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乐回果园房子了,有个人却在找他,金柱。在乡卫生院住到现在,金柱觉得没事了,回家了。到家睡了一觉,醒来后说刚好,趁着夜里得把马小乐给剁了。金顺意拦不住,伤心地摇了摇头,“唉,作孽啊!”金柱也拿着柴刀,来到马小乐家门口,用力敲打还算厚实的木门,“马长根,给我开门,让马小乐那兔崽子给我滚出来!”马长根和胡爱英在梦中被惊醒,非常害怕,“他爹,咱不能开,把门杠结实了不管他。”“也只有这么地了,要不还能咋样。”马长根唉声叹气地说。金柱继续打门,“咚咚”地山响,惊得邻居们都醒了,不过碍于金柱的暴烈,也都不敢出来,不过有一个人是例外,曹二魁。之前曹二魁就跟金柱拉上了话,说好了要跟他去工地干干赚大钱的,所以才辞了队长的位子,只是前几天看到金柱被劈倒了才后悔。现在听到金柱又生龙活虎地起来吆喝了,他当然是高兴了,忙不迭地穿了衣服爬起来,“金哥,找马小乐呢?”“对,我看他马小乐个狗杂种今天往哪儿躲!”金柱捋着袖子,怒眉瞪目地说。“他不在家。”曹二魁上前小声告诉了金柱,“一个人在果园子里头住呢。”金柱一听,哎呀一声,“他奶奶的,太好了,刚好没人拦,我去剁了他!”说完,提着刀往果园里跑去。曹二魁这下可开心了,暗道这下看你马小乐还猖狂!曹二魁心花怒放地回到家,田小娥问他发生啥事,他就是不说,他知道田小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去告诉马长根和胡爱英的,那会坏了他的算计。可田小娥硬是追问,曹二魁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是有人赶去也晚了,就对田小娥讲了。田小娥一听,开口大骂,“曹二魁你作孽啊,马小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看马长根和胡爱英能饶过你!”“他们不饶又怎么样?”曹二魁也是一肚子气,“田小娥你别忘了,他马小乐先前还带人来要日你给大家伙看呢!现在他又挤了我队长的位子,我就是要整死他!”田小娥也不说话了,穿了衣服出门就往马长根家跑去,砸得他家的门也是“哐哐”响,“爱英嫂子,快门哪,赶紧去果园里看看小乐,金柱去找他了!”马长根和胡爱英在屋里听到了,顿时惊慌起来,“金柱去果园了!”“我先去果园,你去二宝他大叔家,多找几个人赶紧去果园子!”马长根边伸着衣袖边吆喝着冲出了屋外,夜色中,慌慌张地向果园子跑去。再说果园子里的马小乐,他一直料着金柱会去找他,所以金柱翻进院子进了屋门时,他并不紧张。“就知道你早晚要来。”马小乐道,“我都没放开阿黄咬你,我是觉得,该和你好好解决下问题。”马小乐的镇定让金柱意外,“行啊,几天不见,好像成仙了,不慌张了?”“成仙倒没有,不过得过大仙指点了,有点仙能。”马小乐说得很随便,完全不把金柱放眼里,“金柱,咱们都是爷们,做事得有点爷们样!”“哟和!”金柱一声冷笑,“咋个爷们样?”马小乐站起身来,走到床头把柴刀拿了起来,“比比谁狠!”“咋个比法?”“割肉!”马小乐说着,三下五去二脱了上身的衣服,举起明晃晃的柴刀,“自己割自己的肉,看谁割的多,割的痛快!”说完,不等金柱回答,便把柴刀搁在了左胸脯上。马小乐胳膊一动,明显在用力,脸上的表情痛苦地扭曲起来,口中还凄厉的地叫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刺耳声。扭曲的还有马小乐的身子,疼痛令他原地打着转,另一只手捂住被割的地方。白炽灯并不是很亮,金柱看得眼睛溜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马小乐站住了,直起腰,喊声也停止了。马小乐举起手来,一大块滴着血的皮肉,虽然很薄,但却是自己从身上割下来的。金柱长大嘴巴,看到马小乐胸口一大块血肉模糊的伤口。“金柱,该你了!”马小乐把手里的皮肉“啪”地一声摔在地上。金柱一晃身子。“怎么,不敢?”马小乐翻着白眼,“那我再给你做个样子。”再一次像鬼一样喊着,全身扭曲,又一块皮肉下来了,这次割的是右胸脯。金柱站着,有点发愣。“狗日的金柱,你是爷们嘛!”马小乐瞪着金柱。金柱喉头一个伸缩,咽了口唾沫,“我没你狠。”“哈哈……”马小乐扔下柴刀,笑得屋顶的尘土都要被震落。笑过之后,拣起地上的棉袄穿上,胸前的伤口对他似乎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很明显,有剧痛,因为脸上的痛苦表情可以说明一切。马小乐坐了下来,掏出香烟。此时的金柱,脑袋一垂,叹了口气,“服……服你了,我认孬,以后喊你老大!”说完,扔了柴刀,掏出打火机上前要给马小乐点火。马小乐看着金柱手里的打火机,“哟,洋玩意啊!”“给……给你了,马大!”金柱一下把打火机放到马小乐跟前的桌面上,“以后再给你买个更好的!”“不用更好的了。”马小乐道,“既然你喊我老大,以后有啥事我跟你打个招呼,你可别不帮忙啊!”“那当然不会!”金柱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感到不适的地方。“那就好,你回去吧,明天我请村里的干部喝酒,得早点休息。”马小乐对金柱扫了扫手。金柱绊着步子,慌张地走出了屋子。“金柱,我就不送了啊。”马小乐冷笑着说。“不要了不要了!”金柱头都不回,撒丫子就跑出了院门。金柱一走,马小乐立刻跳了起来,“我的娘嗳,知识就是力量!”原来,马小乐学着电视上的魔术表演,在柴刀的背面上早就做了手脚,他割的皮肉,是藏在背面的猪肉皮,而鲜血,只是紫漆罢了,胸前的伤口,是漆渣子扮的。这一切,在昏黄的白炽灯光下,很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