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9章 收厨“青青,你跟他们一起,护他们一起离开!”苏英重转头,对苏青青沉声道。苏青青忙摇头:“爹爹,我不走,让赵小四他们护着便成,用不到我的!”“住嘴!”苏英重浓眉一皱,狠狠瞪她:“你翅膀硬了,为父的话也不听了!”“爹爹,魔教势大,并非不可战胜,我留下来,也算是多增一分力量。”苏青青声音放轻,柔和悦耳,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听从。若是换了另一个男人,定难以拒绝,苏英重却毫不受影响,双眼一瞪:“咱们不差你一个人,若是咱们不幸,你便接任家主之位!”说罢,自手上褪上一个扳指,黑黝黝的,看不出材质,古拙朴质,毫不起眼。这是苏家的家主之戒,乃是当初苏家之祖所戴,对别人而言,并不稀奇,唯对苏家弟子有特殊意义。苏青青明眸大眼,怔怔看着他。“莫要多说,这是咱们商量的结果,你接着便是了!”苏英重沉声说道。“可是……,我一介女子,岂能做家主?!”苏青青神色迟疑,摇头道。苏家的老者抚髯一笑:“非常时期,当做非常之事,青青,你便接着罢,……况且,这仅是以防万一,不让家主戒指流于别处。”苏青青摇头。道:“三爷爷。爹爹。我做不来。还是让赵小四拿着罢!”老者摇头。缓缓而道:“小四地武功远不如你。也不如你机灵。咱们苏家看似人才济济。但武功高。人又机灵地。见识足够地。唯有青青你一个了!”“三爷爷。若是我将来嫁了人。岂不是尴尬?!”苏青青仍旧摇头。神色坚决。身为家主。掌握着他人不知地核心机密。一旦嫁人。成为别人家之人。万一不小心透露出来。可是对苏家地极大损害。苏青青冰雪聪明。心下却是明白。一旦接下了这枚戒指。终生再不能嫁人了。她已有了心上人。再者。对权势毫无兴趣。自是不想接手这么一个大麻烦!她神色坚决,摇头道:“三爷爷,爹爹,还是让小四来罢,我可在一旁辅佐!”苏英重三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这般情形,他们却是没有料到,家主之位,无数人觊觎。不仅能习得苏家至高绝学。权利亦是极大,令人心动。“既然青青执意如此。那便算了罢。”老者抚髯,摇了摇头。苏英重狠狠瞪一眼苏青青。无奈叹气,却也没有坚持,他知道身为家主地沉重,绝不是什么好差使,她武功绝高,即使别人出任家主,也需倚重于她。接下来几天,苏家上下处于紧张戒备之中,一些人暗自撤离,自有密道通于城外,城中之人并不知晓。萧月生看着暗自点头,苏家确实有心,竟已挖好了秘道,果然不怕是大家族,行事处处留有后手。先走的都是些老幼妇孺,平常他们也甚少出现,故缺了他们,外人难以觉察。两三天地功夫,他们已经完全离开,安顿好了,其余苏家之人,心中笃定,精气蕴神,准备迎接魔教地报复。他们当日灭杀魔教分堂时,却已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上报于魔教的上层。魔教源远流长,情报颇是不凡,苏家如今寂寂无名,但先前却是光芒万丈,魔教已然知晓,不敢大意,便报了上去。这一次,魔教分堂全灭,若不相报,外人很难猜得,如今却是一猜便知。随后的几日,风平浪静。飞扬帮的熊百林一直呆在苏家,对于苏家,他们深知其可怕,又有些担心会将飞扬帮卖与魔教。见到苏家如此情形,知道存了拼命之心,大是感激,便暗自调派帮中高手,想要助苏家一臂之力,毕竟苏家也是为了自己挡灾。只是他只能暗自调派高手,魔教却是不敢得罪的,否则,小小飞扬帮是自取灭亡,魔教收拾他们,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苏英重也知到了生死存亡之机,没有再矜持,让飞扬帮的十位高手,分成两拨,混于苏家一处,在外面打探消息。此时地武林。魔教一堂皆灭,天下震动。自从东方不败成为天下第一高手。魔教便是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纵横无敌。便是少林武当,也不直掠其锋,生怕惹来东方不败出手,对于正道武林,实是一场浩劫。但近年来。魔教的人开始吃亏,算是这一起,已经是第二起被人灭了门。人们并不知谁是凶手,但魔教的人吃亏,却是大伙儿喜闻乐见的,暗自拍手不已。姑苏城并非一个大城,却是魔教地一个重要据点,一堂教众,被人生生全灭,自是举世震惊。人们猜测凶手。想来想去,或是少林,或是武当,其余门派,怕是没有这般实力。至于姑苏城内武林世家苏家,并非没有人猜测,只不过苏家只是一个小小的武林世家,如今已经势微,想要灭掉一个分堂。委实有些太过高看他们了。魔教纵横这些年。固然是东方不败镇着,却也并非全部。他们本身地实力也极出众。这般猜想之下,人们便将苏家直接略了过去。若是魔教分堂没有上报。魔教说不定也会忽略了他们,只是如今却是大不一样。苏英重知晓,这一次,确实是苏家近两百年来地浩劫,若是避不过,苏家怕是真的完了。只是魔教的实力,委实令人绝望,凭着苏家几十年来地底蕴,想要与数百年底蕴的魔教相比,委实相差甚远。好在,他心中有一丝最后的希望,便是萧月生地存在。他曾与苏青青认真的谈过心,发觉魔教到了临安城,却是束手束脚,吃了数次大亏,没讨到一点儿便宜。仅是江南云,便已如此厉害,更何况她的师父,故他心中存着一丝希望,否则,早就将苏青青押走,容不得她在此。这天傍晚,萧月生与苏青青出了苏家,来到了姑苏城内。他们出来是为了吃晚膳,苏青青了解萧月生,知道他胃口极挑剔,寻常的美味佳肴,根本不放在眼中,便绞尽脑汁,想到了一处地方,便带他去。二人进了城,径直朝东面走。眼前所见,越发的败落,周围的人家已不是那些大宅大院,而是一些小宅子。再往前走,他们是出了东门,到了城郊外,转几个弯,颇是曲折,来到一个小树林前。这是一片松树林,虽是冬天,仍旧青郁。小树林前是一家院子,竹围地栅栏,里面放养着几只鸡与鸭,满院子跑,偶尔发出咯咯叫。萧月生没有多问,只是跟在苏青青身后,知道她不辞路远,带自己来此处,必有惊喜,心中颇是好奇。栅栏前面是一个棚子。炊烟袅袅,自枯草搭着棚子上升起。棚子下面摆着几张桌子。此时正有两桌人说说笑笑。萧月生扫了一眼,这两桌上皆是锦衣玉带,非富即贵,却偏偏跑到荒郊野外来吃饭,颇显古怪。“萧大哥,就是这里了!”苏青青一指前面棚子笑道。萧月生点头。迈步往前走,仔细观察。这里一共摆着四张桌子,桌椅摆得稀稀疏疏,远远看上去已经破旧,有些沧桑之感。两张靠近东边地桌子被人占了,另两张桌子则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前面地柜台上,一个徐老半娘正微眯着眼睛,拨动着算盘,尽显精明神色。她风韵犹存。约有四十余岁,眉梢轮廓隐约可见她年轻时地绝代风华,只是再绝美地女人,在岁月跟前,仍是无能为力,绝美地容颜渐渐被摧毁,落到这般地步。她瓜子脸,肌肤白皙,秀气怡人。看着很是舒服。听到脚步声。她忙抬头,见到了苏青青与萧月生。不由露出微笑,宛如一朵花盛开。容光逼人,一时之间令人目眩神迷。“青青!”她欢快叫道,一扭柳腰,自柜台看转过来,脚下盈盈小碎步,转眼之间来到近前。“许大嫂,近来生意可好?”苏青青上前,拉着她的手,抿嘴盈盈笑道。“唉……,老样子,不死不活地!”瓜子脸中年美妇摇头,露出恨铁不成钢地气愤,道:“那个老不死的,一天到晚懒得要命,哪能赚到什么钱?!”苏青青抿嘴咯咯一笑:“许大嫂,你若再赚不到钱,别的开酒楼的都要跳河去啦!”“净瞎说!”中年美妇啐了她一口,转向萧月生:“这位小兄弟是……?”正在吃饭地两桌人转头望来,见到是苏青青,忙又转过头去,他们认出了苏青青。对于这位苏家地小公主,他们敬而远之,不敢靠近,免得被不分青红皂白地教训一通,还有理没处伸。“许大哥呢?”苏青青扫了一眼两桌上,毫不停留,转向中年美妇,抿嘴笑问。“正在屋里死睡呢!”中年美妇恨恨道。“快招呼许大哥罢,咱们还等着他地饭呢!”苏青青摇头,轻轻笑道。中年美妇点头,抿嘴轻笑道:“青青,你还没有说,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呐!”“许大嫂!”苏青青见到她的取笑神色,大是恼怒,恨恨瞪向她。见她如此,中年美妇忙止住了玩笑,转向萧月生,道:“小兄弟稍微一等,我去叫那死鬼做菜!”说罢,轻轻一笑,转身扭动小腰,袅袅娉娉而去,挑帘进了屋子里面去。“这里是……?”萧月生轻蹙着眉头,这个女子身怀上乘武功,寻常人看不出,却瞒不过他。“大哥,这里地菜,比起姑苏城里的酒楼都要好上许多,我常常过来!”苏青青笑道。“这位许大嫂是……?”萧月生点头,微微一笑,问道。“许大嫂?”苏青青精致的眉毛一挑,抿嘴笑道:“她是老板娘,很有意思的人呢!”“嗯,她的身手不错。”萧月生点头,两人在西边一张桌子坐下。四方桌子不大,已有些年岁,带着岁月的痕迹,只是清洁依旧,显然被擦拭得很勤。“许大嫂会武功?!”苏青青讶然道。萧月生点头,一挑眉毛:“你不会没觉察罢?!”“我还真没有看出来呢!”苏青青摇头,苦笑一声,道:“这个许大嫂,瞒得我好苦!”萧月生微微一笑:“也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罢,每个武林中人都有各自的秘密。”“嗯,那倒也是!”苏青青点头,重新露出笑容。苏青青坐在那里,旁边两桌人说话声音小了许多,看上去颇是怕苏青青。脚步声响起,中年美妇袅袅娉娉而出,姿态仪容带着动人风韵,引人注目。却无烟视媚行之感。她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胡子拉碴。双眼无神。看上去相貌平常,毫无出奇之处。走上几步,他便咳嗽几声,仿佛得了风寒,他咳声极为剧烈,想要将肺咳出来一般。懒洋洋地跟在中年美妇身后。他目光一扫棚内,冲苏青青略微点点头:“苏姑娘。”“许大哥,有劳你了!”苏青青起身,裣衽一礼,抿嘴笑道。中年男子摆摆手,懒洋洋的道:“算了,你是衣食父母,我可不敢当!”“死鬼!”中年美妇瞪了他一眼,娇嗔道,神态宛如少女。眼波明亮柔和:“人家来照顾你的生意,你还给人家脸色看!”“少嗦!”中年男子一摆手,瞪她一眼,不耐烦的哼道,转头对苏青青道:“快说罢,做什么!”苏青青也不见怪,飞快了报了四道菜名。“等着罢!”中年男子点头,懒洋洋的道,随即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他身子微躬。宛如一只龙虾。那中年美妇脸上露出心痛神情,却没有上前问。仿佛习以为常。咳嗽了一阵子,渐渐平息。他直起身,也不理会众人,懒洋洋的走了进去。“这个死鬼!”中年美妇摇头,转头对苏青青笑道:“苏妹妹,别见怪,他就这么个臭脾气,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弄得这里没了客人,咱们都要喝西北风啦!”苏青青抿嘴咯咯一笑,道:“许大嫂,你就莫要哭穷了,你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哪里还会穷?!”中年美妇抿嘴轻笑,白了她一眼:“小丫头,就会揭我地短,不理你了!”说罢,袅袅娉娉地回到了柜台后,继续拨弄着自己地算盘。“大哥,那位许大哥也会武功罢?”苏青青低声问道。萧月生略一点头,施展了传音入密,只见嘴唇微动,旁人却听不到他说些什么。他地声音在苏青青耳边响起,温润清朗:“武功更高明。只是伤了肺经,落下沉疴。”“他们来这里。怕是已有将近十年了。不知是何身份。”苏青青点头,轻轻叹息,觉得这里有几分陌生。“小心一些便是了,若是想害你,你早就已经没了小命!”萧月生摇头一笑。“嘻嘻,那倒也是!”苏青青点头。中年男子虽懒洋洋的。做起菜来,却是一把利落地好手,很快,四个菜便已做好,色香味俱全,见之垂涎三尺。萧月生尝了尝,赞不绝口:“好,好菜!”苏青青笑靥如花,得意的道:“咱们姑苏城也有名厨罢?!”“不错,不错!”萧月生点头。呵呵笑道:“乡野之士,多奇士,龙蛇多藏于大泽之中,这等厨艺,实是举世罕见!”萧月生对于吃极为讲究,每到一处,总是寻厨艺最好地酒楼,若是听到了哪处有名厨大厨,必要拜访一二。尝一尝他们手艺。一张嘴已是极为刁钻。能得他这般夸奖,此人地厨艺实是已臻绝顶。萧月生心头忽然一动。凑到苏青青近前,低声道:“这般厨艺。你们为何没有讲到家里?”苏青青摇头,叹了口气:“他们脾气怪得很,受不得拘束,无论咱们出多少钱,都不肯过去。”“唔……”萧月生点头,若有所思。他看得出来,苏英重他并不讲究吃穿,一腔心思皆在苏家弟子的武功上面,身为一家之主,权利极大,却甚是清苦,过得反而不如寻常百姓自在。他自叹弗如,觉得生活得这般滋味,有些无趣,不如好好享受,好好努力,方是最好地人生。他暗自思忖,像姓许地这般厨艺,乃是当世异人,如此人物,岂能不收罗庄中?!只是强收却是不成,想必他们身怀秘密,必有难言之隐,倒并不急在一时半会儿。将此念压下,他安心的吃菜,专心享受美妙的滋味。随后的几日,苏家上下一片紧张,仿佛乌云压城,个个脸色都紧绷着。萧月生与苏青青却悠然自在,每天都要去东城外,去那家姓许的人家,吃他做的饭菜。再吃其他地饭菜,已有些难以下咽。他们二人来得这般勤快,却是喜坏了那位许大嫂,招呼殷勤,笑靥如花,风韵迷人。倒是那位姓许的中年男子,仍旧那幅懒洋洋,爱搭不理的神情,似乎他们来亦可,不来亦可。这些日子,客人唯有他们一招。饭菜做得极好,味道美极,只是价钱却是昂贵异常,便是那些富豪大贾,也承受不住,故他们客人甚少。这一天。许大嫂坐到他们身前,笑盈盈的道:“青青妹子。听说。你们苏家遇到了麻烦?”苏青青一怔,忙道:“许大嫂,你听谁说的?!”许大嫂盈盈一笑:“自然是这里喝酒的人说的,真的还是假地?”苏青青稍一沉吟,点点头,道:“嗯。是真地,好像魔教地人要对付咱们。”“魔教?!”许大嫂一怔,白皙脸庞颜色变幻,想了想,道:“这可真是一个大麻烦!”“谁说不是呢?!”苏青青无奈地苦笑一声。“魔教地人可是不讲道理的,你们可是有难了!”许大嫂摇头苦笑,叹息一声。苏青青疑惑地望着她:“许大嫂怎知?!”许大嫂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听他们喝酒时说话,听得多了。也便晓得了!”苏青青点头叹道:“唉……,真是造孽,他们一天到晚想着害人,不知哪一日会被人家收拾了!”“他们有东方不败撑腰,谁敢收拾他们?!”苏青青哼道听到东方不败四个字,许大嫂脸色一变,忙点点头,不再多言,起身盈盈离开。萧月生若有所思的望着她窈窕的背影。心中思忖。怕是这个许大嫂与魔教有什么纠葛。正在吃着菜,忽然脚步声响起。萧月生朝后面瞥了一眼,双眼微眯。低下头接着吃。苏青青转过头来,一看他们地黄衫,怔了一怔,转头望向萧月生。萧月生低声道:“吃饭,装作不知道,看看再说。”他使的是传音入密,唯有苏青青听得到,苏青青点头,低下头,开始吃饭,耳朵却支了起来,听着他们地一举一动。前来共有四个,皆是身穿黄衫,两人佩剑,两人带刀,气势雄浑,未能走近,已涌出慑人之气,煞气凛然,显然是杀了不少地人。萧月生与苏青青抬头看了四人一眼,没有理会,继续低头吃菜,此菜极为昂贵,便是苏青青也是肉疼得很,若非是萧月生,她自己却是舍不得常来这里吃。她有预感,这四个家伙来意不善,说不定是冲着自己来的,趁动手之前,先前菜吃完,才是正理。四人步入棚中,“砰”地一响,一张椅子散为碎片,四散迸开,撞到旁边的桌椅上。还有一些迸到了萧月生那边,隔着半尺便滑落下去,仿佛遇到了一层无形地墙壁。他们四人并没有注意到此,他们双眼紧盯着通向后面的屋口处,还有站在柜台后面的许大嫂。许大嫂脸色雪白,怔怔盯着四人。苏青青转头望去,这四人一身黄衫,一个身形极高,又高又瘦,仿佛一只竹杆,另三人,胖瘦皆有,看上去相貌并不出众,只是双眼精芒四射,宛如寒剑一般,观之令人心寒。他们四人全神贯注于许大嫂与屋口,并没有望向萧月生与苏青青,视若无物。“姓许地,你出来罢!”又高又瘦的大汉扬声喝道,柜台上的酒坛嗡嗡作响“啪”的一声,酒坛忽然碎裂开来,酒沿着柜台缓缓流下去,酒香四溢。剧烈的咳嗽声响起,门帘被挑开,姓许的中年汉子站出来,弯着腰,剧烈的咳嗽,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吐出来。那四人却并不动弹。只是紧盯着他,浑身紧绷。戒备异常。看起来极是忌惮此人。剧烈咳嗽慢慢过去,他喘息声调细,慢慢的吸了口气,抬头望向四人。皱了皱眉头,他摇头叹息:“我都已落到如此地步,你们何苦还要紧紧相逼?!”“姓许的。你叛出神教,罪该万死,且随咱们回去,向杨总管好好求情,说不定饶你一命!”高瘦汉子冷冷哼道,双眼微眯,似乎两道寒刃射过去。姓许地汉子摇头,叹息一声:“姓杨地祸乱神教,当初地好汉个个都被他害死,如今地神教。哪里还是原来的神教?!”“住口!放肆!”高瘦汉子冷喝,双眼微眯,冷哼道:“再说杨总管地坏话,必让你死得惨不堪言!”“人固有一死,但死在姓杨的手上,却实在窝囊!”姓许的汉子摇头,慢条斯理。高瘦汉子冷笑:“你冥顽不化,难不成,让咱们实行帮规。将你就地正法?!”“再好不过!”姓许的汉子微微一笑。道:“且让我看看,你们这些个被姓杨地提拔上来的护法。有什么本事!”说罢,身形一飘。退后一步,来到许嫂跟前,低声道:“你且去,咱们在老地方见!”许嫂白皙脸庞越发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眼中闪着光芒,摇摇头,神色坚决:“死鬼,我不走,咱们一块儿!……这四个家伙有备而来,需得全力应付!”“你先走,我随后便走,他们困不住我!”姓许汉子眉头紧皱,死死瞪着她。许嫂神情坚决,摇头道:“咱们跟他们拼了!……东躲西藏,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跟这些人拼,不值得!”姓许的大汉摇头,忽然又剧烈咳嗽起来,身子躬起,像一只龙虾。“咱们上!”高瘦汉子一挥手,四人飞身而起,化为四路,扑了过去。许嫂一闪身,挡在丈夫身前,自柜台后拖出一把长剑,闪着寒光,挥剑斩去。“叮叮叮叮”她出剑奇快,瞬间刺出四剑,分别点上四人的长剑,将他们的身形阻了一阻。四人纷纷落地,呈扇形围起二人,虎视眈眈,紧盯着许嫂,没想到她的剑法如此绝妙。情报之中,显示这个女人并不会武功啊!高瘦汉子眉头皱起,看了许嫂两眼。情报是十年之前,想来,这些年,这个女人跟着丈夫学了武功,倒是不凡。高瘦汉子并不在意,他不想象一个女子,能练到什么高明的地步,只是刚才出奇不意罢了。姓许的汉子停下咳嗽,吁了口气,抬起头,自腰间拔出长剑,脸色沉下去,原本的懒洋洋消失不见,双眼越来越亮,灿若星辰,目光宛如实质。他嘴角一翘,带着讽刺地微笑:“这些年,我的武功已经放下,如今重拾起来,拿你们试试手罢!”说罢,身形一动,蓦然之间,光芒大放,仿佛有一道太阳落到眼前,灼人双眼,不由的想要闭上眼睛。“啊!”一声惨叫响起,人们睁开眼睛,却见一个黄衫人倒在血泊之中,胸口中剑,已然毙命。刚才光芒大放时,萧月生与苏青青仅是微眯双眼,看清了清形,那姓许的男子身形快如鬼魅,瞬间冲出,一剑刺出,刺中对方心脏,干净利落的拔剑,又刺向高瘦汉子。但高瘦汉子听声辩音,长刀竖斩,击中他长剑。他如被电噬,疾退身形,回到原地,调息定气,脸色已是酡红如醉酒。萧月生眉头一蹙,显然高瘦汉子内力深厚,这一下刀剑相交,已是击伤了姓许的汉子。瘦汉子看着倒地的同伴,转头朝姓许汉子望为,脸色铁青。“就这般身手,便来烦我。自不理力!”姓许汉子冷笑,宛如出鞘长剑。锋芒逼人。双眼如电。高瘦汉子长刀缓缓竖于身前:“闪电剑,果然名不虚传,宝刀不老,倒是值得本座亲自动手!”“那便请罢,莫要婆婆妈妈,只用嘴皮打架!”姓许汉子冷笑。长剑一抖,发出“嗡”的一声响,震人心魄。黄影一闪,高瘦汉子蓦然冲出,奇快无比,长刀划出一道匹练,拉向对方。“这才像话!”姓许汉子哈哈一笑,豪气纵横,许嫂在后面看得眸子闪动,宛如湖水泛涟漪。“锵锵锵锵”刀剑相交击不绝于耳。震得耳朵疼。许嫂神色自若,她内力不俗,并不畏惧,两个黄衫人身挺如标枪,直直站着,右手按于剑柄上。萧月生与苏青青微眯着眼睛打量。萧月生一边喝酒,一边夹了一箸菜,送到嘴边,慢慢咀嚼。神情悠然。苏青青转眼一瞥。见他如此,不由暗自惭愧。自己定力不够,却是有些太过紧张。她也喝了一口米酒。乃是许嫂亲自酿制,度数不高,适宜女人家当做茶一般的喝。她想镇定,却学不来,仍难免心悬战局,目光一直紧盯着场中激烈交战地二人。她自是学不来萧月生,萧月生心性淡漠,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到了他这般境界,自然地视众生为蝼蚁,生死存亡,并不放在他心上。“大哥,好像许大哥要败了!”苏青青出身大家,见识不凡,眼力亦高明。萧月生放下酒杯,微微颌首:“他有伤在身,难免这个结局。”“大哥,咱们救他们一救,如何?”苏青青忙凑过来,低声央求,精致玉脸满是哀恳神色。萧月生稍一沉吟,点头:“嗯,也好。”依他本心,并不急着出手,待看他走入绝境,再拉他一把,将他收入观云山庄中,如此厨艺,若是不用,实是可惜,暴殄天物。但苏青青既是这般恳求,他便也不勉强,顺势而为,最好不过。“咳咳!”萧月生清咳一声,却如重鼓敲在众人心中,他们心神一颤,气血随之浮动,一颗心似乎要跳出腔子。萧月生这两声清咳,蕴着佛家狮子吼地功效,慑人心神与不知不觉之中,委实歹毒。正在交战地二人一顿,飞身后退,望向萧月生。在众人地目光中,萧月生温润目光缓缓掠来,最终定在高瘦男子身上:“你们是魔教地人罢?!”高瘦汉子浑身戒备,精神高度紧张,紧盯着萧月生:“阁下是何方神圣?!”萧月生叹息一声:“这般说来,你们便是魔教的人,这般衣服看着挺像的。”被萧月生散漫的神态所激怒,高瘦汉子冷冷道:“不错,我等乃神教弟子,阁下不敢通报姓名么?”萧月生淡淡一笑:“好罢,既然你想知晓,告诉你也无妨,在下萧一寒,可是你们神教的老朋友了!”“你是萧一寒?!”高瘦汉子瞪大双眼,惊讶叫道。萧月生呵呵一笑:“如假包换!”“呵呵,好得很!”高瘦汉子呵呵一笑,脸露笑容,摇头道:“得来全不费功夫,省得咱们去临安城找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萧月生微笑着点头:“我自己送上门来,若有本事,不妨出手,与你动手,下场如何,你们神教的人再清楚不过!”他这话一出。高瘦汉子不屑一笑:“他们那些笨蛋,办事不利。死了也好!”说罢。他缓缓走过来,提起长刀,便要出手。“不知死活地东西!”萧月生摇头一笑,左手一翻手腕,食指中指间夹了一枚莹白棋子。转头对苏青青道:“看看,弹指神通应该这般发劲。”说罢。一道白光划出,一闪即逝。高瘦汉子身形飞起,朝后飞跃,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跌上一张桌子。喀嚓一声,他重重撞到桌子上,桌子四分五裂,被他压在身下。他躺在桌子碎片中,低声呻吟,嘴里不停向外吐着血。宛如泉水般涌出,将身下染湿。众人震惊的盯着萧月生,他们看得明白,一道白光自他手上射出,击中高瘦汉子,却如同一块儿巨石撞上去。萧月生摇头一笑,对苏青青道:“此人内力深厚,倒是难得,难怪刚才那般大的口气!”苏青青怔怔出神。脑海中回放他刚才弹出的情形。为何弹出地棋子,没有这般力道。仅是穿透之力。她也会弹指神通,以深厚内力弹出。快如流星,能洞穿石板,但重的是一个“透”劲,打中对方穴道。这个“撞”字诀,她却并不晓得,也从未想过。她在那里怔怔出神,思忖着这个“撞”字诀地神妙之处。萧月生微微一笑,不再跟她说话,身形一晃,出现在高瘦黄衫汉子跟前。其余二人忙迎上来,挡在萧月生身前,手按长剑,神情紧张,紧盯着萧月生。萧月生瞥二人一眼,淡淡道:“你们运气不好,今天遇到了我,陪你们长老一起上路罢!”说罢,屈指一弹,两道白光划过,击中二人。“砰”“砰”两人身形飞起,在空中滑出一丈远,撞到两张桌子上,将桌子压碎,四分五裂。他是故意如此,将桌椅压碎,算是断了许姓汉子继续在此处地念头,以便拉入观云山庄。二人毫无反抗之力,白光闪过,想要挥剑,却已不及,剑未出鞘,身子已经飞起。此时,先前高瘦的汉子停止呻吟,寂然不动,已然毙命。萧月生不轻易出手,但一出手,却是有死无生,除非那些命不该绝的,却是废其武功“你们也是魔教地人?”萧月生走到姓许汉子身前,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二人退后一步,有些心寒,他的武功太过骇人,教中护法在他身前,毫无反抗之力,想要同归于尽也做不到。这般武功,实达匪夷所思之境,他们亲见,仍觉似真似幻。许嫂踏前一步,裣衽一礼:“多谢萧先生!……我夫君本是神教弟子,后来叛出神教,遭教中人追杀,算不得神教弟子!”萧月生点点头,身形一晃,蓦的出现在许姓汉子身后,一掌轻拍其背心。许嫂一惊,长剑陡刺,奇快无伦,这一剑已得稳准狠三昧,火候极深。苏青青身子一闪,出现在萧月生身侧,屈指一弹,弹指神通施展,正是她刚才一直揣摩地“撞”字诀。许嫂长剑飞出,在空中翻滚,插到旁边桌子上,直插入柄。“住手!”姓许的汉子忙抬手喝道。萧月生手掌离开他的背心,微微一笑,退到苏青青身边,冲她嘉许一笑。苏青青顿时喜孜孜的,宛如喝了蜂蜜。许嫂冲到丈夫跟前,白皙脸上满是担忧。“我不要紧,萧先生刚才却是帮我疗伤的。”许姓汉子摆手,温声笑道。许嫂大舒了口气,秀脸一红,转身朝萧月生一抱拳:“萧先生,得罪了!”萧月生摆摆手,笑道:“许嫂你心切,原也是应该,……这里杂乱,咱们找个地方说话罢。”姓许的汉子上前,将那四人地尸首处理了,然后四人来到后院,坐下来说话。这个汉子名叫许藏峰。本是魔教中一个高位,但性子耿介。受人排挤。前几年,更因看不惯杨莲亭弄权,索性叛出了魔教。但因为他一直被打入冷宫,少有人注意,这一次,魔教地人来到姑苏城。方才想到了许藏锋,想将他杀了。“事已至此,你们打算如何?”萧月生笑问。许藏锋摇头,并未想过,他本是想在此处颐养天年,终老于此处,却不曾想,魔教还是找上门来。他们深知魔教的神通广大,想要追杀一人,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得到。萧月生笑了笑,道:“这样罢,你们随我回去,在我庄里住一段日子罢。”“这……”许藏锋迟疑不决。“嘻嘻,许大哥,你们还不知我萧大哥地身份罢?”苏青青抿嘴轻笑道。“还未请教……?”许藏锋忙问。他们也想晓得,如此惊世骇俗武功地,究竟是何人。“我大哥有个外号,人称惊鸿一剑。”苏青青笑盈盈而道。精致玉脸满是自豪骄傲。“惊鸿一剑萧一寒。萧大侠?!”许藏锋一怔,脱口而道。萧月生微微一笑:“一点儿虚名。不足挂齿。”“原来是萧大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许藏锋苦笑着摇头。转身对许嫂道:“咱们可是碰到真正地大人物了。”许嫂嫣然微笑,道:“怪不得武功如此高明,我先前还奇怪着呢,天下间谁有如此武功,莫不是东方教主亲临?”萧月生摆手道:“许大嫂过誉了,区区薄名,只是大伙儿抬爱,跟着起哄罢了。“萧大侠你宰了左冷禅,他可是号称正道三大高手之一!”许嫂抿嘴轻笑,风姿动人。萧月生抚着小胡子笑了笑,没有再说,若是再谦虚,便过了头,倒显得虚伪了。他重提刚才地话:“对我刚才提议,二位觉得如何?”“萧先生收留,我等却之不恭了!”许藏锋抱拳,沉声道。他如今气度沉稳,锋芒尽露,却又不显逼人,与先前地懒洋洋判若两人。“死鬼,你一直没咳嗽!”许嫂忽然叫道。许藏锋笑了笑:“刚才萧大侠替我疗伤,原本的老伤已经痊愈,不会再咳嗽了!”“真的?!”许嫂惊叫,秀眸中惊喜逾恒。他的伤虽然死不了人,却是痛苦不堪,每天晚上,睡不安稳,多次被咳嗽弄醒。故许藏锋一直懒洋洋的,却是在节省自己的精力,打盹补觉,否则,早已被累死。每次看到他这样,许嫂跟着一起难受,此时忽闻这个消息,心中之喜,难以尽述。她感激无比,柔声说道:“先生吩咐,咱们自是要听,就去观云山庄罢!”“如此,最好不过!”萧月生呵呵笑道,满是欢愉。半夜时分一轮明月高悬,宛如冰轮在静静地旋转,散发着柔和地清辉,说不出的神秘动人,如此夜色,足以引得文人墨客诗兴大发。姑苏城南苏家大厅苏英重坐于太师椅中。旁边一边是萧月生与苏青青,另一边则是苏青青地三爷爷与五叔。“萧先生。真要如此?”苏英重脸色凝重。一身紫衫越发显得威严逼人。萧月生一袭青衫,点头道:“这一战已不可免,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家主,萧先生这个主意甚好,我赞同!”苏英方抚髯点头。露出赞叹神色。“可是……”苏英重迟疑。“英重,反正咱们豁出去了,不必顾忌那般多!”苏家的老者点点头,脸上放光,神情兴奋。“只是……,仅是先生与青青去,会不会太过单薄?”苏英重迟疑道。“爹爹,我只是跟着去瞧瞧,有萧大哥一个就够啦!”苏青青忙盈盈笑道。苏英重摇头:“不如我与先生一起,青青你去。怕是会拖累了先生!”“爹爹!”苏青青大恼,薄嗔带怒瞪着他。“哈哈……,英重,你这可是大话!”苏家老者哈哈大笑,声音宏亮:“你现在这个当爹地,说不定还真打不过青青呢!”“不可能!”苏英重摇头,瞥一眼苏青青:“小丫头固然有进境,却也有限得很!”苏青青抿嘴一笑,横他一眼。却不反驳。给自己的爹爹留几分颜面,心下里。却知道自己地武功已超过爹爹。“事已至此,咱们马上出发!”萧月生起身。苏英重忙道:“现在?……先生何不等明晚再动手?”萧月生摇头一笑:“晚一天早一天。没什么差别,……今晚月色甚美,正是杀人好天气!”苏英重顿时一怔,无奈苦笑,点了点头:“青青,你小心些,睁大眼睛。”“爹爹,你便放心罢!”苏青青点头,摆了摆小手。萧月生伸手一揽苏青青柳腰,二人身形蓦然消失,宛如融化在空气之中。厅中三人怔了片刻,相顾一眼,摇摇头,这般轻功,远远超出自己想象。二人身形直接出现在姑苏城外一座小镇中。这座小镇名叫黑马镇,位于姑苏城南,离姑苏城约有十余里,因为隔着城近,颇为繁华。此时夜半三更,仍有许多家亮着灯,没有睡下。萧月生与苏青青在镇上走了一遭,转了转,打探一下周围地情形,做到心中有数。萧月生心湖所在,已将周围的一切映入,纤毫毕现,发觉小镇最东头,有一座富宅,气派非凡,里面藏着魔教之人。“大哥,他们怎么神神秘秘地?”苏青青疑惑不解,这可不符魔教一向来的行事之风。萧月生摇头一笑:“他们想必是要偷袭苏家。”苏青青恨恨道:“这帮家伙,忒也坏了!”魔教弟子的实力本就雄厚,却又使偷袭,不光明正大的打,委实令人气闷。萧月生笑了笑,魔教地人能屈能伸,果然难缠得很,若是换了旁人,确实要吃亏。P:好像有朋友说分隔符太多,我减一些,看看是不是舒服一些。