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谢景山暴跳如雷,“是谁?!他娘的到底是谁!”没了江月白大阵加持,谢景山有怒无火,对着蜃楼幻影挥剑乱砍。沉怀希坐在地上叹气,抬头看不远处比他还惨的卓青锋,问:“要治疗吗?”胜负自分,卓青锋恢复平静,拱手道:“有劳了。”沉怀希给卓青锋接骨,花映时安慰哭傻了的赵坤灵。“你看我被人阴出来都没哭,你个大块头,就因为剑上裂个口子就哭,丢不丢人?”“呜呜,我攒了七年灵石买的剑哇……”花映时拍拍赵坤灵光头,柔声道,“好啦好啦,乖,不哭不哭,一会我们去跟谢景山讲讲道理,让他赔给你好不好?”何忘尘出来后被一群人围住,怒目以对,他头皮一紧,这些全都是被他用大阵杀出来的。“何忘尘,过来跟师兄师姐们聊聊呗。”“不……不要了吧,我四天没洁牙了,口气有点重,熏着你们多不好的,师父!”何忘尘对着高处挥手大喊,众人回头,谁也没见,再转头,何忘尘已经熘了。“草!”拂衣真君在远处看着,面色一沉,甩袖离开。温妙失笑摇头,打着哈欠看温慈同石钟山走出议事殿。“……既然如此,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届时天衍宗自会支持归元剑宗作为领头人,带领各大宗门重开苍炎之地,蚀日宗那边,贵宗定要妥当安排。”“嗯,温宗主放心,此事仍需一两年安排调度,细节可以慢慢商讨。”温慈拄着拐杖走到温妙身边,问道:“此时战况如何?”温妙下巴轻点,“自己看,精彩极了。”“我剑宗弟子表现还可……!!”石钟山看到一条腿断,烧成碳一样的卓青锋,和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赵坤灵,以及脸色煞白的花映时,眼瞪如牛,不敢置信。“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三个怎么这么快就被杀出来了?谁干的?”温妙简单说明情况,温慈一脸惊讶,石钟山一脸惊恐。听完之后,温慈笑道:“时也命也,花映时,谢景山和沉怀希他们三个确实冤了点,偷袭他们的孩子是谁?”温妙摇头,“好多人之前都没听说过她,现在只知道她叫葛玉婵,看身法路数,修习过不少凡间杀手刺客的武技,也沉得住气。”石钟山气闷,“真是天道卷顾你们天衍宗。”说完,石钟山狠狠的盯了江月白几眼,可惜不是修剑的,学得东西太多太杂也不适合剑道,不然他真想把江月白拐走。“陆南枝那边要出结果了。”温妙提醒,几人立刻看过去。霜寒漫天,冰天雪地,陆南枝周身冰晶剑潮清脆震响,在两仪剑阵中来回穿梭,强劲寒芒左右交错,疯狂撞击。许千锦和许千程两姐弟面色铁青,许千锦的轻剑虽然克制陆南枝,但她一直躲避许千锦,只追着许千程勐攻。一旦许千程支撑不住,两仪剑阵必破。然而,在外观战的温妙和温慈却神色凝重。温妙道:“看似占据上风,实则强撑,她毕竟不是冰灵体,水灵气转化为冰浪费不少力气。”温慈点头,“这丫头还是心结未除,一心要转化灵体,实则水之道也可杀伐,威力未必弱于冰,此时她若是以水克敌,打不了这么久。”“小比结束,我定要将她带到非烟阁主面前好好学学,水灵体被当炉鼎是因为自身不够强,非烟阁主也是水灵体,但这天下只有她将别人当做炉鼎的份。还有,祖师当年就不应该放过她那不争气的弟弟!否则何来这狗屁倒灶的陆氏,重男轻女也太过了些!”激战正酣。许千程宽剑上覆满寒霜,在一次次撞击中开裂,眼看就要碎剑。“阿姐,别等了!”许千程一声大喝,许千锦深知不使出杀招,今日一战便无法分出胜负,当即攻击陆南枝要害将其逼退。两仪剑罡!姐弟俩退居两边,动作整齐划一,压榨全身力量旋身起剑。一红一黑两道剑芒迎风见长,直冲天际。吼!龙吟惊天,水火交融,刚柔并济,与姐弟俩脚下剑阵光芒遥相呼应。陆南枝眉头皱起,身上爆发一股勇往无前的杀伐之意。水气凝结,在陆南枝周身化作细碎冰晶,清脆碰响,层层叠加有如狂涛怒浪,汹涌澎湃。龙翔于空,冰凝于地。三剑齐斩,爆响撼天!轰!强横气流夹杂恐怖威力,排云裂空,顷刻间将三人尽数吞没,周边树木花草寸寸冻结碎裂,连同躲避在暗处的黑衣少女一同掀飞。骇人至极!爆炸平息,葛玉婵胸口闷痛从地上爬起,睫毛上都是寒霜,快步向前从高处看过去,只见十里冰封,寸草不生,三人都已不在原地。葛玉婵暗自失望,快步离开。广场上,三道身影同时跌在地上,许千锦和许千程几乎冻成冰凋,嘴唇青紫,略微一动,身上冰渣扑簌簌掉落。陆南枝撑剑半跪,看似无碍,稍微一动便喷出大口鲜血。同归于尽,两败俱伤。“陆师姐!”沉怀希看到陆南枝惨状,丢下卓青锋接了一半的腿扑到陆南枝身边赶忙施展治疗法术。卓青锋:…………大殿前,温慈叹息,温妙惋惜。石钟山沉声道:“陆南枝以一敌二,虽平手但显然她更强,且她心志极坚,无论什么情况都未曾慌乱,是天生的剑修,与卓青锋极为相似,又比卓青锋更沉稳,日后在剑道之上前途不可限量。”陆南枝的伤势在沉怀希的治疗下稍微缓和,她扫视广场上众人,神色微怔。“发生了何事?怎么你们都被淘汰了,小白呢?”谢景山呲牙咧嘴,紧盯着蜃影中葛玉婵的踪迹。“都是那个杀千刀的何忘尘,还有杀万刀的葛玉婵!现在就剩下江月白和云裳还在里面,其他人不足为惧,我就等着看,葛玉婵怎么死在江月白手里!”如谢景山所言,小比最后两日,江月白跟云裳一路过关斩将,所遇之人在江月白枪下,和云裳一众灵兽灵虫之下完全不是对手。若非葛玉婵一直阴在暗处令人揪心,后两日的比斗全无乐趣。小比第七日,江月白跟云裳先一步爬上平顶山,葛玉婵不见踪迹。山上雾气弥漫,广场上的人也看不清雾气中的人影。地方太大,杀机暗伏,遭遇大群飞禽围攻,两人被飞禽冲开,各自为战。片刻之后,江月白杀退自己面前飞禽,深入雾中寻找云裳。这时,众人看到云裳从镜中世界跌出,坐在地上一脸懵的眨眼。“我草!葛玉婵!”谢景山惊呼一声,指着平顶山上,从雾中走向江月白的云裳面色大变,吓得一把抱住旁边的沉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