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官人原本是抱着看海景的心情过来的,可李秉民带着他们在大坝上溜达了一圈,参观了领袖亲笔题写的西海水闹的大字,然后又看了几座雕像,紧接着就把他们带到一间展示内接受〖革〗命教育去了。在展示内听一个身穿传统韩服的女讲解员**昂扬的呱啦了四十多分钟,听得张大官人昏昏欲睡,看到那女讲解员却是眼含热泪,估摸着她没把客人感动先把自己给感动了。张大官人对北韩的评价总结为一句话,这是个相当无趣的国度。当天中午,李秉民请他们去了西海分社,所谓分社其实就是一捕鱼队,李秉民向张扬介绍说:“为了欢迎你们的到来,我提前跟他们打招呼,安排一顿海鲜大餐给你们尝尝。、,赵天才一听说海鲜大餐就乐了,这高丽棒子难得大方了一次,公平的来说李秉民这个人还算热情,从他们抵达平壤开始,人家就跑前跑后的忙活,huā钱多少姑且不论,可单单是搭得这份精力就已经很让人感动了,不过这都是他们当时的想法,等他们回国以后才知道,因为他们的这趟平壤之行,在不久以后李秉民和周兴国的煤炭交易中,这厮愣是少给了周兴民一船货,原因很简单,周兴民朋友吃喝玩乐的这笔帐全都算在他头上了。李秉民和西海分社的社长看来关系很好,对方专门把他们请到了一间看着有点类似仓库的地方,里面空旷的很,一张大铁板架在砖垛之上,铁板长三米宽一米,张扬过去走过南闯过北,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可这么大的铁板烧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铁板下面早已升起炭火,每个人都拿小马扎在旁边坐了,铁板上铺满了各种贝类,海蛎子、蛤蜊、毛蛤、海瓜子。李秉民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这样的海鲜大餐,张扬他们三个算是开了眼,酒是必不可少的,大同江啤酒、朝鲜米酒一起端上来了,李秉民也算得上是吃一堑长一智,昨天在海棠huā的经历他记忆犹新,知道张扬是个千杯不醉的海量,真要是再拿伏特加他可请不起,干脆换成了地产酒。不过张扬对此到没什么意见,朝鲜米酒喝起来味道不错,跟衡水老白干差不多。北韩人喝起酒来不论酒量如何,可架势却是十足,玻璃酒杯往边缘这么一磕,然后一饮而尽,两只眼睛紧紧闭上,鼻子皱得就像个肉包子,嘴巴张开老大:“嗯啊!”张大官人暗叹,怎么喝个酒还他妈这么装逼,既然表情那么痛苦,你为啥要喝?不是犯贱吗?几杯酒下肚,几名北韩人鼓起掌来,原来从外面进来了一位领导,这位领导就是西海分社的社长,这货来到现场颇有领导风范的和每个人都握了握手,张大官人本想擦擦手再说,可人家压根就没准备餐巾纸,只能就这样和社长握了握,好在人家也没嫌弃。坐下之前,所有人又鼓掌了,张扬听得莫名其妙,问过伍得志才知道,原来是请领导讲话,看来这里和国内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相似的。西海分社的社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无非是爱国爱民拥护领袖的那番空话,大家也装出听得很认真,赵天才挺烦这货的,放着满桌的海鲜大餐不吃,谁有心情听他扯犊子。铁板上的贝壳噼里啪啦的崩开了,那位领导同志终于讲完子话,坐了下来,端起米酒号召大家同干。中午的这顿海鲜大餐真是丰盛,棱子蟹、大虾、鲍鱼轮番登场,这也算得上是张扬他们来到北韩之后吃到的最丰盛的一顿饭。张扬惦记着下午和李银河将军的会面,还好他们这顿饭结束的比较早,返回他们住的地方才下午三点,考虑到李银河将军特殊的身份,伍得志和赵天才两人都没有和张扬一起过去。下午四点整李银日的贴身护卫姜舜臣敲响了他们的房门,姜舜臣身穿北韩军服,他见到张扬首先向张扬敬了一个军礼。张扬也回了他一个,跟着姜舜臣来到停车场内,上了一辆军牌的日产豪华越野车,舒舒服服的坐在真皮座椅上,张大官人发现即便是在这样的国度里,也有不少人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姜舜臣道:“张先生什么时候到的?”张扬道:“昨天晚上。”姜舜臣驶过领袖〖广〗场的时候向张扬道:“要不要去〖广〗场看看,瞻仰一下领袖的铜像?”这已经成了所有北韩人的通病,他们认为但凡来人都会对这件事感兴趣,却不知道别人恰恰对这种辜最没兴趣。张扬笑道:“上午已经去过了,领袖故居,西海大坝我都去过了。”姜舜臣哦了一声,表情显得有些尴尬,他毕竟在〖中〗国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对〖中〗国的情况还是十分了解的,他清楚目前北韩和〖中〗国的差距,虽然他是绝不会公开承认的,但是在内心中知道,相邻的这个巨人正处于经济的迅速腾飞中,而一衣带水的他们却因为某种众所周之的原因仍然在贫困线上挣扎。张扬看出了姜舜臣的尴尬,他无心伤害这个北韩军官,张扬岔开话题道:“将军最近的身体怎样?”姜舜臣道:“很好,从〖中〗国回来之后,将军的身体渐渐恢复了,这都要多谢张先生的帮助。”张扬笑了笑,李银日的真正病因还在于纵欲过度,自己已经提醒过他,希望他真的能够控制住欲望才好。姜舜臣带着张扬来到了平壤市的东南,一进入这一区域,张扬顿时就感觉到空气中紧张的气氛,用五步一亭十步一岗来形容绝不为过,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士兵把守,他们显然是认识姜舜臣的,但是姜舜臣仍然例行出示他的证件,张扬的护照也拿出给他们看,就这样经历了至少五道关卡,方才来到了李银日的居处。进入红色的院墙,看到的是一个宽阔的院子,正中道路上积雪已经清扫的很干净,院子里的雪却仍然没有融化,姜舜臣将吉普车停在前方红色的小楼前,张扬推开车门走下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楼顶部飘扬的红色的北韩国旗。姜舜臣为张扬引路,两人沿着台阶走向小楼,小楼门前的两名卫兵军装整齐,肩头背着全自动步枪,看到姜舜臣和张扬过来,同时立正敬礼。张扬也学着姜舜臣的样子还以军礼,不过这俩卫兵紧接着的举动就让张大官人不爽了,他们示意张扬举起双手,从头到脚把他搜了个遍,如果不是今天有求而来,张大官人早就三拳两脚把这俩货给打趴下了。走入小楼,看到两位丰姿绰约的北韩女兵正在那儿整理房间,张大官人暗赞,这李银日艳福不浅,走了个李婉姬,又来了两名贴身服务的女兵,守着这么多北韩美女,不知这老家伙是否能够遵从自己的忠告。楼梯处传来一阵笑声,李银日身穿笔挺的毛呢军服,胸前挂满勋章,虎虎生风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单从他红润的脸色来看,他的身体状态应该调整的不错。张扬快步上前,抢上前去和李银日握手,此一时彼一时,过去是李银日有求于他,现在倒过来了,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张大官人也不得不放低姿态。李银日对待这位救命恩人还是很热情的,握住张扬的手摇晃了一下道:“张先生来平壤怎么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张扬道:“本来不想叨扰将军,可是来到这里不跟您打声招呼礼数上又过不去,再加上服药这么久,药方也要做出一些调整,所以我就试着打个电话,想不到将军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来接见我。”李银日笑道:“张先生太客气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来到这里我当然要好好招待。”他邀橡张扬坐下,一名北韩女兵给张扬送上了一杯参茶。张扬并没有马上表明来意,提出先为李银日诊脉。李银日欣然将手腕放在茶几之上,张扬搭上他的脉门,发现李银日的脉象稳定平和,身体果然比起在京城之时好转许多。李银日道:“这段时间我都按照先生的吩咐。”张扬心中暗乐,自己让他禁欲,看来在死亡面前,欲望根本算不了什么,李银日是北韩人民军将领,人家的〖革〗命意志也不是一般的顽强。张大官人道:“很好,我再给将军调整一下药方,李银日让人送上笔墨,张扬现场给他调整了用药。李银日收好药方之后微笑道:“张先生这次来平壤还有什么重要事情?”李银日能够拥有目前的地位绝非偶然,他才不会相信张扬专程从丰国跑过来给自己诊脉并调整药方,这句话问得虽然婉转,但是己经表明,你就别绕弯子了,有什么话直说。张扬道:“李将军,我这次前来本想在北韩好好看一看,可是来到这边之后总感觉到行动受到太多的限制,所以……”李银日笑道:“这好办,我让姜舜臣陪你四处转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