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河行宫刚刚开始修建,还只能看出个雏形,不过,已经有了磅礴大气的底子了。这里的风景极佳,有山、有水,周围是一片青碧的草原,还有一条常年热流涌动的小河,名叫热河。这个地方的名字就是因此而得。我在这里每天骑马、打猎、宴饮,跟着皇阿玛会见蒙古诸王。看上去过得很畅快,其实不然。我还是更喜欢过京城的生活,那里有繁琐、充满阴谋的朝政,却也有我的生意,还有那个总是调皮捣蛋,惹得我哭笑不得的小母狼。秦道然来信说她病势沉重。怎么搞的,我才离京一个多月就这样了?一定是她不肯安分地在府里呆着,出去乱跑染了病回来!这只小母狼,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她!这么严重的风寒是要死人的!我命人立即回信给秦道然,让他去请太医,要不惜一切代价治好她。太医院是内务府的下属,我又找了八哥,让他下令派最好的太医给桃儿诊病。八哥快手快脚地做了安排。我这才放了些心下来。她是我的女人,我还没有抱够她,怎么能让她就这么离开了?不,我不许!老十看着我一通忙碌,最后打趣我,说他从不把女人当回事的九哥已经没了,现在的九哥败在了一个女人手里。他说我的心已经被女人拴住了。我的心真的被拴住了么?被她?不可能吧!我的心不会为任何女人稍作停留,更不会被谁栓住。老十只不过想气得我跳脚才这么说。她原本只是个小官吏的女儿,如他爹刘大这种小官吏,京城一抓一大把,所以她最多只能算是个小家碧玉。那天和老十去大栅栏一带闲逛,顺便察看一下我那些生意。老十忽然扯住我的衣袖说道:“九哥,你看那是谁?她回来了?”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纯禧?她不是嫁去了蒙古吗?我立时惊愣在当场。纯禧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她算是我母妃的远房亲戚。她叫裕皇叔姨父,从小住在裕皇叔的府里,因为她的姨母是裕皇叔的福晋,而她的生母却早就过世了。她很乖巧,很得我母妃的喜爱,所以经常把她接到宫里来住。我母妃有意把她配给我。她长得很漂亮,人也温顺,所以我也不反对。不过后来的变故却是我始料不及的,她忽然嫁去了蒙古。送她去蒙古和亲的就是我。是皇阿玛的旨意,其实就是天意弄人。我问她为什么要嫁去蒙古,若她不想去,我可以去求皇阿玛。可她就是只流泪不说话。她说今生与我缘尽了,唯有寄希望于来生。看到她这样,我有些心疼,毕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虽然以前只把她当妹妹看,可自从母妃跟我透露了她有意缀合我俩的意思后,我也动过些心思。能见到她时,还不觉怎的,可从蒙古回来后,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个你曾经以为要娶回家来的女子就这么在你的生活中消失,任谁都会有些失落吧。她带给我这种感觉,我内心里有些恨她。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我不愿多想。原以为此事就这样过去了,可没想到那天突然在街上看到她,我竟会有些纠心的感觉。才知道我对她的感觉比我自己以为的更多一些。或者那是种不甘。我是九阿哥,从小要什么会得不到?我母妃一直极受宠,她又极疼爱我。从小围在我身边讨好的人不计其数。没想到本来以为早晚是我的人的女子,忽然成了别人的了,这可是从没有过的经历!不知她这一年过年好吗?我细看她,很快发现我认错了人。她不是纯禧!纯禧虽很温顺,但怎么也是个大家闺秀,不会露出这种胆怯、懦弱的表情。我不大喜欢小家子气的女子,但她长得实在太像纯禧了,我决定把她带回府去,好时不时地看到这张脸。她不肯,可爷想要的,她不肯也得肯!我让侍卫把她拖进轿子,抬了回府。皇阿玛训斥了我,因为我经营了几个生意,而且越做越大。皇阿玛说商人历来重利轻义,被士林所排斥。我们是皇家,怎么可以去经商?可不经商我要干什么?难道让我像我那些哥哥们一样,不是端着个皇子的架子无所事事,就是整天勾心斗角地想着争夺皇位?这会让我觉得自己除了皇子的身份,一无是处。难道没有这重身份的庇护,我爱新觉罗·胤禟就活不下去吗?皇位我不想坐,跟八哥从小的情份让我选择帮他,可我自己却对此不感兴趣。朝政参与多了遭忌,参与少了挨训、被嘲,不如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经商就是我喜欢做的事。商人重利,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就随便让利给你。做成了生意让我有种成就感,这是我靠自己的力量做成的,不靠皇子的身份我也照样能活**上人!可皇阿玛却极严厉地训斥了我,他说我给皇家丢脸、也给他丢脸。我忽然有种夏虫不可冰语的感觉。皇阿玛是人人称颂的开明之君,可此事为什么就跟他说不通?八哥和老十陪我喝了些酒,我极郁闷地回到府里。正好看到被我强带回来的女子哭哭啼啼,心中的烦闷就都发泄到她身上。我强要了她。她不顺从,我用了强,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伤痕。没想到她这么娇弱,没多久就昏了过去。但很快又醒了过来。醒来后的她,似乎与之前不同了。不但不再羞怯害怕,还伸出手来摸我,甚至在我的臀部捏了一把!我的这些女人中,在**最大胆的要数完颜氏,因此我也最宠她。但她也没大胆到第一次就来捏我的屁股!我带回来的是个什么女人?难道她之前羞怯、害怕的表现都是假装的?实际上是个大胆,甚至□的女人?她睁开眼,满脸惊讶地打量着我,像是以前没见过我。她的眼中的表情一会吃惊,一会儿迷惑,一会儿骇异,一会儿又像是恍然大悟。我第一次在一个人脸上看到变化如此快,又如此多样的表情。脱去了怯懦的她更像纯禧,我一时恍然,分辨不清。我问她:“怎么,爷好看么?看着爷出神,爷比你那个班第怎么样?嗯?”“班第也会这么干你吧?是爷干得好,还是班第干得好?”纯禧没有任何说明,就这么嫁了班第,我是耿耿于怀、甚至有些恨意的。这也是我把这女子带回来的原因,我是要拿她发泄我的恨意。我使了力,她痛得大叫。我躺在**喘息。没想到,继刚才捏我屁股的举动后,她又做出更惊人的举动。她,她拉我的辫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的父母是天下人人敬畏的。从小到大谁敢随便碰我的身体和发辫?最可气的,她不但拉了我的辫子,还不肯放手,惊骇的目光在我的头上和发辫间留连。我忍无可忍,一脚把她踹下床去。平时在**,我对女子还是怜香惜玉的时候居多,但不知为什么,今天面对这个女子,就是忍不住怒气。她赤身□地躺在地上,宝蓝色的地毯映衬着她嫩白如玉的肌肤,一缕黑黑的头发垂挂在胸前,与她那两粒粉色的蓓蕾交相辉映。真是一副难得的《美人春卧图》,只是她那双有着黑色琉璃般瞳仁的大眼睛宝光流动,此时却怒视着我,破坏了画面中**糜的气氛。下人们听到声音一拥而进,他们都看着我和她,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c待着我下令。她脸上再没有一点害怕或者□于人前的害羞,只是有些震惊且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群人。这女子也许会是我这府里最难□的一个,必须让她学会在我面前的柔顺和敬畏。像府里其他女人一样。于是,我下令把她关进柴房。檀嬷嬷要给她灌药,她却直视着我问这是什么东西。看来关进柴房也没让她害怕。从她那双流光溢彩的黑眸中射出来的目光,似能穿透人心。我努力不受她目光的控制,冷静地告诉她这是绝子汤。她并没像一般女子般哭泣乞求着不要喝这绝子汤。府里哪个女人不想为我怀孕生个一男半女的,可让谁为我传宗接代要由我说了算。她大胆喝斥了要给她灌药的檀嬷嬷,自己痛快地把药喝光,好像这是她自己想要喝的。这让我心中微有不爽。她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上了我的床,却不想为我生孩子的女人。不过,她在递还药碗时,却表达了她对被逼喝药的不满,她故意让碗摔到地上。下人们噤若寒蝉,其实我心里倒感觉舒服了些。我步下床塌,走到她面前。我用手指钳起她那尖巧的小下巴,让她与我对视。她却毫不畏惧。我笑了,说道:“小丫头还蛮有脾气的,胆子也不小,有趣!”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背上轻抚,她的身体却微微一颤。这让我感觉有趣,我说道:“爷不喜欢刺猬,进了爷的府,就把刺都给我收起来,否则...”我故意停了停,让她感受害怕的过程。我把手滑到她那诱人的臂部,狠狠捏了一把。她痛得大叫,我却甚感愉悦,我笑道:“否则,爷就来一根一根把刺拔光!”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我笑了。再厉害的女人还不是要听男人的?这事过去,我就不再上心。只是她的那双黑瞳时不时地在我眼前闪现,第三天早上,我让人放了她,给她拨了座院子。毕竟是我的女人了,我在吃住上不会亏待了她。我以为她会像我府里一些其他女人一样,逐渐被我淡忘。但她却又以特殊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这次,她在我们兄弟面前大唱《小白菜》,唱得十分凄绝,竟勾起了十弟的伤心事,大为悲恸。我也差点被她骗了,若不是瞥到了她在低头的一刹那,那一脸的算计和转来转去的眼瞳。这还是我那天在街上看到的女子吗?怎么会有如此不同的感觉?若那天在街上就看到这样的她,我最多跟她一夜风流,绝不会把她带回府来。我是不会希望府里有这么个精怪般的女子,随时跑出来给我作怪的。那天若不是看在十弟的面上,我会给她一顿家法。这天回来得早,我偶尔路过那片偏僻的院落,忽听里面传来了吵闹声,我与小五走近院子。听了会儿,原来是两个下人为了份例的事吵闹。那王婆子十分嚣张,竟敢编排住在这院里女人。我听她说了“是第一次伺候九爷就被踹下床去的主子!”这话,才知道这里住的就是她。我又想起了那双流光溢彩的黑眸。没想到我把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竟会给她带来这样的羞辱。任何女人也受不了这话吧?她会有什么反应呢?我虽不宠她,却也不容下人如此对她,这府里还是要规矩的。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对那个嚣张的婆子施以惩戒,就听见她清亮的声音说道:“哟,我这院儿里一向清静,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不紧不慢、不急不躁,好像根本没听到刚才那话似的。看来这女人心里有料,我倒是白担心了。想起第一次侍寝时她的表现,她绝不是个受了欺负只会缩在一角哭的女人。我放下心来,把它当成一场戏来听。“原来是王嬷嬷呀,穿得那么漂亮,我还以为有人上门来做媒呢!”她故作不识,让小丫头介绍了婆子的身份后,说了这么一句貌似有礼,却暗含贬意的话。她把这婆子说成是下九流的媒婆----一类让人轻视的老女人。她声音中带着笑意,骂人都不吐脏字。看来我这府里还真藏着个人物呢!小五忍不住笑出声,被我用眼神制止。被里面的人发现了,这戏就听不成了。她故意装作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让小丫头把刚才王婆子犯忌的话又复述了一遍,还让周围的几人作证。她这是要敲砖转角,让王婆子一会儿无法抵赖。那个笨蛋王婆子此时才识得她的厉害。面对小厮的求情,她的回应是如此干脆:“哦?我是主子,大人大量,就得连奴才骂到脸上来都不能计较了?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我都搞不清了。”好一张利嘴!“九爷一个月没招的主子,还不如奴才有用?”“这话说得好,连带嫡福晋都编排进去了。”我听着她给王婆子上纲上线,知道今天王婆子是讨不了好去了。“我不是一个计较的人,也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子。你克扣我这院儿里的份例,我可以不计较,你对我的不敬,我也可以不追究,不过,你在我这院儿里,把一府的主子,包括福晋在内都编排进去了,我若是装聋作哑不处置你,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纵容你,给你撑腰呢!”她罚人罚得冠冕堂皇,任谁都说不出一个“不”字。即使我那一向城府甚深的嫡福晋在此,也无法反驳吧!她一句一句地给王婆子和那小厮下套,小厮不但答应不留情面地行刑,还把王婆子欠了蔡叔一条人命的事说了出来。这个女子可不同于我见过的任何女子,她聪明、沉稳、狠辣、足智多谋,若是个男人,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了。她进府这一个月来,除了唱《小白菜》的那次,一直都住得安安静静的,我都快把她忘了。今天若不是偶尔走到这里,恐怕一辈子也想不起她来。她出身于小门小户,按理说只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家碧玉。男人对这种女人的兴趣还不如对青楼女子的兴趣大。可她刚才的行事作风,哪有一点小家碧玉的样子,就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全都有这个的本事的。我的嫡福晋来找我,说是刘春桃乱用私刑,话里话外的想让我把她赶出府去。我凉凉地看着她,这个女人跟别人争宠时,也没少对无辜的人乱用私刑,那个叫香儿的丫头就是一例。我的嫡福晋啊,不但心狠手辣,城府还相当地深!她借刀杀人的招用到了我的身上,想用我这把刀,替她灭了刘春桃。刘春桃罚王婆子时,虽也狠辣,但我看得出她绝不愿伤害人命。从她罚王婆子的方式就知道。若是想伤了王婆子的性命,她只要把蔡叔叫来行刑即可。可她却没这么做。举头三尺有神灵,我的嫡福晋怎么就不知道这个道理呢?我冷冷地回了她一句:“听说以前还因这王婆子死过一个小丫头?这种到处惹事生非的奴才还留着干嘛?”然后,当着她的面,吩咐管家把王婆子遣出府去。我只想给她一个警告,安稳地坐她的嫡福晋的位子就好,别再惹事生非地来争宠。我是真的不喜欢她。刘春桃现在让我有了探究的兴趣。于是我让小五传话,让她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