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朱元章看着李洪的折子,他笑着合上,道:“咱就知道,这小子,哈哈哈……”“陛下,李相来了。”朱元章点了点头道:“快,让他进来。”他说着起身,这时李善长从外面走入,见朱元章亲自来迎,他吓得忙躬身下拜:“陛下!”“来来,我们这边坐!”朱元章指了指一旁的席塌,这可是他平时用来休息的,李善长看了眼,忙躬身:“臣不敢!”“哎呀,你和我又不是别人,再说了,这里没什么外人,咱们,就不要讲那些什么君臣的礼数了。”朱元章很高兴,他拉着李善长坐到了席塌上,摆了摆手,下面的太监给他们二人拿来了茶杯。“这可是西域的贡茶,哈哈哈,来,尝尝!”李善长有些懵了,朱元章是什么人,他这个人要是对人这么客气,那只有一个情况,就是这个人足够他如此对待。可自己想了想,还是找不出什么事,这些天的朝政,也都是按部就班。想了想,李善长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就是他的那个三儿子,这小子难不成就搞出了什么明堂?李善长心中是一百个不高兴,他几次给李洪的家书里面,都跟他说了,不能在搞出什么事端。淮西集团这边如今被朱元章盯得紧,好几个原来跟着朱元章出生入死的,也都被他给治了罪。李家可不想真的被牵连,所以李善长这段时间是谨小慎微,而且他还告戒李洪,绝不能在和蓝玉发生什么矛盾了。毕竟蓝玉也算是淮西集团的生力军,他下面的那些将领,也都和蓝玉有着不错的关系,说的直接了,就是有一些利益上的牵扯。李善长的压力也不小,这个儿子在前面打仗,可让他这个老子在后面跟着每天擦屁股。“陛下,茶不错。”李善长浅尝了一口后道:“不知今日陛下喊我来,是?”“哈哈哈……我啊,就是想找你聊聊,哦,还有就是想跟你说,你的儿子李洪,这小子行!”“他?”李善长就知道,一定是这个儿子又怎么样了,其实,他这位相国本该是能知道前面的情况的,可朱元章为了确保李洪此次行动的秘密性。所以给了李洪一个特权,就是让他可以直接给自己上折子,不必经过兵部,这么一来,李善长其实对于前方的事,知道的就少了。蓝玉虽然也会将前面的是写了折子,秘密送回南京,可李善长毕竟没有朱元章知道的快。边塞的塘报,在明朝可是有着很完善的塘报系统,这个自然是比蓝玉的那些私下的要快了很多。“犬子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李善长笑的很勉强。“祸?哈哈,倒是真的惹了个大祸!”朱元章见他如此说,就脸色阴沉地道,李善长知道这位皇帝,阴晴不定啊,杀人都可能是笑着说。“陛下!”李善长直接站起,躬身道:“犬子年少,他却担此大任,难免会有一些纰漏,还望陛下能够……”“哈哈哈……看看你,李善长,你说你怎么现在变的这么的迂腐了呢?”朱元章笑着将他拉到了席塌上坐下。“你家的李洪啊,这小子真的是厉害,把瓦剌和元人的联军,一天就给打败了,哎,你说这个小子是不是真的是个人物!”朱元章说着拍了拍李善长的肩头。"我就说,咱没看错他,怎么样,你儿子啊,我看你这一次真的要好好的琢磨一下,为什么对你这个儿子,你这么不看好,怎么,是不是怕我卡察了他啊?"他说着大笑。李善长见他如此,这心算是放下了,表面却又只能笑着道:“这个李洪,他,哈哈,陛下说什么呢,君让臣死,我怎么会有什么害怕可言。”朱元章点了点头:“你们李家父子对我大明都是有功之臣,这样吧,我要赏!”他说着想了想。李善长却说道:“陛下,这李洪打了胜仗,那是他身为主将的本分,有什么该赏的,倒是那些边塞的将士,他们才是该赏赐的。”"好,说得好啊!"朱元章对于李善长的话,很是赞许,不过,他笑着道:“你儿子是主将,我要是没有他,怎么可能打了如此大的胜仗,而且,你要知道,你儿子不光光是帮我打败了元人和瓦剌,他啊,还帮我弄了很多有用的东西。”“陛下是说江浙一带的那些纺织的工厂吗?”“对啊,这个小子研究的那个飞梭,就让那些织厂提高了很多的产量,加上他提出的这个工厂的概念,让我们也织出了很多的布匹和丝绸。”李善长心中真的是气,这些事,李洪根本就没和自己说起,而是今天从朱元章的嘴里听到。虽然他早有耳闻,可李洪这小子,怎么说也是他儿子,李善长心里生气,表面上却还要笑着道:“陛下说的对。”“哈哈哈……行了,你这个人啊,我懂,谨小慎微,什么事都要稳妥才行,可有些事,不能只是稳重,也要有所革新才行,比如李洪的做法,我觉得就很适合我们现在的情况!”朱元章压低了声音道:“老伙计,我们现在没钱啊,老子还要打元人,还有瓦剌现在也是蠢蠢欲动,还有那些辽东人,高丽人,妈了个巴子的,这些人都想着来跟我们大明比划比划,你说,我要是不给他们一点苦头,他们怎么可能怕我们呢!”李善长道:“陛下说的对。”“咱们不光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以后的那些子子孙孙,要是这些真的都想你儿子,我就放心了,可难免会有那个不顶用的!”朱元章说着站起身:“老李啊,我们大明现在还有很多事要我们去费心,所以,你可不能像那些人,只想着享受,只想着搞钱!”李善长一听,吓得忙起身:“陛下,臣愿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哈哈哈,行了,你啊就跟着我好好在南京享福,打打杀杀的,就交给李洪他们去吧!”朱元章说着看了眼李善长。“什么,李洪这一次又立了功!”沐英脸色有些难看。“是啊,蓝玉明明是杀敌的,他李洪据说连个城都没有出去,怎么,这功劳就都是他的了!”“就是啊,我看陛下真的是看在李善长的面子!”“毕竟李相是一国的宰相,这个也很正常!”几个与沐英年纪相彷的淮西将领,坐在一起,本来是想喝一点花酒,可刚刚宫里面传来的消息,让他们几个没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