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这一次的任务虽然失败了,没能跟踪到南宫啸的侍卫。但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他摸清楚了南宫啸喜欢去青!楼,什么时间点去、是独自一人去,还是带着侍卫去,喜欢去哪个青!楼。是夜,南宫啸刚从楼里快活完出来,一只麻袋便从天而降。他刚要挣扎,后颈处就挨了一记闷棍!南宫啸闷哼一声,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意识一片混沌。再醒来时,他还躺在街头,但衣衫不整、仪容凌乱。南宫啸还以为,他被人那什么了呢!好在眼下是深夜,街头巷尾无人经过,因此没有人看到他此时狼狈的样子。南宫啸顾不得浑身剧痛,逃也似的回了驿馆。一连好多日,他都不敢再出门逛青!楼。甚至是白日,百里长约邀请他进宫坐坐,他也以“身子不适”婉拒了……又或者他压根儿不是婉拒,而是身子当真不适!毕竟都被打成那样了,养伤也得养一段时日么。如今的南宫啸,便如同受到了惊吓的老鼠,只敢躲在洞中窥探外面的世界。听完如玉回话,云绾宁冷笑一声,“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回东郡,仍旧赖在北郡不肯走。”“你说,他不是别有居心是什么?”“不只是别有居心,还厚颜无耻啊!”如玉一本正经道,“对了王妃,属下和秋意调查了这么久,也没有抓到刺杀西郡皇帝的刺客。但是我和秋意,跟踪到了南宫啸的那个侍卫!”“那个侍卫名叫招启。”“招启?”云绾宁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奇怪,“他怎么不叫招娣?”如玉:“……招娣是什么?”“没什么,你继续。”云绾宁撑着额,心下只觉得招启这个名字,听着不像是东郡人的名字。“没了。”如玉摊开双手。云绾宁:“……所以你就跟踪出他叫招启而已?就没有别的事儿了?”如玉一脸无辜,“真没了!那个招启看起来牛高马大不像个好东西,但这几日的跟踪下来,属下发现他还是个尊老爱幼的好人呐!”尊老爱幼?云绾宁满头黑线。“他会扶老太太过马路,也会给小孩子买糖吃。”如玉赶紧说道,“除此之外,他就待在驿馆哪里也不去!就连夜里南宫啸出门,他也守在驿馆中并未跟随,像是不喜欢出入那些个烟花柳巷之地。”云绾宁无语住了。“在驿馆中,他也没做什么坏事儿,就是看书,写字,画画。”云绾宁:“……你打听了这么多日,就打听出来这些?”“就这些啊!”如玉丝毫不觉羞愧,反而还点点头,“所以属下说,这个招启是个三好青年!”云绾宁捏了捏眉心,“行吧。”如玉说的那个招启,当真是那一日圆宝和小十七遇到的那个侍卫不成?那侍卫面色凶狠,身强体壮,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哪知到了如玉嘴里,就成了“三好青年”了?!“你的佩剑,找回来了吗?”云绾宁转移话题问道。“没有……”这样丢脸的事,如玉不肯多提。那一日他之所以弄丢了佩剑,就是因为有人说哪哪新开了一家酒楼,可以免费品尝。但为了保证顾客们的安危,所以进酒楼的所有顾客都要将武器上缴。就这样,如玉弄丢了他的佩剑……后来之所以没有找回佩剑,就匆忙赶了回来,也是因为云绾宁让一只老耗子传话给他。所以,如玉才急匆匆地回来复命。他轻咳一声,老脸有些泛红,“对了王妃,方才如墨说西郡那边传来消息,赫连律等人已经回宫了呢。”“是吗?”云绾宁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赫连律他们平安回西郡,便说明东郡的阴谋并未得逞。算算日子,送往东郡的“大礼包”想必也快要抵达东郡,让东郡皇帝亲自“签收”了吧?想想癞蛤蟆私下乱窜,爆炸不停的场面……云绾宁还有些小兴奋呢!“王妃,还有个小道消息!”见自家王妃兴冲冲地搓了搓小手手,如玉赶紧凑近,压低声音低声耳语了几句。“是么?!”听完如玉的话,云绾宁一脸惊讶!她定力不错,甚少会因为什么事儿被惊讶成这样。可这会子听了如玉一番话,云绾宁已经目瞪口呆了,“消息靠谱吗?”“绝对靠谱!听说主子脸都笑开花了呢。”如玉嘿嘿一笑。他家主子就是个面瘫,是个冰山冷漠男!但能让自家主子脸都笑开花的事儿……还能有假!闻言,云绾宁伸手捏了捏下巴,“你说,父皇这会子会是什么反应呢?”……南郡,御书房。墨宗然一目十行地看完手中的书信,许是觉得不过瘾,又许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因此又一次认真地看了一遍信中的内容。苏炳善站在一旁,老脸上布满了疑惑。他伸长脖子,试图偷看信中写了什么。奈何,他目不识丁!那满篇的字符,俨然像是一只只蚊子似的,他看不懂啊!就他这水平,也不知文字本就长成这样,还是写信之人这字迹太过潦草……总之,看着自家皇上眉头拧成一团,眼中除了疑惑与震惊之外,还有些就连他都看不清道不明的神色。苏炳善顿时就知道,这是一封“不同寻常”的书信!想来也是,从西郡寄来的信,又怎么会是一封普通的信呢?见一封书信,自家皇上研究了足足半个时辰了……苏炳善忍不住小声问道,“皇上,这信中到底写了什么呀?”“奴才看不懂!”“看不懂?”墨宗然斜眼瞥了他一眼,眼底满是鄙夷,“当年朕让你学写字念书,你非要闹着想养猪!”“现在看不懂了吧?”苏炳善老脸滚烫:“……奴才惭愧。”“你还知道惭愧?”墨宗然冷哼一声。他放下书信,背着手起身走了几步。又看着满地的箱笼,沉思着说道,“你说赫连律这头老牛,与朕为敌这么多年……眼下怎么突然就想通了呢?”“是不是他脑子里淤堵多年的粪便,突然就被人疏通了?”苏炳善:“……”自家皇上嘴损起来,他也接不上话啊!墨宗然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赫连律这又是闹得哪一出?!”苏炳善干笑着,“皇上,奴才也不明白啊!那头老牛……不是,西郡皇帝到底做了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