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7日,安尼克准时到达警察局,和贝齐约好的今天去黑市演一出戏。“很好,把衣服放办公室里吧,我们下班再回来拿。记得把枪揣好,最近有点不太平。”老贝齐说道。今天和自己去巡逻的巡警是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大小伙子,棕色短发和额头上带着点青春痘。“忘了给你介绍了,我们新来的文书安尼克,这位是贝尔,我的远房侄子。”贝齐坐上了马车里。“你好贝尔,以后多多指教。”安尼克努力摆出个笑容。“你...你好先生,我是贝尔,以后有需要就来喊我。”巡警贝尔看起来有点紧张。“好的,今天麻烦你驾车了。”安尼克说完坐进贝齐的旁边的座椅上。“好的先生,今天我们还是先去港口巡逻嘛?”“就按正常的路线吧。”贝尔赶着马车开始朝着港口码头上走去。“贝齐先生,今天要带你的侄子一起去黑市?”安尼克在马车车厢里轻声问道。“不,就我们两,人越多反正事情越难保密。卡特议员只提供一份协助者的奖金。”老贝齐回答道。看来只有一份奖金才是重点,亲侄子没金镑亲啊。安尼克内心吐槽道。完成日常港口与市场的巡逻后,安尼克一伙走进熟悉那家的咖啡厅。点上一壶劣质咖啡,因为即将有30镑的奖金,老贝齐心情很好,不仅付了咖啡钱还给三人都来了一份牛排。“为哈要十分熟。”安尼克一边用刀费力切端上来的牛排,感觉像是切鞋底般。“你在哪能找到6便士一份的牛排?”老贝齐回答道。“嗯,的确便宜的像是成本价卖给我们。”“所以这牛排的肉的来源或者肉质不能细究了,十成熟才能保证安全。”老贝齐切下一块放入口中。就着咖啡把牛排吃完,中午回警局要求食堂的丽萨大妈只要了半份午餐。下午完成日常的巡逻后,安尼克与老贝齐换好便服。老贝齐那套便服看起来像是码头上监工般,为了像还特意带了一个发白毛巾,围在脖子上。警察局门口两人搭上了公共马车,约十几分钟后到达了码头上。“你的家伙带了吧。”老贝齐翻下马车说道。“带了。”腰间的金属物品沉甸甸在提醒自己它的存在,特意上了满膛的子弹。“那就走吧,跟紧我”。老贝齐说完就迈起步伐,在码头边的仓库区七拐八绕后,一座砖石结构金属棚顶的建筑物在面前。正面的铁门紧紧关闭,旁边的小门,两个手持铁棍壮汉站在门口,一个木制的办公桌和一个看起有点破烂木椅子摆在门的旁边。一个穿着不太合身正装秃顶的中年人拿着一个看起像是账本的东西低头在写着什么。老贝齐走到旁边。敲了敲桌面。“进场登记费用一便士,钱丢旁边就行。”中年人并没抬起头。“咳。”老贝齐咳了下,中年人这才停下笔抬起头看了下,然后脸上立马堆起笑容。“哎呀,这不是贝齐先生嘛,好久不见啊,您今天咋有空来着了。”“没事,带新同事过来看看,省的以后误会,以后我退休了他就负责周七到周八的港口了。你们的人也记得认得,别弄出啥误会。我们进去了,这费用?”老贝齐说道。“怎么会让您们掏钱,我现在就陪您去逛逛?”中年继续说道。“不用了,这里一切正常吧。”老贝齐摆了摆手。“挺正常的,除了上周有几个来拉人信教的弄得客人们有点不爽外,其他都很好,黑人帮与血鹰帮都派人在里面做生意勒,他们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相互不干扰。”“行吧,我也不和你多说了。”老贝齐说完带着安尼克走向旁边的小门,两个大汉赶忙收起挡门前的铁棍。老贝齐带着安尼克走了进去。“先生,那两个是什么人,您都要对他们如此客气。”其中一个大汉对着中年人说道。“什么人?他们不是说了负责港口的?你以为这个港口真正秩序的掌握者是黑人帮和血鹰帮的老大们?”“难道不是?”“当然不是,是港口分局的警察们。虽然两个帮会能轻易把那不到二十人的警察局淹没,但是只要哥尼亚警局局长罗恩一句话,黑人帮和血鹰帮就得乖乖休战讲和。”中年人说完继续低头写起他的账本来。黑市是建立在一个老旧的仓库里,像是地球上的菜市场,有两排摊位,每个摊位都是由水泥和砖石搭成的台子,不同的商人在叫卖着。“来自东大陆优质的丝绸啊,您穿上丝制的礼帽就能和议会那些议员老爷一样风光啊。”“上周才到的南大陆的烟草啊,只要一口就能让你升天。”“避风群岛的朗姆酒打折了啊,小瓶只要四便士,再不买就没了啊。”“好家伙啊,百炼的钢材制成的刀具。”老贝齐并没看这些叫卖的摊位,则是领着安尼克走向旁边看起是办公室改造出来的房间里。安尼克隔着很远,就能听到隔着铁门的喧嚣和散出刺鼻的劣质酒精味道。看样子是个小的酒吧。老贝齐推开了门,一群人三三两两坐在木桌的旁边,吧台的长长的柜台后,一个看起胖胖的酒保在巨大的木桶边打开酒龙头不停的倒满木制的酒杯。然后递过柜台给前台那些酒蒙子们。那些穿着粗布衣服的码头工人接过,然后掏出一把铜币拍在柜台上。两三个中年发福的女服务员收走喝完的酒杯,顺道拍走试图卡油的猪手。老贝齐推开挡在前面喝高的人群挤到柜台前,对着胖酒保喊到。“两杯啤酒,一碟下酒菜。”“3便士,要是要肉菜你得加5便士。”“不用肉了。”老贝齐说完掏出3枚铜便士,放在柜台上。酒保看了一眼把铜币扫进柜台里的抽屉里。然后拿出两个木制的酒杯,倒满混浊的酒水递给老贝齐,然后拿出一个小陶制的碟子,在旁边的瓦罐里抓出一把花生放在碟子中,然后顺手放在柜台上。老贝齐把啤酒递给安尼克,自己抓起那个小碟子。两人找了半个空座坐了起来。苦涩的劣质啤酒穿过食道到达胃里,火辣的味道涌上来。“我们喝完就回去,这么久其他人应该走了,分局里应该只剩值夜班的巡警的了。你负责去写信,卷宗我来写。”老贝齐边喝酒边剥开了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