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南京城内,朱元章眉头紧皱:“这么说,你们都是觉得徐达的这一策略是有问题的!”朱标上前:“元兵来犯,我们要是守,那么百姓怎么办?”“是啊,太子说的有道理,这一次,我们必须动大军前往,大将军要守,那就让他守,我们的大军可与元人开战!”胡惟庸说着看了眼蓝玉。“陛下,太子和胡大人的说法,我也是赞成的!”朱元章眉头皱的更深,他没说行或是不行,而是看向了站在最后的李洪:“你说说。”李洪知道今天他不能乱说话,这朱标和自己的关系刚刚和缓,要是出言反对,说出兵是不对的,那么,他算是又得罪了人。“陛下,我现在是户部尚书,对于战事……还是不要妄加议论了。”“让你说你就说!”朱元章什么脾气,指着李洪喊道。“是,那我就从户部的情况说一说吧。”李洪说着上前:“目前户部能够拿出的钱粮,只有三百万两,这些还要抛去我们冬季皇宫和各部衙门,以及府县等的用度,所以,捉襟见肘啊!”他说着长叹一声。“李大人,你什么意思?”蓝玉冷眼问。“丞相大人,我的意思很明显了,没钱啊,要是打就要准备出二百万两才行,可,现在我们的钱要是动了,只怕这个年都不好过了啊!”李洪不是吓唬他们,这是实情,朱元章一听,脸色更加难看。打,其实他是真的想打。可果然是出在了钱上,这个他早就想过,只不过没有李洪说的这么严重,现在户部的主官都这么说。朱元章长叹一声:“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他看向李洪,眼中满是希望。“这……”李洪其实也不是弄不出这二百万两,但,这个钱要是弄出来,办法有些问题。“陛下,办法有,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啊?”“说!”朱元章紧张地看向他。“是这样,我们可以向江浙一带的富商,以借贷的方法,从他们那里借钱,到时候,等来年我们可以在从他们的赋税内扣除就是。”“这……”朱元章听了眉头皱的更深,这是跟那些有钱人借钱,朝廷这么做,首先要考虑的是颜面。再说,明年的赋税扣除,那么明年的钱也就会少了,到时候还是个问题。拆东墙补西墙。朱元章闭上眼睛,他实在是有些难受。“陛下,这李洪的办法是什么办法啊!要是真的这么干,那我们明年怎么办?”蓝玉说着瞪了眼李洪。“我说你这不是让陛下欠钱过日子吗?”朱标和和胡惟庸,二人也都是摇了摇头,胡惟庸道:“陛下,这个办法还是要考虑一下才是。”“是啊,父皇有些不妥吧!”朱标也道。“好了!”朱元章抬手道:“你们还有什么好办法吗?”“钱,你们谁还能弄来这二百万两!?”朱标他们三个都不说话了。“李洪!”朱元章看了眼李洪:“此事看来是唯一办法,时间上,我给你半个月,你可能完成!”“半个月?”李洪知道就算是前往江浙,往返也需要十天,走水路虽然可以快一点,但,水路现在入冬时节,并不是最好的选择。“陛下,可否给我二十天!”“好,我就给你二十天,我现在命李文忠准备大军,到时候,你要是不能回来!”朱元章面容阴冷地道:“大军可不等人!”“陛下,这李洪他要是回不来怎么办?”“是啊!”朱标上前道:“这样吧,李洪,你若是不能按时回来,这罚还是要罚的,只是,这件事也不能为难你,你的尚书一职只能罢免了。”他说着看向朱元章:“父皇你觉得呢?”“嗯。”朱元章知道,要是耽搁了大军的出发,这事情确实不小,要是不罚说不过去。其实,朱元章一定打定了发兵,徐达的策略他还是觉得太过保守,朱标等人见朱元章这么说,纷纷躬身道:“陛下圣明!”“好了,你们去忙吧!”朱元章摆了摆手,他还要给徐达这个老兄弟写一封信才行,毕竟,这个大将军的心里他也要照顾一下。可他正要提笔,只见李洪并未离开,他道:“怎么,你还有事?”“陛下,此次我们出兵,我总觉得还是有些欠妥,但,刚刚他们在我不好说什么!”“大胆!”朱元章将笔放下,指着李洪:“你现在就敢说了?”“陛下!”李洪忙躬身道:“臣就算是冒着被陛下砍头的危险,也是要说出自己的看法,这一次元人来犯,只是为了物资,我们大将军的策略,其实就是让元人进入我们的包围,到时候,我想大将军一定会组织围歼,可陛下一旦派兵前往,元人也会亦步亦趋,到时候,反是影响了大将军的布局啊!”“这……”朱元章其实也想了下,这个可能不是没有,徐达为了自己的计划不被泄露,毕竟,现在的南京城经过之前的密探桉后,似乎,元人的密探组织好像在大明朝有着很深的渗入。“看来,你比我懂这个徐达啊,也对,我其实也想过,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但……李文忠部若是能与徐达部配合,岂不是更好!”李洪却摇头道:“陛下,你想过吗,若是此次元人真的被李文忠部的大军的出现,而不能入徐达大将军的圈套,那么后果可能是,我们的大军只是白白跑一趟而已。”“难道,元人就不想拿到物资?”朱元章冷笑一声:“我已经命人,前往山海关外,让当地的百姓不要慌张!”“陛下,那可能是一条条的生命啊,你……你这么做是不是!”“妇人之见!”朱元章却冷笑一声:“要是他们能把元人的主力吸引来,我们可以一网打尽,这不是算为我大明立了大功吗?”“谁能记得他们呢?”李洪眉头紧皱地问。“闭嘴!”朱元章真的生气了。“你这个人,怎么和徐达一个样子,优柔寡断,你可知道这战机稍纵即逝,要是真的被元人感觉到什么,那我们还有个屁胜利可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