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偃师大火第三百七十七杜干木引五百骑遥遥绕过山林,一路小心搜索,却没有发现一个敌人,最后直到那个指定的河边,也丝毫没有敌人的踪影。没有急驰而来惊惶逃命的马蹄声,也没有敌人埋伏,什么都没有,但总有一丝丝不好的感觉在他的心中久久不去。作为吕梁派最杰出的高手,‘双刀’杜干木有着足够的沙场经验,也有足够的小心谨慎。可是似乎小山谷那边的战事早已经结束,一直以来,都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难道那个传说中很强的徐子陵让那些不要命的突厥人斩于马下了?不过就连杜干木自己也相信,这个可能比天上掉馅饼的可能性还要小得多。如果不是有南海仙翁和那个拦江绝户网阵,杜干木还真是不敢去惹这一个可以独力守护竟陵九日的徐子陵。四处的斥候回报,没有异常。杜干木心中那一份不妙的感觉更烈,他忽然心中一动,急急地策骑向极远处的小山谷口驰去。半路上一直无事,甚至在小路转入大路的地方他们遇上了颜里回,他们那边也一个敌人都没有出现。一听更是不妙,杜干木和颜里回疯狂打马而驰。可是,当他们赶回到那个小山谷口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傻了。他们只不过与王伯当铁雄他们分开半个时辰多一点,可是,他们却早已经远离他们而去。他们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化作了尸山血海。看见用枪刺着的铁雄那斗大的首级死不瞑目地瞪着自己。强硬如颜里回者,也禁不住倒下马去。一千多突厥兄弟,尽数倒地。人尸马骸堆积成山,鲜血聚流成溪,蛇延扭曲出数百步之外。这一个小山谷埋埋葬了刚才冲锋的所有兄弟,没有一个幸免者,没有一个活人。有南海仙翁晁公错坐镇,有那天下第一防御的拦江绝户网,有南海派的长老和掌门,有长白双凶符氏兄弟,有打仗不要命的悍狮铁雄,有一千五百骑突厥人,有瓦岗军精锐四百余,甚至还有瓦岗军四杰之一的神箭王伯当为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到底有多少的敌人,才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杀光了那么多的人?杜干木拖着几乎麻木的身躯在小山谷中搜索,希望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可是除了人尸,马骸,倒树,断箭之外,他没有能找到更多。就连突厥人的马刀与弯刀,瓦岗军的长枪与刀剑,只要是不曾折断的,也统统让敌人收缴而去了。他们还有时间来剥下一些头领身上那更具防御的衣甲,甚至给王伯当立了一个坟墓。在那个坟墓的边上还有一个木板牌子,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神箭王伯当,夸说无虚发;今天欲射的,可惜连不中。看到这个牌子,杜干木觉得自己胸口堵得慌,觉得有东西塞在自己的喉咙之间,迫得喘不过气来。情急之下用内息一迫,竟化为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一日后,天空无云,阳光依然像昨天一般灿烂,光箭千百万道,洒向大地,把大地上的一切都涂抹上一片金黄。金墉城,帅帐里,祖君彦,据高坐。帐下几位将军垂手而立,皆听命于前,其中三人,身上还穿着金甲,煞是威风。“探子怎么说?”祖君彦微微咳嗽一声,问:“徐子陵是否到了偃师城?王伯当呢?他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吗?”“回军师。”一位将军拱手道:“偃师城没有任何反应,想必那个徐子陵还没有摆脱王将军的追杀,并没有前往偃师。王伯当也没有飞鸽传书回来,想必正在与敌酣战。”“一天一夜过去了。”祖君彦微微叹息道:“不可能还在战斗,就算在追逐,也早该有消息回转。”“有仙翁及众位高手。”另一位大将也拱手作礼道:“又有突厥人的二千骑兵,那个徐子陵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闯得过去,军师不必担心。我与单将军等早就准备俱全,只要军师一声令下,我们六万大军马上就金墉出发,兵发偃师。”“但愿无事。”祖君彦又微微咳嗽一阵,叹息道:“我既然想和那个人打一仗,又想他赶不到偃师,好早日完成攻下偃师之战。矛盾啊……咳咳,单将军,你率步兵两万为前军,如果一路上没有敌人,那么就于西侧向洛阳方向截围住偃师,其余几位将军率自己各部为中军。向虎牢和洛口两城派出援军令,请求裴将军和程将军出兵支援,邴将军负责粮草后勤各物,邓将军负责斥候警备。诸位将军,偃师一战,关乎重大,望全军上下效死而战,把偃师早日攻下,解除密公后顾之忧。”“诺。”众将一听,即马上恭身作揖,大声应命。此时的偃师城外,军寨之内。徐子陵、跋锋寒、宋师道、杨公卿、张镇周、宣永、玲珑娇等人围案而坐。因为之前在小山谷一战,尽歼敌人二千众,徐子陵超级的临阵反应和雷霆万钧的战法就连杨公卿这种沙场老将也深为折服。张镇周一听,更是士气大震。虽然徐子陵带来的士兵不多,但是却能以三四百之众,大胜痛歼近十倍之敌,让一直在敌人阴影下的张镇周扬眉吐气,大呼痛快。“这位是麻常。”杨公卿向徐子陵介绍道:“这小子一直跟着我,想必也能派上点小用场。”此时的麻常还只是一个微带稚气的年轻人,不过双目精光闪烁,显出一身不凡的武功修为,皮肤因为长期的暴晒而变成古铜之色。倒掩了不少年轻的不足而显得男子气概十足。他一直按杨公卿命令驻守偃师,此番还是初次与徐子陵见面。听杨公卿介绍自己,于是起身见礼。虽然他长得不算太高,不过手足俱长,稍瘦削的身躯显出非凡的气势,颇有一军之将的雏形。“坐。”徐子陵微笑请呀坐下,又把王伯当的那把白虹剑给他递过去,道:“虽然是王伯当的赔剑,不过这是一把宝剑没错。杨公爱将,的确英雄。既是英雄,那么就当以宝剑相赠。呵呵,麻将军,这一把白虹剑就是你的了!”“谢公子。”麻常大喜,并不因为是白虹剑,而是一种接纳和欣赏。他心中极度激动,不过还来不及拜下去,就让徐子陵用手轻轻抬起,表示不必多礼。“我叫宣永。”宣永一拍这一个受宠若惊的麻常肩头,大笑道:“听杨公说你守城不错,有空我们切磋比试一下?”“这……”麻常一听,先是一愕。但又见对方毫无恶意,倒显得真诚,连忙点头道:“宣将军有兴,麻常自党奉陪。如果将军不嫌弃,晚上麻常置酒,与宣将畅谈一夜也无妨。”麻常刚一回话,就惹得宣永和众人哈哈大笑不绝,敢情这小子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讲笑话。玲珑娇这两天一直就在注视着徐子陵身边每一个人的表情,她的脸色似乎很迷惑,不过嘴里却不说。“张将军,金墉方面如何?”徐子陵轻问对面的张镇周道:“主事者可知是谁?”“金墉方面我们虽然后暗探。”张镇周摇头叹息道:“但毫无消息。主事者是谁,什么时候发兵,从何而来,兵力如何,这一些尽然不知。这一仗,想必会是苦战。”“娇小姐难道也没有办法吗?”杨公卿忽然对玲珑娇道:“娇小姐该有比我们更好的斥候和暗探在金墉才对,不如娇小姐来说说金墉的情况如何?”听杨公卿如此一说,玲珑娇不得已点了点头。她看了微笑不语的徐子陵一眼,轻声道:“金墉兵力六万,主事者想必是瓦岗军四杰之一的祖君彦,有大将单雄信和黄氏兄弟,邴元真,邓寒桥等数人。至于何时发兵,谁作先锋,如何进军,也现是刚到,还不曾收到消息。”“李密不在?”徐子陵听了点点头,笑道:“我明白怎么一回事了。那我们就陪这个祖君彦好好玩一把!”“计将安出?”张镇周一看徐子陵胸有成竹的样子,大喜,问。“我们先这样……”徐子陵小声道出一计。入夜,天空乌云惨淡,晚星寥落,暗哑无光;有风,轻轻拂过地面,袭体微凉,寒露悄降。一群夜行人于偃师城里无声无息的进行着一件事。他们黑布蒙面,在这静夜之中悄然而出,无声集合,化成黑流蛇延向一个地方。有人不时自黑暗中加入队伍,等到目的地,足有三百人之众。接头处有一个身披重甲的将军,还有几位持刀的守卫,一见那群黑衣人前来,马上忙乱地打开大门,迎接那些黑衣人进入。那些黑衣人手中大多抱有柴草等引火之物,个别还有坛罐数个。最后加入的那数十黑衣人背后插有刀剑,还自手里提着铁铲铁锹,他们悄然无声的来到一口巨井的边上,先用粗绳捆着木石垂下,然后又挥铲挖土,速度奇快又相互默契的把井填平。另一些人则把一个贮水大池放开,把里面的水尽数流干。更多的人把那些柴草引火之物填在屋仓的周围,淋上坛罐中早就准备好的烈酒数十人同时点火,将柴薪枯草点者。顿时一片火光冲天而起,有如火神暴虐狂舞,那黑烟如毒龙扭曲,直腾天际。看着火势无可救治,那些黑衣人才悄然无声的撤退,散开在黑暗之中,无痕无迹。那个全身披甲的将军,则慌乱命令手下拖出几个烂醉如泥的士兵,弃在火堆边上,然后再让士兵们冲进黑暗,同样遁去无踪。“好大的火。”徐子陵看着远处的大火,回头冲着宋师道一笑,另一边的跋锋寒却酷酷地点头,似乎也在赞同。玲珑娇则用古怪的眼光看着这三个人,王玄蜀,麻常,宣永却只有崇拜。徐子陵身边的杨公卿和张镇周脸色差点,一片凝重,久久不语。那火光冲天,把半个偃师都映红了,就连黑暗,也让这火红的血盆大口吓得倒退到半空。下面有无数人的混乱之极地奔走,不少人持着水桶盆皿之类,欲以杯水救援车薪之火。更多的人在黑夜中探出头来观望,在那火光的辉映之下,显露出人生百态,有叹息,有焦急,有恐惧,有沉默,有麻木,有冷笑,有嘲讽,有幸灾乐祸,也有奸计得逞……着火的是偃师十六个粮仓之一,不过却是最大的粮仓,那里的总量比起其余十五个小仓还要多,如果一旦此仓被烧毁,则偃师上下,不足半月之粮。大火中,火势冲天,祝融乱舞,势不可挡,幸好还有高墙与边上稍远的民居分隔开,否则在此等风干物燥的天气里,灾情将一发不可收拾。等大量的守军赶到,那大火已经把整个粮仓烧得通透,整座粮仓崩塌,救无可救。看着大伙肆虐,守军们一阵阵愤怒,不过更多的是,发寒。张镇周率众赶到,只看见那巨大粮仓烧剩一个空架子。灰烬一片,原来那座巨大的粮仓荡然无存,唯一还稍能辨认的,是让士兵们抢出排放在地上的十数条仓犬。和多名守兵烧得难以辨认的尸体。负责守仓的偏将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神态可怜之极。不过谁也不会原谅他,因为他满口酒气,在粮仓起火之后,还是别的士兵把他自家中抬出来,用水淋醒的,擅离职守,酗酒误事,已是死罪。张镇周命亲兵将这一个可怜的家伙缚绑起来。投入监牢。“各位,听本将军一言。”对着围上来的平民百姓,张镇周咳嗽一声,道:“各位乡亲不必担心,昨日因为担心仓鼠为患,本将军已经派人把粮运出城外。此乃空仓,这火定是某人大意走火而燃,但没有烧得一麦一粮。大家不必担心!”“将军何时运粮?”正当众人听得似信非信之际,忽然黑暗中有人大喊道:“我们就住在粮仓边上,怎么全然不知?想必将军看见贼人是烧了粮草,生怕我们无粮可食而不敢承认罢?将军虽然有心隐瞒,但如何能掩世人之眼?”“……”张镇周竟然让那人说得一时无词,好久,直至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才大声喝道:“仓中并无存粮,城中也无贼人。大家不必担心…来人,请各位乡亲父老回家暂歇,不得在此议论……”张镇周如此一说。城中围观的百姓更是一片低哗,众人皆叹息摇头。脸带死灰。有人则趁机散发恐慌,小道消息满天而飞,让城中百姓更是惊惧莫名,如果不是士兵们大声呼喝驱散众人回家,想必还有哗变的可能。“你笑什么?”玲珑娇不解地冲着徐子陵小声问道:“你现在还笑得出来?”“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徐子陵一听更奇怪了。“仓中让贼子烧得那都是真粮啊!”玲珑娇急了,道:“那么多全是真粮,让贼人一把火烧了。如果不知道还好说,你明明知道他们会有烧粮的打算,还让张将军他们调开兵力,让贼子胡作非为,到底有何目的?现在城中存粮损失近半,人心惶惶,你还笑得出来?”“烧地就是真粮。”徐子陵大笑道:“烧假东西能骗的了谁啊?”“那也不用全烧掉啊!”玲珑娇心疼地道:“先把一大半运出去,再让他们烧掉表面的一点,那不行吗?”“不但要让敌人烧粮。”徐子陵微笑道:“还要让敌人扰乱军心,哗变城中的百姓,最后我们的士兵还要在饥饿中受到敌人的猛烈进攻,否则,这个计策都不算成功。”“你病了吗?”玲珑娇以为徐子陵发烧了,几乎要伸出小手去探他的额头。“你等着看热闹吧!”徐子陵与宋师道跋锋寒他们转身就行,一路哈哈大笑而去,只留下玲珑娇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她看着徐子陵地身影,不禁在于玉脸上又浮现一种古怪的表情。一看王玄恕还站在身边,玲珑娇不由好奇地问道:“二公子就那么相信他吗?”“虽然不明白。”王玄恕远远比玲珑娇更有信心,自沉凝的思潮之中醒转过来,大笑道:“不过相信徐大哥是没错的,他要做的事,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你不怕他日后……”玲珑娇举言又止。“恐怕没有日后……”王玄恕一听,忽然叹了口气道:“这正是我所苦恼的事情,不过,我也不管得那么多了。这些事,不是我所能想通的,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只要做我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我不知道别人会怎样做,不过我……我会有自己的想法。”单雄信点齐自己手下的二万人马,以三千轻步兵为前锋,以数百骑兵为两翼护卫,自己押着大队人马走得后头。他的部队真正有战力的士兵并不太多,不足万人,剩余的全是工兵和杂兵,他为前军,正是为了后军修林开路,遇水搭桥的。偃师城不可能会出击,他们人数不足,而且有险可守,万一弃守出击,必人心惶惶,无心野战,绝对是惨败之局。如果自己是偃师城的头领,那么相信也一定头疼得很。单雄信有个习惯,他很喜欢站在别人的角度去看待一件事情。因为这样能让他看的更通更透。直通城外的密道三条,内应数百,人心不稳几乎哗变,守卫士气不振,援军全无,现在还烧掉最大的粮仓一座。单雄信觉得如果自己要遇上这个麻烦,也会觉得心底发凉的,就是不知道偃师城的守军主帅会如何处置了。他已经行军两天不止,现在离偃师还有一日半的路程,本来急行军一日可达。但是单雄信他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当知道困兽犹有一斗。天空又有一只信鸽飞来,‘扑扑扑’的飞到他的肩膀之上。单雄信取下信鸽红脚之上的小竹筒,展开了一张小纸片,看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周围的士兵都莫名其妙。不过单雄信却毫不以为然,随手用那张小纸片震碎,然后对冲士兵们大吼道:“命令后军加快速度跟上。前军加紧开路。军师有令,务必一日内赶到偃师,否则军令斩之。”偃师城外木寨,大帅帐内。徐子陵正与跋锋寒、宋师道、宣永、麻常等人围案而坐,正在一张图纸上指指点点,各抒己见。玲珑娇自帐外进来,众人却丝毫不察。正哈哈大笑,仿佛有什么开怀之事般。出于好奇心。看看见探头看了徐子陵面前那一张地图一眼。这一张地图与她之前看见所有的地图都不相同,上面的线条和符号图案文字多得密密麻麻,上面有着无数扭曲的圆圈。也有各种四方的黑点和汉字,甚至有牛马和人形地图案。但偏偏就没有标明山和水,古怪之极。“前锋军探到了吗?”徐子陵一看玲珑娇回来,抬头微笑而问。“探到了。”玲珑娇本来不想搭理这一个城中存粮无多却还笑得灿烂的徐子陵,不过心中却不知为何拒绝不了他的问话,小脸故作冷漠的哼道:“是瓦岗军的大将单雄信,此人除了瓦岗军四杰之外,也是一名打仗的好手。他领兵二万,正往这边而来。”“是他?”徐子陵却不知怎的,一听此人地名字即哈哈大笑不绝,最后好不容易才停歇下来,道:“还有呢?”“据可靠消息。”玲珑娇又哼道:“虎牢的大将裴仁基和洛口守将程知节也出兵呼应单雄信的攻击,暂时还不曾知道金塘方面地祖君彦何时大军掩至。不过单单是裴仁基、程知节、单雄信三人的兵力,就超过六万之众,已经超过整个偃师的兵力……”“那个不说我也知道。”徐子陵轻松地问道:“问另外一样东西,那个裴仁基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做裴元庆或者裴行偐什么的啊?”“裴仁基是有个儿子叫裴行偐。”玲珑娇一听大奇道:“你怎么知道的?他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根本就没有名气,你如何知道大隋三虎之一的裴仁基有个儿子叫裴行偐?你说的裴元庆倒没有听说过!”“你管我。”徐子陵大笑如雷,久久不绝,随后又问道:“这一个裴行偐是使什么兵器地?武功怎么样?”“不知道。”玲珑娇让徐子陵简直弄糊涂了,他关心别人用什么兵器干什么?“那么裴仁基的武功怎么样你总该知道了吧?”徐子陵此时才问出一个真正具有情报意义地问题,道:“作为原来的大隋三虎,武功没理由会差到哪里去吧?”“该与王公相差不远吧!”玲珑娇回答道:“这一个裴仁基是沙场老将,战功彪炳,武功当然不弱。”“决定了。”徐子陵听后点点头道:“老寒和师道大哥你们一人一个,分擒这裴家父子,这两个人大有用处,务必生擒。”“放心。”跋锋寒酷酷地道:“带兵不敢说,擒敌绝不落后于人。”“那再比比。”宋师道绝对不愿让跋锋寒一个外族高手比下去,他难得的豪气大发道:“上次比箭我不及你,此次擒敌,再比一局。”“我也来一个。”宣永麻拳擦掌的道:“我来擒程知节或者那个单雄信。”“也分我一个。”麻常一听,不甘落后地抢着道。“我……”王玄恕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武功低微,只着红着脸道:“我跟去看看,跟去看看总可以吧?”“你们以为什么啊?”玲珑娇忍禁不住这一大帮人的胡闹,粉脸生寒道:“对方足足六万多人,你们凭什么口口声声生擒敌将啊?你们难道就不能正经一点吗?多想想打仗的事,你们光是胡思乱想此般胡闹是不可能打胜敌人的!你们到底睡醒了没有啊?那不是两三千人,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天时地利的谷口让你们慢慢磨杀敌人,现在城中存粮无几,人心惶惶,你们还有心情说笑?”她一通娇斥让众人面面相觑,半天作声不得。最后却又在徐子陵的带头之下哈哈大笑,直笑得玲珑娇莫名其妙,更气得玉脸生寒柳眉倒竖。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