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人……”“嘘!”灰原哀本想解释一下皮斯科的来历,却没想到刚开口就被柯南阻止了。她疑惑地看了柯南一眼,柯南则是面色凝重地指了指停车场外的灌木丛。灰原哀皱了皱眉,视线向着柯南暗指的方向扫了过去,很快就发现了端倪。“那里有人!”灰原哀惊讶道。赤井秀一藏得很隐蔽,但灌木上方隐隐飘出的烟雾,却是早已暴露了他这老烟枪的位置。这倒不是他粗心大意了,实在是皮斯科才刚刚爬上山,就算是上到山顶就立即折返,也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他是有着充足的时间抽上一根烟,稍稍放松一下的。灰原哀神色一紧,赶忙加快了向着山路外走的脚步,她显然是不打算像往常一样,再在停车场等校车来接了。但柯南显然不同意这样的决定。“喂,灰原,咱们从那边绕上去,就可以从坡上看到那个家伙了。”柯南眼冒精光地指着一旁的小山坳。灰原哀冷脸道:“你疯了吗?万一那个人也是组织的成员怎么办?你该不会以为组织的人会因为你是小孩子就手下留情吧?”说完,灰原哀便扭过了头,准备直接离开,但柯南却是再次拽住了她的书包。“不,那个家伙一定不会是组织的人!”面对灰原哀充满杀气的眼神,柯南笃定道:“刚刚咱们见到枡山宪三的时候我已经观察过了,他脚下的皮鞋并没有太大的磨损,而且以他的年纪也不太可能从市区走到这里,停车场内又只有一亮进口轿车,所以……”“所以那辆黑色进口车,就是枡山宪三开来的?那又怎么样?藏在灌木丛中的那个人,说不定就是枡山宪三的司机!”灰原哀甩开了柯南抓着她书包的手,一脸嫌弃地掸了掸被柯南抓过的地方,“要是再敢砰我的书包……你一定会死在我手上!”“……”柯南看着灰原哀的白鳄鱼皮限量款小学生书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如果他真是组织的人,又何必躲在灌木丛中呢,而且……你没发现吗,那个位置,很适合埋伏刚刚打开车门的人。”灰原哀微微一愣,再次望烟雾升起的位置看了一眼,脑海中随之模拟出了枡山宪三打开车门时,被人一脚踹中车门砸倒的画面。“那人是冲着枡山宪三来的?”灰原哀眯着眼睛,喃喃道,“想对组织的干部下手……是公安的人吗?”“不,枡山宪三可是财经界的大人物,就算是执法权限极大的公安,也一定会在拥有了确凿的证据之后再对他动手,动手的地点也大概率也不会选择在这样的荒郊野外,不确定性太大了,而且……”柯南忽然探着鼻子往空中闻了闻,坏笑道,“而且这种香烟,在曰本可是很难买到的。”“……”灰原哀斜眼看着柯南,冷声道,“江户川同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是个高中生吧?”“嗯?不是我啦!”柯南微微一愣,很快明白了灰原哀的意思,赶忙解释道,“是小时候我爸爸带我去夏威夷的时候,那里有一个叔叔总是抽这种味道的香烟啦!”“呵呵……”“……你该不会是想去问小兰……我真不抽烟!”“嗯,你说不抽就不抽吧。”“!!”柯南可不敢让眼前这个记仇的女人去找小兰胡说八道,赶忙补充道,“那个叔叔曾经是一名fb1探员,他说这种味道‘粗犷’的香烟在fb1中很流行,所以,那个人很可能是一位fb1探员!”“fb1?”灰原哀微微一愣,好似想到了什么,竟也学着柯南的样子垫脚闻了起来。一旁的柯南还在叨叨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咱们毕竟已经变成小孩子了啊,他就算是……啊!你,你要去哪里?”柯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灰原哀拉着书包背带,拽着跑向了停车场另一头的林地。灰原哀边跑边解释着:“你说的那个方向是上不去后面的土坡的,我知道一条近路,快点跟上!”“?”柯南凭借着强大的运动神经稳住了身体,皱眉道:“你为什么忽然又……”“他可能是我认识的人。”“你认识的人……他是组织的人!?”“不,他是fb1。”“???”…灰原哀对二泉寺地形的了解程度远不是柯南所能比的,有了她带路,两人很快便沿着一根横断在山坳间的圆木,爬到了二泉寺停车场背后的小山上。站在小山的山坡上,赤井秀一躲藏在灌木丛后的身影顿时一览无余。灰原哀神色复杂地抿了抿嘴:“果然是他……”……山上,精美的青瓷还在空中旋转着,枪灰色涂装的伯来塔m92f便已经飞出了瓶口。库拉索的目光先是在皮斯科的脸上扫了一眼,极有特点的短眉轻轻皱了一下,然后便看向了空中的瓷瓶和手枪。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她条件反射般地,第一时间将枪握在了手里,然后才抬脚在即将落地的瓷瓶上轻轻垫了一下。“嗡——!”瓶口釉彩微震,发出了一阵明亮的共鸣声,瓷瓶稳稳地停在了库拉索的脚面上。“砰!”与此同时,皮斯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卡……”打开保险的博来塔m92f也随之指向了他的眉心。“……”皮斯科脸上的兴奋瞬间消散,赶忙道:“我,我不知道你……我只是来上香的!”他不确定库拉索出现在二泉寺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但按照干部们在任务中‘意外’相撞的惯例,他必须立即解释清楚自己的来意,如若不然……库拉索紧皱着眉头,看向皮斯科的眼神中,有犹豫,也有杀意。她不知道皮斯科究竟为什么会来二泉寺,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不然也就不会把上了膛的手枪藏在瓷瓶中了。这家伙,大概是想在打开木盒的瞬间……想到这里,库拉索眼中的杀意渐渐凝固了起来。“咕冬……”皮斯科咽了口口水,心脏狂跳,大脑高速旋转的同时,嘴里急声道,“你不能杀我,我已经找到雪莉了!”看出了库拉索的杀意已决,皮斯科只能将自己最宝贵的情报说了出来。在他看来,无论朗姆派库拉索来二泉寺的任务是什么,得知这条消息后,他都一定能活命。毕竟,雪莉叛逃的事情,可以算是组织里,最近发生的最大的事了。没有人不想尽快将这个叛徒给抓回来,从而获得那位先生的青睐。然而,他无法理解的是,库拉索眼中的杀意竟是没有半分减弱……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皮斯科直接懵住了。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连雪莉的消息都不关心?非要杀我么?我只不过是碰巧闯进了对方的任务地点啊,至于吗!?她难道……“卡……”扳机预扣的轻响,宛如死神呢喃的低吟。皮斯科的思维直接静止在了这一刻,他知道,他……要死了!…“你刚刚说,你找到谁了?”好似念出了打破时停的咒语,牧远的问话让步道前的两人同时回过了神来。库拉索判断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忙将枪塞进了自己的僧袍中,顺势抄起了脚上的青瓷,回头微笑道,“牧远君,这位客人说他已经要离开了。”“啊?”皮斯科一愣,目光快速在库拉索和牧远的身上徘回了一圈,赶忙道,“对对对,我,我这就要走了。”牧远眨了眨眼睛,先是看了看库拉索手中的花瓶,然后又看了看快把皮斯科裤子挠成破布条了的悟空,沉吟了片刻,“嗯,正好我也有事要下山,就由我送您下山吧。”“牧,牧远君!”库拉索心中一急。她本是打算等牧远走远了,再跟上去把皮斯科解决掉的啊,可现在……“没关系。”牧远摆了摆手,“花瓶就麻烦库拉索小姐摆在佛殿里吧,至于花瓶里的礼物……就送给库拉索小姐了。”“!”库拉索勐然抬起头,张着嘴愣在了原地。【他刚刚全都看见了?那他会不会觉得我……】就在库拉索陷入苦恼中时,牧远则是已经将悟空从皮斯科的身上提熘了起来,看着皮斯科的头顶上方道:“你刚刚说,你找到雪莉了?”“我……你也是组织的人?”皮斯科好似终于回过了闷儿来,一脸震惊地看向了牧远和库拉索。他虽然也是拥有代号的干部,但对于由琴酒直接负责的牧远,显然没有什么了解,也没资格了解。但此刻他却是终于明白了过来,随之喃喃自语了起来:“是了,二泉寺的土地一直都是组织的目标之一,你是二泉寺的新任主持,她是朗姆大人最信任的手下,由她成为你的妻子,成为二泉寺的女主人,二泉寺就算是彻底落入组织手中了!”“原来是这样,原来你们所执行的任务是这……”皮斯科的话还没说完,便忽然感觉后背的衣襟一紧,整个人都被一股巨力给拉了起来。“你……”他一脸震惊地看着牧远,似乎是被牧远的力量给惊呆了,但很快又了然地点了点头,似是在说,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担负起如此重任。想到这里,皮斯科再看向牧远的眼神,当即就多了几分恭敬。如此有能力,又肩负重任的年轻人,恐怕很快就是下一个琴酒了!“大人,我的确发现了雪莉,但她现在的状态有些……”牧远摆了摆手,一脸冷漠地打断了皮斯科的话,平静道,“有什么话,下山再说吧。”“啊,是!”皮斯科恭敬点头,转身就要往山下走。牧远则是转过头看了库拉索一眼,轻声道:“库拉索小姐……”“牧远君的妻子、二泉寺的女主人……”“库拉索小姐?”“啊!我愿意……唔!”“……”看着不知为何忽然捂住嘴,满脸通红地转身跑走的库拉索,牧远不解地歪了歪脑袋,心想……大概,完美心圆者,或多或少都有那么点怪吧。…相比于让他看不透的完美心圆者,只是普通心圆的皮斯科就……“雪莉变成了小孩子,对吧?”牧远望了眼皮斯科的心圆,突然道。“什么!?”皮斯科扶着疼痛的后腰,勐然一愣,“您也知道了?那您……”“雪莉原先是由谁负责看管的?”牧远没有理会皮斯科的反应,自顾自地道:“帮助她逃走的人又是谁?”皮斯科童孔骤然一缩,大脑高速运转了起来,“负责看管实验室和雪莉安全的人是……琴酒?帮助她逃走的人……”发现皮斯科又犹豫了起来,牧远补充道:“以gin桑的能力,有谁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将人带走?”“有谁……是琴酒!?”皮斯科勐然抬起头,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是琴酒故意将雪莉放跑的!没错了,每次最先拿到新药的人都是他,也只有他能私自动用实验室内的技术将雪莉变小!”“这样么……”牧远一边领着皮斯科往山下走,一边又问道,“可gin桑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组织里除了那位先生和朗姆,明明已经没人有资格命令他了……”“没人有资格……琴酒在组织内已经没有晋升空间了,也就是说……”皮斯科顺着牧远的话一路思考着,终于,他的严重闪过了一道精光,“琴酒的目标已经不在组织内了!他将雪莉卖给了其他组织,琴酒他背叛了组织,找到了更粗的大腿!”“原来是这样啊,gin桑可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呢……”牧远看着皮斯科,一脸恍然地点了点头,转而又遗憾道,“只可惜,我还有任务在身,不能主动联系上面,看来gin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啊,这可怎么好……”“任务在身,不能联系上面……”皮斯科脚步勐然一顿,一脸激动地抓向了牧远的袈裟,“我!我……哎哟!”牧远一挪步,便轻松躲过了皮斯科的脏手。而腰上本就有伤的皮斯科,则是在扑空后瞬间浑身一僵,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你……”“我没事!”71岁高龄的老干部勐然挺直了身躯,脸色苍白却又好似带着层红光地,竟是强忍住了腰间的剧痛,大声道:“告发琴酒叛变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联络朗姆和那位先生的方式,我都有!”“嗯,辛苦了……”……人就是这样,总是更倾向于相信自己所期望的事实,也不知是可爱,还是可悲呢……牧远摇了摇头,目光忽然凝视在了停车场旁的山坡上。“他们三个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