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加更求粉红~~~~~~鼓励的话瞬间又咽了回去。甄十娘想了想,眨眼问简武,“……男子汉都要当将军啊?”简武就挺了挺身板,俨然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甄十娘就露出一脸愁绪,“……所有的大男子都去考状元,当将军了,不侍农耕,不通贸易,我们的大将军以后吃什么,穿什么呢?”见简武皱眉,又趁机诱导道,“商人把我们吃不了的莲子运出梧桐镇给更多的人吃,把我们没有的大米白面,丝绸锦缎送进来,供我们取用,靠自己的智力体力赚钱,又没偷又没抢,武哥为什么要瞧不起呢?”“这……”简武挠挠头,眼底闪过一丝困惑简文就咯咯地笑。见简文释怀了,甄十娘松了口气,她目光落在简武怀里的小狗身上,“……小黑怎么越来越丑了?”像是被气吹似的,不过半个月光景,小黑就长大了整整一圈,只是比初见时更难看,奇丑的脑袋已隐隐露出一股狰狞之态,令甄十娘好奇十足。在她印象中,小狗也像小孩一样,刚开始没长开,皱皱巴巴的很丑,以后会越来越可爱。没想到,这小黑却全然不是。简武从困惑中回过神,低头看看怀里的小黑,不满地辩驳道,“小黑才不丑!”低头用小脸贴了贴小黑光滑的细毛。似乎也感到甄十娘对自己不满,小黑朝甄十娘呲呲牙,嘴里发出一声稚嫩的嘶吼,浑身的毛瞬间立了起来。“小黑,她是我娘,你不许这样!”简武怒喝一声。小黑立时委顿下来,老老实实地趴在了简武的怀里。这狗竟然通灵性!甄十娘大奇,探身过去,正要逗弄,马车一阵颠簸,吱呀一声停了下来。不等甄十娘说话,简武掀开车帘,“怎么了?”一眼瞧见纪怀锋,“纪大哥!”回头看着甄十娘,“娘,纪大哥来了!”甄十娘探出头,马车已经进了梧桐镇,纪怀锋和郭秀正站在路边等他们,见简武探出身就一把抱了过去,又朝甄十娘施礼道,“夫人这两天去哪了,让大家好找?”加上万岁又给的四人,他们七八个大内侍卫,竟把一个女人跟丢了,这让纪怀锋很羞愧,有些无地自容,不是看喜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差点就去上京城禀报沈钟磬了。“……怎么在这儿等着?”甄十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她雇的是护院,不是婆婆,还轮不到他来质问自己的行踪。自从上京城回来,她隐隐感觉纪怀锋一直在监视她,她到哪儿都暗中跟着。这次去灵谷接收药厂,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甩了他们。他们师承和沈钟磬有渊源,又走的近,药厂的事最好不让他们知道。“娘去求医了。”见纪怀锋脸色窘的通红,简武替甄十娘回答道,“李大伯在临镇开了个药堂,雇了个神医。”有甄十娘事先嘱咐,他脸色极其自然。也听说李齐夫妇这半个月一直在找房子开药堂,纪怀锋也没多疑,他恭敬地看着甄十娘,“将军来了,喜鹊让我在这儿等着您回来,把少爷接去后宅。”和喜鹊秋菊不同,纪怀锋四人一直恭敬地称简武简文为少爷。将军?甄十娘唬了一跳,“他怎么又来了?”上次都气成那样,按甄十娘预计,这家伙太自大,既然怀疑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大约这辈子都不会再来祖宅了。纪怀锋心里却好笑。这就是沈钟磬的家,他想来就来,有什么好奇怪的?“娘!”简武一脸的渴望。他很想能和大将军并肩站在一起,那该有多威风?甄十娘脸沉下来,“……和纪大哥去喜鹊姑姑家里呆着,记得和哥哥一起把刚学的字描五十遍。”见娘沉了脸,简武收起奢望,乖乖地应了一声。沈钟磬板着脸站在祖宅门口。“将军来了。”甄十娘扶秋菊下了马车,朝他微微一福身,对上一张刻板的脸,忍不住又想起他上次的狼狈样,扑哧笑了出来,沈钟磬就狠狠瞪了她一眼,想起那天她娇怒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也扬了起来。“……一下午去哪了?”沈钟磬率先迈进院子。“去瞧大夫了。”甄十娘抬脚跟上他。沈钟磬脚步突然顿住,“……又哪不舒服?”回头就去摸甄十娘额头。甄十娘身子震了下,下意识地想躲,一闪念又停在了哪儿。“没……没有……”她摇摇头,“就是去瞧瞧老毛病。”余光瞧见沈钟磬带来的侍卫都纷纷掩着笑意低下了头,一抹红晕瞬间飞上甄十娘脸颊,恍然三月桃花盛开。沈钟磬失神地定在了那儿。“将军手怎么了?”瞧见沈钟磬手上缠满纱布,甄十娘吃了一惊。医生的职业习惯,她伸手就去拽。“没事儿!”回过神,沈钟磬慌忙抽回手,“大夫怎么说?”眼底有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担忧。“大夫说强了一些。”甄十娘若有所思地看着沈钟磬受伤的手,“这些日子天天喝燕窝,我精神好多了。”这是实话,往年这个季节都是她青黄不接被迫断药的时候,今年却补的足足的,她自己都感觉精力充沛了好多,至少不会走几步就喘了。长此以往,她很有信心自己能多活几年。“燕窝最滋补,我才让人去南方买了一批血燕窝,这两天就能到,你记得每天二两别间断了,没了早点告诉我。”沈钟磬转身继续朝前走。他这是关心她吗?甄十娘抬头朝沈钟磬望去,依然是千年不变的一张寒冰脸,看不出喜怒,甄十娘摇摇头。是她自作多情了。将军府有的是银子,楚欣怡大约也天天吃燕窝吧。喜鹊带了十几个丫鬟齐刷刷地站在门口,见沈钟磬没指责甄十娘出门的事儿,喜鹊松了口气,带人上前给两人见礼。“有这么多丫鬟呢,你以后就在屋里歇着吧。”甄十娘瞄了一眼喜鹊高挺的肚子。“都是新买的,奴婢不放心。”喜鹊朝甄十娘眨眨眼。“丫鬟都买齐了?”沈钟磬这才发现院里多了不少丫鬟。“四个大丫鬟,八个二等丫鬟和粗使婆子都齐了,小厮暂时还没送来。”八个小厮都被她带去了达仁堂。“噢……”沈钟磬看到忽然多了这么多人,就想起后院租的房客,“……这几天就打发了吧。”后院的房客其实是简文简武,往哪儿打发他们?甄十娘蓦然站住,见沈钟磬回过头,又从容地点点头,“妾这两天就去跟他说说。”回到屋里,徐凤岚早已备好了晚饭。用过饭,见荣升拿了纱布药物进来,甄十娘就接过去,“我来吧。”见沈钟磬迟疑,索性拽过他的手,“……妾看了不少医书,对这些很在行。”十指相碰,沈钟磬身子震了下,全没听出甄十娘的语病,他朝荣升摆摆手,“你下去吧。”荣升应声退了下去。一打开纱布,甄十娘倒抽了口气。“将军这是怎么弄的?”只见沈钟磬的右掌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几条丑陋的口子,伤口已经结疤,可整个手掌却鼓胀胀的,皮肤发白,像气发的馒头。甄十娘使劲嗯了一下。沈钟磬倒抽了一口气,冷汗刷地落了下来,他反射性地把手缩了回去,“你干什么!”语气甚是不耐。“……伤口里面没洗净,感染了!”一反平日的柔顺,甄十娘语气干练,俨然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如不及时切开清洗,把浓肿排出去,将军这只手就废了。”探身又过去抓沈钟磬的手。从没见过这样的甄十娘,沈钟磬一分神,手已经被她拽到眼前,这次甄十娘没敢使劲,她轻轻地按着结痂的伤口边缘给沈钟磬看,“你看,外面都结痂了,里面却烂着,脓肿排出不来,继续下去将军的手掌就会从里面一点一点地烂掉。”这不是危言耸听,一旦感染的伤口发生病变,沈钟磬很可能连命都没了。一边说着,甄十娘回头招呼秋菊,“准备盐水,药物、纱布、手术刀……”一连串吩咐完,又问道,“将军这是怎么弄的?”问了半天没人应声,甄十娘抬起头,沈钟磬正疑惑地看着她。甄十娘暴汗。职业习惯,一看到这竦目的伤口,她就忘了自己在沈钟磬面前不该展露医术!“家里怎么会准备这些?”沈钟磬很奇怪甄十娘嘴里的手术刀是什么。甄十娘神色淡然,漫不经心地说道,“……秋菊跑山经常受伤,都是妾给处理,时间久了就备下了。”抬头朝沈钟磬微微一笑,一语双关地调侃道,“您别瞧不起,久病成医,妾现在也是个医道高手了。”沈钟磬心里却是一阵抽搐。他想起了她这些年的艰辛。空气沉寂下来。正当甄十娘不知该说什么,想起身去看看秋菊准备的怎样了,就听沈钟磬说道,“……是被瓷片割的,当时也没太在意,谁知昨天竟肿了起来。”一夜功夫就变成了这样。因是闹家事,沈钟磬手受伤后就没好意思请找太医,只让荣升给上药包扎了一番。都是从血雨腥风的修罗战场中走过来的,荣升对处置伤口并不陌生,也就没多想。却不知道,这瓷器割的伤口和刀砍的并不一样,因当时沈钟磬太激动,手又一直紧紧地攥着,青花瓷碎末都渗进了伤口的肉纹里,荣升只把伤口表面清洗了,却没翻开伤口清洗渗到肉纹里的青花瓷碎末,才变成这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