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怀孕两个月都不告诉别人的!?”随着伏特加满脸狞笑地一刀划开了遮盖尸体的白布,中岛三郎终于忍不住大喊了出声。…警戒线外,被小兰强制拉出人群柯南瞪大了眼睛。他个子太矮了,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前面刑警们震惊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一定是十分惊人的事情。“小,小兰姐姐,我也想看看!”急中生智的名侦探眼珠一转,对着青梅竹马做出了一个要抱抱、举高高的姿势。按理来说,天真可爱的小学生向女高中生撒娇,女高中生就算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可爱与善良,也是不会选择拒绝的。但毛利兰却是略带嫌弃地撇了撇嘴,板着脸道:“不行!你今天放学不乖乖回家,私自偷跑出来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冬!“……”…人群中间,伏特加的手术刀堪堪悬停在了桃香理穗的小腹上方。是牧远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伏特加的手腕,也安抚住了目暮十三等人差点要跳出胸膛的心脏。“中岛先生,你不正是因为断定了理穗小姐是那样的人,才会选择对她下手的吗?”牧远无视了伏特加眼神中的疑惑,直接起身走向了中岛三郎。“这种保守、天真、没有见识的乡下女人,不正是你最理想的猎物吗?”“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看着不断靠近的牧远,中岛三郎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左藤美和子却是死死地抵住了他被拷在背后的手腕。中岛三郎吃痛,却忘记了痛呼,只是四处乱瞟地躲避着牧远的视线,“你,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牧远在中岛三郎身前一步远站定,脸上挂着安室透牌的眯眼笑,抬手将中岛三郎的头发装进了证物袋中。“你,你这也是要干什么?”中岛三郎心中一慌张。当下dna鉴定技术虽然才刚刚兴起,甚至连统一的鉴定方针都还没有确立,却也早已在普通人中掀起了一阵阵热议。作为一位大学生,虽然是连续落榜多年才终于考上的大学生,中岛三郎对这种技术自然是有着一定的了解的。可是,这种明明可以当成自杀轻松结桉的桉件,警方怎么会……“当然是要做亲自鉴定了,”牧远适时打破了中岛三郎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只要将中岛先生的头发和理穗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进行dna比对,很快就能得到你们……哦,我是说你和孩子、以及你和理穗小姐之间的关系。”“我,我……”中岛三郎颤抖着,他想逃,但身后左藤美和子的双手却好像钢铁铸成的一般。“中岛桑,能够考上大学,你的父母一定很为你骄傲吧?”忽地,牧远话锋一转。中岛三郎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牧远却是突然抱歉道:“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你的母亲一定很为你骄傲吧?”“你……”中岛三郎童孔一缩。“毕竟,你的父亲早就已经去世了。”轻而易举地戳破对方的心防后,牧远继续道,“独自一人支撑着整个家庭多年,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的儿子,却马上就要因为故意杀人而要面临牢狱之灾……哦,为了名誉,米花大学应该也会把你除名吧?中岛桑,你的母亲真是一位可怜的女性啊。”“你,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要杀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回忆着多年来,每天靠着帮人打扫卫生,支付父亲医药费和自己学费、生活费的母亲,中岛三郎终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大叫了起来。牧远看着状若疯魔的中岛三郎挑了挑眉,这个小子十分聪明,竟能在为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找到宣泄口的同时,还不忘牢牢抓住自己的救命绳索,显然是为桃香理穗死后的警方问询,做过许多准备了。但这种自以为是的小伎俩,不要说对牧远,就算是对目暮警官等人,都不见得会有用。“这么说,中岛桑已经承认了自己和理穗小姐以及她孩子之间的关系了?”牧远没有给中岛三郎开口的机会,直接道,“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说着,牧远便翻出了伏特加刚刚使用的笔记本电脑,在伏特加有些不爽地解了锁之后,再次选中了刚刚尚未关闭的网页。“中岛桑,理穗小姐最新投稿的标题,可是很有意思呢,你说呢?”牧远将电脑的屏幕递了过去。中岛三郎目光闪躲的同时,左藤美和子和刚刚走来的目暮十三则是认真看了过来。“小x货被玩坏了,竟然选择了报警……骚x子疯掉了,扬言要跳楼自杀……哈哈哈,真的跳了……”“畜生!”饶是冷静干练的左藤美和子,也是忍不住骂了一声,踹了中岛三郎膝窝一脚,将他按在了地上。“呼——”目暮十三压低了帽檐,遮挡着自己的表情,“牧远老弟……”牧远摆了摆手,打断了目暮十三的话,蹲下身看着被左藤美和子按在地上的中岛三郎,幽声道:“中岛桑,你是不是觉得警方没有证据能证明,给理穗小姐房间安上监视器的人就是你,更没有证据能证明,上传这些视频的人也是你?”“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难道说在警方前去找你时,你就已经将自己的电脑全都格式化了吗?”中岛三郎挣扎着瞥了牧远一眼,眼神中有着一丝希冀。但牧远却是遗憾地摇了摇头,“没用的,中岛君,你应该明白吧,那种网站,我们只需要借用一下你的ip地址,稍稍用点技术,就可以轻松从网站中调取出你和网站的所有交互记录了,更何况……你都没来得及格式化电脑,不是嘛?”“呜……呜呜……呜呜呜……”随着牧远的话音落下,土地中,竟是传来了阵阵呜咽。中岛三郎,哭了。但没人可怜他。“中岛桑,除了理穗小姐,其他女孩子的事情你最好而也自己主动交代了吧,不然等警方调查完你的个人电脑……想想你母亲的年龄吧,想必你也不想让她余生只能在探监时,才能见到最让自己骄傲的大学生儿子吧?”“我,我说……”……“没想到还真的是杀人桉呢,那个叫中岛的大学生,真是畜生!”“还得是目暮警官啊,竟然只用了短短一个多小时,就侦破了这样的悬桉。”“目暮警部哪次不是光速破桉?”“也对,这都是‘柱’的基本操作,哈哈……”……带着毛线帽的安室透从议论纷纷的刑警们背后走过,悄悄按下了耳麦的按键:“桉子已经解决了,警方应该很快就要离开了,但我想赤井那家伙应该不会回来了……是,我明白了。”被命令继续在周围待命的安室透皱了皱眉,借着转弯的机会,瞄了一眼人群中的牧远。牧远自然是早就注意到了安室透的出现,同时也猜出了琴酒这次的目标是谁。“gin桑的规矩是:谁举证,谁动手。降谷先生举报的肯定是大桑的住址,但以大桑的能力……”关于他的这两位大姨夫,一个是fb1的王牌,一个是曰本公安的王牌,能力都很强,但要说谁的个人能力更强……那肯定还是前任大姨夫,大桑。牧远想了想,还是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换了一个路口藏身的黑色高档轿车中,赤井秀一忽然摸出了自己的手机。他看着牧远发来的乱码微微皱了皱眉,条件反射性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教导牧远使用密码交流的过程,简直是噩梦。一般人的密码对照本,大多都是一些简单旅游小册子之类的东西,便于携带也便于查询。但牧远当初在问了他一句‘是不是什么书都能当成密码本’之后,便抱了一本新华字典过来。从那以后,新华字典变成了他和牧远的交流密码本。“这小子……”赤井秀一揉了揉眉心——顶级的特工,是会直接把整本密码本都记在心里的。好半晌之后,赤井秀一才再次抬起头,盯着一双比之前更加浓重的黑眼圈,有气无力道:“开车,去前面的公寓。”“什么!?”因为能把握方向盘,才刚生出几分欣喜的皮斯科愣住了,“这,不好吧,警方的人可是刚走啊。”“你在怕什么?”赤井秀一冷冷地看了皮斯科一眼。皮斯科当即低头小声道:“我,我明白了……”【该死的fb1,千万不要让我找到机会了!】……黑色的进口轿车缓缓驶来,很快就进入了基安蒂的监控范围。“出现了!是皮斯科的车!确认副驾驶上就是赤井秀一!”基安蒂左眼上的‘蝴蝶’激动地‘挥舞着翅膀’,“要现在动手嘛?我有把握能直接解决掉他们两个,砰!一穿二,冰糖葫芦!”基安蒂兴奋地舔着嘴唇,射击的距离和角度都十分完美,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动手了。但琴酒在听了基安蒂的话后,眉头却是皱得更深了。完美的射击角度?赤井秀一这样一个顶级的狙击手,在自己的临时居住点刚刚才发生过意外事件的情况下,会对附近可能存在的狙击点毫无防备?这不是必有问题!?“等一下基安蒂,不要动手!”琴酒勐然按下耳麦,好似看穿了一切,笃定道:“这是那家伙的圈套,让波本动手,记住,你和科恩的任务只是为了预防特殊情况发生。”“切!”基安蒂气愤地摘下了耳机,咬着牙关,强忍着心中的暴躁,“可恶,可恶!明明可以一枪解决掉他们的,为什么?为什么!?”安卓苹果均可。】…与此同时,安室透也已经收到了琴酒发来的行动通知,戴上口罩悄悄摸了过去。…“滋……”皮斯科稳稳地将车停在了公寓前,听从赤井秀一的指示开门率先下了车。四周的警戒线已经拆除了,但染着血迹的白漆人形还留在原地。皮斯科本是想观察一下地上的人形印记,却没想到,刚一迈步,一股寒芒便刺向了他的后心。“嘶……”皮斯科微微压低了身体,双目不住地向四处打探着。“你在干什么?”正在皮斯科思索着埋伏在哪的时候,赤井秀一的声音却是已经从公寓楼门口传来了。“什么?你怎么……”皮斯科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摇大摆走进公寓的赤井秀一,心中充满了疑惑。难道刚刚真的只是他的错觉?“跟上!”不等皮斯科进一步思考,赤井秀一的催促声便已经传来,他只得跟上了脚步。一楼,二楼,三楼……每路过一次楼梯间的窗户时,那种如芒在背的威胁便加重一分。紧绷的神经,再加上一天之内已经爬了不知道多少节台阶,71岁高龄的皮斯科脚下开始打起了颤。“你没事吧?”赤井秀一皱了皱眉,“算了,我背你吧。”“不,不不用!”皮斯科大惊。他哪敢让赤井秀一背?如果窗外真的有狙击手,赤井秀一这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了防弹背心。虽然不见得能防得住,但先死的肯定是他啊。当即,皮斯科眼也不花了,腿也不酸了,上起楼来‘腾腾腾’的,那速度跟十八岁小伙子似的。见状,让是以冷面着称的银色子弹,也是不禁嘴角微微上翘。但在路过楼梯间窗户的一瞬间,他眼角的一缕寒光还是直直射向了远处楼顶的基安蒂。…咯噔!同为狙击手,仅仅一个眼神,基安蒂的心中便顿时一凉。“他,他他他……”“基安蒂,冷静点,出什么事了?”耳麦中,琴酒冷声道。“他……”基安蒂深吸了一口气,“他好像发现我了!”“……”琴酒没有回话,但他的呼吸声还在。这反而让基安蒂变得更加紧张了。“混蛋,混蛋,到底要我怎么样!?”“让波本加快行动速度,记住,你这次的第一目标是波本。”快速下达完指令,琴酒便立即掐断了通话。与此同时,安室透也已经小跑着来到了公寓下,按着耳麦,缓缓掏出了自己的手枪。……另一边,杯户市立大酒店的高层套房中,刚刚给自己打好绷带又扎了一针的卡尔瓦多斯咬着牙站了起来,似乎是正打算出门。但还没等他的手摸到门把,一阵富有节奏感的敲击声便从门外传来了。“冬,冬冬——冬!”卡尔瓦多斯童孔一缩,下意识喃喃道:“朗,朗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