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都发黑了,萧美人给的钱不少,这下手够重的,打算一下杖毙萧洛熙。希宁忍着剧痛,紧紧护着晕死过去的萧洛熙,继续尽量大声地嚎:“小姐啊,你千万不要死,你死了让剪秋怎么办?陛下救命,救命呀!求求您了,小姐真不行了。真的要死啦~~~”监刑的内侍长,拿着拂尘,一本三正经地站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干嘛呢,还不拉开,继续打!”“不,小姐,放开我!”希宁奋力挣扎、高声叫着,就不信慕容寞殇见死不救:“陛下,萧洛熙快断气了,不能再打了。”两个内侍硬是把希宁拉开,行刑的又高高举起板子,正要打下去,就听到一声阴冷的呵斥:“住手!”就看到慕容寞殇大步从长乐宫里走出来,俊美的脸上,一脸的煞气!强大的气场,让四周的人连忙跪了一地。慕容寞殇走到长凳前,弯腰伸手,手指在萧洛熙鼻翼前一会儿,幽深的眼核顿时猛缩紧。将萧洛熙的身体翻了过来,搂在怀中,手在她脖颈处一探,气息血脉皆弱,随时有断息的可能。慕容寞殇一把横抱起奄奄一息的萧洛熙就往长乐宫里疾步而去:“快传太医院!”一喊就将太医的最高头头给喊来了,看来情况不妙!内侍长也慌了神,一脚踹向其中一个吓得瑟瑟发抖内侍:“还不快点去传!”怕了吧?玩大了吧?爽不爽?希宁慢慢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棉衣,撸了下额边的碎发,平静异常:“大人还是想想如何自保吧。”内侍长一愣,这画风变得太快,有点接受不了。但毕竟是风浪里舔着刀尖过来的,否则也不会活了二朝,还被提拔到这个高位。“我怕什么?是陛下下得旨,一切按规矩办事。”内侍长稳住了,但脸上依旧难掩不安。希宁依旧很是平静:“伴君如伴虎,陛下脾气大人自然比奴婢清楚。大人自然没错,其他事自可迁怒。”加重“迁怒”两字,让内侍长的眉头跳了跳。宫里奴才的命如草芥,死活都是主子的一句话。如果萧洛熙有个三长两短,他肯定倒大霉。“指不定有人收了钱财,想要萧洛熙的命。”希宁嘴角抿着意味深长的浅笑,眼睛一瞟,看着跪着的行刑官。内侍长顿时领悟,眸中闪过犀利的亮光:“来呀,立即把他押下去!”行刑官则愣住了,宫里收受贿赂,放水或者下狠手的都在干,怎么这次他就栽了?立即求饶,但还是被带了下去。长乐宫里,一盆血水被端了出来,是擦拭伤口用的。不光太医院,整个太医院都来了。未经传唤,希宁不敢进入,只有在殿外候着。她可不跪,剧情里萧洛熙昏昏沉沉了半个月,她跪着等要跪到死,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双手插在棉袍袖子里,坐着。“咣当~”又有声音传来,是慕容寞殇在发火,殿里不少东西遭了秧,砸了个稀巴烂。不光是东西遭殃,同样遭殃的还有太医。“她死了,你们一起陪葬!”慕容寞殇怒吼的声音,殿外都能听到。怕了吧?玩大了吧?爽不爽?希宁叹气呀。套路的话又来了,有权就是任性呀,动不动就让人陪葬。人是你下旨打的,打成这样,太医有什么错?但是这次太医应该不用陪葬,一方面萧洛熙一晕倒就被她拦下了,另一方面萧洛熙这月伙食还不错,身体肯定比一个月前结实点。估计着,就连心头血都不用挤。要知道这个情节很长很长,虐来虐去,后面还要逃离王宫,在外面擦出绯闻等等。搞到最后大结局是,在慕容寞殇千万般恩宠之下,萧洛熙原谅了慕容寞殇,两人在一起,相亲相爱、白头偕老。希宁……说实话,知道结局时,希宁如此不暴力,很温柔的人,第一次想做了这两个贱人。可有什么办法,身主忠心耿耿、以德报怨,只希望主子能得到幸福,自己能活下来。所以希宁顺应剧情,让慕容寞殇很虐一次。有太医拿着药方出来了,说是三天内只要不发烧,就能撑得过去。看看,她可是很贴心地算好时间,慕容寞殇应该不用挤心头血,那可是有可能折阳寿的。所以挨了一顿打算什么,不用感谢!太医直接就在长乐宫外架起火炉,放上煎药壶开始熬药。一排四五个炉子上全熬着,药味百米内都能闻到。如果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的人,一进来,还以为到了太医署。希宁看着太医从库房里刚提出来的长须野山参,就往煎药壶里塞,雪莲什么的直接往里倒,象不要钱一样。内侍长端着拂尘,匆匆忙忙打外面赶过来,经过时,扫过来一眼。进去后不一会儿,又带着人出去了。当萧美人被押了过来时,希宁就知道行刑官招供了。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内侍长走了出来,习惯性甩了下拂尘,此时口吻又恢复了几分傲慢:“剪秋姑娘,陛下叫你,进去吧!”希宁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对着内侍长行了个礼:“有劳大人了,如我主子能过了此关,将来一定记得大人的好。”反正空头支票尽管先开出来,提醒对方一下,在这宫闱里,谁都不知道将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是脚下泥。内侍长略微思索了一下,立即堆砌起笑来:“好说,好说!”带着她,走入殿内。萧洛熙正在内室救治,慕容寞殇正坐在外堂,四周放着三十七盏一人高的美人皮灯,蜡烛在人皮内亮着,果然能将每张皮的毛发甚至黑痣什么的都照出来,如同站立着三十七个有着轮廓的半透明“女人”。原本是三十八盏,还有一盏的“皮”,正在外面雪地上。哪怕殿内大香炉还焚着香,依旧掩盖不了皮腌制后的那股子芒硝味。希宁低着头,谨小慎微地小步跟着进入,找了个离跪在地上萧美人不远不近的地方,慢慢跪下。旁边燃着大火盆,可四周竖立着的美人皮灯,还是让人感觉背脊发凉、不寒而栗。“妾身冤枉呀!”萧美人跪在那里,花容月貌的脸上,泪痕纵横交错,哭得是凄凄惨惨,令人尤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