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三代缓缓睁开眼,看到是纲手和鹤间信后,挣扎着起身。但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起身,这个曾经被称为猴子,号称忍雄的忍者,也做的极为艰难。哪怕是一个对医疗忍术一窍不通的人,此时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三代这回是真的时日无多了!“呼,呼,是信啊。”“水之国的任务结束了吗,看你的样子,似乎——”“嗯!?”三代半靠在病床上,絮絮叨叨的说着。但没说两句,眼睛的视线忽然凝固在鹤间信右手提着的大蛇丸脑袋上。原本絮絮叨叨的话语,瞬间永远的停在了喉咙,变成了震惊和疑惑。“这个是——”“大蛇丸的脑袋?”三代看着大蛇丸的脑袋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语气复杂。旁边的纲手见此撇了撇嘴,上前一步来到鹤间信身边,用手对准大蛇丸的脑袋狠狠的敲了一下。明明是血肉之躯,却在她的暴力之下,硬是发出了金属的嗡嗡声。直接就把鹤间信给弄不会了。还不等鹤间信反应过来,纲手又仿佛没事发生一般,对着大蛇丸的脑袋开口道:“好了,你这条毒蛇就不要给我装死了!”“虽然不知道你这家伙怎么做到只有一颗脑袋还能活着,但我可是看过鹤间信提交的任务报告!”装死?这下轮到三代不会了,在鹤间信执行水之国任务没多久,他就因为昏厥摔倒,然后一直躺在木叶医院。虽然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两个老同学会不时过来看望,顺便和他说一下木叶的情况。但都是浮光掠影,大概说一下有什么事,并不会深入到细节中。像大蛇丸剩下一颗脑袋还能活蹦乱跳,必须要借助封印才能确保稳妥,就是他之前不知道的。不过三代毕竟是大蛇丸的老师,很快就明白,这些年来,大蛇丸肯定又研究了什么禁忌的秘术。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复杂变成了愤怒。而就在这时,被纲手一个脑崩敲的半死的大蛇丸,也缓缓张开眼,正好看到满眼愤怒的三代,下意识的就开始嘲讽起来:“呵呵,老头子。没想到三年不见,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只能像个废物一样躺在病床上!”“估计连拉撒都得要别人帮忙才行!”“早知道这样狼狈,还不如三年前被我一剑刺死,还能死的体面一点!”三代听到这话,老脸顿时一僵。虽然现在好一些了,但刚刚昏厥摔倒的那几天,他的情况还真和大蛇丸说的一样。但僵硬完后,就忍不住的怒火中烧。这个逆徒,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于是,他当即在言语上开始反击。“我忙了一辈子了,临死前还有年轻漂亮的女医疗忍者伺候,也算是别有情趣。”“倒是大蛇丸你,一心研究不死之术,现在看来,研究倒是挺成功。”“怎么样,只剩下一颗脑袋被村子的后辈提在手里感觉如何?”三代的话,顿时让大蛇丸哑火,眼中浮现出和三代如出一辙的恼怒之色。被鹤间信这样的小辈击败,然后耻辱的只剩下一颗脑袋,这些已经让他很是不爽。现在还被三代这个的混蛋老师看到,开口嘲讽,根本无法忍受!更糟糕的是,三代显然深谙乘胜追击的战术,见到大蛇丸生气后,立马悠悠开口道:“马上我就要死了,纲手也要继承五代火影的位置,到时候自来也肯定会回村一趟。”“到时候,你们三忍久别重逢,自来也他一定有很多话对你说。”听到这话,大蛇丸的表情直接憋成了酱紫色。如果、哪怕他还有一点点自我选择的余地,他都会立马自杀。被三代这个混蛋老师嘲讽,他已经气得爆炸了。如果再听一下自来也用那真挚的语气说着不着边际的蠢话。光是想想,就生不如死!这一下,他彻底破了防,对着三代怒道:“就算自来也有再多的话,你这个老不死的也听不到了。”三代听到大蛇丸这怒不可遏的话,脸色反而平和下来,看着窗外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到那时候,我肯定什么都听不到了。”“仔细想一想,还真有些遗憾和不甘心呢。”“过去一直觉得,你研究不死之术是因为天生邪恶,现在我倒是稍微能够明白一点你的想法了。”大蛇丸听到这话,暗黄的蛇童忽然变得无神,看着病床上方的天花板。一时间,整个病床安静极了。这样过了大概三分钟,纲手忽然开口道:“好了,老头子你也该休息了。”“今天就到这儿了。”说完后,她就用眼神示意鹤间信,带着大蛇丸的脑袋一起离开病房。……八天后凌晨,三代在病床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早就准备多时的木叶,在第二天有条不紊的举办了他的葬礼。葬礼当天,天气晴朗,存放着三代遗体的棺木在整个木叶的默哀之下,被抬进了慰灵碑。整个过程中,充满了忍者独有的沉默、内敛。或许是天气的缘故,和原来剧情中的那场相比,这次的三代葬礼给人的感觉并不压抑。但无论是鹤间信,还是木叶的其他人,都明白。一个时代结束了,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在结束葬礼之后,鹤间信在路旁遇到了正在抽烟的阿斯玛。他那张往日总是挂着开朗笑容的大胡子脸上,此时已经已经被一层薄薄的烟雾覆盖,看起来晦明不定。在发现鹤间信来了后,他立刻掐断了烟,迟钝了片刻,才开口说话。不过开口的第一句却是。“谢谢你,信。”嗯?鹤间信有些疑惑的看向阿斯玛。阿斯玛摆了摆手,略带无奈的苦笑道:“我说的是大蛇丸的事情。”“虽然叛逃了,但那家伙依旧是老头子最在意的家伙。”“年轻的时候我就总是觉得,那家伙才是老头子心里的亲儿子,我反倒是他和妈妈的意外产物。”“死之前还能见到他一面,老头子基本上这辈子无论是身为火影,还是身为师父,都没什么遗憾了。”“虽然我觉得,他当父亲还挺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