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院长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张嘴,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半个,祁依柔已经继续,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对上院长。“至于院长口中的藐视,可认得此物?”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院长定睛一看,不可置信地将她上下打量,因为书院里相貌出众的过多,男生女相的也不在少数,因此从来没有怀疑过,相貌柔和的齐意会是个女儿身。如今仔细一看,对方的耳垂带孔,眉梢带着女儿家特有的柔意,但凡仔细一些,不难发现她是女子。他当即行大礼,“公主殿下安。”祁依柔将玉牌收好,睥睨着矮了半截的院长,得意道:“院长还觉得本公主在藐视正德书院吗?”院长没有吭声。她又是一个冷哼,咄咄逼人道:“还是你以为,正德书院的地位高得过公主的尊位?”“自然以公主为尊。”这样的帽子扣下来,真是要了院长的老命。可怜皇帝见了都要敬重三分的院长,如今却被祁依柔如此对待。院长倒不是真怕了这玩意儿,只是如今朝堂局势诡谲多变,大半人才都出自正德书院,入朝为官后,因为立场不同,私底下早已不如明面上和|谐。皇上虽敬重他,其实何尝不是忌惮着正德书院。与其让天下文人英才聚集一家,倒不如分散各个书院。只要给皇上一个合理的借口,正德书院定然会毫不留情地被封掉。书院太有名气也不行。会被盯上的。祁依柔很满意院长的回答,“既然如此,那便找个由头,将沈华逐出书院。”“不可。”院长想也没想地回道。“院长当真是好样的,让本公主离开,二话不说;让沈华离开,却护得如此紧,难道本公主还比不上一个小小的乞丐?”院长暗中深吸一口气,传闻中的玉柔公主是有几分蛮横骄纵,只是没想到,他有机会体验一把。“自然不是!薄淮与沈华关系匪浅,如今他的身上倾注了薄淮的心血,若是就这么走了,薄淮怕是不依。”说难听点,沈荣华的存在,其实是为了用来牵制薄淮的。薄淮此子,无父无母,没有软肋,智谋近妖,他一把年纪了,至今都不能将他看透分毫,唯有对上沈华时,薄淮那双眸子才透着世人才有的人性来。只要有软肋,做什么都会有顾虑的。祁依柔可听不得这话,“沈华算什么?往后我与薄淮的关系只会越来越亲近,趁他现在与沈华的情谊还没深厚,早点断了。”那叫一个霸道专制。院长埋头,不吭声。祁依柔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看向他,“院长,你可明白我的意思?”“明白。”院长心里最是看中薄淮,简直比儿子还要看重,天纵奇才啊,如今这奇才落到他的手上,不管如何都得把握住了。“本公主相信院长。”院长应了一声惶恐,随后小声问道:“公主是否需要单独一间寝室?”“不必麻烦,本公主不希望有人知道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