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墨韩有些咄咄逼人的看向坐在后面的范闲,众人的目光被引着聚集过去。众人这才注意到祈年殿后面,坐着的三人。辛其物倒是反应过来了,太子这是不待见范闲啊,所以他小心翼翼的低下头,此事与他无关啊!范闲和王宇二人就潇洒多了。王宇甚至还端起酒爵,自顾自的与范闲干杯。“来来来,喝一个!”王宇倒是很开心,有种看现场话剧的感觉,放下酒杯,他拍着范闲的肩膀。“上上上!到你装逼打脸的时间了。”范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王宇把挤兑的,不过索性他可是个厚脸皮,镇定的起身,不紧不慢的来到殿前与庄墨韩施然行了一礼。“庄墨韩!庄先生,我们可曾见过?”庄墨韩有些疑惑,范闲这是要做什么,不过他是守礼自然,范闲行礼,他自然是要回话,他摇了摇头。“不曾见过!”范闲:“我们可有结仇?”庄墨韩再次摇头。“我们不曾见过,何来结仇一说。”后面的节奏被范闲所主导,王宇在下面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毕竟范闲搞诡辩,可是有一手。可惜他们都不知道,范闲身后可以有一个五千年的文明羊毛可以薅。所以范闲装逼名场面·斗酒诗百篇来了。“在下今日斗酒做诗,即兴而为。”范闲准备好后,随手从庄墨韩的案几上,拿起了一壶酒直接喝了一口。待他放下酒壶时,一首诗便从他口中,响彻祈年殿。“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一首李太白的劝酒诗,出来就是镇住全场,此时大家便有些疑惑了,这般朗朗上口的劝酒诗,压根不可能埋没啊!庄墨韩一时有些慌乱,跌落了酒爵撒了一地,连忙向庆帝告罪。庆帝此时见范闲挽回了庆国颜面,倒是大方。“哈哈!庄大家还请安坐,看看这范闲是不是有这般诗才,也许他在虚张声势呢!”一篇李太白的《将进酒》被范闲声情并茂的朗诵完,可祈年殿众人见他在饮一口手中酒,接着讼诗。“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这诗一出,大家就听出了范闲的意思,和那首他在庆帝养心殿所做的《登高》一个风格。王宇暗道,可不是一个风格吗?都是诗圣杜甫老爷子的诗。祈年殿中,范闲出口成章,绣口一吐,便是一篇雄文,各种风格形势的诗歌顺手捻来,简直给庆国长脸啊。端坐在高台主位的庆帝,都不由自主的嘴角挂上了笑容。只是身着一袭白衣的长公主,面色冰冷的看着范闲。一则她不希望有人从她手里抢走内库的财权。二则之前林婉儿和她提过,似乎有自己喜欢的人,她作为婉儿的亲生母亲,似乎想成全婉儿。高台下侯公公见范闲讨得庆帝欢心,还高兴的让几粗通文墨的小太监,坐在范闲身后来记录誊抄。这可是给庆国长脸之事,必须踩着庄墨韩的名气,给范闲扬名。范闲直接半躺在高台之上,杵着庄墨韩的案几,他一手拿着酒壶痛饮,一边豪放的大歌,展现着五千年文化结晶的魅力。庄墨韩此刻已经哑口无言,跌坐在一旁,不时为范闲口中颂出的诗词而击节惊叹。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就一个小时。范闲背了不下五十首经典的诗,他觉得时辰差不多了,毕竟他还图谋着要去太后寝宫盗钥匙。“唔唔~”突然脸上已经泛红范闲打了几个酒嗝,像是真的喝醉一般,径直向王宇走来。“要说我庆国会做诗的,可不止我一人,下面就由我们庆国江宁王来展示,在下先告辞了。”范闲将众人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便溜出了祈年殿。为了使出金蝉脱壳之计,直接拉王宇下水,也算是坑人了。王宇本来好好的在下面看着范闲装逼,一下子自己被带了出来,这众目睽睽的,他也不好的不起身。“江宁王既然也有诗才,便试试吧!让庄大家指点指点。”庆帝倒是带着笑容,似乎想故意让他吃个憋。王宇到京都来,已经逼得庆帝让步了两次,现在庆帝就势为难他,也是顺势而为。可惜王宇一个理科生,现在那里还记得多少诗,刚才范闲都把能背的背了,所以他压根没存货了啊!当然王宇也不想顺着庆帝的心意来,他可没有什么对庆帝愚忠的想法。于是王宇从案几之后,走到祈年殿中,拱手行了一礼。“陛下!臣自由舞枪弄棒,做诗是不行,倒是可以御前舞剑,还请陛下恩准!”这话王宇说的情真意切,但那话中的藏着的冷意确实极为明显。显然今天庆帝要是要他舞剑,说不得要出点事。再说范闲出了祈年殿,就看到殿外一个皮肤异常白皙的老太监在自饮自酌。他面无表情的看了范闲一眼,然后遥敬了他一杯酒,刚才殿中之事,洪四痒也听到了,对于帮庆帝挽回面子的范闲,他不吝啬自己的尊重。不过洪四痒只看了范闲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盯着殿中的某位危险人物。范闲他推测,这大概就是五竹提到的,太后身边那个疑是大宗师的“洪四痒”。另外祈年殿外,还有侍卫统领燕小乙带着一队威武不凡的甲士在巡视。他心中暗道,果然今天带着王宇参加祈年殿夜宴,皇宫的高手都被集中到了皇帝所在的祈年殿,这样潜入太后住处,就更容易一些了。这就是范闲请王宇来的原因,一个有造反实力的大宗师呆在皇宫里,至少要牵扯大部分京都高手的注意力,谁还有精力注意到他范闲去做什么呢。祈年殿中“今日乃是北齐大家庄墨韩先生莅临我庆国,自是文会,江宁王的武艺还是留着护卫我庆国百姓吧。”王宇一番软威胁,庆帝也不敢当场和他翻脸,现在北伐齐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一个合理的借口了。让王宇做诗或者舞剑的事,就被庆帝圆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