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说吧。”陆禹东照例低头在文件上签字,“还有,把昨天开会的情况给我写个报告。”“报告?早写完了。一会发你。”褚良挥了一下手,仿佛在说:报告什么的都不事儿。“她现在当了森美集团的独立董事了。”褚良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她博士毕业,不奇怪。”“师兄,你一点儿都不关心她么?”褚良很诧异,好像还在鸣不平。“过去的一个人,有什么好关心的?”虽然陆禹东面上波澜不惊,但秦青当年追她,几乎是要把命都送掉,她拿出了“头悬梁、锥刺股”的劲儿,仿佛这辈子陆禹东要是不跟她好,她下半辈子就活不起了。他到现在都记得,耶鲁大学校园里,秦青对自己求而不得掉下的眼泪。“禹东,早早晚晚,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秦青说道。不过之后的秦青,就没有了任何消息,要不是上次同学聚会,陆禹东也早就忘了她。“可她始终是开云的妈啊!”褚良说道。陆禹东写字的手忽然停下,他的双手握在一起,握成一个镂空的形状。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看着褚良,“你说她?”“对啊,你以为我说的谁?”陆禹东沉默片刻以后,低下头继续签字。他不奇怪,她飞黄腾达到什么地步,他都不奇怪,她那么心狠的人,抛夫弃子只为求一个功名。只是没想到,她会成为森美的独立董事。世界可真他妈的小。“师兄,我在会上说了,你可能下次会亲自去开会;她作为公司的一份子,不出席是不大可能的。”褚良说道。“多事!你自己去。”“师兄,还记恨她呢?你要真记恨她,你这几年不一直没找吗?那个舒桐,多少次一直制造偶遇,你也没动心,还有尹雪沫更不用说了……”“出去!”陆禹东下了严厉的逐客令。褚良满肚子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褚良走了以后,陆禹东的精力,却怎么都落不到在做的事情上了。……就这么到了周末。姜瓷因为查找论文资料,去了图书馆。随手翻书的时候,正好看到一本陆明章所著的《准据法的判定原则》,姜瓷随手拿了起来。陆明章,就是陆禹东的爷爷。姜瓷看到这本书,就想起爷爷在世的时候,极有修养又极斯文的爷爷,她考注册会计师证书的时候,爷爷对她的帮助极大。姜瓷的眼眶有些湿润。姜瓷翻开扉页,有作者照片,还有作者简介。陆明章,毕业于哈佛大学,我国著名的民商法专家,在民商法信托领域,以及经济法海上船只法律适用方面,都是顶尖专家。书上只写了爷爷的出生年月,没写他的去世年月。爷爷去世已经好几年了。看到爷爷的简介,姜瓷难免想到爷爷的音容笑貌,如果爷爷还在,会和她有很多共同语言。姜瓷很想很想爷爷。想到此,姜瓷想把爷爷所著的这几本书都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