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点到底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百里长约开始着急了。他堂堂北郡太子,来了南郡后脸都不要了,一心只想光明正大的将飞飞娶回去……他知道他曾经犯下大错。但他已经在全力弥补了,总得给他这个机会吧?如今墨宗然是连机会都不给他啊!云绾宁凑到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只见百里长约的脸色渐渐有了变化,“这……”他犹豫了一下,“你确定这样行得通?”“若你觉得行不通那你就不要行。总之,我主意给你出了,就看你自个儿接不接受了!”云绾宁瞥了他一眼。既然宋子鱼已经相安无事了,她与墨晔也能放心了。于是,两口子又告辞去了顾家。这是回京以来,第一次进顾家的门。顾伯仲这会子不在府上,听下人说他是出门会老友去了。顾明还在宫里没有回来。云绾宁眼尖地瞥见放在角落里的轮椅,顿时双眼一喜,“舅舅是何时抛开了轮椅?莫不是今儿出门,也没有坐轮椅?”“没呢!”下人恭敬地回话,“二爷今日出门,用了拐杖。”“拐杖?!”云绾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虽然顾明还不能完全自己行走,但从丢掉轮椅、改用拐杖,也是向前一大步了好吗?!要知道,这些年顾明甚至无法站立……“真好!”她转头看向墨晔,热泪盈眶。顾明于她而言,意义非凡。他不只是她的舅舅。顾明虽这年长她数十岁左右,但论及长辈,尤其是在父辈中,顾明是最疼爱她的那一个。前些年顾家与云家断交,她就像是一株野蛮生长的野草,从来没有人关心和疼爱。她更是从未享受过,来自父辈的疼爱!娘亲和大舅舅英年早逝,云振嵩约等于是个死人。甚至连死人都不如,他对她而言就是个有着血缘关系的仇敌!云绾宁把顾明当父亲。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她怎能不欢喜激动?!“外祖父担心了舅舅多年。如今,总算也能松口气了!”顾伯仲年事已高。早前经历了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顾明便是他最重要的人了。正因如此,他更明白什么叫“珍惜”。虽说平日里总是嘀咕顾明不早早成家,却也知道他心里的顾虑。因此顾伯仲就算再着急,宁愿去找老哥们儿喝酒诉苦,也不会逼迫顾明。墨晔知道云绾宁此刻的心情有多欣喜激动。“是啊。”他笑着握住她的手,“本王的王妃,怎么这么能干呢?”当初真是他一叶障目,错把鱼目当珍珠了!不,他并非将鱼目当珍珠。毕竟他从未珍惜过秦似雪,也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只是单纯的……险些错失了云绾宁这颗“珍珠”而已!“那是自然!”云绾宁轻哼一声。说这话时,她是有些心虚的。墨晔憎恶的云绾宁,也是的确欠揍,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而她,是穿越而来的云绾宁,本就不是原身!刚扭头看向门外,就听到了下人请安的声音,“二爷!”是舅舅回来了!云绾宁忙站起身,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了门边。若非怕舅舅起疑,她还真想用相机将这一刻记录下来。经年之后,舅舅再看到这个时候的他自己,一定会很感慨吧?!她站在门口,看着顾明撑着拐杖,正艰难地一步步向前挪动。可以看出他走的很吃力,甚至不如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因为他双腿多年未曾使用过,当初云绾宁给他医治的时候,就发现肌肉出现了萎缩的症状。但好在顾伯仲常年给他捏腿,因此并不严重,经过医治后效果显著。若真是小孩蹒跚学步,倒是学得很快。偏偏顾明情况不同……他走的很费劲,不过数十米,却走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许是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云绾宁,他有了动力,脸上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这是谁家丫头过来了?可把小丫头和圆宝带来给我瞧瞧?”这一句“谁家丫头”险些让云绾宁破了防。果然,只有最亲之人,才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她眼眶泛红!“小丫头和圆宝今儿没带过来呢。”云绾宁跨过门款,扶着顾明的手臂进来。方才下人不放心想扶着他,都被顾明给拒绝了。下人们胆战心惊的跟在他身后,就怕自家二爷突然出现什么状况。眼下见云绾宁搀扶,顾明居然没有拒绝,下人们也纷纷松了一口气,各自忙碌去了。“晔儿也来了。”见墨晔站起身,顾明脸上笑意不减,“听闻这几日宁儿身子不适,是你亲自照顾,辛苦了。”当初他对墨晔的确颇有微词。可后来瞧着,这几年他对云绾宁和圆宝当真体贴入微,便也渐渐地通过了顾明的“考核”,承认了他这个外甥女婿。“舅舅客气了,这都是本王该做的。”墨晔也上前扶着他。顾明将拐杖递给下人,在他们小两口的搀扶下,缓缓坐在了椅子上。不等云绾宁开口说明来意,他便主动伸出了手。他知道,云绾宁今日定是来给他瞧身子的。“早听说你们前几日就回京了。只是子鱼那边出了点问题,所以你们一直忙着东奔西走,我便也没有来打扰你们。”顾明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云绾宁抬眼看了他一眼。这会子,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打在他脸上,柔光照耀在他的脸上,愈发的衬得他气质温润。什么叫做“陌上人如玉,遗世而独立”了。顾明的超凡脱俗并非夸大其词。他这个人啊,天生带着贵族气质,即便是多年与轮椅为伴。饶是他乘坐轮椅,也是瑕不遮瑜!属于顾明的光芒,什么也遮盖不了!从前他周身的光芒宛如被乌云遮盖。可自从任左相以来,便是乌云散去,他的光芒势不可挡,是朝中众臣仰望的对象!“宁儿,我这身子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吧?”他眼神柔和地看着云绾宁。云绾宁正在认真感受他的脉象,因此半晌才道,“的确差不多了。”“不过舅舅,我还有个问题……”她蹙了蹙眉,换了另外一只手,“你这脉象,似乎有些不对劲啊!”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声,“怎么了?你舅舅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