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丽的阳光穿透云层,落在呼啸而来的骑兵上。上万骑兵策马奔腾,带着一股碾碎一切的威压朝前推进,声势骇人。水坝前方。罗英冷冷地盯着杀奔过来的敌军,不屑地冷哼一声,喝道:“兄弟们,一切都在阿叔的算计之中,是被敌人碾碎,还是踏着他们的尸骨扬我军威,就看这一战,都给我打起精神,别丢了阿叔的脸。”“放心吧,就算是死也要挡住他们。”“没错,少主于我等有大恩,绝不后退半步。”“杀光他们!”“干就完了。”众人纷纷大喝道,士气如虹。罗英见军心可用,心中大定,喝道:“一万骑兵不过土鸡瓦狗,连弩准备,上去引敌,别暴露了钢丝,慢慢玩,耗死他们。”所有人端起连弩冲出石墙,排着两队往前,步伐坚定,,目光锐利。很快,众人来到距离绊马索一箭之地停下,严正以待。特战团的主动暴露彻底激怒敌人,纷纷大骂,疯狂拍打战马,恨不能马上冲上来厮杀一场,领军的且末国王子跟上怒吼道:“连弩准备!”“唰——”所有人端起连弩瞄准前方。之前一战,对手藏在壕沟看不到,打的憋屈,现在居然敢现身,还排着队挡在前面,不过一千人,还是步兵,看不起谁呢?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一刻,且末骑兵都被仇恨迷失双眼,死死盯着前方,浑然没有发现地上还有细小的钢丝在。“洗刷耻辱的时候到了,瞄准!”王子愤恨地大吼道。“放!”一声怒吼,带着无尽的不甘。然而,吼声敢出口,王子就感觉战马一顿,整个人腾空而起,顿时大骇。“啊!”一道道惨叫声响起,无数人被甩飞到空中,胡乱挣扎,战马被下面密集的钢丝绊倒,钢丝可不是绳索,战马速度越快,破坏力越大。“唏律律!”战马痛快地哀嚎,翻滚,此起彼伏,乱成一团。前面的还没起身,后面的又被绊倒,狠狠往前冲,砸在一起,乱提乱蹬,不少人被战马砸中,当场毙命。钢丝不同于东一个,西一个的陷马坑,而是纵横排列,密度非常大,谁也别想幸免于难。“哈哈哈!”罗英见一切都在算计中,兴奋地大笑道:“阿叔说的没错,只要咱们出来,敌人眼中就只剩下咱们,看不到钢丝,别辜负了阿叔的算计,都给我瞄准,杀!”“休休休。”一支支弩失呼啸而去,精准的没入还能站着的敌人。这帮骑兵被甩飞落地,痛的直抽抽,脑子都是懵的,分不清状况,哪里躲得开弩失射杀?一批批倒下,死不瞑目。王子挣扎着起身,看到无数人被射杀,这才意识到中计,但已经晚了,气得怒火直冲脑顶,眼前发黑,再次摔倒在地。这时,一匹战马被钢丝绑住,马蹄都差点被割断,痛得脚下一个踉跄,庞大身躯不受控制地朝前窜起,正好砸在王子身上。王子被好几百斤重的战马砸的喷出一大口血,没了动静。后面的骑兵速度已经全开,根本停不下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同样被无情绊倒,马背上的人落地后,一支弩失飞来,彻底没了动静。大战,变成一边倒屠杀。只一会儿工夫就没了好几千人。剩余骑兵意识到不对劲了,纷纷拉马往两边跑,从高空看就好像滚滚洪流汹涌而来,却被坚硬磐石阻挡,一分为二,倒卷回去。薛仁贵带着人赶来支援,看到这一幕有些震惊,一千人居然挡住一万骑兵进攻,虽然有地势狭窄,敌军兵力施展不开缘故,但也太狠了吧?这是什么打法?战马怎么会无缘无故全都倒下?看到敌人一分为二,其中一支距离自己不远,机会难得,薛仁贵来不及多想,大吼道:“快,给我射杀!”“砰——!”弓弦炸响,无数箭失呼啸而去,在空中形成一道乌云,很快落下。“啊啊啊!”一道道惨叫声响起,无数人被射落马下,但没人理睬,拼命打马撤离。很快,这支骑兵远去,留下几百人在地上哀嚎。薛仁贵无奈的叹息一声,骑兵到底是骑兵,速度快,只够射两轮,不过也不亏,抬眼望去,一万大军杀气腾腾而来,却只剩下三四千人灰熘熘地回去,这仗打的,简直不可思议。“罗英,你们怎么办到的?”薛仁贵忍不住好奇,大声问道。“阿叔设计的绊马索。”罗英也不隐瞒,旋即对身边众人说道:“一营上去补刀,二营搜集敌军连弩和弩失备用,其他人上去撤掉钢丝,往后重新布阵。”大家轰然领命,快步冲上去。被绊倒的战马实在是太多了,全都堆积在一起,形成一堆肉墙,将路堵死,敌人不可能继续从这个位置进攻,钢丝留着没用。补刀,撤钢丝,大家做的非常娴熟。没多久钢丝全被拆掉,在距离石墙前两百米左右距离重新部署,大家就在一百米左右位置再杀一波,挡不住可以迅速撤回石墙,依托石墙继续射杀。石墙也是一道屏障,战马冲不到,只能下马,到时候一人一把陌刀,只需守住石墙出入口位置,绝对万夫莫敌。秦怀道亲自设计的杀阵岂会普通?山坡上。秦怀道看到这一幕笑了,杀阵再好也需要人执行,特战团的人执行的很到位,水坝基本稳了,目光看向另一边战场,又一支三千人骑兵冲上来,程处默带着六千人,依托壕沟死死挡住近万敌军进攻,双方杀的很惨烈,一时难分胜负。罗章之前冲杀一阵,担心被缠住,脱离战场,这会儿被另一支近万人的骑兵盯上,双方正对峙。“真当老子好欺负?”这一刻,秦怀道眼中冷光闪烁,喝道:“传令,房遗爱全体出击,支援程处默,速战速决。”“遵令!”赵龙赶紧发出信号。李德謇没有阻止,但并无担心地提醒道:“贤弟,敌军有五六万兵力,一万盯防罗章,一万和程处默他们厮杀在一起,另一万虽然攻击水坝失败,但还有几千人在,虽然已经干掉一万五千人左右,但还有两万左右未动,这个时候让房遗爱出动,一旦敌人进攻房遗爱防守的区域如何是好?”“如果是你,会派多少人进攻房遗爱防守的区域?”秦怀道反问。“区域内满是还没被破坏的陷马坑,三千肯定不够,最少五千,防止旁边防区李义协部上来阻挡,何况我们还有预备军,少于五千肯定不行,再派五千尾随,等前面的破坏掉陷马坑,后面的就能冲杀上来,一点突破。”秦怀道笑了:“敌军真要这么做,那剩下就只有一万人,我就敢杀上去。”“杀上去?”李德謇有些震惊,大军都被缠住,全凭陷马坑和壕沟才稳住局势,哪里还有余力杀上去?何况野战凶险,兵力不够可是要吃大亏。忽然,李德謇看到另一边山坡上薛仁贵大军还未动,顿时反应过来,笑了:“贤弟算无遗策,早有准备,为兄佩服吗,就算家父指挥,也绝对做不到这么好,这一仗再无悬念。”“呜呜呜!”忽然,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带着几分悲凉。“不好,敌人要跑。”李德謇脸色大变。“上了座,开了席,什么时候散场得我说了算。”秦怀道杀气腾腾地喝道:“令,薛仁贵全军压上,直取敌首,尽量活捉。”“令李义协部压上去支援程处默,速战速决!”“令程处亮部骑马冲杀下去,协助罗章缠住对峙的一万骑兵,不得放其回去救援,为薛仁贵赢得时间。”“再令罗英固守水坝,以防万一。”一连四令,杀气腾腾。赵龙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意,热血沸腾,迅速打出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