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干河“咔嚓”既然这次玩砸了,张珂也就不装了。在龙躯显现的同一时间,颌下,隐藏在重重龙须里的龙珠就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后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密布在龙珠上。“啧,终究还是新人副本,身份好用,但限制也太多了!”伴随着龙珠的破碎,汹涌的力量迅速的灌满了他的身躯。这是从第一幕结束后,第一次张珂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先前不是不用,而是不知道。张珂也就是掌控了浑河主河,大小支流,借助水精把身体修补差不多了才知道自己又有了一张底牌。炸了龙珠,短暂复活一次。除了龙珠没了,倒是没其他的副作用。但,张珂可不觉得他自爆身份之后还能继续装死。毕竟,先前,就连几个乡下妖怪都能猜出来他的身份,大明朝廷不可能没反应。与其坐着等死,不如拼一把。“就该你们俩倒霉!”张珂目露凶光,平常祥和的龙头上此刻满是嗜血的凶狠。身在河中,即便目光没有对视,但浓郁的龙威下,猪婆龙仍旧感觉到似乎有一柄重锤在它的心脏处一下下的敲打。但这并没有让它退缩,反而激起了这畜生的凶恶本性。重压之下,尾巴一甩,就潜入了水底。四肢摆动间,向前飞窜。而停在原地的张珂此时也转过了头,看着水面上逆行的波纹。下一刻,河神印玺出现在龙爪下,头也不回转身猛的一砸。“轰!”河水轰然炸裂,卷起上百米高的巨浪。而在失去了水的河床下,一抹黑影被拍在了淤泥里。随着河水的回落,河床被流水再次掩埋,但激荡起的泥沙却让河水一时间浑浊不堪。凭着感觉,用后爪抓紧了印玺,随后像莽汉似的一下,又一下,砸的河水断流,河床下裂开一道深邃的幽谷。而先前那个顺流而下的黑影,早被碾成渣滓了,即便这样张珂也仍旧不满足,鼓动着体内的力量,抄起印玺朝着尸坑的方向就扔了过去。换做别人,估计跟肉包子打狗差不多。但在河神手中,印玺就是浑河,扔出去就相当于一整条浑河的重量,更别说张珂含恨之下更裹挟了河岔口囤积的巨量河水。“轰!”落下的瞬间桑干河的河道直接被砸崩了,露出一个巨大的缺口向外倾泻着河水。而河底更是尸横遍野,血肉横飞。趁着这个功夫,召回了印玺,张珂扭头就抄起印,冲着猪婆龙的下巴狠狠一拳。玩法术?呵呵,当图腾的日子多了,真以为龙族就是行云布雨的角色啊?不提那些丢份儿的后辈,故老相传的故事里,除了正直的河神跟龙王爷之外,那些孽龙们哪个没有一套强横的肉搏能力?龙生九子,九子里更是凶兽,恶兽一大堆。当然,张珂没这么精湛的“武艺”。但他的身体虽然是龙,芯可是现代人。他可不会学这具身体的老爹,什么信守承诺直到现在都被人锁在紫禁城里,也更不学什么明哲保身的道理。你敢点火,他就火上浇油。仗着自己的身体更长,四肢更修长,龙尾卷着猪婆龙的大肚婆支撑起身体,后爪摁着脖颈,两个前爪握紧印玺对着它的脑袋猛砸。每一下都调动着整条浑河,抽起下方的水脉,汇聚在手中。任由猪婆龙体表的外骨骼再坚硬,一整条河流的重量砸下来,分分钟外层的甲胄被破开,然后冲着下方红白相间的头骨,张珂继续下手。同时他的尾巴收紧,两个后爪在甲胄的血肉边缘猛的往里拽扯。猪婆龙惨叫,痛吼,更奋力的挣扎着,但头顶的印玺让它头晕眼花,张珂的龙爪更是抓住了它的脊椎大骨,随着脖颈上的力道越发的粗重,它意识到了什么。一双眼睛求助的望向上游的尸坑,想说些什么。但下一刻,伴随着鲜血的喷洒,张珂抽出了一根红白巨剑。无视了脚下瘫软的猪婆龙,感受着体内已经沸腾的龙血,他咧着嘴,起身松开尾巴,逆流。挥舞着手中的骨剑,斩断了周遭一个个想扑上来撕咬他的尸体。落入尸坑中,张珂左手骨剑,右手印玺咧嘴:“都到门外了,不出来见见吗?”看着毫无动静的坑底,他又向下了两步,同时攥紧了爪中的印玺隐隐上举:“看来不怎么欢迎我,不过没关系,我....”“等下!”没等到张珂放手,黑黝黝的坑底传来了声音,语气无奈:“是老朽错了,被迷了眼,您说说,到底怎么才肯高抬贵手?”抬抬眉毛,刚开始不是挺馋他身子的吗?怎么,挨了几拳,就知道讲道理了?早点嘛,你早说也能商量,现在....孩子死了你来奶了?张珂没说话,他只把河神印举的更高了几分,然后砸下。河面上一道百米巨浪忽然掀起,在最高点前再猛的落下,河水变成了重锤,将河道搅的浑浊不堪,那停留在坑底的尸体更是第一时间被冲走了一大片。见这过江龙二话不说就下死手,尸坑下,一张漆黑的巨爪也伸了出来,撕裂重重水幕。随后,一个浑身漆黑的似人怪物从坑底爬了出来。跟坦克一样魁梧的身姿,黑面獠牙,碧绿的眼珠子里满是嗜血的腥气。上下打量了一番,身黑,赤发,碧眼......张珂没想到,这尸坑下藏的居然是个罗刹?罗刹又作罗刹娑、罗叉娑、罗乞察娑、阿落刹娑。原本是印河流域传说里的食人怪物,但后来嘛....跟着佛门一起流入了九州。正常情况下,在佛寺里的叫护法,在野的叫罗刹鬼。张珂面前的这位,大概就是后者了。同时,在罗刹爬起来的时候,坑底剩余的众多尸体猛然睁开了空洞的眼眶,随后像是疯了一样开始互相撕咬,吞吃着。虽然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互相吞噬,但看着气息逐渐强横起来的罗刹,张珂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