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盘坐在了客厅的地毯上。侍女鱼贯而入,托着脸盆大小的银盘,银锅,上面堆满各色的食物,放在他的面前。热气腾腾的羊肉马萨拉,浓稠的鸡肉咖喱,暗绿色的菠菜起司,肉汁满溢的波亚尼炖饭和一大筐加了起司,蔬菜,椰子的烤馕。李牧不客气的用手将炖饭拌了拌,捏起一大把,用烤馕夹着塞进嘴里,以惊人的速度将这些食物一扫而空。在侍女托着银盆里用清水洗了洗手,他一挥手,所有的侍女们便有序的从客厅里退了出去。李牧盘坐在了地毯上,手中拿着一只银壶,微微摇晃着。他已经检查过了,这间安排给他的别墅里各个隐蔽的地方都装上了摄像头,有人在二十四小时的监视。李牧自然不会被监视了就什么都没法做。在摇晃的过程中,放逐之界中的灵魂之泉被不断的注入到银壶里。这段时间之中,放逐之界又积累了一点而灵魂之泉,他将这些灵魂之泉都取了出来,约莫有四分之一银壶,比起之前少了许多,但应该已经足够了。在源质海洋深处英雄之书和灵魂之泉的辅助下,李牧的灵能几乎已经到达了第五能级的极限,几乎是普通第五能级觉醒者的两倍多,随时都有可能进入第四能级。极少有人能够像他这样积累深厚。一仰头,李牧将壶里的所有灵魂之泉都喝了下去。伴随着渗入灵魂深处的苦意,纯净的源质在他的灵魂之中涌动。他控制着这股源质,将其分成两股,大的一股冲刷在了圣契太古之鳞上。太古之鳞那一串如长蛇一般游动的诡异文字在得到了源质的补充之后微微一亮。这个来历非凡的圣契没有像感电那样发生剧变,只是变得更加的活跃了一些。圣契与圣契之间也有区别,太古之鳞进化所需要的圣契要超出感电许多。李牧不动声色的凝聚灵能,衣服下立即浮现出一层致密的灵能鳞片,青色变得幽深了些,防御力再次的增强了。他站了起来,走出了别墅,准备去外面的林地间逛一逛。一直在监视着他的安保人员并没有感觉什么异样,因为这两天他的行踪十分固定,到了这个点都会出去散步。走入林地之中没有多久,他便感觉到世界开始发生变化。有什么恐怖的存在正贴在世界之外,用她那不可名状,凡人不能直视的眼睛,盯着这里。拥有神目气法与破妄之眼的李牧有着远超普通觉醒者的目力。他能够隐约的看见,灵魂之主达罗毗茶那令人发狂的部分身躯。密密麻麻,令人作呕的褶皱皮肤正死死的贴在了世界的胎膜上,蠕动着发力,试图在上面挤出一道缝隙。她要将窃取自身力量的亵渎者从废土世界像揪蛀虫一样揪出来,放逐到源质海洋之中,赐予他近乎永恒的折磨。周遭的空间,开始出现令人不安的皲裂,刺耳的卡察声之中,李牧甚至能听到另一侧源质海洋潮水的涌动声。下一刻,他消失在了原地,进入了放逐之界。圣魔之巢,李牧站在大殿之中,那几乎贴着皮肤的油腻恶意瞬间消失不见。深深的呼了口气,他盘坐了下来,唤来清风明月,先洗了个澡,又吃了一整头烤鹿,才缓了过来。被旧日支配者盯上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受,即便是抗性强大的他,浑身不适。在拥有了破妄之眼后,李牧发现,每次自己在废土世界上饮用灵魂之泉,都会触动源质海洋未知之地的某个存在。那应该就是灵魂之主。通过灵魂之泉获得的源质来自于灵魂之主,一次两次灵魂之主还会忽视,次数多了,灵魂之主又不是傻子,自然就确定了有人真的在窃取自己的力量。因为钚之子的伟力隔绝,她只能模模湖湖的感知到窃贼的存在,还要在窃贼未将源质转化为灵能之前的短暂时间里。转化为灵能之后,她就彻底的失去了对被窃取力量的感知。所以每有人喝一次灵魂之泉,灵魂之主就能定位一次,缩小窃贼所在位置的范围。李牧最后饮下的灵魂之泉,彻底的让她完成了定位。不过这和逃到放逐之界的他已经没有关系了。自然有那贾.桑塔努来替他背锅。他掏出了那块卷族骨骸,默默的开始转化偷取到的源质。面对接下来的局势,第五能级的实力已经不够用了。李牧准备将自身的实力提升到第四能级,来应对挑战。从李梅和沉落雁那儿,他早就已经将突破的关隘了如指掌。第四能级的觉醒者,各个灵能偏向的途径各有不同。强化系灵能主要在身躯之中塑造出灵能的通路。能够让灵能瞬间的完成调动,拥有惊人的爆发力与破坏力。不过那是突破到第四能级之后要做的事。现在李牧要做的是让灵能进行升华。这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他要将所有的灵能都收纳进灵魂之中,忍受灵魂近乎撕裂的痛苦,直到灵能发生升华。绝大多数的第五能级觉醒者失败的原因都是因为灵能不足,灵能无法升华,还有极少数的天才则是因为灵能太过庞大,导致无法忍受升华带来的痛苦,或者灵魂直接撕裂。李牧吃了大量的魂松松子,灵魂的韧性远超普通觉醒者,不然他还真没有自信撑以灵魂强行容纳所有的灵能。他调整了一下身心状态,盘坐在了圣魔之巢的王座上,将大灭之刃放在的大腿。片刻之后,圣魔之巢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只有缸中之脑丽雅游动的微弱水声。而放逐之界外的废土并不平静,位于巨大温室中央宫殿的那贾.桑塔努正在利用源质配合圣契将自身的器官改造成灵能器官。在第三能级,提升实力最基础的方式就是灵能器官,只是这需要消耗大量的源质。即便是那贾.桑塔努也进展缓慢。这些灵魂之泉让他受益匪浅。突然的,那贾.桑塔努感觉到一阵极度的恶寒,有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