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棋自从上次陪夏想去了一次花苑之后,追悔莫及,事后按照夏想所说,向彭云枫坦承了错误,并且真心向彭云枫请教。彭云枫很清楚夏市长是想再给徐子棋一次机会,否则直接就将他打了冷宫,也不会让他再来找他。让徐子棋来向他承认错误,言外之意就是让他点拨徐子棋如何从中吸取经验教训,如何戴罪立功。彭云枫审时度势,对于夏市长目前的工作重点,以及天泽市围绕天钢的整合的政治斗争,详细分析之后得出了结论,明白了夏市长让徐子棋继续扮演什么角色才最符合双方的利益。彭云枫不是夏想,有些话夏市长不方便说,他可以说。在对徐子棋剖析了利害关系之后,彭云枫给出了暗示。徐子棋也不错,马上就明白了他有一个大好的在夏市长心目重新树立形象的机会,必须抓住,也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他就向彭云枫做出了保证,保证完成任务,绝不会再给夏市长脸上抹一点黑。彭云枫一开始也是心里没底,他对徐子棋的个人能力信心不足,不过经过徐子棋和那边接触,并且及时向他汇报之后,他又改变了对徐子棋的看法,觉得徐子棋可塑性极大,不敢说以后大有前途,至少现阶段的进步确实不小。他就更加佩服夏市长的识人之明了。徐子棋最近和花苑那边接触频繁,基本上获得对方一定的信任,也和对方建立了一种非敌非友有限同盟的合作关系。当然,对方也不是政治小白,有点怀疑在花三奇跳水事件中,有徐子棋的手脚,但苦于没有证据,也只好吃了哑巴亏。徐子棋也是假装不知花三奇的事件真相,对方不提,他才不会主动提,他的任务是起到一个关键的桥梁的作用,沟通、有限合作,在需要的时候,向对方传达夏市长的条件,也同时向夏市长中转对方的要求。夏市长不方便和对方直接接触,但就和中国和美国之间有热线一样,在敌对的问题上保持及时沟通的克制,在需要联手一次之时,也要随时有一个可以喊话的畅通的渠道。此时时机不到,徐子棋和对方的接触也在不温不火地培养之中,既有进一步坐下来谈谈的可能,又互相有提防之心。彭云枫就如实向夏想做了汇报,他心里明白以夏市长的如炬目光,徐子棋又天天在眼前出现,夏市长岂能看不清楚徐子棋的一举一动和变化?但夏市长开口问他,一是对他信任的表现,二是也再次表明由他具体负责的立场。夏市长还另有大事要忙,天泽的内部事务,能由他出面摆平,就少让夏市长操心为好。……六月的天泽,天气也炎热起来。不过比起燕市火炉一样的天气,天泽就是中午时分晒人,一早一晚还是十分凉爽,微风一吹,颇有秋的凉意,不愧为避暑之地。花海原已经落成大半了,位于东南一带的夏想的“行宫”也于近日提前完工,连若菡已经带着连夏入住,打算要在天泽住上三个月,等天凉了再回京城。曹殊黧还住在市委家属楼,她不好意思住进花海原,主要是连若菡的东西宫的理论让她不太舒服,不是不舒服连若菡,而是不舒服空闲的南宫和北宫,总觉得说不定真有一天,夏想会有四宫娘娘。这不,夏想一下班回家,她就有点不快,乘夏东不注意,用力弹了夏想一个脑奔儿。夏想和曹殊黧老夫老妻了,马上就知道曹殊黧心里别扭了,就揉了揉脑袋,嘿嘿一笑:“怎么着,天泽市几百万百姓的父母官,就这么被你欺负?贤妻良母,是从来不会打骂丈夫和儿子的。”“我没打你,就是弹你脑袋一下,给你提个醒。”曹殊黧微微噘起了嘴,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特别是她不开心时的样子,依然是当年的小丫头式的调皮,“我一想起南宫和北宫就有气,你才是市长好不好,就想和皇帝一样三宫六院了?要是以后当了省长那还了得?”“你还真错了,等当了省长就老实了。”夏想嘿嘿直笑,将黧丫头揽在怀中,心中感慨,转眼间,黎丫头嫁给他五六年了,她温娴恬静的性子,贤妻良母的品行,确实是他一生最大的幸福之一,“当省长的时候,都五六十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好呀你,原来不是思想上变好,而是身体的衰老,男人,怎么就不能用纯洁的思想控制自己的身体?”黧丫头说话间,迅速在夏想的胳膊上拧了一下,手法一如当年的老辣。夏想疼得直咧嘴,不过将黧丫头抱得更紧了:“好了,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吃得哪门子干醋?若菡她就是随口一说,什么东宫西宫的,全是腐朽的封建残余,回头你得好好给她做做思想工作,现在是新社会了,不是万恶的旧社会了,不可以一夫多妻。”“你们男人不是现在人人怀念万恶的旧社会?怀念一夫多妻制的美好生活?”黧丫头斜着眼,一脸促狭地笑。“看,你又错了不是?中国2000多年的封建社会,其实一直在追求民主和开放,从来没有过一夫多妻的时候,是后人的污蔑和造谣。古代中国,一直都是一夫一妻制,正妻的地位很高,除了正妻之外,其他全是小妾,没有地位。哪象现在乱得不行,小三都和正房平起平坐了,是不是?”夏想还振振有辞,给黧丫头讲起了大道理,上起了政治思想课。曹殊黧推了夏想一把:“就你能说,我当年怎么就上了你的贼船?现在后悔也晚了。”“爸爸,什么叫一夫多妻?”夏东本来正在一边玩耍,忽然就跑了出来,上来就问了一句,“是不是一个小男生可以和好几个小女生一起玩?”曹殊黧气得哭笑不得,狠狠瞪了夏想一眼,意思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小心教坏了儿子。夏想双手一伸,一脸无辜。夏东已经上幼儿园了。曹殊黧本来要被安排到妇联工作,但她更喜欢和小孩子们在一起,就照顾她的意愿,让她进了市直第一幼儿园,担任了副园长——其实市委方面是想安排她担任园长的,曹殊黧没有什么争权夺利的心思,不愿意因为她的到来而导致原来的园长被调走,就主动要求担任副园长。到了厅级,尤其是实职厅级,市长或市委书记的级别,家属如果随同上任的话,都会在当地安排一份不错的工作,也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了。曹殊黧不缺钱,又从小对政治不感兴趣,她来天泽什么都不图,只为陪伴夏想。而且她的公司现在日益壮大,已经不需要她亲力亲为了,每年都能赚到近千万元。她现在只是隐身股东了,蓝袜是法人代表,基本上公司事务她已经不再过问,安心相夫教子。其实以她的身份,就算现在从政,市长夫人、省长千金,两大耀眼的光环,起步就是正科,不用几年就有可能到处级,但她对政治实在不感兴趣,担任幼儿园副园长,也不过是出于爱护孩子的天性。正是黧丫头冲淡而无争的性格,让她在市委大院之中,获得了无数人的好感,同时,也赢得了幼儿园同事一致的尊敬。省长千金的身份自不用说,单是市长夫人的身份,就是天泽市第一夫人。黧丫头为人既没有架子,又细心和气,而且她还有惊人的美丽和端庄,不少人不管是羡慕还是嫉妒,私下里都称她为天泽第一美女。一家人吃完晚饭,夏东又去一边玩智力玩具,夏想继续和曹殊黧说话,没办法,他本想看一会儿文件,但曹殊黧今天话特别多,他只能陪着。“卫辛的电子信息商务,听说也经了你的手?”黧丫头今天也不知哪里有问题,总问起夏想身边的女人们,“还有严小时也来天泽投资了,你走到哪里她就跟着哪里,对不对?还有那个付先先,听说外号是小魔女,以上三人,个个貌美如花,是想全部收到后宫,还是三选二,充实了南宫和北宫就满足了?”夏想差点一头汗水,他和黧丫头结婚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黧丫头犀利的一面,就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没发烧,眼神也正常,证明没迷糊。说话也清楚,证明没做梦。你今天怎么了,南宫北宫的话题,总是没完没了,是不是若菡在背后怂恿你来考验我?”“才没有,就是我自己想问你。现在孩子也大了,我也没有多少心事了,就得把心思多用在你身上。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是丈夫,出了一丈就没有完全感了。以前还以为是说别人,现在才知道,你也一样。”黧丫头扳着手指,似乎在一边数数,一边痛斥想象中的夏想的花心。夏想无奈了,黧丫头不承认,他也知道肯定是连若菡在背后捣乱,两个女人现在孩子都大了,心思就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了,一个男人被两个女人天天惦记,不是好事呀。正想着怎样才能打消黧丫头思想倾向不正确的想法时,就接到了连若菡的电话。连若菡告诉了他一个意外消息,吴老爷子要来天泽避暑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