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伟童抬头笑道:“爷爷,我带我哥来看你了!”薛老哈哈大笑,笑声很响,中气很足,震得房子都嗡嗡作响:“你哥?你妈什么时候给你生了个哥哥,我怎么不知道?”单从这句话就能看出薛老非常的幽默。张大官人仰视薛老,没办法不仰视,人家站在楼上,自己站在楼下,必须要用这样的角度才能看清薛老的面貌,其实别管人家站那儿,气场真是太强大了,多年政治生涯修炼出的官威可不是盖得!张大官人只有在少数人面前才会感到呼吸一窒的感觉,在乔老面前感到过,在薛老面前也有同样的感觉。不过薛老的性情显然比乔老要外向的多,两人有个共同点,看起来都很和蔼,尤其是面对晚辈的时候,真的没有任何的架子,这和他们本身的超强气场并不矛盾。薛老的身材很高,和张扬相若,他年轻的时候要比张扬高出不少,他微笑望着张扬道:“这位小伙子是?”薛伟童道:“张扬,我跟你说过的,我结拜三哥!”薛老又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道:“我的孙女儿居然搞结拜那一套,草莽气是不是重了一些?”他向张扬伸出手去:“张扬!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欢迎你到我们家来做客!”张扬诚惶诚恐的伸出手去,和薛老相握,薛老的掌心生满老茧,极其粗糙,很有力地握紧了张扬的手晃了晃,然后另一只手在张扬的手上拍了拍道:“年轻人,力气不小嘛!”张扬笑道:“肯定比不上薛老年轻的时候。”薛老点了点头道:“我年轻的时候,在部队扳手腕无敌手,壮得能摔倒一头牛!”他比了比张扬的身高道:“比你现在要高出半头,不过现在老了,身高也缩水了。”张扬笑了起来。薛伟童道:“爷爷,张扬这次专程给您送酒来了!”薛老看了看不远处的两坛酒,微笑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小伙子,你大老远给我送酒过来,该不是有事相求吧?”张大官人暗叹,政治老手到底是政治老手,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前来抱有目的,在薛老这种级数的政治高手面前,自己玩弄什么心眼儿只能贻笑大方,所以还是直来直去的好。张扬微笑道:“薛老,我这次来的确有事相求,不过,我现在还不想说。”薛老笑道:“卖关子!”薛伟童帮着张扬说话道:“爷爷,张扬是想您品尝一下这酒怎么样?”薛老道:“真把我当成酒猫了,我刚刚睡醒午觉,准备出去走走呢,这就要我喝酒,平时是谁劝我一定要少喝酒,多多保重身体来着?”薛伟童笑道:“爷爷,你不是说自己是国内顶尖的品酒大师吗?你尝尝这酒怎么样?考验一下你的品酒水平。”薛老对这个孙女极为宠爱,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好,那就尝尝!”张扬随身还带来了一瓶半斤装的大明春,当下打开瓶盖,在薛伟童取来的玻璃杯内倒了约有二两酒。薛老接过孙女递来的玻璃杯,闻了闻酒香,然后将酒在杯中晃动了一下,看了看酒色,最后将酒杯凑近唇边喝了一口,品味了一会儿方才道:“这酒不错,窖香浓郁,口味丰满,入口绵甜干净醇正,奇怪,我过去没有喝过,国产名酒之中好像没有这一种?”他向张扬招了招手,示意张扬把酒瓶拿给他看。酒瓶上压根就没有商标,薛老单从瓶子上自然看不出什么来历,他不禁笑道:“小张,你考校起我来了。”张扬道:“不是,这酒还没有正式上市呢。”薛老道:“这酒出产时间不久,但是窖池应该有历史了,这么好的品质按理说在国内应该相当有名气啊!”薛伟童格格笑了起来:“爷爷,既然您都说好,这酒看来真的不错。”张扬这才把酒的来历说了出来:“薛老,这酒是江城酒厂最新研制的系列酒大明春,是从明代窖池出产的,配方独特,也是从清末民初那时候传下来的几坛酒中研制出来的配方,经过现代工艺的加工调制而成。”薛老点了点头道:“小张,你从江城大老远给我带两坛酒过来,真是有心,你该不会还有其他的事情找我吧?”张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薛老,我想请您帮忙为这一系列酒题字。”薛老哈哈笑道:“绕了一个大弯子原来是想我帮忙做广告啊!”张扬慌忙解释道:“不是广告,是请您写大明春三个字,您对酒文化研究精深,又是德高望重的革命前辈,所以才想到请您写这三个字,薛老您不要误会,真不是为了做广告,其实酒文化也是咱们中华文化的一部分,是我们中华文明的瑰宝之一。”薛老道:“你口才还真好,本来帮你写这三个字也没什么,不过饮酒有害健康,我要是写了这三个字等于鼓励饮酒,这好像不太好,而且我也不想介入商业活动,希望你能够明白。”张扬还想继续劝说,却见薛伟童在一旁朝他使眼色,薛伟童对爷爷的脾气很清楚,一旦他决定的事情绝不会改变初衷。张扬只能打消了继续劝说的念头,可是就这样放弃他又有些不甘心,灵机一动道:“薛老,要不您帮忙写个过量饮酒有害健康!”薛老禁不住大笑起来,这小子脑筋转得还真是快。薛伟童摇了摇爷爷的手臂道:“爷爷,您就给他写几个字呗。”薛老终于点了点头,薛伟童看到他答应了,赶紧取来了笔墨纸砚。薛老饱蘸墨汁之后,写下了一行过量饮酒有害健康,然后签下自己的大名,写完之后,他对着这幅字看了看,自己都觉着好笑,张大官人却如获至宝的将这幅字收好了,这厮心里盘算好了,回头把这几个字组合一下,把健康饮酒印到酒的外包装上去,薛老提倡健康饮酒,这是多好的宣传广告。薛伟童道:“爷爷,你说的好听,自己都做不到。”张扬道:“其实每个人对酒精的适应能力不同,有高有低,没必要苛求每个人都要戒酒。”薛老道:“这话不错,医生都说适量饮酒对身体有好处,我喝了一辈子的酒,身体不还是健健康康的?”薛伟童道:“喝酒损害肝脏,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他们正在说话的时候,却听到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快来人啊!”几个人都是一愣,薛伟童率先冲了出去,张扬紧接着也跑了出去,其实按理说他的启动速度要比薛伟童快得多,不过这毕竟是在薛家,他不能表现的处处抢先。来到外面看到薛英红躺在台阶上,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尖叫着。薛伟童快步跑到她的身边,关切道:“姑姑,你怎么了?”薛英红捂着肚子,额头上满是冷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我不小心绊倒了……肚子好痛……好痛……坏了,我……我好像出血了……”薛英红结婚这么多年总算坏了身孕,对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是相当看重的。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最为关心的是腹中的胎儿,现在感觉到腹痛难忍,腹内胎儿动弹的厉害,薛英红吓得已经不知所措了,颤声道:“救救他……救救他……”薛伟童毕竟是个未婚的女孩儿,遇到这种场面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薛老随后赶了出来,他大声道:“快,开车送往医院!”张扬道:“现在送到医院恐怕来不及了!”他大步来到薛英红的身边,伸出手指接连点中了她身体的几处穴道,然后一手握住薛英红的脉门,一手放在薛英红的腹部,望着薛英红的双目,微笑道:“姑姑,你信不信我?”薛英红只觉着身体的疼痛忽然减轻了许多,她望着张扬,从他温暖的目光中找到了自己可以依托的信任,她红着眼圈点了点头,充满恳求道:“张扬,你一定要帮我。”张扬道:“放心,我在这里,一定会保证你们母子没事。”薛老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他实在想不透,这个年轻人究竟拥有怎样的能力,会让自己的女儿对他如此信任。张扬很小心的抱起了薛英红,在薛伟童的引领下把薛英红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间,薛英红刚刚躺过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滩鲜红的血迹。薛老看到那滩血迹不禁愁上眉头,他向警卫员道:“马上叫胡医生过来!”张扬为薛英红按摩了穴道,又用内力帮助她安定胎息,等到薛英红的状况平稳睡去之后,他方才悄悄退出薛英红的房间,来到客厅,薛老和家人都在那里紧张地等待着,薛伟童虽然知道张扬懂些医术,可并不知道他这么厉害,跟在张扬的身后也来到客厅,她关切道:“三哥,我姑姑怎么样?”薛伟童的问题正是全家人都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