张木桌前,以茶杯为棋子,摆在桌子上当做地图的标记,他开口说道:“我们如今已经攻占了青城县、彭山县。附近的蜀州、江原、邛州等地我们也应早日攻克,等把周围的州县都攻占之后,再率大军攻打成都府。朝廷在蜀地的驻军不多,若是从京城调集禁军前来,需要很长时间,只要我们够快,攻克成都府后,在禁军来到之前占领北门的剑门关和东面的夔门,把蜀中锁死,那么就是来再多的军队也奈何我们不得。”楚离寒闻言精神一振,眼中冒着炙热的喜色,激动的开口说道:“三弟说的不错,剑门关和夔门都是兵家险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年孟知祥就是割据蜀地后占领剑门关和夔门,拥兵自重,建立后蜀。后唐庄宗李存勖也无可奈何,只得由得他。”王小波听完二人的讲述之后也是欣喜异常,暗暗赞叹霍季的谋略胜于常人,又为自己能得到这样的人才而感到高兴。霍季见众人皆面露喜色,心中也是十分高兴,便又开口说道:“这只是其中的一步,我们的目光应该放的更长远一些,大家想一想,现在朝廷最大的军事威胁是什么?”“你…你是说……契丹?”一旁的张余如梦初醒般的开口说道。霍季微笑着说道:“不错,但不止是北面的契丹,还有西北面的党项人。我们在攻打成都府的同时,派出信使联络契丹和党项人,邀他们南北夹击大宋。我想契丹和党项人是十分乐意趁火打劫的。即使不能灭了大宋,也能牵制禁军不敢南下,从而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而一旦我们坐稳了蜀地,届时联络契丹和党项人三面攻伐大宋,到时候三分天下也犹未可知啊。”王小波听完激动的直接站立起来,开口说道:“妙计啊,霍先生真是如那诸葛武侯一般,未出茅庐便已三分天下。有先生如此运筹帷幄之才相助,大业何愁不成,诸君若能助我成就大业,我必不负诸君。”楚离寒、张余和霍季三(本章未完,请翻页)人都起身激动的说道:“定当勠力同心。”霍季的眼中甚至隐隐的泛着泪花。也难怪,他已年近五旬,本以为一身抱负要消遣于江湖,没想到年近五旬时还能有如此际遇,使他能一展平生抱负,怎能不使他激动落泪。与此同时,和彭山县相隔几百里的成都府的冠芳楼内,真正的梓、遂十二州都巡检使卢斌正坐在雅间内饮酒,同坐的还有成都府的知府吴元载、西川路转运使樊知古等人。冠芳楼乃是成都府最大最豪华的酒楼,虽比不上汴京城的樊楼,但是在整个蜀地也是数一数二的酒楼。冠芳楼的酒菜自不必说,单单说成都府各大青楼花魁之首的洛兰姑娘,便是这冠芳楼的头牌。今日成都知府吴元载在冠芳楼宴请卢斌和樊知古等人,洛兰姑娘自是作陪在侧。卢斌早就垂涎洛兰姑娘的美色,今日有美人作陪,自也是心情愉悦。待得酒过三巡,吴元载首先开口说道:“今日老夫宴请二位大人是为了商议这西川乱民暴动之事,二位大人认为蜀地的军队能不能剿灭这些乱民?要不要上报朝廷请求派禁军前来镇压?”担任西川路转运使的樊知古闻言开口说道:“知府大人,下官以为当速速调集蜀地的军队集中镇压叛匪,至于上报朝廷请求禁军前来,下官觉得还是先不着急,毕竟禁军出动一次要破费钱粮,劳民伤财。若是我们能扑灭叛匪,就不要让禁军劳师以远了。”吴元载待樊知古说完只是莞尔一笑,不做回答,心里却在想,这樊知古满口的劳民伤财、劳师以远。力阻上报朝廷,其实真正原因是怕朝廷怪罪下来丢官罢职。他没有说话,又把目光望向了卢斌。卢斌身为梓、遂十二州都巡检使,青城、彭山二县的陷落也使他颇为紧张,他和樊知古一样,害怕朝廷怪罪,也主张集中蜀地的兵力,与叛匪来一次决战,以期待把隐患消灭于萌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