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才过三巡处,醉意无非七成多。看着已经快要趴在桌子上的清,优菈伸手戳了戳清的脑门,然后转过头去冷冷的瞥了一眼正偶尔瞧过来的迪卢克。正在擦拭着酒杯的迪卢克看见了优菈的目光,便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了一旁,转身朝着外面走去。而一旁游吟诗人的歌曲也随之结束,温迪的身影从二楼走了下来,直接把刚赚来的摩拉扔到了柜台上,期待的开口说道:“全部换成苹果酒,我要带走。”至于此时已经被灌的有些迷糊的清则是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坐在对面的优菈,又看向了隔壁几桌都快要坐不下的模样,轻笑着开口说道:“怎么样?两个人喝酒,是不是要比一个人有趣?”“各有乐趣罢了,贵族就应该独自品酒。”优菈轻轻的摇了摇头,感受着脑袋里沉甸甸的状态,继续的开口说道:“我们该回去了,你今天喝了我不少摩拉,这个仇……我已经记下了。”“你都喝醉了,还能记得住?”清扶着桌子站起身来,词差点就要摔倒,却被对面的优菈起身给拉住了。“就这,你还敢说我喝醉了?”优菈伸手搂住了清的胳膊,一边朝着外面走去,一边继续的开口说道:“竟敢让身为贵族的我搀扶你,你又让我记下了一个仇。”推开木门,一阵轻柔的微风吹拂而来,就像是催化剂一般,让脑袋里那沉甸甸的世界瞬间炸开。脚步有些蹒跚的被优菈搀扶着,清能够闻到跟前属于少女的味道,不由得开口说道:“下次喝酒记得喊上我,不然我会生气的!”“你还想蹭我的酒?”优菈瞥了一眼旁边的清,感受着全身的乏力,继续的开口说道:“下次你要请客,不然我才不会喊你。”“没问题,随便用。”清摸了摸腰间的荷包,然后笑着开口说道:“我先赊着,等后面一次性给你。”“你还敢向贵族赊账?”优菈闻言不由得露出了笑意,拉着清走到了骑士团的总部后面,然后直接进入了尘歌壶内。而就在他们进入尘歌壶不久之后,迪卢克从一旁走了过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死胡同,不由得眉头紧皱,随即猛地抬起头来。一身修女服饰的罗莎利亚正站在围墙上面,看见了迪卢克看过来的目光,转身离开了此处。……尘歌壶内,此刻是同样的暗淡,抬起头来便能够看见漫天的星空,虽然那些似乎只是仙术所化。在悬崖边上随意的找到了一棵却砂树,清拉着优菈直接坐在树下,脚下的云雾缭绕与头顶的星空环绕仿佛让此刻的时间都静止了。醉意微醺,此时的优菈似乎没有寻常时候那般清冷,反而更加爱笑了,对于清拉着她坐在此处,也只是白了一眼,并没有开口拒绝。抬起头来看着那些眨着眼睛的星星,优菈一时间还有些痴迷,不过最终还是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酒壶,将其打开后喝了一口,然后扔给了旁边的清。《诸世大罗》清反手接住了酒壶,在优菈的目光下也跟着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优菈这才满意的把酒壶拿了回来,又是酒气入喉,眼神中带着些许迷离,这才开口说道:“我讨厌你。”闻言的清跟着抬起头来,看着优菈那看向星星的侧颜,此时的优菈就像是一个孤独的月亮,周围有无数的星空萦绕,却并没有与她能够进行交流的同伴。或许阳光可爱的安柏就是太阳,与月亮终究无法待在同一片天空,幽暗与炙热,那是始终难以交融的世界。“星空与海洋不可能相互交织颠倒,那是我执念始终存在的地方,你却破坏了它。”优菈缓缓地低下了脑袋,再度的瞥了一眼清,然后有些忍不住的露出了笑意,继续的开口说道:“所以,我讨厌你。”清伸手把优菈手中已经快喝完了的酒壶抢了过来,仰起头来一饮而尽,然后跟着开口说道:“被贵族讨厌,这应该是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或许吧。”瞥了一眼身边的清,优菈反手把空酒壶夺了回来,然后有些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扶着旁边的树干,继续的开口说道:“我困了。”“你都已经站不稳了。”清也跟着站起身来,伸手拉住了优菈,轻笑着开口说道:“看来还要我带你回去,你这酒量不太行啊。”“我才没喝醉,醉的是你,你看看你走的都不是直线。”优菈不屑的瞥了清一眼,紧跟着继续说道:“你这目光,是在质疑身为贵族的实力?不服再去喝点?”“我是不是又被记仇了?”“明白就好,注意点知道吗?”“你都差点撞门上,还说自己没醉?”“那是因为你太胖了,挡住我路了!”……一夜的时间悄然而去,阳光覆盖了星空,太阳占据了主动权。优菈感受着有些沉重的脑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浑身如同被冻住一般僵住了。她和清正相拥着躺在床上,清正趴在她的胸口处,好在两个人的衣服都还没有脱下来,显然是昨天醉酒后意识不清的睡在了这里。清也跟着清醒了过来,脑袋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疼痛,让他连忙的用神力略过,恢复了正常。张开手来感受着怀里与脸上的柔软,清缓缓地抬起头来,与一脸冷冰冰的优菈四目相对。清连忙的从床上跳了下来,伸手扶着脑袋,感叹道:“哎呀呀,怎么这么头疼?”优菈身上的神之眼开始缓缓地散发出寒气,由冰元素形成的冰刃几乎就要凝聚在她的手中。清跟着打了一个哈欠,向前一步拍了拍优菈的肩膀,用神力消除了宿醉之后的难受劲头,然后径直朝着外面边走边说道:“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要忙,你先回蒙德城去吧,记得出去之前看看附近有人没有人。”“砰——”优菈看着清出去之后合上的屋门,周围的冰元素逐渐消失,而她则是有些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床榻,轻轻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