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敌人要对付你,自然会千方百计的了解你,而后制定策略,这便是敌人更为了解自己的原因。“走,我们去见见你那位园舍师兄,看看他是怎么个老实法!”杭天逸说道。到了这个点上,杭天逸其实已经有了一些推测,但证据还需要自己去找。这个被打晕了的老实和尚,便是最关键的突破点。有的时候,看上去最美问题的人,往往却是出现问题的地方,杭天逸这一路走来,看到的鲜活例子实在太多了。“去见园舍师兄?”圆业问。杭天逸点头:“必须去见他,我们得知道,当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什么!”“好,贫僧这就带你过去!”圆业说道。杭天逸没有多说什么,与圆业一同来到他们住的地方,此时一个与圆业一般的年轻和尚,正在院子里面练拳。他每一拳轰出,都带着一股劲风,每一拳几乎都是轰在同一个位置。显然,只是一个能够精确把握住“度”的人,而且,他一举一动,也透着一股坚毅之色。他穿着的,只是寻常僧衣,此时已经被汗水尽头,但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园舍师兄!”圆业叫了一声。园舍收拳站立,而后看向杭天逸、圆业这边。这只是一张很普通的脸,若他不是个出家人,走入人群中,要再次将其给找出来,估计都很困难。“圆业师弟,你们这是?”园舍打量了杭天逸一遍,又满眼疑惑的看着圆业。“你知道的,空性长老没罪,但其他的长老,以及整个大弥寺的人,都觉得是他监守自盗,但是空性长老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藏经阁的经书被盗,也不应该怪他,我······我只要为长老洗刷冤屈!”圆业说道。园舍闻言,却是露出惭愧之色:“当天晚上,要不是我被打晕了,经书也不会丢失,是我连累了空性长老!”“园舍师兄,你也相信空性长老是被冤枉的吗?”圆业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激动。在大弥寺上下一口都咬定空性长老的时候,而园舍却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这就好比孤立无援的一个兵士,忽然间找到了大部队,单独弹奏曲子的人,找到了知音,找到了同路人。“空性长老自然是被冤枉的,只是······”园舍话到嘴边,却又没有说完。好不容易找到了个站在自己一边上的“知音”,圆业对园舍,自然是有好感的,他问道:“只是什么?”“只是我们说了,也不管用,做决定的是大长老!”园舍说道,他此时看上去一脸的憨厚老实。但杭天逸,却是微微一眯眼睛,这个看上去老实的和尚,似乎不怎么老实啊?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让圆业去怀疑大长老空尘大师,这是要做什么?看来这偷盗经书的背后,还有一些隐藏着的东西,杭天逸觉得,这后面的,绝对会牵一发引出默写惊天大秘密来。一时间,杭天逸发现自己一时心软,却是跳进去一处深不见底的深渊。虽然如此,可杭天逸却没有半点退避的意思,既然这一切已经摆在面前,他也只能坦然面对。“对,大弥寺是大长老说了算!”圆业此时一脸迷惘之色,眼中光芒不集中,显然这几句话,对他还是有点一定的敲击力量。杭天逸道:“不应该这般说!”他没有刻意去看,但园舍的后脑勺的那个大包,却是很明显,仿佛别人看不出来一般。杭天逸觉得,如果这不是别人打的,而是出击圆业自己的手,那这个老实人不但不老实,极大可能,还是一个狠人。但凡一个人对自己都这么狠,对别人那自然是更急不消多说的了。“能说说当天晚上的情况吗?”杭天逸说道。杭天逸在来到大弥寺之前,大弥寺中所有和尚,都已经认识他。园舍看了杭天逸一眼,说道:“那是晚上将近亥时的时候,贫僧与另外三位师兄过来看守藏经阁,换前面的师兄弟们去休息,我们在藏经阁外站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另外三位师兄便闹肚子,他们没法子继续守藏经阁,便只能是贫僧一个人了!”“将近子时,贫僧略有些困,不住打呵欠,忽然间,却是吹来一阵凉风,贫僧只觉得精神一振,心下正思虑,这一阵风来的是时候,忽然间,却是被人敲了后脑勺一些,然后就晕过去了,之后发生什么,便不知道了!”园舍这个时候,看他的神情,像是在尽力回忆当时的情况。但杭天逸却是一听就瞬间做出判断,老实和尚在编故事。他这个慌,看上去是没问题的,但实际上,却是忽略了一个最关键地方。这灵山异于其他地方,是一处非寻常之地,四季如春,没有秋冬两个季节。但是这个时候,毕竟是深秋季节,到了晚上,此间的温度还是会有所下降。除非园舍长时间没有睡觉休息,否则在那还算有几分寒凉的深秋深夜,怎么可能会打瞌睡?“原来是这么回事!”杭天逸说道。“园舍师兄,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有看到那个打晕你的人吗?”圆业此时在想,要是找到那个人,一切便可水落石出。园舍叹息一声:“我也很想找到那人,为空性长洗刷冤屈,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是我不好,是我害了空性长老!”“长老并没有怪你,师兄,我们一起努力,为空性长老洗刷冤屈!”圆业说道,他此时觉得,园舍定然会在这自己一边的。来到这大弥寺,已经有很多年,在诸多师兄弟里面,圆业与园舍的关系,的确是最好的。“嗯,但凡我能帮忙的,义不容辞!”园舍说道。圆业点头,他脸上泛着淡淡笑容,充满了温暖。“多谢园舍大师的告知!”杭天逸说道。园舍说道:“这都是贫僧应该做的,毕竟,贫僧也是受过空性长老恩惠的!”“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打扰园舍大师练拳了!”杭天逸说道。出来院子,圆业脸上多了几许笑意,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大弥寺中,站在他这边的,依旧是园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