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透视点了点头,而巴鲁则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那不知道军爷你什么时候开关,让我们去南方?”闻言,李洪突然一笑,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让你们出关了?”“啊?”巴鲁闻言瞬间一愣,急忙说道:“军爷不是说打下潼关,便给我们一条活路!”李洪则笑道:“我说到做到了啊,你难道现在死了么?”巴鲁说不出话来了,反而是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军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妨明说了吧。”李洪也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道:“没什么,你们若是想去南方也可以,大可在这潼关呆上几天,待到我们的人来接管这里,你们自然可以离去,只不过在这之前,还需要你们帮忙驻守潼关!”巴鲁脖子一横,说道:“我们又不是你的兵,凭什么替你卖命!”李洪见巴鲁竟是这个态度,瞬间都气笑了,随后说道:“你们原本不就是在替蒙古人卖命么,如今再转而替我卖命,又有何不可呢?”巴鲁顿时无法反驳,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说话。李洪则继续说道:“蒙古人征你们的徭役,想来是没有给你们什么好处的吧,你们现在拿了这么多的东西,却是一点力都不想出,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巴鲁也知道自己这是说不过李洪了,想了想后,突然对着身后以他马首是瞻的民夫们大喝道:“这位军爷还想让我们去和别人打生打死,这就是不想让我们活了,那既然这样,咱们不如直接就和他干了,反正横竖不过就是一个死!”“对,干了!”“就是,和他拼了,不让我们出关,就反了他!”“谁不让我们活,那我们也就不让他活!”巴鲁说完话后,十分激灵的就跑到了人群之中,而民夫们的情绪也被巴鲁调动了起来。百姓和暴民只有一线之隔,此时这群民夫,经历过昨天的事情之后,便已经有了一个粗浅的认知。那就是,并不是说他们天生就是奴仆畜生,他们聚集起来,就算是当官也会怕。这种情况,若是放在别处,李洪或许还会欣慰,这不边是他所期望的么,可是在这里却是不行。看着眼前这群躁动的民夫,李洪决定还是要让他们认清楚一下什么叫做差距。民夫们疯狂的喊着口号,步步逼近,李洪却只是冷眼相待,在已经不足五步之时,李洪突然大喝一声:“杀!”瞬间,百来个早就埋伏好的老兵提刀冲了进来,这些老兵,心中早就攒足了怒火,此时得了李洪命令,瞬间就犹如虎入羊群一般,冲进去,手起刀落,杀起人来丝毫没有半点手软。聚集了五千多名的民夫,刚刚还气势高涨,不断向前逼进,可是真当老兵们提刀向前时,瞬间便被打回了原形,疯狂的往后退去。明明自己的人数远高于这些老兵,却无人敢还手,只是吓得尖叫和奔逃,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这百来名老兵当真是砍了个痛快。李洪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注视,他也不想要这样,但是没有办法,这潼关若是少了人手,肯定是守不住的,只有依靠这群民夫们。但是这些民夫们若是不听话,那就算是强留下来也没有用,所以李洪只得出此下策,用最为粗暴的手段来立威!李洪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注视,他也不想要这样,但是没有办法,这潼关若是少了人手,肯定是守不住的,只有依靠这群民夫们。但是这些民夫们若是不听话,那就算是强留下来也没有用,所以李洪只得出此下策,用最为粗暴的手段来立威!“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啊!”“啊啊啊啊,别杀我,别杀我!”在近似于屠杀的场面,也不是没有敢反抗的,但只是零星几个,且都是根本没有经历过训练的普通百姓,又怎么可能是这群真正的老兵的对手。在杀了差不多六七十人后,民夫们终于是也绷不住了,毕竟这又不是战场,兵寨就这么大,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只得突然跪倒了一大片,开始哭嚎了起来。“好了!”李洪喊了一声,这些杀过瘾的老兵们这才停手,回到了李洪身后。“多谢军爷饶命,多谢军爷饶命!”停手后,民夫们又是哭又是闹的,也不知是不是当真从心里服了李洪,但是肯定也是怕了。这便也是李洪一开始的目的,这些民夫又不是他的兵,因此李洪也没必要让他们信任自己,只需要敬怕就足够了。因此,李洪突然大喝了一声道:“都给老子把嘴闭上,听我说!”声音落下,民夫们顿时便是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在此时触了李洪的眉头。“我要你们留下来,是要你们帮我守关,我的援军到达后,到时候自然可以放你们离去!”“这守关,又不是要你们出关去和人打仗,只是站在关口上,往下面泼热油金汁,帮我的将士们递送些物资,又不是与人正面作战,那有那么容易死!”“且,若是我的援军在敌人之前抢先赶到,这关自然也就不用你们守了,就权当是在这里多住了两天,想来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即便是最坏的情况,敌人抢在我援军之前到来,且关隘被攻破,你们不过是民夫,大可以直接投降,想来也不会有人会去故意为难你们!”“事情我都和你们说明白了,现在我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一,还是死,二便是帮我守下这座关隘,到底是作何选择,你们自己定!”李洪害怕这群民夫听不懂,直接将这件事情的所有利弊都掰开了揉碎了,摊在台面上说,李洪相信,只要不是傻子,想来都应该清楚什么才是最佳的选择。“我听军爷的,我们都听军爷的!”原本李洪还想在给这群民夫一些时间,让其好接受这个现实,但是李洪话音刚刚落下,巴鲁突然又从人堆里钻了出来,脸上又一次换上谄媚逢迎的表情,却是又和刚刚与李洪叫板时的态度半点都不一样。打下来这个潼关,李洪没有膨胀,反倒是巴鲁有些膨胀了,还以为自己串连了这么多的民夫,裹挟了民意,那自己便算是人物了,敢公然威胁李洪。但是巴鲁显然没有看懂人性,更没有看懂李洪,此时知道自己玩砸了,自然恢复了原本那个有些狡猾的羊倌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