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不敢相信,往后退了一步,瞳孔放大,微张嘴巴。「不用问了,凯尔先生,这群人被霍夫曼农药收买了。」安尼克打着哈欠,似乎他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些。老者不满挑了下眉毛,然后说道。「收买也太过分了吧,我们明明是达成了和解了。你们帮我起诉赢了,得到无非也就是这些,那何必要费劲。」艾特里听到这,十分鄙夷看了他们一眼。「果然是堆见到钱就立刻转变立场的家伙,这就是你们活该被人毒害的原因。」「小子,你在说什么。」「道歉,向我们道歉。」几个家属围了上来,似乎不准备放过艾特里。新艾特里拿出钱包,亮出里面的金镑。「道歉,呵呵,你们这堆家伙怎么现在有了骨气,只不过刺激了下你们的自尊心,就知道和我理论了?自己家亲人躺在床上埋在地里别人给你们点金镑就装作若无其事了?那我今天是不是拿金镑抽你们的脸,也照样笑着笑纳。」一直沉默不语的唐娜总算开口道,她神色激动。「大少爷你知道什么,知道我们承受多大压力,不仅是生活上举步维艰,甚至吃不上黑面包了。晚上还有一些人故意在门口徘徊,窗户还被人故意打破,我们只想活,不想被他们逼得家破人亡。」艾特里被这一样一句话堵住了,不知道说些什么。「你是富家少爷,自然不知道掺了锯末的黑面包的滋味,内尔那样子你们也看到了,就算救了回来下半生也废了。你们帮我们打赢官司能获得多少赔偿?按照布鲁盖最高赔偿标准,最多给我们200镑是吧,霍夫曼他们开出了300镑,还说给我们安排去化肥厂工作,哪里无毒。」老者这时候也顺势说道:「我们也没办法,为了活。其实这样达成和解对双方都好,比钱更重要的不是大家都能有一个体面的收场,死去的人已经安息,剩下的人不应该快快乐乐生存下去嘛。」「哎,这该死的人性。」琼斯长叹了一声,准备离开。安尼克拉住了他,然后放肆地笑了出来,这声音及其洪亮,似乎要掀开屋顶。「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们这群傻瓜被人一辈子骑在身上的原因。看看他们这一副拿到钱就满足的表情,这就是蠢货们受伤后相互舔舐伤口的样子。」「你在说些什么?知道我们的痛楚嘛。知道我们是怎么辛劳工作的,为了生存是怎么过下去的嘛。」老者有点激动,就想要抓住安尼克的衣领。安尼克不为所动,放出真气震开了老者。「可怜虫,你们就是一群可怜虫。辛辛苦苦为了别人劳作一辈子,到头来只是被人施舍了三瓜两枣就打发了。看到自己的亲人被毒害,拿着一点别人可怜施舍的金镑就放弃了维护自己尊严。」众人被安尼克这番话弄得更加生气,然后反驳道。妇人看到这,立刻反驳道:「可怜虫?你在说我们嘛?警督先生你说的太过分了吧,我们可是为了大家的和平才愿意接受和解的。」安尼克不为所动,继续嘲讽道:「除此之外还有谁?连这点自觉都没,真羡慕你们这群没有大脑的家伙,被人骗了还能愉快把亲人送入火葬场然后愉快拿着霍夫曼施舍给你们的金镑,真是过上了幸福的人生勒。」唐娜张大双眼,带着怒气说道。「警督先生,你是不是说的过分了,我们有的选嘛?」安尼克嘴角上扬,继续说道。「过分?我现在要说点更加过分的东西。在我看来,你们都是一群活该被人毒害,被人抛弃的家伙。你们今后的日子就是活在霍夫曼施舍下的寄生虫,化肥厂工作就能把你们打发了?怕不是再去给人家打工帮他把赔偿金再赚给他。」「寄生虫?你们才是寄生虫,你们创造了什么,天天喝喝咖啡,就有大笔的金镑可以拿,我们勒,我们辛苦劳作一天连你的零头都没。」唐娜立刻反驳道。「啪啪啪。」安尼克鼓起掌声,然后用继续说道。「劳动,你们也知道自己亲人辛苦在霍夫曼农药那劳动换来了什么嘛?一天一两先令的薪水,还没有任何防护,没有口罩,没有面具,没有橡胶手套与雨衣。可是勒,可是霍夫曼农药确每年在财报上说至少给你们每个工作的员工花了五镑。你们以为你们亲人在他眼里是值300镑嘛?不,你们亲人的生命健康在他那连五镑都不值得。」知道真相的众人沉默了,安尼克没管他们,继续说道。「真好勒,拿到钱了,丢掉的尊严就能回来了吧。真好勒,拿到钱了,家人的性命就能回来了吧。真好勒,有了钱,你们就以为让所有人都能获得幸福了嘛。」安尼克摇摇头,嘶吼说道。「没有,堵住你们的嘴巴之后,什么也没改变。霍夫曼农药依旧什么防护没给其他员工发放,因为这样做会让他每年少收入千镑。农药厂的废水依旧排放到河流内,你们自己,你们的子女已经要喝掉他们的毒水迟早会变成那样,变成躺在那的内尔一样。300镑就能买你们一条命是吧,我这有三百镑,你们谁站出来让我一枪打死阿。」安尼克说完拿出他的配枪,然后打开弹巢,把黄铜子弹一枚枚装了进去,然后对准他们。唐娜的脸上写满了哀伤,泪水从眼角滴落。「警督先生你为何要说出这种话,我们,我们也很难阿,我们也知道300镑买不回亲人的生命,我们也没法做啊。我们也忍住悲伤和怒气想活下去阿,知道自己在霍夫曼他们眼里只是一群垃圾和麻烦要,我们能怎样,要怎样?」「怎样?站出来阿,你们是不是被人欺压太久了,别人被逼的到没办法露出点施舍给你们,就,喜极而泣了。你们不觉得对不起躺在床上的亲人,对不起抱在坏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