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要出去揍他一顿?”齐亦北没好气地道:“你消停点吧。”傅悠然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东西,她就知道那个损小子没安好心。飞快的将东西放回盒中再重新包好,塞到衣柜的最深处,“你那个到底是什么朋友?”傅悠然涨红了脸道:“不过……咱们事先说好,虽然现在我的身体嫁给了你的身体,但碍于咱们两个的心理因素,决不能现在就……就那个,得等到换回本尊再……再考虑。”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山贼虽然大都是二皮脸,但在关键时刻,还是会有一些姑娘的娇羞的。看着“太子”的扭捏神态,齐亦北气得七窍生烟,“你倒是想,你放心,就算换回来,我也不会对你有兴趣!”正作羞涩状的傅悠然一听这话,瞪着眼睛大吼道:“你说什么?我哪点不好?过了这么久,我的身体早都被你看光了,现在成了亲,你居然还敢说这种话?小心我让你一辈子也提不起‘性’趣!”“你……”齐亦北无奈地道:“好,有兴趣,我看了你的身子,自然是会负责任的。”“什么?”傅悠然怒目圆睁,一招猛虎下山揪住齐亦北的领子,“你……你当真看过了?你居然不顾我们的盟誓?”看也不对不看也不对,气糊涂的齐亦北一脚踹开傅悠然,站在**双手叉腰大骂道:“我就是看了!不只看了,还摸了!你怎么着吧!”摸?傅悠然脸上“腾”的烧起两朵红云,齐亦北大吼过后也觉得有些难堪,不自然的撇撇嘴,倒下身子躺到床榻内侧,闷声道:“反正现在嫁也嫁了,娶也娶了,以后换回身子,你就好好的做你的太子妃,只要不惹麻烦,一切随你。”傅悠然“嗯”了一声,不知所措的站在床边。齐亦北以为傅悠然害羞,低声道:“折腾一天,你也上来睡吧,咱们两个已成夫妻,也不必在意。”傅悠然讪笑道:“我不是在意那个,只是我睡相不好,怕伤着自个儿的身体。”“没事,我睡觉警觉着呢,”齐亦北不在意地道:“能躲得开。”傅悠然也十分困倦,当下除去外衣躺到**,想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听着耳边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她的目光落到桌上的美酒佳肴之上,这才想起,她们两个连合卺酒没喝,这样算是正式的夫妻么?从前总想着将来随便抓个男人上山成亲,谁想到一抓就抓了个全天下最钻石的王老五,虽然没嫁成怀王还是有很大的遗憾,可有谁想到她竟然成了太子妃呢?让骨哥和山哥知道,一定会开心得昏过去,不过……“傅悠然”是成了太子妃,可她却顶着“太子”的身体,如果一直换不回身体,那么她以后如何自处呢?把自己当成太子?还是太子妃?还是早日换回身体的好,据她这么多年的观察,太子不是什么好差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做什么都得有人跟在身边,说错话不行,吃饭吧嗒嘴也不行……傅悠然翻了个身渐渐睡去,睡梦中,满桌的佳肴任她品尝,她吃得那叫个香,吧嗒吧嗒,哼哼,吧嗒吧嗒……“起来!”“别烦我。”傅悠然挥了挥拳头,向挠她清梦之人示威。“起来——”傅悠然只觉身下一空,结结实实的摔到地上,她迷迷糊糊的蹿起身来,大叫道:“怎么了?地震……”“震你m个头!”齐亦北铁青着脸道:“你想睡到什么时辰!”昨天晚上他不知挨了多少脚,折腾一宿,始作俑者倒睡得像头……哼哼!他一边骂,一边从枕下拽出一方白绸,又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只瓷瓶,将瓶内之物抹了一些在白绸之上,傅悠然探头一看,是血。齐亦北将绸布递给傅悠然,“吹干它,再拿给外面的嬷嬷。”“干什么?”齐亦北白了她一眼,“你不会连一些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吧?”傅悠然立刻明白过来,红着脸将绸布来回挥动,让上面的血渍快些干涸,再将绸布交给殿外候着的嬷嬷。一众宫人见太子已经起身,便进殿侍候,直到将二人打扮得溜光水滑,荣升才侍候着二人前往紫槐宫给皇后请安。到了紫槐宫,除了盛装相待的皇后,在场还有几个傅悠然没见过的妃嫔,打扮得俱是贵气十足,坐在皇后左下首的一位更是特别,宝蓝色的衣裙上绣着暗金色的花开富贵,头上除了一支金色的凤头垂珠宝钗外别无它物,虽然眼角的细纹已透出她不再年轻,可神情中的那份自信和永远带笑的双眼却显得她容光焕发,竟不输给在场的几个年轻妃嫔,这位想来就是稳坐后宫第二把交椅的德妃了吧?傅悠然还意外地发现了薛萱宁和晏佩若,她们二人也是昨日入宫,俱受封为三品良娣,仅次于太子妃,看这情形,应该是早一步来给皇后请安的。二人给皇后行过礼后刚刚起身,薛萱宁便上前一步轻轻一福,“萱宁不敢打扰太子与太子妃歇息,先行一步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还望太子与太子妃见谅。”皇后笑道,“哪儿啊,薛良娣原本是准备跟你们一起来,是我一早差人叫过来的。”先来就先来呗,傅悠然没觉得哪不对,齐亦北却再度跪下,朝着皇后道:“悠然贪睡,累母后久待,请母后责罚。”皇后笑笑示意平身,“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我是听说薛良娣奏得一手好曲,能引蝶共舞,一时心急才让她早些过来,薛良娣,如今人已到齐,你就一展才艺吧。”薛萱宁福了福,“萱宁从命。”说话间,一张古筝被宫人抬至殿内。薛萱宁轻轻坐下,皓腕轻抬,指尖抚动琴弦,宛若流水的琴音逸出,众人便好似置身于青山绿水之间,眼前花团锦簇,耳边泉声叮当,鹊鸟齐鸣……正当众人如痴如醉之时,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轻呼,几只斑斓彩蝶从殿外飞入,绕着薛萱宁上下纷飞,竟似真的与琴声相和一般。待一曲终结,彩蝶散去,殿内鸦雀无声,傅悠然更是瞪大了双眼,早已被惊呆了。想当初她也是学过琴的,今日听了薛萱宁一曲,傅悠然突然觉得自己还可以朝另一个行业发展——弹棉业。齐亦北眼中满是赞叹,轻轻拍手道:“薛良娣琴艺无双,非人间之曲。”薛萱宁连忙起道:“太子妃乃当代大贤之义女,想必造诣更为精深,萱宁班门弄斧了。”皇后笑道:“太子妃所言极是,薛良娣又何需过谦?”此时皇后身侧一位嫔妃开口道:“娘娘,薛良娣琴艺固然精湛,又怎能与墨先生的义女相比?臣妾斗胆,不如请太子妃也弹奏一曲,让咱们也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说话的是六皇子的母亲元妃,她与薛萱宁的母亲是姐妹,也就是薛萱宁的姨母,向皇后大力推荐薛萱宁琴技的便是她了。皇后微一皱眉,不确定的看了一眼齐亦北,齐亦北淡淡一笑,起身下拜,“既然元妃娘娘有此雅致,悠然便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