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傅悠然不停的吐着嘴里的沙土,吐得口水都干了还是觉得嘴里不舒服,不过算了,人家也是好意,咱可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殿公子,刚刚多谢你了。”话一出口,傅悠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这个声音……“啊,啊,喂,喂!”试了几声后,傅悠然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自己清亮高吭的声音哪去了?怎么会变成一副稍显低沉的……男人声线?再回过身,看向从刚刚起就一直默不作声的肥羊兄……“啊——”一男一女两道干嚎声直冲云宵,惊动了无数飞鸟走兽,这震耳欲聋的声音足足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渐渐平息,之后便见一男一女连滚带爬的朝河边跑去。到了河边,二人各自看着自己的倒影,又抬头看看对方,咽了口吐沫,再不敢置信的看向河中……这倒底是什么世界?为啥这么扯的事情都会发生?傅悠然瞪大了眼睛,不停的对着河中自己的倒影做着不同的动作鬼脸,清澈的小河清楚的映现出——他——的一举一动,没错,就是“他”,呈现在傅悠然眼中的,居然是一个男人,一个贵气中带着俊俏的男人,一个衣着光鲜,头带高冠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好死不死的正是自己刚刚打劫的超级肥羊。傅悠然咧了咧已经有点抽筋的嘴角,再一次对着河里抬了抬胳膊……另一边,齐亦北也是同样的情形,从他与傅悠然滚成一团开始,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不远处爬起来,再看着“自己”回过头来……齐亦北好想晕倒,不停的掐着自己的脸蛋,希望自己尽快清醒过来,是梦,一定是个梦,还是个超级恶梦。此时旁边伸来一双大手紧紧卡住齐亦北的脖子,“妖孽!你快把我的身体还来!”齐亦北被掐得直翻白眼,想要反抗,这副身体的气力却小得多,在断气之前,齐亦北终于成功的挤出了一句话,“你的……身体……”大手立时移开,齐亦北呛了几下,脸色煞白的看着眼前这个杀人未遂的凶徒,竟然是……自己!“你发什么疯!”齐亦北失控的大喊,“刚刚差点掐死我!”傅悠然指着齐亦北道:“你究竟用了什么妖法?快点将身体换回来!”“你当我想弄成这副德性?”齐亦北简直要疯了,自己这是中了什么妖法?还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人生刚刚开始,难道自己就要变成女人过完后半生?让他怎么面对天下众人?想着想着,也不知是不是女人的身体特别喜欢哭,齐亦北只觉得自己喉中一堵,鼻子一酸,眼眶一热……“喂!”耳边响起的炸雷将齐亦北即将流出的眼泪活活的又给逼了回去,齐亦北抬起头,看见“自己”正一副凶相的瞪着眼睛。傅悠然一脸愤然的瞪着齐亦北,“你该不会想哭吧?”齐亦北被吓了一跳,还来不及说话,傅悠然大吼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哭什么哭!要哭也不准用我的身体哭!”傅悠然烦躁的原地踱着步,哭!亏他想得出来!现在的男人真没用!齐亦北被吼得愣了半天的神,回过神来闭上双眼,连做数次深呼吸,再猛的睁眼看向河中呈现的倒影……齐亦北真有一种想拔光自己头发的冲动,不论他怎么照,河中呈现的仍然是一个十六七岁、做男装打扮、布衣荆钗的“女”山贼。这种情形很是灵异,用灵魂学的解释方法就是,傅悠然的灵魂附到了齐亦北的躯体上,而齐亦北的灵魂则跑到了傅悠然的身体里。“对了,”两人沉默了半晌,在河边转悠的傅悠然猛的一拍脑门儿,“刚刚我们撞了一下,会不会在那时出了问题?我们同时灵魂出窍,再借尸还魂。”齐亦北也眼睛一亮,“不错,定是那个时候,不过请你不要用‘借尸还魂’这四个字,很不恰当。”傅悠然翻了个白眼,“是,回家的时候进错了大门。”找到症结所在后,二人决定再撞一次,说不定又能撞回来。半个时辰后……如果有人途经此地,便会看见河边一男一女不停的分开、助跑、撞!再分开、再助跑、再撞……口中不停的大喊着:再来一次!在跑边啃草的马夫妇再次抬起了它们高贵的头,“咴……”“老公,他们又干啥呢?”“健身……”“咴……”………………一个时辰后……满头大汗的两人肩并肩的躺在地上,呆呆的望着天空,沉寂了半天又不约而同的叫道:“马!”二人也不废话,一跃而起来到正在享受阳光的马儿身旁,傅悠然道:“刚刚是我从那边骑过来,然后你接住我,现在咱们事件重演一下。”不过水足草饱的马儿怎么也跑不出刚刚**四射的马步,无论二人怎么撞,也撞不出最初的率性自然,又一个时辰过后……两人灰头土脸的坐在树下,眼看天色渐暗,傅悠然叹了口气,“我说老殿,你想个辙吧,想不出来也吱一声,别这么闷着,我受不了。”齐亦北无精打彩的抬起头来,心中一片灰暗,自己大好的男儿之身,居然就这么没了,再看看身边的“自己”,齐亦北想死的心都有了,吱声?好啊。“吱。”傅悠然耳中听着齐亦北竟然真的“吱”了一声,习惯性的抬手就是一掌,NND,敢耍我?可这掌刚挥出一半,就硬生生的停住,那身子可是自己的呢,打坏了如何是好?如今可不是跟他拌嘴的时候,赶快想法子换回来才是正理。“老殿……”傅悠然刚一张嘴,齐亦北比划了个“停”的手势,“你刚才不停的在叫‘老殿’,是在叫我?”傅悠然翻了个白眼道:“这里就我们两人,我不叫你,难道叫马啊?”齐亦北对着傅悠然坐好,“我既不姓老,也不姓殿,所以请你不要再叫我什么老殿,难听死了。”傅悠然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人,有点眩晕,不过估计这是正常现像,任何一个人,见着一个活生生的“自己”在说话,应该都会有点晕的感觉,掐了掐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傅悠然道:“你不姓殿?”“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姓殿?”齐亦北憋了一肚子的气,无缘由的变成女人之身,怎么着?现在连姓氏都给他改了?“你没说,但是跟着你的那个肉票说了啊,不信你回头看第二章,他明明叫你‘殿公子’。”傅悠然说的认真,齐亦北放弃的叹了口气,也没那个精神跟傅悠然再辩驳,意兴阑珊地道:“我姓齐,齐亦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