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省的省委秘书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算是一个特别重要的职务。但是现在则不同了,现在因为大京城经济圉的提议,燕省份量大涨,同时,盯紧燕省空缺的人比以前多了太多。而且在高层眼中,燕省的地位也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形势总在变化之中,所以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倒不是说吴老爷子和吴才洋不识时务,只是他们还没有转变过来心态,没有看清随着燕省地位的不同,在吴家眼中燕省的份量增加了不少,同样,在别人眼中,包括邱家和梅家,甚至最高层中的几人,都有了不一样的味道。也罢,就静观局势变化好了。夏想暂时熄灭了心思,这几天东跑西跑虽然累了一点,但身体上的累不算什么,心累才是真的累。和一个又一个的不同类型的人打交道,让他也是心力交瘁。他收回心思,目光才落到连若菡身上,才发现她人比花娇,玉容慵慊,眼神流转,风情毕露,玉臂**在外,香扇横斜,再顺着锁骨向下看,一片光滑,两座香山,夏想就不免意动,再伸手一摸,身上未着寸缕,原来早就恭候他大驾光临了。夏想就不客气地翻身上马)嘿嘿一笑=“茉莉花下死一一一一一一”话未说完就被连若菡吃吃一笑打断了:“是芙蓉好不好?你用错两次了一一一一一r”“我喜欢茉莉,不喜欢美蓉。”夏想现在有了芙蓉恐惧疰,一提芙蓉,脑中就闪现一个满身是肉、挤眉弄眼的女人形象,就大倒冒口。“好,好,随你,管什么芙蓉还是茉莉,只要你够卖力就是好男人。”连若菡双手博力抱住夏想,咬着夏想的耳朵,咯咯直笑。好女人懂得**的妙处,懂得恰到好处的撩拨,比起以前,连若菡的大胆之中更有了让人无法抗拒的**之意,果然成了熟女。夏想就本想再挑逗挑逗她几下,不科被她一反挑逗,忍不住就直奔主题了……第二天总算睡了一个安穑觉,说是安秸,其实到了\{\}点多就起来了,因为夏想迷迷糊糊中一激灵,忽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该见老古了。或许说,该见古玉了。因为一拖再拖,再不见见古玉,也真说不过去了。古玉也挺有耐心,就不打电话催他,估计也是生气了。夏想吃过早饭,和连若菡说了一声要去会会朋友,就开车出了门。到了外面才拨通了古玉的电话。“我去哪里才能见到古丫头?“你去哪里都见不到,我不想见你了。”古玉果然生气了“你倒有闲心,天天管闲事,见这个见那个,还真是一今天大的大忙人,爷爷都没有你忙。”老古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叫夏想来家里,他知道是哪里……”夏想上次去过一趟,自然知道地方,就对古玉说道:“确实有事要忙,我也是身不由己,好了,我现在过去,正好尝尝你的手艺进步没有。“嗯,快点过来呀,路土顺便买两袋酱油,我做菜用。”古玉就又消了气,吩咐夏想做事。夏想元语,他什么时候也成了打酱油的了?打酱油可不是什么好事,以后打酱油流行开来,就成了没事人儿的代名词。官场中人,谁也不愿意成为打酱油的那个人。到了老古的宅院,景色依旧,只是因为冬天的缘故,一片衰败。幸好还有冬青可以保持住绿色,也算有了几分生机。古玉穿着紧身牛仔,挽着袖子,弯着腰,正在院中收拾一条罗非鱼。她系着围裙,小腰细细,屁股翘翘,圆而挺,滑而光,让曾经体会过其中滋味的夏想乍一看,不由为之一滞。随后又忙收回了心思,看古玉看活。夏想不爱吃鱼,如果说非要吃上两口的话,就吃一点罗非,因为罗非刺少肉鲜。见夏想进来,古玉小脸先是一红,然后又是一冷:“你还知道来?一点也不把我的话放在心土,证明你心里没我。”“谁说没你?”夏想呵呵一笑,伸手将一个袋子放到古玉面前“喏,你说让我买两袋酱油,我一下给你买了十袋,怎么样,你要一片树叶,我给你一座森林。”“哎呀,我只要两袋做鱼用,平常我又不做饭,只有你来的时候才动手。你买这么多,怎么用得完?”古玉大惊小怪地叫道。“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与我无关。”夏想摆摆手,就要进屋,忽然想起什么,又返身回来,小声问了一句“老古找我有什么事?”“爷爷不让我告诉你……”古玉嘻嘻一笑,又做了个鬼脸,向屋里张望了几下,发现老古没有留意到外面的动静,就又小声说“好象是什么省委秘书长的问题,我就听他无意中打电话时说了一句,也没有留心……你可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否则我要你好看。”夏想笑着摆摆手,转身进屋,心里却想,以前一个燕省的副省级干部的调动,也牵动不了太多人的目光,现在好了,一下成了四方云动了,连老古也上了心,到了屋里,只觉春意盎然,不但室内温暖如春,主要还是老古十分悠闲自得地坐在沙发之上,听老式唱机之中播放的戏曲,还和着拍子哼唱个不停。看到老古的架势,夏想总算长舒了一口气,知道今天的谈话气氛多半会轻松愉快一些,不会再出现和吴才洋见面时的冷场和冷漠。说实话,夏想认识老古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对老古的性格和为人,他还不敢说十分了解。老古似乎没什么脾气,但他戎马一生,能够坐到高位,如果说没有手腕谁也不会相信。不过老古一直对他似乎没有企图,就让他总是不免猜测,老古和他接近,难道真的是完全出于友情?只为号-交他一个忘年交的朋友?如果是高老还好说,毕竟高老不算真正的官场中人,也没有什么权力欲,同时,高老为人也比较散淡,醉心于设计的人,自然会在其他方面的心急淡了许多,夏想自认还算了解高老,但对老古,就一直感觉半是熟悉半是陌生。今天一进门,见老古一副悠然的姿态,尤,其是他哼唱戏曲的样子就让他先是一惊,随后又有一种莫名的陌生感。老古冲夏想点点头,示意夏想随便坐,然后依然打着拍子唱戏曲。夏想对戏曲没什么研究,但也能听得出来老古唱的是《沙家浜》。不能说是字正腔圆,但也算是有板有眼,唱功还真不错。估计古玉没有假传圣旨,看样子老古确实是有事找他。但老古不慌不忙,难道又没有什么急事?夏想就坐在一边,也不急,静心品味京剧之中的精妙之处。一直唱了有将近十分钟,老古才收了声,呵呵一笑:“小夏,今年这今年,你过得挺热闹,是不是?”“是,不但热闹,还闹心。”既然连古玉都说老古在关心省委秘书长的人选问题,说明他的行踪老古肯定也心知肚明,和邱、橙两家见面自不用说,和吴才洋的接触以及闹得不欢而散,估计老古也清清楚楚了,夏想也就不再隐瞒什么“可比不上您老人家,自由自在,还有闲心唱戏。”“唱戏是唱戏,闲心是闲心,可不是一码事儿。”老古呵呵一笑,用手一指桌子上的花生和瓜子“来,随便吃点东西,过年,就兴这个。我小的时候就盼着过年,一过年就有新衣服穿,一过年就有好吃的,那时候,连瓜子花生都是稀罕物……”老古不知为何,好好的生发起了感慨,也许人老了,就喜欢忆苦思甜:“现在不同了,没有那个心境了,过年不是应酬,就是走亲访友,什么都不缺了,却又觉得总是缺了什么。年味淡了,就觉得过年总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别说老古小时候,就是夏想小时候也盼望着过年。他小时住在乡下,邻居家是一个屠夫,一过年就杀猪。当时他最喜欢和一帮小孩去看杀猪,因为杀完猪后有猪蹄玩。就是将一个猪蹄的黑皮拿下,里面装上一点猪油,然后弄一根棉绳,就可以当小油灯来点。在当时一片漆黑的乡村夜晚,一盏小灯就是一片温暖,一片希望一一几个小孩子手拿猪蹄灯在大街上一直嬉笑到深夜,就是乡村过年之时最动人的场景。长大后,村里也有了路灯,过年就成了吃喝玩乐。再后来生活稍徼富裕了一点,过年就成了赌博。人与人之间除了吃吃喝喝,就很少再话家常,一说话就是攀比,就是赚谶,就是吃什么穿什么。要不就是坐在电视面前,消磨时光。老古的感慨引发了夏想的感慨,他摇头一笑:“人情味淡了,年味才淡了。以前过年是欢聚一堂,高朋满座,现在过年是吃喝玩乐,应酬攀比。年味没变,变的是人心。”老古“粗”的一声一拍大腿:“说得好!难得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见识,我象你这么年轻的时候,正天天头脑发热,哪里会有什么深刻的思想。小夏,你还真不简单。”“哪里,您可不要夸我,我就是一时有感而发,比起您老一生的峥嵘岁月,还浅薄了不少。”夏想少不了谦虚几句,他也看了出来老古是真心夸他,尽管他两世为人,但实际上比不上老古的风云激荡博人生经历“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吩咐?”夏想就切入了正题。“有一件事情,你得帮我拿拿主意。”老古伸手拿出一份材料,递给夏想“杭程远是财政部的司长,资历到了,也有能力,有人托我的关系,想让他到燕省担任省委秘书长。”夏想心里一紧,还真是不幸被古玉言中了,老古居然也打起了省委秘书长的主意,而且还向他问计,而他早就将橄榄枝抛给了邱家,尽管努力说服了梅家,但也因此得罪了吴家,现在倒好,又有了老古横插一手,局势,还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夏想拿过资料,只大概扫了几眼,没有细看,因为他知道到既然有人找到了老古,而老古还向他当面提了出来,可见此人的面子不小,老古不好反驳。既然如此,杭程远的资历就不会有问题了,他看不看都一样。老古让他拿主意,他还真没有好主意可拿。夏想看了老古一眼,见老古一脸平静,目光坚定,也是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不由暗暗摇头。他并不清楚老古真正的实力有多惊人「但也清楚,老古轻易不会出手,如果他真的下定了决心出手,邱家面临着吴家的反对和老古的竞争,恐怕会败走麦城。这今年,过得还真是波澜起伏。夏想将资料放回到桌子上,微一思忖,还是说出了实情:“邱家已经开始着手运作省委秘书长的人选问题了。老古点头:“我知道。“梅家也会帮助邱家。“我也知道。”“钱秘书长昨天和邱部长见面了,应该谈得也不错。“我都知道。”老古的表情不动如山,没有一丝笑意“我只是问你是不是支持杭程远。”“我支持不支持,好象并不重要……”夏想笑了一笑。“重要不重要不是关键,关键是你的态度。”老古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我就是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杭程远是什么背景?”夏想很好奇老古为什么要力挺杭程远,刚才他简单一扫杭程远的简历,没发现太多的亮点和耐人寻味的地方,难迄就是一个普通的草根出身的官员?还真让夏想猜对了,老古回答了夏想的疑问:“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来历,就是一个无根无底的普通人,一步步踏实地爬到了司长位置。他和我的一个老战友关系不错,老战友说,杭程远为人正直,综合能力不错,适合平衡燕省的局势……”前面的话没有什么亮点,最后一句话让夏想眼前一亮一一平衡燕省的局势一一这句话可不是一般人说得出来的,也不可能是军方的人。军方的人对地方上的形势不太关注,就算关心地方政局,一个军人位置再高,也不会插手地方上的局势。恐怕老古所说的老战友,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战友。“杭程远的资历有点不够,他要一步由正厅跨越到常委、秘书长,难度很大。”夏想犹豫一下,紧接着又说出了他的看法“我之所以支持邱家安排人到燕省,不支持梅家和吴家,也走出于平衡局势的考虑。老古板着脸:“这么说,你是不支持杭程远了?”夏想实话实说:“我已经向邱家表明了态度,也做了大量的工作,不可能出尔反尔。再说其实我支持不支持无关紧要,现在已经是上层之间的博弈了。”夏想说的是实话,但老古却不领情:“我要的只是你的一个态度,而不是最后的结果。这么说,你还是坚定地要是家族路线了?”家族路线?夏想灵光一闪,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再联想到老古提议的人选无根无底,就连他也觉得通过的可能性极小,不象是真正提名的人选,而象走向他有意的一次试探,再从老古的为人和他接近自己的目的串联起来,终于明白了什么,会心地笑了。“今天古玉做了什么好吃的?”夏想忽然岔开了话题,问了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没做你的饭。”老古生气了,站起身来,一甩手“我去院子里遛逭弯,你是是是留,请便。”老古说走就是,扔下夏想,扬长而去。夏想无奈地摇摇头,今年他流年不利,先是被梅老爷子冷落了半晌,又被吴才洋训斥了一番,现在好了,又被老古晾了起来,得,在利益面前,人人都露出了真实的一面。不过对于老古犹如小孩一样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夏想只觉好笑,一点也不生气,就背着与在客厅里踱步。走了几步,发现了上次老古送他的螳螂捕蝉的雕件摆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夏想哑然失笑,所谓国宝,想拿它生事时,就扯虎皮做文章,就是国宝。暂时没用了,就会放到一边,就是普通的玉器。可见是非曲直全在人心,有时候,出于政治需要,颠倒黑白也是必不可少的手段。就豕刚才老古对他的试探一样,也是手段的一种。夏想基本上精到了老古的立场,老古是家族势力的反对者之一。因此,他对自己竭力帮邱家运作省委秘书长的人选一事大为不满,又因为自己助邱家联合了梅家,老古经过和自己认识以来的判断,终于认定自己是要是家族势力路线了。就算如老古一样目光如炬者,也没能看清自己的真正用意,夏想不知是该庆幸自己的用心高远,还是该感慨自己不被世人理解。还好,他转了几步之后,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