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海船靠岸,罗英傲立甲板上,猛地拔刀怒吼。士兵早已等的迫不及待,听到命令迅速扣动扳机,将一支支弩矢发射出去。守军也不甘示弱,纷纷张弓搭箭射杀,但弓箭射速太慢,面对一波接一波的弩矢扑杀,根本扛不住,不等射出第二箭就倒下去一小半,顿时被弩矢的射速吓坏了,乱了阵脚,顾不上射第二箭,掉头就跑。然而,更多弩矢飞掠而来,接连不断,密密麻麻,更多守军惨叫着倒下,在领先的技术面前,一交手就完败。罗英趁机跳上海岸,一马当先冲杀上去。狼营留下一半,由副统领指挥继续压制,另一半紧跟上去,脚步如飞,很快拉近和敌人的距离,一通攒射又放倒不少,剩余不多的人拼命逃窜,冲进一处府衙之内,府衙大门紧闭。罗英带人追杀上来,打量着紧闭的府衙,感觉那门能轻松撞开,但没有动手,大手一挥儿,喝道:“散开警戒!”这时,里面传来一道怒吼声,像是在质问什么,可惜听不太懂,虽然跟着翻译学了两个多月倭语,但远远不够,没搭理,领着人散开四周,虎视眈眈的盯着附近,防止有人偷袭。这时,尉迟宝林带着人杀过来,雄壮的身体如牛,带着凶狠的气势直接冲撞过去,咔嚓一声,房门内栓断裂,撞开了。“杀进去,一个不留!”尉迟宝林揉着撞疼的肩膀吼道。士兵一拥而入,见人就砍,如狼似虎。一名官员模样的人从后院出来,身边跟着十几个脸色惶恐的部下,一个个举着刀,眼神警惕,官员模样的人喝道:“你们不是倭国人?”这句话尉迟宝林听懂了,操着有些生硬的倭语反问道:“你是谁?”对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而且速度很快,尉迟宝林一句没听懂,冲上去一刀将对方砍翻,又刷刷几刀砍翻身边几人,大家见尉迟宝林动手,也不含糊,一通连弩攒射过去,将其他人全部放倒。“不懂唐语,叽里咕噜的,该杀!”尉迟宝林骂咧一句,将战刀归鞘,喝道:“杀进去,凡事不懂唐语的全部杀了,懂的留下做通译。”“遵令。”众人一拥而上,冲进后院。没多久,后院传来一阵阵兵器碰撞声和喊杀声,但很快结束,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冲出来,抱拳道:“统领,全部解决,逃走几个要不要追杀?”“不用,放他们去报信。”尉迟宝林摆摆手,补充道:“迅速打扫战场,将粮食、财物、书籍和兵器全部搬上海船。”缴获了大量的海船,足够装很多东西。秦怀道来到外面,看了眼白晃晃的太阳,心情大好,对走来的罗英说道:“跑了几个,没拦吧?”“放心吧,骑马跑的,假装拦了一下,做戏做圈套嘛,暴露了还怎么吸引敌人赶来?”罗英笑呵呵地解释一句,看向官衙被撞烂的大门,继续说道:“好大力气,有机会较量较量。”“你还不行,等过几年再大些或许能超越我。”“未必,试过才知道。”罗英不甘示弱地说道。“统领,快来看。”一名士兵兴奋地跑出来喊道。尉迟宝林赶紧冲上去,罗英很是好奇,跟着进去,一行来到一个库房,只见里面堆放着一箱箱崭新的银锭,长方形,巴掌大小一块,亮光闪闪,看着就诱人,粗略一数,有一百箱,价值不菲。“这么多?起码上百万两。”跟进来的罗英看到这一幕也很吃惊。“哈哈,发财了,全部搬走。”尉迟宝林兴奋地喊道。“遵令。”众人兴奋地答应一声,赶紧动手。银子很快搬到另一艘楼船上,这艘楼船被秦怀道指定囤放财务,秦怀道闻讯赶来,了解情况后也很好奇,一个小小的平户不可能这么多银子,虽然倭国产银,但也不会这么多出现在平户,一定有问题。秦怀道匆匆上岸,来到官衙库房一看,暗自吃惊。“秦兄弟,意外之喜,咱们发财了。”尉迟宝林兴奋地说道。“不对劲,小小平户不可能这么多银子,将所有公文查抄过来,再把翻译带过来,搞清楚情况。”秦怀道不敢大意,迅速下达命令。尉迟宝林也恢复冷静,意识到不对劲了,赶紧去安排。没多久,大批文书被人带来,翻译也带来,但翻译不认识字,只会说倭语,只好到外面去找一个识字的读给翻译听,翻译再告诉大家内容。一份份读,一份份翻译,虽然慢,但秦怀道耐着性子听。很快,一份文书透露出真相,这批银子是从一个叫福根银矿的地方运过来的,昨天才到,暂存平户,过两天倭国王室海船过来,运去百济,目的不明。百济就是后世的棒子国,和平户隔海相望,但百济已经被大唐收复,这批银子运去百济干什么,收买地方官员?还是另有所图?文书没写,估计只有两天后过来的海船知道,但秦怀道不感兴趣,脑子里满是文书里提到的“福根银矿”四个字,马上让翻译询问,并拿出地图。翻译得到答案后,接过地图让对方指出位置。秦怀道一看在倭国北面,自己要去的大阪府在南边,反方向,需要绕行好几天,但这么大一块肥肉不吃天理难容。下一刻,秦怀道拿回地图,示意尉迟宝林和罗英来到外面没人的地方,低声说道:“尽快装好船出发,去福根银矿,拿下这儿再说。”“没错,银矿肯定不少银子,拿下咱们就什么都不愁了。”尉迟宝林赞同道。“意外之财,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干就完了,反正大阪府不会跑,玩几天再去无妨,动一下,西一下,倭国摸不清底细于我们更有利。”罗英也赞同道。“那就这么定,原计划在这儿休整一天取消,午饭后离开,兄弟们吃口好的才有劲干活,尽快安排好。”“遵令。”两人郑重抱歉,两眼放光。一个平户就捞到上百万两银子,银矿还能少?……秦家庄,山顶院子。荷儿抱着孩子喂奶,一边和李雪雁闲聊,朝廷不准雇佣农人做工的消息已经传来,秦怀道不在,两人也不知如何应对。一番商议过后,李雪雁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眼界,思维很高,提议道:“荷儿,朝廷规定每个家族只能有一支商队,护卫五十人,咱们商队六支,按规定得取消五支,咱们要不这样,将剩余五支放回各自家族名下。”“具体怎么操作?”荷儿追问道。“比如走草原的商队由李德謇负责,这支商队以后就是卫国公府名下,换个名字而已,其他不变,还是咱们这儿拿货,其他几人也一样,反正都是和郎君关系密切的人,信得过。”荷儿妙目一亮,赞同道:“这个办法好,不过会占用各府名额,他们也有自己的商队,而且事关重大,得上门拜访,当面协商,以示尊重,你有身孕,行走不便,这事我去办吧。”“确实应该上门拜访,当面说清楚,郎君不在,咱们作为郎君的女人不能没规矩,被人笑话,那就有劳你走一趟,多带点人以防万一。”李雪雁提醒道。荷儿点头,追问道:“商队化整为零,分出去问题不大,但用工问题怎么办?没有人做工就无法生产,没有货,商队只能空闲在家,也不知道少主什么时候回来,这么大事咱们两个女人很难办,贾叔和薛大哥每天忙的不可开交。”“一件件来吧,总会有办法,实在不行就改籍。”李雪雁安慰道。“改籍?”荷儿眉头紧锁,满是担忧。改籍非同小可,牵涉身份,利益,社会地位等等,岂是说改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