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太子不是胡亥啊。嬴政:“……”感情之前你一直都以为我当成胡亥???把我当成胡亥?!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言语!!真是令人发指!!!嬴政这辈子也好,上辈子也罢,前前后后加起来遭受过无数次物理攻击亦或者言语攻击。前者多半发生在他在赵国时期,少有的例外是张良之于博浪沙一击和高渐离的一掷。而后者,则是他那些以刘彘(怎么叫人黑称呢)为代表的的黑粉们对他进行过的言语攻讦。从最基础的暴君、杀人如麻、毫无人性再到“你替荆轲养儿子”、“你跟寡妇共享天下”这样的诛心之言。可是哪一句的攻击效果,都没有这句强!说我是胡亥……居然说我是胡亥!嬴政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地,看起来毫无波澜、云淡风轻,实际上已经被气蒙了,处于暂时失去思维能力的状态。空间里几个人少见的维持了不多的人性,没有借机大声嘲笑,倒是注意到了别的事情。刘彻说:“她知道胡亥啊,怎么回事,是个穿的?”李世民摸着下颌,颔首道:“看起来是。”那边厢施龄龄却不知道自己已经露了根底,见左右无人,遂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问他:“您有没有悄悄给太子殿下算过啊?”巫者道:“太子殿下英才天授,世无其二,我看见了他的命运——他注定会成为这片大陆的主人。”哇哦!施龄龄星星眼:真的是我那迷人的老祖宗哎!!!家人们谁懂啊!原以为是个穿越种田文,前半段种田,后半段宫斗,万万没想到我那迷人的偶像一声令下,我施龄龄就改拿女性强国剧本了哎!这不比疯狂繁殖生九个儿子燃?!施龄龄得到了想要知道的答案,美滋滋的起身离开,坐在马背上兴奋地直搓手。来到了这个世界,阴差阳错的成了始皇帝的门客,她当然也想要给偶像的事业增砖添瓦。要是能为后世人留下一点贡献,那就更好啦!始皇帝的政治能力几乎是满点,所有朝堂上需要的能力几乎都能吊打世人,施龄龄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也不打算去关公门前耍大刀。只要在她自己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就很好。而除此之外,她能够做的……后世曾经有过一个问题:如果你有幸来到秦始皇面前,可以跟他说一句话,你会说什么?点赞评论第一:给他一张世界地图,再给他一个大鼻窦,说世界上根本没有长生不老药!施龄龄嘿嘿笑着,心想这动作虽好,却很费九族,还是折中一下,取其精华就好啦!在现代的时候,谁没有被型号配不上的充电器跟耳机折磨过呢。谁没遇见过看剧需要开好几家会员的情况呢。被外语折磨过的冤种更是数不胜数……老祖宗你努力一下吧_(:з」∠)_自打知道自己这时候是在给始皇帝做门客,而始皇帝这时候还很年轻之后,施龄龄陡然间燃烧起了对生活的的热爱与希冀。拜托,那可是秦始皇哎!一整个干劲儿十足了!李尧臣对她近来这奇奇怪怪的反应有些不明所以,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丫头大抵是起了建功立业的心,便也就挠挠头,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句:“倒也不是不可以,等云都尉回来,我介绍你们俩认识,同为女子,也算是有个倚靠……”云都尉?同为女子?彼时施龄龄正摩挲着一匹小马的脖颈,闻言眼睛里盛满了好奇:“这位云都尉是什么人?她现在不在国都吗?”李尧臣笑道:“说起她来啊,话可就长了……”……这时候云葳与公孙仪已经来到了郑国的国都,凭借着出发前准备好的名籍,顺利在一家客栈入住。周国人嘛,到哪儿都会受到优待的。毕竟惹毛了这群悍勇之人,他们是真能出关锤人的。云葳早先也曾经到过郑国,但却也是数年之前的事情了,经历过周国各处关隘的严格盘查、仔细核对,再对比此时郑国行政的惫懒和入关时士卒核查的疏散,实在不能不心生感慨。她难免说了几句。公孙仪却笑道:“也是国之常情罢了。”他说:“郑国倒是想如同周国那般行事,可它哪里有如周国那般行事的底气?周国人让往来的各国商人、士子出示名籍,别国之人多半听从,可同样的事情,郑国能做吗?”小国出头为难大国来客,这不是好日子不想过,就想被人锤烂吗。“再则,看看这满大街的各国来人吧。”公孙仪推开窗户,街道上汹涌的人潮映入眼帘——他们是刻意选了这样地段的客栈,既能以最快的速度打探到消息,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播出去。“郑国的道路四通八达,天下各处、东西南北的客商都在此处云集,郑国的国库因此变得充盈,甚至可以说,十之三四出之于此。官员因此而有了俸禄,军队因此有了辎重,士大夫因此有了供养,而郑国也因此成了天下的枢纽之地。”“人一多,就会鱼龙混杂,看看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豪富客商吧,哪个手底下不是豢养着亡命之徒,哪个手上没有沾过血?更不必说受到政治迫害而流亡于此的官员和各国派遣来此的细作了。”“一旦收紧关隘,严厉清查,如今的繁华之态霎时间就会化作飞灰,而郑国……”公孙仪语气里平添了几分唏嘘:“只怕就真的只是一个纯粹的兵家必争之地了。”云葳却道:“而眼下的繁华,又何尝不是盛世之下的假象?豪富和流亡官员们带来的财富并没有流入到百姓的手中,只是养肥了郑国的士大夫,又因为商贸盛行,愿意从事农耕的人愈发少了,粮食产量日少,而盘剥日重。”她叹息道:“数年前来此地时,我与父亲一道往国都底下的乡村中去走动,那时候便颇有民不聊生之态——要知道,这可是国都下属之地啊。至于如今如何,却未可知了。”公孙仪神色一凛,正色道:“归根结底,还是郑国的君主太短视了。如今看似太平,还可以从各国购置粮草,以保无虞,一旦战起,各国关闭贸易通道,那郑国只怕就回天无力了。”云葳道:“人都是喜欢趋利避害的,从商贸之中可以轻松地获取利益,谁还愿意去从事农耕?先生说的很对,终究是肉食者目光短浅,然而最终却要由最底层的黔首来替他们付出代价。”战争来临,统治者只需要下达命令。官员们负责提供粮草和武器。下层人负责提供他们的亲生骨肉。待到战争结束,亡国之君多半能够得到恩养,官员们可以改换门户。即便一落千丈,凭借家族积累的财富和文化素养,也可以再度崛起。最底层的人失去了一切。二人相对唏嘘,却没有过度伤神,片刻之后,便改换衣着装扮,带上几个侍从出门,各自搜寻自己需要的情报去了。待到晚间回去,又一处阐述今日见闻。公孙仪兴致勃勃道:“我在郑国国都中最繁华的那条街上,见到了来自南海的珍珠和海里的珊瑚,据说那是从南方的番人手里购置,又有蜀州的丝绸和陈国的瓷器,乃至于出产于西域的皮毛和宝石,诚然无愧于其繁盛富足之名!”云葳坐直身体,亲自为他斟茶:“怎么,以先生的心境,难道还会被这些外物吸引目光吗?”公孙仪哈哈大笑,笑到一半又想起这是在客栈,赶忙刹住。他开始认真的分析自己所得:“豪商们带来了来自于天南海北的物产,背后却难逃郑国上层的影子,甚至于几个强国也在其中分了一杯羹,可即便如此,郑国所得的利润也不能说是不丰厚。”“可是据我所知,京畿之中,拖欠小吏的俸禄乃是常事,我只是随口一提,再扔了几块银角子过去,对方就跟您方才为我斟茶一样,一股脑的抱怨出来了。”“可这些胥吏为人如何,您应该也知道,说是全都该死,那肯定有冤枉的,但若是隔一个杀一个,肯定有被遗漏的!他们过不下去,只会加紧对底层的盘剥,而底层人,只怕真的没有活路了。”云葳面色微沉,却附和道:“我所打探到的消息,正与先生所得相合。郑国虽有名将卫钊,可惜不得其时,亦不得其主。”“近年来郑国无战事,卫钊却坚守西关,接连上疏索取粮草军饷,以防备大周东出,郑国的皇帝已经很不满了。前年将军费开支削减了一半,到了去年,干脆连军费的年终核算都没个结果,大抵是知道账目不好看,索性便不摆出来了……”公孙仪发出了与李尧臣骂蔡国太子时如出一辙的感慨:“一块好肉,偏落到了狗嘴里!若太子殿下得到卫钊,必定以礼相待,又岂会使其不得志至此?”“我听说卫钊为人耿直豪爽,乃是当世英豪也,可惜不得与之结交,实在是一件憾事!”“对了,”他问云葳:“云都尉可曾同此人有过交际?若是能够劝降,为我所用,那再好不过!”云葳却道:“好叫先生知道,当今郑国天子的皇后,正是卫钊之女。”公孙仪“啊呀”一声惊叫,继而叹息出声,惋惜不已:“既然如此,恐怕就不能劝降了。”云葳点点头,还没等说话,就见公孙仪迅速变了一副面孔。“还是离间计,想办法除掉此人吧。”云葳:“……”你们纵横家的人,见风使舵真是一把好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