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宁等了片刻,没有等来圆宝,倒是等回来了两手空空的如烟。“圆宝呢?”见如烟身后没人,云绾宁蹙眉问道。如烟神色有些复杂,“王妃,奴婢过去的时候,小殿下并不在。但是主子说了,小殿下没事,让王妃不必担心。”“等入了夜,主子会带着小殿下过来见王妃。”既然墨晔都这么说了,想必圆宝的确不会有事。但云绾宁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他可说了,圆宝去做什么了?”“主子没说。”如烟摇了摇头,神神秘秘地凑近,“不过王妃,袁家那边出事了!”“哦?!”云绾宁眼神微微一闪。换做是昨儿,如烟说袁家出事了,想必她都想不起到底是哪个袁家。可远山方才才来过……想起远山说,宋子鱼为他改了名儿,又让他今日脱离袁家一事……云绾宁脸色微微一变,猛地抬头与如烟对视了一眼。很显然,此刻她们主仆二人心中想的是一样的。如烟神色有些凝重,“王妃,宋公子怎么会知道,袁家今日会出事?”若只是凑巧,让远山今儿脱离袁家,那也太巧了吧?!“莫不是,宋公子未卜先知的能力恢复了?”如烟这个问题,云绾宁也在思考。但很快,她便摇了摇头,语气多了几分肯定,“不会!这可不是小事!若他当真恢复了,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远山不是说了吗?这一切,都是宋子鱼提前吩咐过他的。并非最近这几日,才突然下的决定。云绾宁沉吟着,“我想,更有可能是这一切都是子鱼的安排!”包括袁家出事!“只是……”她转念一想,“这袁家,在北郡也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人家。子鱼就算要安排一切,何苦要将一个暴发户一样的袁家安排进去?”越想,这件事越是复杂。“看来北郡这潭水,的确浑浊极了!而且还有人,源源不断的跳进来,让这潭水更浑浊啊!”云绾宁意味深长地看了如烟一眼,轻轻吐出一股子浊气。如烟表示赞同。主仆二人没有商议出个所以然来,便也就此作罢。“王妃,那袁家那边,咱们就不搭理了吗?”“派人盯着便是!”云绾宁道,“若真需要做什么,夫君肯定会安排下去。如今我的心思,都要放在长约和那赫连婉儿的大婚上面。”加之她临盆在即,分身乏术!今儿早起,她便明显感觉二宝胎动又多了。百里长约安排了大批御医和稳婆在安阳宫隔壁住下,搞的声势浩大的。她也问过稳婆,说这是生产的前兆……但也保不齐,只是二宝太过活跃!毕竟,晚于预产期出生的孩子也不少。二宝一直这般活跃。从她能感应到二宝的存在后,就明显发现这个小家伙,比当初圆宝在肚子里时要闹腾的多。前些日子还在博源县时,她就以为这小家伙要出生了。哪知,竟又硬生生熬了这十几日,二宝也没有降生的征兆。因此,云绾宁也只能小心应对着。“圆宝喜欢吃糖醋排骨,你等会子吩咐小厨房准备好。”怕被人起疑,云绾宁又道,“你就说我想吃,说我最近胃口大,让她们晚膳多准备一些。”“是,王妃。”如烟应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又吃吃地笑了起来。笑得云绾宁莫名其妙的。她挑眉看着她,“怎么?被人点了笑穴不成?”如烟这才捂着嘴,小声回答道,“王妃,主子原是您名正言顺的夫君。可如今这事儿闹的,倒像是主子成了您见不得人的情夫似的!”“若被百里太子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啊!”王妃想见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却都还要等到入夜了,才能偷偷摸摸的见……不是很好笑吗?云绾宁:“……你这话说的,难道你与如墨,不也成了地下恋情了?”她轻哼一声,“咱们大哥不说二哥,脸上麻子一样多!”“有什么好笑的!我笑你了吗?”云绾宁孩子气的嘟囔了几句。这下,如烟也笑不出来了。她和如墨,这才成亲没多久,还算是“新婚燕尔”呢!王妃与主子分开了,她与如墨也算是被暂时分开了呀!可怜见的!明明他们都在太子宫,却仿佛是“异地恋”。真是太辛苦了!见如烟也笑不出来了,云绾宁这才戳了她一下,“正因为他们,咱们便要尽快结束这场闹剧!让那赫连婉儿美梦破灭!”还想着嫁给百里长约做太子妃呢……她在做梦!“七日后大婚是吗?”云绾宁抬了抬下巴,一脸的志在必得,“七日后,又是一场好戏!”她不搅黄这么婚事,她云绾宁的名字倒着写!殊不知七日后,不只是她站出来搅局了,让百里长约与赫连婉儿大婚受阻。甚至,还有另外的人……此事暂且不提。是夜,墨晔果真带着圆宝来了。此时云绾宁也已经将安阳宫的宫人全部遣走,比白日还要安静。圆宝刚进门,在门口迟疑了一下,而后飞奔跑向了她。“娘亲亲!”不过是半日不见。这小崽崽,却仿佛与她如隔三秋!许久没有对着他撒娇的圆宝,这会子小心翼翼地依偎在她怀中,小脸蛋不住的在她脸上蹭来蹭去。“娘亲,我好想你!”他像一只扭扭虫似的,怎么也停不下来。时而亲亲她的脸,时而摸摸她的耳朵,时而闻闻她的下巴,“娘亲好香!”一旁的墨晔看得很是吃味儿。吃云绾宁的醋——儿子都没有这般稀罕过他!更吃圆宝的醋——他将宁儿“让”给了百里长约一日,好不容易熬到天黑,他都还没抱着媳妇香香呢,就被这个臭小子给抢先一步,霸占了媳妇!墨晔心中有苦无处诉!“娘亲也想你。”云绾宁亲了亲圆宝红彤彤的脸蛋,这才问道,“今儿我不是让如烟来接你了?你去哪儿呢?”“怎的脸这么红?做什么去了?”圆宝刚要回答,如安便神色古怪地出现在门口,“主子,王妃,有一封来自……博源县的信!”“这封信,似乎不同寻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